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你怎麼那麼傻?”南宮麟焦急道。這件事下來,他可急壞了。真害怕陸芸有什麼閃失,夾在兩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中間實在難過。
南宮晉顯然有所震撼,他看盡了自私自利,爲求生不擇手段的人,卻沒看到爲別人能奉獻生命的人。漸漸鬆開了一直掐着她脖子的手。
“也罷,既然是蘭草引誘你至此,那麼此時便與你無關。南宮麟,你先帶她回去。”
轉身,她離開了。但她堅毅的目光和那句堅決的“你殺我吧”,卻深深烙印在他心裡。
南宮晉見到是陸芸,心中一陣好奇:她爲什麼會來這裡?這小丫頭竟是無處不在。他也很奇怪,爲什麼看到對方是陸芸後,心中的火氣漸漸消失,甚至被一絲獵奇的快感代替。他甚至想笑。他開始惱火自己這反應,厲聲道:“不管怎樣,擅闖禁地,都要死·····”忽而十分嚴肅,轉身背對他倆,面朝大海。
剛剛慵懶的身影,讓陸芸很難相信,這個黑衣人就是南宮晉。直到,聽聞他冰冷的言語,聖君的專屬腔調。
“聖君,是我讓他來找我的。”南宮麟侷促。
“呵呵,誰給你的權利?你知道這也是死罪嗎?”
“知道。”南宮麟低聲道。
“·····”此時的南宮晉一陣沉默。夜風消失,海面也平靜。此時的世界,死寂的可怕。
“那你是想替她頂罪?”淡淡的問道。
南宮麟一怔,微微點頭,輕聲說:“恩。”
“你當真要爲了她放棄生命?”南宮晉沉默半晌後,開口竟是失落的語氣。
“果兒,她是我朋友。”南宮麟說道。
果兒,是南宮晉的乳名。這個高冷的南宮晉,居然有這麼可愛的乳名。陸芸也是被顛覆三觀了。
“你和的友情竟到了能違揹我的意志的程度?”南宮晉向來霸道,向來沒有人違逆他的意志,何況是向來表現的與他情同手足,對他言聽計從的南宮麟?而且,他是對陸芸這麼好,自己竟有些不願。
他一個冷冽的眼神看向陸芸,陸芸竟覺得自己隨時會被吃了是的,心驚膽寒。全世界,第一次出現了一個她怕的人。他的身上,散發着王室不可褻玩的威嚴。就像有人靠近就會被刺到。讓人敬而遠之。“不惜用生命護她周全,你可真是仗義的朋友!”這種壓抑憤怒的語調,有些嚇人。
“南宮麟啊,若你們真的只是朋友,你何必捨命救她?你這樣,對的起蘇鳳嗎?”冷冷道。
就在即將觸碰的那一刻,南宮晉的心再次狂跳不止,臉上的紅暈漸漸攤開。他迅速抽回手。陸芸見此,噗地笑了出來:“想不到堂堂魔界聖君,也會對女生害羞?”
南宮晉見她那麼得意,又氣自己竟然敗她下風,臉色漸漸難看。
“你!休想用美人計勾引我!”他漸漸恢復嚴肅。
“噗——你想太多。”陸芸丟下這句話,就大步離開,留下羞怒又有點不知所措的南宮晉。
陸芸無奈走着,心想
着這南宮晉心理肯定有問題。暗道:“你懲罰南宮麟爲什麼要用欺負我的方式,欺負了我他又不會掉塊肉!”他若是在現代,自己一定要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
南宮麟在西南邊不知怎麼樣。自創世魔界與人界、天界的戰爭從未停止。想到這裡,南宮晉站在窗戶前望着月亮,心潮澎湃。敢問明月,憑什麼它天界就可以主宰萬物!我魔界,就要受到壓迫!我南宮晉,定要贏他,成爲世界主宰!
