是一個精瘦精瘦的中年男人,穿着藩國的服飾,有一TL裡馬上就會被淹沒的臉。
夏蘇蘇摸着自己的下巴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在哪裡見過此人,大概是因爲他太沒有存在感的關係吧?這人倒真是幹這種跟蹤人的事情的最佳人選,只要在人稍微集中一些的地方,就算感覺到了他的存在,也絕對找不到他人來。
“一直覺得哪裡怪怪的,原來是條尾巴!”樓輕鴻點了他的穴道,輕笑着朝着蘇蘇道。
這個不知道是哪個勢力派來的男人,唯一能肯定的是絕對不屬於樓庭瀚的麾下。那位樓朝的帝王對於長相雖然沒什麼要求,但身體確實必然要結實健康的。顯然樓庭瀚並不需要擔心他的暗衛們長的太帥,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從而影響類似秘密跟蹤這一類的工作。因爲訓練有素的暗衛們自然有一套他們隱藏氣息和易容的密法,只是對已經知道了這些並且瞭如執掌的樓輕鴻和夏蘇蘇來說,還不如找個普通點的人跟着他們。
“掩飾的真好,要不是這裡沒別人了,我們說不定也發現不了他呢!”蘇蘇感慨的說着,從前雖然知道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兩個人並不是最強的事情。所謂高山仰止,山外有山,首先必須得先有座高大的山丘讓他們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理論與現實,從來只有到彼此連接的時候,纔會真正的有感觸。
這個不起眼的男人忽然成了他們眼底挺拔的高過自己的山丘,如果讓他知道的話,一定會覺得驚訝。這兩位的思想中包含了他絕對無法理解的東西,就如同他現在不知道爲什麼他負責的這兩個人抓到了他,也不審問也不打罵,就這麼摸着下巴用那種讓人發毛的眼神看着他。
總覺得有負擔……憤怒或者是慶幸都好,起碼要表現出點正常會有的表情纔是,這樣他最少會心安點。他們這種跟蹤工作向來都是最安全也最危險的,大部分人會選擇躲開他們就算抓到了人常常也是會放掉的,畢竟在不能確認是誰的人的情況下,這樣做會更適合一些。當然也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會選擇“處理”到冒犯了他們的人……
顯然樓輕鴻沒什麼好怕也沒什麼好忌憚的。
暗自跟上天所有的神仙祈禱,老天保佑允王爺和允王妃千萬別是那種人,他一點都不想被“處理”掉啊!
“怎麼辦?”對他的主子到底是誰沒興趣知道,但這一次和南宮翎的見面卻必須保證在他們回京都之前沒有人知道……至於以後知道了會怎麼樣,就和他們沒多大關係了。
放掉?如果不傻腦子沒壞地話。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幹。但是殺掉……總覺得太殘忍了點。
這個人不是敵人和自己又無冤無仇地。不過是奉了他上面地意思而已。充其量就是小螞蟻種比較大隻地那種。而且年紀還比自己兩個人大。
蘇蘇解開他地啞穴。她和樓輕鴻師承一脈。他會地她都會。甚至還要會地更多。畢竟她可是從小跟着呂印開始學地。那幾年睡眠不足地慘淡日子她每每想起來都會覺得呂印狠心。
“大叔。你今年幾歲了?”
眨巴眨巴眼睛。十九歲地樓朝允王妃如同一個天真地孩子一般望着他。
打定主意不開口地。這是起碼地“職業道德”。如果背叛地話受到懲罰地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那個人”地心狠手辣。從來都不是疑問。
可是夏蘇蘇的問題讓這個男人愣住了,那雙小眼裡閃過一抹困惑的光,嚅囁着嘴脣,最終還是吐出了聲音:“小人四十有三。”
“怎麼稱呼?代號也行。”夏小姐……您是在學警察問筆錄嗎?知道他不會輕易說自己的名字,於是連忙補了句,但……人家有代號這種說法嗎?
“代號?”又是一愣……不過大概也明白過來:“倉尾。”
藏尾……藏好自己的尾巴?還真是和他很相配,他的確藏的很好。
笑眯眯的點點頭,夏蘇蘇看了一眼樓輕鴻,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
的確是什麼都沒問,對方也什麼都沒說。但只要他開口,就是訊息。
不是藩國的語言,口音非常的接近京城那邊,但總有一點彆扭。說明這個人長住京城,但並不是本地人。
那邊的人手伸的還真是長啊……對京城裡會“惦記”着他們的人做了個簡單的加減乘除,算來算去也就那麼幾個人,再去掉幾個無關緊要不需要做到這個地步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孩子幾歲啦?有沒有上學?工資高不高?”聽着夏蘇蘇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倉尾傻了眼,王妃這是在跟他拉家常嗎?還有那個“公子高不高”,是問他的兒子長的高不高嗎?
可是他沒有兒子啊!
