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笑倚輕鴻
停了一白天的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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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納蘭蓉蓉在屋裡直要咬得牙齦出血,太子和太子妃也不能將夏蘇蘇趕出去,即便是走,樓輕鴻也是一定會同她一起離開的。
“二弟。”勉強擠了笑臉,納蘭葉葉儘可能誠懇的道:“要不您進去看看我妹妹吧,畢竟她……”
“畢竟什麼!”太子臉拉了下來,難道說納蘭蓉蓉是爲了二皇子纔要跳河的?她們姐妹倆的伎倆還真是如出一轍!看來二皇弟的選擇是對的,何必去救那多餘的人!
“唔,沒,沒什麼。”納蘭葉葉也知道自己是着急了些,當着夏蘇蘇的面,這些話怎麼可能說的出口。“只是也該讓二弟去看看吧,好歹也是他知會了咱們。”
“不必了。”樓輕鴻淡淡的開口,他在這裡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這一對姐妹處心積慮的是要設計他們兄弟不合吧!“太子哥哥,臣弟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叨擾您和納蘭嫂嫂了。”
房裡納蘭蓉蓉聽見他這一聲不叨擾,心都碎了,這麼一來,她這河不就白跳了嗎?枉費她還故意喝了幾口髒兮兮的河水呢!
“還是看看吧。”夏蘇蘇不知打的什麼鬼主意,眼珠子一轉,朝樓輕鴻露了個讓他毛骨悚然的笑:“那納蘭妹妹看着還挺可憐的,這樣,我陪你進去可好?”
要你進來幹嘛!納蘭蓉蓉恨恨的想着,顯然把她勸二皇子樓輕鴻的話只聽進去了一半。
恨一個人的時候,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有什麼好看的,一個小丫頭片子……”樓輕鴻不由得咕噥,夏蘇蘇拉拉他的衣襬,朝他笑着,一臉的懇求。“好吧……不過我等下真的有事……”
“我知道,不會很久的,就一下下,好嗎?”納蘭蓉蓉不是說要做二皇子妃嗎?那她就大方的給她個機會,不過,到底是什麼樣的機會,就說不準了。
樓輕鴻看着夏蘇蘇脣邊捲起的笑,忽然覺得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的豎立了起來。
就算要他去惹怒自己的皇帝老爹,他也絕對不會惹夏蘇蘇生氣。
見二皇子勉爲其難的答應見二妹一面,納蘭葉葉自然是欣喜萬分,也顧不得夏蘇蘇是不是也跟着進去了,就道:“我帶你進去。”完全無視了夏蘇蘇的存在。
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樓展鴻,他這個太子妃,在勾引男人方面的確還蠻擅長的,但是在看眼色方面,顯然要差了他一大截啊。
樓展鴻被她看的莫名,不由瞧了瞧自己的穿戴,很正常啊,衣服沒有皺褶,配飾也好好的。
爲什麼她看他的眼神就莫名的讓他有些不自在呢?
進了房間,看到納蘭蓉蓉還在那裝睡,夏蘇蘇詭異的笑了笑,將一些粉末撒到樓輕鴻的袖子上,然後便站到角落,並沒有靠近她。
樓輕鴻今日穿的一身儒白的長衫,質地自然是極好的。嫡系皇子的待遇向來都不錯,以皇上皇后對他的寵溺來看,他或許是整個宮裡的皇子當中待遇最爲豐厚的一個了。
這樣白色的遮掩,用來掩飾白色的粉末,自然是最好的。
因爲不能讓他當太子的關係,皇帝對這個兒子一向是寵愛有加。
畢竟他是他最喜歡的孩子,但是……誰讓他的外公是舒明玉呢?
那個妖孽般的男子,雖然是國丈的身份,卻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有誰能接受,自己的老丈人就像自己的兒子一般年輕?
果然,樓輕鴻一接近牀邊,納蘭蓉蓉就如夏蘇蘇所想的那樣“甦醒”了過來。
她眨眨眼,似乎十分訝然的看着樓輕鴻,一雙嬌媚的大眼裡忽然就蒙上了一層淚珠,眼看就要墜落下來。“二皇子殿下……”
輕薄的錦被滑落了下來,露出少女滑嫩的肌膚,桃紅色的肚兜裹着她姣好的身軀,很是賞心悅目。樓輕鴻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他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納蘭葉葉,聲音有些森冷:“太子妃嫂子,你不是說你妹妹昏睡不醒嗎?”
夏蘇蘇自然是看在眼裡的,她望着納蘭蓉蓉不惜血本的賣力演出,脣邊始終含着一抹笑。
那笑容,直叫人看的心底一陣陣的顫抖。
明明是甜美的,明明是無邪的恍如稚子般的笑容,卻不明原因的叫人心顫。
樓輕鴻拂袖,正想拉着夏蘇蘇離開這烏煙瘴氣的太子東宮,袖子卻被佳人拉住。只見她一雙明眸含淚,楚楚可憐的望着他:“二皇子,你就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麼?”
她是極美的,美的嬌豔,沒的燦若桃李。夏蘇蘇站在她旁邊,不及她的十分之一惹眼。
可是,在他的心裡,她卻連夏蘇蘇的萬分之一都沒有。
樓輕鴻在心底冷冷一笑,忽然面上換上了一副溫柔的神態,笑道:“美女我倒是看的也不少,只是你這樣美的也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要演戲,他未必會輸她吧?
納蘭蓉蓉心中一喜,暗自有些得意的瞥向夏蘇蘇,卻見她脣邊一抹譏諷的笑意,不由有些呆愣。
雖然心底涌上了不安的感覺,但現在樓輕鴻在她的身邊,她自然就不能怯場。
好不容易,他終於正視到她的美麗了。
“謝二皇子誇獎。”納蘭蓉蓉無比嬌羞低下頭。
若換個男人,說不定還真會產生幾分憐惜,可惜她對着的是樓輕鴻。
“蘇蘇。”納蘭葉葉看火候差不多了,便走到夏蘇蘇身邊,臉上是淡淡的同情。不過她心底可得意着呢,男人嘛,看見漂亮女人都移不開眼。“陪我去花園走走可好?”
“我還要去向太后那邊回話呢,怕是不方便,改日吧。”夏蘇蘇笑笑,朝回過頭看她的樓輕鴻溫柔一笑,臉上的信任表露無遺。
前世的他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不過是露個肩膀而已,他還不放在眼裡。
“二皇子……”納蘭蓉蓉依然楚楚可憐,看得樓輕鴻恨不得給她兩記老拳。不過他是男人,從來都不打女人的。
“納蘭小姐,你這樣衣衫不整的拉着我是想做什麼?”溫柔褪去,只剩下鄙夷,樓輕鴻不稀罕演戲給她看,“是不是等會想大叫,說我非禮你啊?”
“不是的……我沒有……”納蘭蓉蓉眸光輕閃,有些委屈,卻訕訕的放開了手,拉高被子,只露出一張臉蛋。珍珠般的淚珠子從她標緻的鵝蛋臉上滾落下來,還真有幾分西施捧心的味道。
只是,再怎麼美麗,也是徒勞。
對於一個審美疲勞到可以視若無睹的男子來說,再美麗的東西都是空白,唯一殘留的,只是心上那唯一的固守。
站在他心裡的,一直都只有夏蘇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