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在看什麼?”
“看見三谷主了嗎?”南宮明問道。
“是今天救雪海的那個三谷主嗎?”
南宮明點點頭。
“她走了。”
“走了?”南宮明又問道。
“嗯,剛走不久,爺要去追嗎?”飄雪又問道。四年過去了,飄雪變了許多,沒有以前那麼張揚跋扈了,自從有了雪海,她便懂得了明哲保身。
南宮明想了想,然後說道:“算了。”
南宮烈也轉過身對南宮明說道:“既然今天邀請的主角都走了,我看我也告辭了。”
“南宮烈。”南宮明拉住準備離去的南宮烈。
南宮烈側着身看着他。
“你還在怪本王嗎?”
“怪你什麼?”
“怪本王曾經那麼對芸兒。”
南宮烈盯着他苦笑,“我有什麼資格怪你,我只是該我自己,爲什麼當初不夠堅定,如果當初堅定一點,在你和芸兒成親前就堅持帶她走,也許就不會弄成四年前的結局。”
“過幾天就是芸兒的忌日了,你看着辦吧。”南宮烈臨走前留下了這句話。
南宮明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
飄雪走上來,看着南宮明,安慰道:“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四年了,這四年來飄雪都知道你心裡的苦,我想姐姐在天之靈也會原諒你的。”
“是嗎?她會原諒我嗎?”南宮明自言自語的說道。
“爺,走吧,回屋去,外面天寒。”
“不用了,你回你的雪閣吧!本王想一個人靜靜。”南宮明掙開飄雪的挽着的手,一步一步向清荷小築走去。
飄雪望着南宮明離去的身影,掉下了眼淚,她在他的心裡永遠都不及木芸兒,就算她背叛過他,就算她已經不在了,她依然代替不了她的位子。
走進清荷小築,一陣涼意撲面而來。屋裡空空的,偶爾有幾個下人來打掃。
“誰?”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南宮明本能的吼道。
“爺,是屬下。”
南宮明轉過頭,“風海,是你?”
“爺,屋外冷,屬下給你送披風來。”風還將披風披在南宮明身上。
“你怎麼知道本王在這裡?”
風還笑笑,“這是爺這四年來常來的地方,屬下知道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爺,也必定在這裡。”
南宮明嘆聲氣,轉過身來,看向風海問道:“風海,本王當初真的做錯了嗎?老天是不是在罰本王,四年來本王就只有一個女兒,這是報應吧。”
“爺,別多想,爺還年輕,有的是機會。”這些年風海看着自己的主子變了很多,他清楚的記得,當年親眼看到烈王妃去世的那一刻,他的主子有多痛苦苦,彷彿那一刻他的主子的魂也隨烈王妃而去了。
“爺,有件事屬下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
“東嶽的三谷主這次來南漢選駙馬之事必有蹊蹺。”風海堅定的說着。
“說來聽聽。”南宮明馬上換了副臉色,一下子幹練起來。
“爺,你想想,這三谷主是何許人也?雖然是個女流之輩,卻掌握着東嶽的大半政權,上次和東嶽的戰役,她深得了民心,據探子來報,陸皇帝還準備把皇位傳於她,更何況她還是鼎鼎有名的無憂
谷的掌權人。這樣一個身份不凡的人,回到南漢來招夫嗎?”風海頭頭是道的分析着。
南宮明聽後眉頭緊鎖,“難道……”
“王爺,先做好準備吧!以防萬一。”
“好,你秘密的下去辦,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南宮明傳下命令。
“是,屬下這就去做準備!”
陸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石碑,那血腥的一幕又在眼前閃過,那張猶如蜈蚣面容,那被鮮血染紅的白衣,觸目驚心。
恨,立刻涌上心頭,手一揮,緩緩流淌的河面頓時濺起一丈高的水花。
南宮烈轉頭看着陸芸,不知道她爲何如此生氣,心裡的疑惑變更深了。
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陸芸回了師兄,剛走進住的地方,就看到南宮晉坐在大堂內。
看到陸芸回來,南宮晉笑着走過來說道:“三谷主去哪裡了?怎麼也不叫上本王?”