“蘇蘇別玩了。”輕輕的彈了她的腦殼一下,看她裝腔作勢的呼痛,樓輕鴻止不住的搖頭,脣邊卻是噙
的笑,對上倉尾疑惑的臉孔,他的笑容淡淡的隱去:T嗎?”
下意識的搖頭,要是識字他也不會是最低等的倉字密探了,起碼能升上兩個等。
“那謝謝你不識字吧,否則你的手就沒了。”樓輕鴻的脣邊浮現一抹笑,微冷卻讓倉尾莫名的抖了抖。
他……他是什麼意思?
“蘇蘇,禁言還有嗎?”轉過臉看夏蘇蘇的一瞬間表情又變得柔和,讓倉尾在擔心自己的下場之餘竟然還不由的在心底讚歎他變臉的速度。
“有啊,不過我還試過耶……”一臉無辜的從隱沒在寬大袖擺內的袖袋中掏出一個紫紅色的小瓶子,那黑漆漆的藥丸聞着就是一股刺鼻的中藥味,怎麼看也不會是好吃的東西。
倉尾的臉色變了變,這個東西要給他吃?
“是你自己張嘴呢,還是我餵你吃?”沒試過也沒關係,夏蘇蘇的丹藥吃不死人,而且一般都能達到預計效果。
如果沒達到?沒達到就算了,愛說就說去,天高皇帝遠的,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
真的會對他們有影響的事情,那個人絕對是不會做的。當然如果他們猜錯了不是那個人的話,那就只好對不起南宮翎了,誰讓他閒着沒事幹想太多呢?
倉尾苦着臉張開嘴,看着挺大的藥丸一入口竟然就融化順着喉嚨流下,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看來做這個藥丸的人壓根就沒打算給別人偷偷把藥丸壓在舌根底下的打算,不過雖然難聞了點,味道還是不錯的,甚至有種清涼的感覺。
人們常說良藥苦口,糖衣炮彈。凡是毒藥,一般在味覺上都有一種類似糖果般的香甜,如此一來倉尾更加肯定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至於會不會死人,顯然他已經沒機會再去考慮了,而是該好好想想怎麼讓自己不死。
家人有他的庇護才能好好活着,不然一家子孤寡遲早只有餓死的份。婆娘是個病秧子,父母年老體邁,女兒還幼小,沒了他,和出賣主子爺的後果的區別基本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忽然發現自己居然說不了話了,驚駭的看了笑得無害的夏蘇蘇一眼,這樣立竿見影的毒,就連主子手裡都沒有……
“看來效果不錯嘛!”夏蘇蘇軟軟的聲音聽在倉尾已經不再是甜美,而是惡魔的誘惑。這個女子看起來單純純真的樣子原來不過是用來欺騙大衆的,到底有多少人被這種純真的表象所欺騙然後落入她的陷阱裡?
“好了,你可以走了。”解開他的穴道,樓輕鴻若無其事的說着。彷彿剛纔不過是給他吃了一顆糖,而他不過是被一個遇到的舊友問來了幾句家常一般。
唯一的不同,就是當時他身不由己,而他們則完全不懷好意。
當然,只是他單方面的認爲。樓輕鴻自認不曾包藏任何禍心,不過是看自己長了條尾巴就把他抓出來而已。給他吃的“禁言”其實不過是讓他暫時發不出聲音而已,過一個月就會好了,而且還美容養顏。
夏蘇蘇研究的這些東西不知道爲什麼副作用都非常奇怪,比如以前給納蘭蓉蓉用過的素顏,雖然一遇到那些鉛粉之類的化妝品主要成分就會讓皮膚長痘痘,而且經久不衰,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病癒之後皮膚會更爲滑嫩光澤。
是什麼原因,連她自己都有些迷惑。那時小四小五對林姨娘的惡作劇治好了她的便秘……唔,這種東西沒什麼好說的,大概是因爲巴豆放太多的關係……
但顯然倉尾並不這麼想,他沒有辦法理解這兩位的心思,所以認定給他吃的是毒藥,說不定還是慢性的,先是說不了話,然後慢慢就會全身僵硬而死……
明明沒有任何的不適,但自己卻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
“啊啊啊……”
“你不走?那我們走了……”樓輕鴻挑挑眉,勾着脣角笑的無比甜美。一個男人用上甜美這樣的字眼確實不合適,但這是的他給倉尾的感覺就是如此。
這個男人……絕對是羅剎……
欲哭無淚的看着他們從自己面前輕飄飄的走掉,因爲剛纔被點穴而僵硬的身體此時連扭轉方向都覺得痠痛,再跟是不可能的,他沒那麼敬業,也沒那麼不怕死。
早知道……不要掙這份功勞就好了……
=家裡裝修的分割線
家裡裝修……斷了N天網……
鬱悶的說不出話來……極度懷疑自己RP有問題。
好吧……想拍偶就拍吧……偶不反抗,任拍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