轉身,離去。月光清冷,勾勒出孤傲的背影。自己揹負了太多。家仇,使命···
陸芸醒來,整理整理自己,便緩緩移到窗前,想要吹吹風。推開窗,陣陣清幽的花香拂面。柔和的光線,透過窗,盈/滿屋子。
倚窗,托腮而思。眼神深邃而空洞。南宮晉恰好從宮殿的窗下走過。看到她倚窗而思,不禁駐足。
陸芸並沒有注意他,而是想着怎樣儘快脫離此地。要走,也要先找回記憶和骨笛,纔算沒白來。畢竟,自己身上還揹負使命,即便自己不想什麼主宰輪迴,不想不死不滅,而此刻卻只想要安穩的生活。但是,唯有完成了使命,纔算是沒有白來這裡一趟。找一天,要再去憶海看看。
咚咚···
“進······”關了窗,坐在桌旁。只見一個侍女款款走來:“姑娘,聖君請您去吃早餐。”
“好。”沒想到,他還記得給自己這個凡人安排早餐。
秋季的風還算清爽。穿過風,走了幾條小巷,在花園的中心,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小房子。走進房子,只見淡紫風鈴懸掛,白色與淺紫色爲主的裝飾,清新淡雅。穿過透明的雕花玻璃隔山,來到一張大的橢圓形桌面桌前,桌面清瑩透徹,邊緣鑲金,流露出王室的氣派。南宮晉坐在桌前,見陸芸來了,拍了拍手。幾個侍女端着菜餚走來。
陸芸見他如此,只默默坐下,正對着他一言不發。心中卻在思索他又要幹什麼。
“你是凡人,要吃飯。”
陸芸早就餓了,來魔界的這幾天,自己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剛拿起筷子,卻又停頓,南宮晉怎麼這麼好,會不會下毒······
“吃吧,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說着,他自己也吃起來。以前南宮麟在的時候就告誡他,每天吃早餐,身體就會好。他對這個說法不以爲然。但這次,爲了這個丫頭·····
陸芸見他動筷,也開吃了。心中歡呼:真的能吃哎,好激動。
大快朵頤,剛剛放下碗筷,南宮晉說:“魔界沒什麼雜役,又不能讓你過得太舒服。”陸芸無奈,接下來,不知道的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只見南宮晉思索片刻,道:“和我去練兵場。”
練兵場處在魔界邊緣處,以便應對外界突然來襲。南宮晉總是會不定時的親自來監督。最近,他經常來這邊訓練軍隊。爲的是籌備征戰西南的大軍。
訓練場上,穿着統一的妖魔排列成方陣。每個方陣都呆在自己的結界裡。記得上次南宮麟去酆都去徵集魂魄,
可能,那些魂魄就在軍隊中。念及此,陸芸忽然想起若夢,想起,她答應了修羅讓他們重逢。走之前,也應該把這事辦了吧。
南宮晉飛上半空,從一個方陣中心插入。藍色的光和紫的光交錯。士兵們紛紛拿出法器,南宮晉徒手與他們爭鬥。一片刀光劍影。頃刻,方陣散開。士兵傾倒在地。
“你們有進步,繼續努力。”
“是!”
陸芸也見識了南宮晉的厲害:“徒手,以一敵百,不愧是魔界聖君。”
這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誇讚他。
他心裡暗自高興卻只是淡淡回答:“我試探士兵,只用了不到一成功力。”
“好厲害!”目光燃起一絲敬佩。
“是他們差勁,這樣下去怎麼征服西南?”略有些怒氣。
明知道士兵差勁,卻加以鼓勵。他的確是個傑出的領導者。
看陸芸愣神:“你在這裡站着幹嘛?去給士兵們拿些增強體力的精露,犒勞他們。”
“哦···去哪裡拿?”
“軍營裡。”
陸芸應了一聲便跑去軍營,南宮晉暗自偷笑。
“哈哈哈······在海底,閒着無聊,我就發明了各種刑具,就是,無人試用呢?最近我新發明了一種,服下能讓人的皮膚慢慢開裂,然後,肉一層層脫落,最後只剩一副骨架的糖,你要不要試試?”說着,他靠近陸芸,陸芸慢慢後退。
他的描述讓人不寒而慄。陸芸只想離他遠遠的,他隨時可能害自己。不覺間陸芸已經靠在牆上,牆壁的冰冷加之害怕,讓他顫慄:“別過來。”
魘見此,不禁微微心痛。她不是她,可是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可是,她只是個凡人,一絲靈都沒有,怎麼可能是玄女呢?玄女,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女子。若不是他,自己怎麼會輸給南宮晉?又被壓在這無盡黑暗的水底數百年呢?可即便這樣,他還是愛她呀,每個日日夜夜,他緊靠着思念着她度日。而今老天送來這和玄女長相如此相近的人兒,是對他的彌補嗎?
魘站在陸芸面前,上下打量着顫抖的她。不禁微微動情。
“我的妻,你怕什麼?爲夫怎麼會對你那麼殘忍呢。”他笑的越發邪魅靠近陸芸,雙手拄着牆把陸芸圍起來,脣慢慢靠近陸芸的左耳:“爲夫會好好疼愛你。”
陸芸一把推開他:“害你的人又不是我!爲什麼要找我麻煩!”說着拿出藍冰珠,幾個冰柱朝着他砸去,他一一閃開。陸芸又將他冰凍,他竟然能鑽出冰塊,不見蹤影。見他不在,正是逃跑最佳時機。
陸芸迅速跑開,推開門,竟然撞在他懷裡,被他緊緊抱住:“早告訴你,我是魘!”魘無形,自然不會被束縛。
“既然你這麼厲害,你去找你的仇家報仇便是,爲什麼要害我!”
“我是魔啊,魔害人還需要理由嗎?哈哈哈···夫人啊,你可真天真。”他笑得越發狂傲。他怎麼能夠說,是因爲你長得,太像害我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