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瑞爾安一直守在文森牀邊,一見對方睜開眼睛,立刻上前關心道,見文森動了動似乎是想要坐起來,她伶俐地伸手過去將對方扶起,爲了讓文森坐的舒服,她又拿了個枕頭塞到文森的背後,盯着文森的臉色檢查了一圈,目光掃向文森有些乾裂的薄脣時,微微一頓,隨後立刻轉身找個水杯倒起氺來。
當她忙完這一切,將水杯遞到文森手裡時,發現對方深邃的目光正一動不動地落在她的臉上,她渾身一僵,猛然意識到剛剛的舉止太過明顯,心下頓時變得無比慌亂,完了,文森這麼聰明一定看出了她的心思。
“謝謝!”誰知文森在盯了三秒後,很自然地對她開口,輕輕地說了聲謝謝,那一如既往的淡漠口吻,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還好他沒有看出來。
瑞爾安一面在心裡慶幸着,一面平穩着悸動的心跳,笑着開口,“不客氣。”
直到文森仰着頭,擡起水杯慢慢喝水,她纔敢將方纔險些露餡的目光再次投放到對方身上,那微微滾動的喉結,牽扯着性感的線條,全都對她散發着致命的吸引力。瑞爾安瞬間挪開視線,再這麼看下去,她很難保證她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咳!”文森喝完,轉頭看向那個揹着的身影,微微咳了一聲,他的暗示是如此明顯,奈何對方彷彿陷入了沉思,一點反應都沒有。
剛剛反應還挺伶俐的,怎麼一下子這麼遲鈍。
在文森咳了第二聲後,瑞爾安才轉過身來,一臉驚慌地接過水杯。
看着對方旁若無人地再次躺下,瑞爾安握着水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心裡除了慶幸外,還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她的心思已經表現地這麼明顯了,爲什麼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側着身子躺下的文森,正背對着瑞爾安,因此她無法看到文森在闔上眼皮的前一秒,微微皺起的眉頭。
居然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錯把這個女人看成了曼希雅,真是見鬼了,難道是因爲那雙大眼睛裡瞬間綻放的光芒太過亮眼,閃到了他?
太不科學了!
文森皺着眉頭左想右想,仍想不出個所以然,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抵擋不住濃濃睡意的他,閉上眼睛,索性不去想了,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這是個光線有些陰暗的房間,因沒有任何傢俱,整個房間而顯得有些空蕩,牆上有一面被鐵皮封死了的窗戶,阻擋了唯一的光源,致使這個房間越發昏暗。靠牆角的位置,擺着一張摺疊牀,除了四面牆之外,它在這個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突然,牀下面傳出一陣輕微的窸窣聲。安德魯拿着手裡的電筒照了過去,在看清下面的景象時,整個完全驚呆了。
過了好久才找到他自己的聲音,“天啊,你居然是戈恩。”
這個趴在牀底下,蓬頭垢面的男子居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上校大人,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
霍布斯不是說他死了嗎?
他要不是過來找東西,進錯了房間,也不會發現這麼陰暗的一個地方,居然關着一個大活人。安德魯實在有些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他雖然曾經痛恨過對方,可是看着對方淪落爲一個在牀底下抓土吃的瞎子,他突然不知說什麼好了。
雙眼已經失明的男子好像感覺到有人進來了,他立刻爬到牆角,瑟縮成一團,整個人看起來非常驚慌,彷彿一點風吹草動都能使他萬分恐懼。蠟黃色的面容上又是灰又是土的,很是邋遢,長久沒有修理的鬍鬚也長了起來,合着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整個人看起來活像一個窮困潦倒的乞丐,加上他那一身老遠都能聞到的酸臭體味,安德魯本想靠近,又禁不住退了回去。
回想起那人曾經的風光無限,再看看如今的神經兮兮,安德魯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
看來是瘋了!
他站在門外,心情沉重的看了最後一眼,將門重新鎖上,既然霍布斯把他秘密地關在這裡,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就當今天沒有出現過吧。
報應,都是報應。
門被落鎖的那一瞬間,牆角的瞎子渾身一震,那重重的一聲關門聲,把躲在洞裡的老鼠都驚動出來了,黑色的小老鼠,沿着牆角線從黑洞裡小跑出來,卻在路過一個拐角時,被人一把抓住。
瞎子捏着手裡的小老鼠,突然陰測測的笑了起來,下一秒,他張開嘴,朝着吱吱直叫的老鼠咬了下去,雖然雙眼已經失明,但那無比精準的一口一下去,老鼠頓時吱不出聲,接着被咬斷的脖子那裡,鮮血直冒。
桀桀的笑聲裡透着濃濃的血腥味兒,迴盪在這個陰暗的房間裡,似某個角落滋生的黴菌,正在一點點壯大···
“氺~水~”曼希雅覺得頭腦發漲,眼皮沉重,整個身子更是痠軟無力,彷彿被一條無形的繩子捆綁住,她手腳都動彈不了,意識卻無比清楚,她感覺自己彷彿淪落爲一條擱淺在岸邊的魚,要是再不來點氺,她就要乾渴而死。
就在曼希雅覺得她快要渴死的時候,從天而降的甘甜,讓她忍不住張大了嘴,用力的吸躪着她的雙脣,在那樣兇狠的力道下,曼希雅痛地不由得倒吸涼氣,可是痛感過後的火辣,又是那麼的令人迷醉,彷彿電流襲擊後的酥麻,像蜜糖一般,融化在心窩久久都無法散去。
同時又難過地想要死去,一呼一吸都彷彿帶着痛。
失而復得,曼希雅惟願這輩子只歷經這麼一次,以後再也不要。
“我,我的衣服呢?!”在那樣火熱的目光下,曼希雅被盯的頭皮發麻,忍不住垂下了頭,可是目光掃向身上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艾神特斯的眼睛陡然一亮,一抹興味溢出眼底,他挑着眉好整以暇地看着曼希雅瞬間漲紅的臉,目光中的深意卻似深潭般幽邃,叫曼希雅慌張地手腳都不知道如何擺放。
衣服去哪了?
曼希雅目光四處尋找着,落到某處時,卻陡然一震。
“你的魚尾怎麼了?”鮮紅的顏色彷彿要滴血一般,曼希雅記得先前不是這個樣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艾神特斯溫柔地摸像她的頭,湊近她耳邊慵懶地開口,“你現在似乎不應該關心這個。”說着那充滿邪肆眼神,有意無意地掃向某片雪白。
看着還真是誘人呢!!!
曼希雅回過神來,雙臉一紅,立刻推開對方,目光掃過去時整個人再次傻眼了,艾神特斯伸魅惑一笑,精緻的五官像花一樣綻放開來,只見他勾着眼角兒,一面伸出舌頭沿着脣瓣舔了一週,一面饒有興致的看着她。那神情無比饜足,彷彿吃到了什麼美味,又彷彿在打什麼壞主意。
曼希雅被他這麼一鬧,頓時就忘了追問魚尾的事情,滿腦子的羞愧,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躲着不出來。
他可真是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