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寺”外,一堆篝火,一罈老酒,五個男人。火燒的正旺,酒辣的出奇,五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輪流喝着罈子裡的烈酒。秦州人的酒就像他們的性格一般剛烈,讓人刺鼻發嗆,但喝完了卻覺得舒服異常。
有四人喝完一口,努力的咳嗽着,還有一人抹着眼裡沁出的淚花,大概是酒太烈了吧!這五人不是別人,正是東方赤、不敗頑童、東方烈、黃渤和馬嘯雲。
晚風吹過,滿山綠葉歡快的跳躍着。風兒玩弄着每個人的頭髮,也劃過每個人的肌膚,就像情人的手,軟綿綿的,甚是溫柔。他們所處的地方叫是一座名爲“南郭寺”的古廟外,這座古廟處在秦州南山山腰。自上而下望去,整個秦州都在眼中,燈火輝煌,安靜的夜晚燭火可不理解血腥,仍然歡快的跳躍在他們眼前。
不敗頑童忍不住這樣的氣氛,當先開口問馬嘯雲道:“你這小子怎麼會來這晦氣地方的?”他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夥子”的家鄉就是這個“晦氣的地方”更不知道馬家堡便是生他養他的地方。
馬嘯雲一動不動,一旁東方烈答道:“我們是從濟南一路更隨着天南教的人到這裡的”
不敗頑童奇道:“從濟南?這倒挺遠的,你是誰啊?怎麼和這小子一塊啊?”說着一指馬嘯雲。
東方烈自報姓名,又將他三人爲何到了秦州之事一一說與他聽。原來他與馬嘯雲、黃渤三人在濟南盯着塗三爺和天南尊使,後來這些人籌措了銀子一路西行,三人也便到了這裡。馬嘯雲到了秦州,記掛馬家堡的安慰,當下和東方烈、黃渤三人一齊去馬家堡看看,誰知一到馬家堡便瞧見東方赤和不敗頑童被困。馬家堡上下也屍橫遍野,馬母柳茵命赴黃泉,馬嘯雲當下就要上前和天南教火拼,好在東方烈和黃渤兩人攔住了。後來天色驟變,馬嘯雲和黃渤、東方烈乘着一片黑暗纔將東方赤和不敗頑童救了出來。
東方赤聽了黃渤說明前因後果,不禁嘆息一聲,轉眼瞥見馬嘯雲眼淚欲滴,神色怪異。當下問道:“嘯雲,人死不能復生,你莫再傷悲了,幫父母報了大仇纔是啊!”東方赤突然環顧四周,又問道:“婭兒呢?你們有沒救出她來啊?”
東方烈聽罷奇道:“婭兒?他不是和您一起的嗎?晚輩還剛想問您她去哪裡了?”
東方赤一拍頭恨道:“哎呀,壞了,當時我只顧着對付天南教那些個人,卻忘了照顧她了!”
東方烈聽得妹妹失蹤,頓時方寸大亂,大喊道:“這可這麼辦,怎麼辦?難道她已遭不測?”
馬嘯雲目睹馬家堡屍橫遍野的慘狀,一顆心早已被挖空了一般,現在又乍一聽到東方赤說到東方婭失蹤,眼前不禁一陣眩暈。他心裡不斷的嘶喊着:“馬家堡上下早已死傷殆盡,這個世界上只剩東方婭一個“親人”了啊!難道就連這一個親人也要讓她離開自己嗎?”他突然喊道:“不能,絕對不能、、、”
東方赤一看馬嘯雲神色不對,一把扣住他的脈門道:“嘯雲,你先莫要激動,先冷靜下來再想主意吧!”
馬嘯雲手腕脈門被抓,頓時生出一股抵抗之力,掙脫東方赤的雙手,勢如瘋虎地喊道:“走,你們都快走,快走啊、、、我要去找婭兒,你們不要過來,我要去找婭兒、、、”
在場四人都被馬嘯雲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黃渤和聲道:“馬兄,咱們先坐下再從長計議,婭兒姑娘量來不會有事,說不定她現在也再找我們呢!”
東方烈一看馬嘯雲血紅的眼睛,也不禁動情,當下安慰道:“是啊,婭兒這丫頭打小運氣好,這次一定也能遇難成祥的,咱們先商量一下,聽聽東方前輩怎麼說!”說罷便要來拉馬嘯雲,就在他剛要觸到馬嘯雲衣角的時候,馬嘯雲突然一把推開自己的手掌,發足狂奔。
衆人俱都一愣,就這一愣時候,馬嘯雲的身影已消失在山腳,想再追時已然不及。
東方烈問東方赤道:“東方前輩,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啊,婭兒她和你一塊來的馬家堡嗎?”
東方赤答道:“是啊,我們爺孫兩人一同到了南宮世家,再到了馬家堡、、、”當下將兩人一塊到南宮世家,再到馬家堡的事兒略說了一遍。
東方烈又問道:“你們大戰之時婭兒可在您老身邊?”
東方赤略一沉吟道:“這倒沒有,她當時是和嘯雲的母親在一起的,但後來雙方混戰,我也騰不開手去照顧她,唉,老叫花子行走江湖幾十年,居然還不能照顧自己孫女的周全!唉、、、”悽傷之情溢於言表。
東方烈本來氣急,但一想當時局面混亂,誰還能騰出手來照顧別人,當下也平靜心情安慰東方赤道:“東方前輩,這不能怪您,唉,只能希望婭兒她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了!”說罷長長嘆了口氣,在場之人俱都默然。
黃渤當下收拾了一片空地,讓東方赤和不敗頑童打坐休憩,兩人一場大戰,真力幾乎消耗殆盡,現在正當調息。待兩人運功入定之後,黃渤悄悄叫過東方烈道:“東方兄弟,你在此幫兩位前輩護法,我下山去找找馬兄弟!”
東方烈略一沉吟道:“不如我去吧!”
黃渤揮揮手道:“還是我去吧,我曾到過秦州,地勢比你熟悉,萬一碰到天南教的人也好脫身”東方烈心想也是,當下兩人揮手作別。東方烈留在山上爲東方赤和不敗頑童運功護法,黃渤下山尋找馬嘯雲。
待黃渤走後,東方烈思緒萬千。想到家門不幸,現在就連最後的親人也生死不明,一雙虎目不禁淚花飄飄。
黃渤下了山,嘆息一聲,心想該去何處尋找呢?心道:“馬兄弟心裡一直想着東方姑娘,可能會在馬家堡呢?”當下抱着試一試的心境,往馬家堡方向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