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聽了這話苦笑一聲道:“馬家堡遭受大難,小婦人不得不如此啊,剛纔堡中弟子和小兒凌雲對前輩的無理之處還請您見諒,他們年少無知,可猜不透前輩您的良苦用心啊!”
東方赤聽了柳茵的話,心中不禁慚愧,自己身爲一代宗師,眼光居然還不如一個女流之輩,當真汗顏啦!當下愧道:“馬伕人言重了,老叫花子的苦衷,總算還是有人明白的!”言下之意便是將柳茵引爲知己了。兩人隨後又商量了對付天南教的對策,只等天南教前來了。
待東方赤走後,柳茵踱步來尋馬凌雲。馬凌雲正忙着佈置馬家堡內的防衛事物,看到母親前來,忙上前請安道:“母親,天色已晚,您還不去休息莫?”
柳茵看着眼前身材魁梧的兒子,憐惜道:“好孩子,娘還不想休息,來,咱娘倆說說話兒”說着拉了馬凌雲在一旁石凳上坐下。她掏出懷裡的手帕擦擦馬凌雲額頭的汗跡柔聲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想來那些天南教的賊子明日就會來了,不知這一次我們馬家堡還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啊!”
馬凌雲豪氣干雲道:“母親,您老人家切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們‘天南教’有什麼可怕的,再說他們又不是三頭六臂,咱還能怕他怎的?”
柳茵呵呵笑道:“你們父子啊,都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隨後又愁道:“但你可知道這‘天南教’將東方世家不到不到半日便打個落花流水,他們既然能兵不血刃的滅掉東方世家,其實力定然不容小覷。據東方赤前輩所講,他同你爹爹、不敗頑童三人與那天南教動手,尚未佔到半點便宜,我們馬家堡內的弟子們就更不成了!”
馬凌雲聽母親提到東方赤和不敗頑童,當下怒氣衝衝道:“母親,您好糊塗,東方赤和那瘋瘋癲癲的老頭子都是外人,別看他們滿口俠義之言,到了緊急關頭,還不是得靠我們自己,父親就是因爲太相信他們才落得被擒局面!”
柳茵嘆道:“凌雲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但你記住,一山更有一山高,武林宗師終歸是武林宗師,必要的時候我們還得仰仗他們!俗話說得好‘單絲不成線,獨木難成舟’馬家堡的生死存亡還得看他兩人的臉色啊!且不說東方赤前輩爲武林正義所做之事是真是假,單是他兩人的武功我們也得藉助”
馬凌雲不再說話,柳茵又道:“雲兒,不管明日發生什麼事,你都要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忍人所不能忍!知道嗎?”
馬凌雲低聲道:“是,孩兒自當以大局爲重,隱忍爲上!”他心道:“我暫且不和這老叫花子和不敗頑童擡槓,畢竟要以大局爲重,馬家堡的存亡就在明天了!”其實經過晚上這件事,他心裡早就將東方赤和不敗頑童看作無情無義、沽名釣譽之人了。殊不知他乃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硬是將東方赤的苦心歸於東流之水。
柳茵似乎興致極高,和馬凌雲一直聊到深夜纔回房打坐休息。大戰前夕的馬家堡異常安靜,每個人做着自己的分內之事,儘管內心俱都躁動不安,但還是不動聲色的暗做準備。
當夜無話,轉眼已到天明,雞叫剛一遍,馬家堡內早已人頭贊動,來來往往好不熱鬧。馬一鳴的弟子門人俱都彙集在院內正常習練劍法,大弟子馬三招呼師弟們拆招練劍,一切都按平常的規律開始,只是安靜的可怕,諾大的馬家堡只聽見練劍的呼喝之聲和喘氣聲。
廳堂內,東方赤和不敗頑童手把着酒壺還在喝酒,一旁坐着馬凌雲和馬家堡的幾個長輩。除了東方赤和不敗頑童和東方赤偶爾笑一聲外,在座他人俱都沉默不言。
就在氣氛壓的人喘不過氣之時,突然“吱呀”一聲,馬家堡大門應聲而開,所有人都吁了口氣暗道:“終於來了!”不待有人發話,廳堂內所有人都不自禁的跑到堡內武場,武場上的馬家堡衆弟子也都停下手中練劍望着大門口。
只見一片漆黑的顏色,宛若地獄的幽靈,齊刷刷的涌進馬家堡內。爲首一人,身姿婀娜,一身白色裝束,站在一羣黑色海洋之中宛若百花叢中一點紅,甚是惹眼。這些人除了爲首的一人身着白色,其他具是漆黑的勁裝,臉上也蒙着面紗,五人一排,井然有序,約有百十來人,但那氣勢卻大爲震撼。
不知何時,柳茵早也到了院內,朗聲道:“諸位可是天南教的朋友?你們駕臨我馬家堡,在下女流之輩,代拙夫向各位問好了!”東方赤放眼向柳茵望去,但見柳茵身着墨綠色勁裝,手中一把柳葉刀,腰間繫着一個鹿皮囊袋。柳茵當年被公認爲“武林四美”之一,出身一代遊俠柳如是門下,一把家傳柳葉刀出神入化,暗器功夫也端的神鬼莫測,她腰間的鹿皮囊裡裝的便是獨門暗器。一般武林人物只知他容貌秀麗,下嫁馬家堡主馬一鳴,但卻不知她的武功造詣實不在其夫馬一鳴之下!看她今日的裝束,定是抱着拼死一搏之心了!
爲首的天南教主還是保持着以往的鎮定與從容,似乎天地間所有的物事都在自己的掌控內!她聽了柳茵問話,道:“想必你就是當年的‘武林四美’之一的柳茵了!小女子真是自慚形穢,唉,馬堡主他真有福氣”
在場的馬家堡門人弟子大都對這個美麗的師母恭敬異常,聽到天南教主言語輕薄,立時沸沸揚揚,更有人罵道:“你這妖女,豈能和我師母相提並論、、、”
這天南教主聽了衆弟子的喝罵之聲也不動怒,只是呵呵一笑道:“小女子並沒有和馬伕人相爭容貌秀麗,我們天南教此次前來只爲考究馬家堡武功,這和容貌秀麗與否可沒什麼關係!”
柳茵聽罷冷冷道:“你倒是說的乾脆直接,我們也不必繞彎子了,你想怎樣,明說了吧”
天南教主款步走進武場,武場馬家堡的弟子俱都不自禁的讓開道路。只見她慢條斯理道:“小女子曾發下誓願,在有生之年定要領會中原羣豪的所有絕技,以求融百家之長,發揚我中華武學。小女子早年就聽說馬家堡‘追風劍法’天下無雙,還望馬堡主不吝賜教纔好。也讓小女子遂了生平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