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早已羞的小臉通紅,只是拿眼睛偷偷瞄着馬嘯雲,馬嘯雲表情依舊冷冷的。彩兒小聲道:“公子,我們還是別過去了,這些人真是、真是無禮的很呢!”說着轉身欲走。突然馬嘯雲一把抓住她道:“過去看看”,彩兒被馬嘯雲一抓,心頭一陣盪漾,不自覺的跟着馬嘯雲上前去。
武場中有七八個人,除了那黑胖子和搖着摺扇的白面書生之外還有五六個人,有喇嘛打扮的、有光着上身的、有拿軟鞭的拿大刀的,服飾兵刃俱都不同。
馬嘯雲和彩兒走上前去,彩兒搶先介紹道:“這位是、是、公子、、、”話剛說了一把才發現自己壓根不知道這公子姓什麼,只好說改口道:“這位公子是老爺昨天剛結識的一位、一位少俠,我、我、、、”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紅着臉站在一旁。
有人笑道:“什麼少俠,你就說是你的相好就行啦!”衆人一陣大笑。先前那個叫白三哥的黑臉胖子走過來打量着馬嘯雲,他身高體胖,一站在馬嘯雲身前就像一尊鐵塔似的,突然問道:“你姓什麼叫什麼,哪裡來的?”
馬嘯雲仰頭冷冷道:“我姓什麼叫什麼哪裡來的不關你的事,我不是彩兒姑娘的意中人,你們向彩兒姑娘賠禮”語氣平靜至極,沒人能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是喜是悲。
那黑臉胖子轉身向衆人調笑道:“他叫我想着丫頭賠禮!哈哈哈、、、”衆人也陪着大笑。突然,這黑臉胖子一圈向馬嘯雲掃過去,拳未到拳風已經掃到,看不出來這黑臉胖子還有些功力,眼見這一拳就要打到馬嘯雲鼻子上了,他居然一動不動。這黑臉胖子的拳突然打空了,笑聲突然停止了,每人看見馬嘯雲是怎樣躲開這一拳的。
馬嘯雲盯着黑臉胖子冷冷道:“鐵拳門白三爺,你這一十三路鐵拳好像還沒練到家吧”
那黑臉胖子一驚,又笑呵呵道:“你既然聽過我白三爺鐵拳就該知道我的厲害”他一拳打空就覺得眼前這人是個厲害角色,所以也不提馬嘯雲的譏諷,只是說自己的名頭響亮,心想仗着鐵拳門的名號馬嘯雲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誰知馬嘯雲卻道:“我說了,白三爺的鐵拳還沒練到家”語氣甚是平靜,竟不像是在與人發難。
白三爺心中一凜,又故作鎮定的向衆人大聲笑道:“這位公子說我的鐵拳還沒練到家”不覺間他已將“這小白臉”改成“這位公子”。突然他一拳擊向武場上一棵木樁,木樁應聲而倒,碎屑隨風飄揚,衆人一聲喝彩。他轉身向馬嘯雲道:“你的腦袋和這木樁子比哪個硬?啊、哈哈哈、、、”
馬嘯雲瞧瞧木樁又仰頭對白三爺冷冷道:“我不是木樁”
白三爺等着銅鈴般的大眼睛喊道:“你要是也能一拳打斷一根木樁我就叫你一聲爺爺”說完這話,衆人都笑着喊道:“打呀”“打不斷就叫白三爺一聲爺爺”、、、白三爺得意滿滿,叉着腰盯着馬嘯雲。
馬嘯雲還是那樣木訥,緩緩道:“我不是你爺爺,也不想當你爺爺”
白三爺剛恢復的笑容又變做滿臉怒容,彩兒一看事情鬧得大了,忙出來解圍道:“白三爺您消消氣,我們這就走了”說罷就要拉着馬嘯雲離去。
白三爺正當有氣沒地撒,喝斥道:“你個奴才有你說話的地方嗎?”說着朝彩兒一巴掌拍了過去。只聽見“啪”的一聲,白三爺的肥胖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飄出去兩丈遠,“咔嚓”一聲,武場裡的木樁子被壓倒了好幾根。衆人俱都一驚,隨即有兩個人過去拉起他,白三爺被摔得七葷八素,嘴裡咿咿呀呀的嚎叫個不停,好在他皮糙肉厚,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馬嘯雲還是冷冷道:“我說白三爺,現在你可以向彩兒姑娘賠禮了!”衆人看他說的一點也不像開玩笑,都想着這人一直讓白三爺向這個丫頭賠禮,看來定是他的小情人無疑,這茬子太硬,還是莫管閒事的好,所以都站在原地冷眼瞧熱鬧。
白三爺被摔得暈暈乎乎,緩了半天才緩過勁來,大罵道:“你這小雜種,爺爺我今天和你不死不休”,說着揉身而上,一出手就是鐵拳十三式的殺招,招招兇險毫不留情。拳風剛烈,只打的地上碎葉飄飄,自己汗流如注;再看馬嘯雲,似乎閒庭信步一般,只是已輕巧身法閃躲並不還擊。白三爺累的筋疲力竭,可還是摸不到馬嘯雲一片一角。
一旁衆人不乏名家高手,一看眼前這年輕人的身手,瀟灑如意、舉重若親、姿勢優雅就像舞蹈一般;再想想自己幾十載寒暑之功,到頭來還不如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頓時心灰意奈。其實馬嘯雲所練的武功家數屬於陰柔一派,追風劍、迴風劍走的都是輕靈的路子,並不像白三爺的鐵拳一樣實打實的功力,所以儘管馬嘯雲好像在玩耍一般,場面好看實則兇險,若非出神入化的功夫底子,恐怕早就死在白三爺的鐵拳之下了!
馬嘯雲雖然不想言語,但心裡卻思量:“都知道‘剛不可久,柔不可守’這鐵拳門的功夫是一種外門功夫,儘管剛烈,但是消耗功力太多,白三爺若還是這樣打下去,時間一久內臟必然受損,還是算了吧!”心念一動身形便拔開,輕飄飄的落在一丈之外。他也不打話,拉了彩兒便走。
這白三爺一停手便氣喘吁吁,心想自己憑着三十多年的功力居然還鬥不過一個毛頭小子,儘管輸的不難看,但在場的都是練家子,大家口不言卻心中都明白。這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一想到鐵拳門的名聲受辱,頓時萬念俱灰,喝道:“小子,我白三爺學藝不精,今日人前受辱,我、我這就自裁於此”
說罷一揮鐵拳就要往腦門上砸,眼看一拳就要砸破**,突然一旁那白面書生摺扇一搖,白三爺鐵拳上的勁道便消失於無形。只見他哈哈一笑道:“白三爺,你我都是江湖上歷經風浪的人,怎麼還是這麼想不開啊,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打輸了就抹脖子,那兄弟我恐怕就死了十次八次咯!”
白三爺鐵塔般的身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渾沒有了剛纔的氣勢。那白面書生輕搖摺扇道:“看來人不可貌相,這位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在下姓徐名天,江湖上的朋友送在下一個諢號叫做‘白麪無常’,不知公子能否留下名號啊!”
馬嘯雲更不答話,拉着彩兒快步出了花園,衆人吃了閉門羹都覺得顏面無光,但還是沒人敢去攔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