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教主微微一笑道:“東方前輩你急什麼,你我從江南一直鬥到西北之地,還不算是比試嗎?”
東方赤不禁怒道:“你這是在笑話我嗎?老叫花子自打江南追蹤你到此地,儘管相見多次,但始終不能得知你的廬山真面目,今天我是鐵定要見識見識你的樣子了!”話未說完,只見東方赤一招“擒龍功”上前去搶天南教主的遮面紗巾。東方赤動作極快,天南教衆人不妨他有此一招,俱都一驚,要待救援已然遲了。就當東方赤手指快要觸到天南教主面紗的時候,她墓地向後疾馳。
東方赤一抓抓空,第二招接着揮出。天南教主冷哼一聲道:“前輩你可真是有禮的很啦!”說罷展開身形,與東方赤遊鬥。瞬間兩人便相交十餘招,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就連不敗頑童、馬一鳴這樣的絕頂高手都沒看清楚適才兩人的招數。天南教主雖是一年輕女子,但看她出手的勁力、時機,一點也不像是年輕女子。單一這份功力而論,實不在東方赤之下,而東方赤也暗暗吃驚,這女子就算在孃胎裡邊練起也不過二十年之功,怎的就有這般功力!想歸想,他手下的招式卻也不敢怠慢,一掌強似一掌,他只想儘快擒下這天南教主好脫離這“魔窟”!
天南教衆人一看東方赤上前與教主動手,俱都一擁而上,刀陣中的黑衣人上前圍住馬一鳴,而天南教主身旁的紫煙等四個女婢也和不敗頑童交上了手。
不敗頑童一看這陣勢,知道事態嚴重,收起笑臉道:“你們一個打不過,四個一塊上也是不行”話音未落,四個女婢都已攻了上來。數招過後,不敗頑童暗暗叫苦,要說這四個女婢功力倒是不高,若論單打獨鬥,儘管她們招數詭異,自己也能應付自如,可如今四個一塊上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當下凝神應付,心裡盼着東方赤儘快擒了這個“教主”好脫身。這四個女婢圍住不敗頑童,招招搶攻,招數詭異無比,看她們的武功路數還都一樣,似是印度“瑜伽”一類的武學。她們的骨骼關節能夠隨意暴長或者萎縮,更要命的是,四人配合很是嫺熟,一邊危機,必然攻敵之必救方位。四人遙相呼應,就像是一個整體一般,只打的不敗頑童暈頭轉向,險象環生。
再看馬一鳴,他也身陷刀陣不可自拔,“追風劍”展開卻處處受人之制。他每一招攻出便會有人解救被功之人,也有人化解他的攻勢,還有人攻擊他的要害之處。不多時,胳膊上、腿上便已受傷,身上血跡斑斑,只是勉力支持沒有倒下罷了。
東方赤和天南教主相鬥正酣,瞥見馬一鳴身上鮮血橫流,心裡不禁一急,心想如若今日敗亡於此地,他們天南教再去尋釁馬家堡,馬家堡可就是真的完了啊!他一分神,手裡的招數不禁慢下來,高手過招,哪容得絲毫差池,天南教主趁東方赤分神之際,加緊手中攻勢。俗話說得好“一着棋錯,滿盤皆輸”,東方赤立時便被壓在下風。東方赤心想:“到此存亡之際,也管不得許多了”當下一聲長嘯,放開肋下空門大開,勉力一招“亢龍有悔”直擊過去,竟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天南教主也想不到東方赤有此一招,居然不自救也要將自己傷在掌下。心道:“我天南教已是勝券在握,犯不着和你硬碰硬”於是避開東方赤的掌力,使個“鐵板橋”身法,翻身往後一倒,堪堪避開東方赤的雷霆一擊。
誰知東方赤打完這一掌,身形向牆頭急縱,嘴裡呼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快走!”不敗頑童早就想逃之夭夭,一看東方赤往牆頭急縱,也破開四女婢的圍攻,一躍而出。只剩馬一鳴被困在刀陣之中,脫不出身來,尚在纏鬥。
四女婢正要去追趕,天南教主一揮手冷冷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先收拾了馬一鳴,明日再去馬家堡,不信他們能飛到天上去!”四女婢道聲是,便不去追趕。馬一鳴尚自苦苦支持,那四個女婢上前助戰,不到一盞茶的時候,馬一鳴便被點倒在地。一女婢提劍過去正要刺下,馬一鳴突然問道:“我與你天南教無冤無仇,你們爲何要將我置於死地?”
那女婢冷冷道:“將死之人,還問它作甚”說完又要舉劍刺下。
突然,那天南教主喝道:“慢着,先將他綁到內堂,我還有話向他說”那婢女聽了教主號令,將馬一鳴押到內堂。到了廟堂之內,天南教主吩咐四個女婢去整理其他事宜,自己卻將重傷的馬一鳴扶到一把椅子上坐定。
馬一鳴狠狠道:“妖女,你又耍什麼花招,要殺便殺,我只是想死個明白,不要你假惺惺的”
天南教主沉默半晌纔開口道:“馬堡主,死是一定會讓你死的,幹嗎還那麼着急呢?你不是想死之前知道我爲什麼要滅你們馬家堡嗎?”
馬一鳴吼叫道:“是啊,爲何?”
天南教主道:“因爲你們馬家堡在武林之中的名聲太盛,要知道樹大招風,我就是這股風!哈哈哈、、、”原本這天南教主的聲音甚是好聽,但此時她笑的卻是那麼陰森那麼恐怖,彷彿地獄裡邊傳出的魔鬼之聲。馬一鳴臉如死灰,但隨即也大笑起來。
天南教主靜靜看着馬一鳴笑,等他停下笑聲才道:“馬堡主,你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件事嗎?”
馬一鳴哈哈笑道:“我馬一鳴一生光明磊落,從來沒有做過一件錯事,到死也不會錯的,哈哈、、、哈哈、、、”
天南教主冷哼一聲道:“如果你當初不讓你的長子馬凌雲娶了南宮玉兒就不會有今天,如果婚禮當日你不打傷嘯雲或許就不會有今日!”
馬一鳴眼裡透過一絲愧意,隨即又嘶聲道:“這和凌雲、嘯雲有什麼關係?啊?”
天南教主突然發聲冷笑,也嘶聲道“當然有關係,你看看我是誰!”說完一把扯下面紗。馬一鳴一看到天南教主的臉,先是驚異,隨後變成悔恨、痛苦、臉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他突然繼而哈哈大笑,笑完又開始大哭,顫聲道:“原來是你、、、你、、、哈哈、天意,真是天意啊,報應,真是報應啊,哈哈、、、哈哈哈、、、真是報應、、、”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屋內只剩一片死寂。馬一鳴的身子早已僵硬,只剩下天南教主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