陸芸吩咐小善和翡翠先下去,然後自己一人走進了大堂。
陸芸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突然又覺得失禮,然後緩了緩神情,但依舊冰冷的說道:“寧王殿下找本谷主有何事?”
“本王就是想來看看三谷主,看三谷主在這裡住的是否滿意?”
陸芸聽後,看着他盯了許久,然後換了一個表情,意味興濃的說道:“怎麼,如果本谷主在這裡住的不滿意,凝望是不是要接本谷主去王府住呢?”
南宮晉一聽陸芸這麼說,以爲自已真的想住到寧王府,他以爲自己有機會了,高興的馬上說道:“好!好!三谷主移駕寧王府,本王這就去準備。”
“慢着!想必是王爺弄錯了,本谷主有說過要去你府上嗎?”口氣又變得冰冷。
“你……算了,隨谷主吧!”陸芸忽晴忽陰的臉色他還真難把握。不過,對於這樣一個女子他也認了。
陸芸走到南宮晉眼前,勾起他的下巴,冷笑着問道:“怎麼?生氣了?”
南宮晉真是越來越難以理解了,眼前這個戴着面具的谷主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南宮晉邪邪的笑了,一手撫掉陸芸託着自己下顎的手,一手圈上陸芸的腰,旋轉兩步坐在了椅子上,而陸芸自然的就落入了南宮晉的懷裡。
起初陸芸對這突如其來的姿勢還有些不習慣,可是後來一想也就算了。
陸芸嘴角上揚,嬌聲的問道:“抱着本谷主,王爺你不累嗎?”
“有如此美人在懷,本王永遠都不覺得累。”南宮晉花言巧語的說道。
“是嗎?”如果是四年前的她,她或許會相信,可是如今的她已是物是人非……
“三谷主怎麼樣?現在你還隨不隨本王回寧王府?”
陸芸輕柔的從南宮晉的懷裡趁出來,故作嬌羞的走到一邊,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寧王,你要本谷主跟你回王府,那你把本谷主置於何地啊?別人會說閒話的。”
“何人敢說?”南宮晉大聲說道。
“王爺你想,本谷主一進你的王府,有多少雙眼睛盯着看着,難堵悠悠之口啊!”
“再說了,你已婚配,難道要東嶽一個堂堂的谷主來給你做妾不成!”陸芸接着說道。
“這……”南宮晉面露難色。
“這樣吧,等王爺哪天處理好了,想明白了,在來找本谷主也不遲。好了,今天本谷主也累
了,想早點休息,王爺還是先回去吧!”陸芸下着逐客令。
“那好吧!本王明天再來看你。”說完看了陸芸兩眼便離開了。
陸陸芸,我們走着瞧,你是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到時後江山和美人本王都要得到。又是一個驕傲自負的人。
南宮很走後,小善和翡翠走了進來。
“谷主,我們該怎麼做?”小善問道。
陸芸收起笑容,目光變得銳利。走向一旁的桌子上,端起茶杯正想送入嘴邊吧,又停下了,真身看着他們說道:“你們說一個皇室被搞得雞犬不靈是什麼樣子?”
“那谷主,我們的計劃要進行了嗎?”翡翠問道。
陸芸笑笑說道:“我們的計劃已經進行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着,這段時間南宮家和南宮晉幾乎都天天過來看望她。倒是南宮烈和南宮明很少來,他們都覺得這個谷主此次來的目的不簡單,便各自都派了人來暗中監視。這些陸芸又怎能不知道。
山一程水一程
柳外樓高空斷魂
馬蕭蕭車轔轔
落花和泥輾作塵
風輕輕水盈盈
人生聚散如浮萍
夢難尋夢難平
但見長亭連短亭
山無憑水無憑
萋萋芳草別王孫
烈淡淡柳青青
杜鵑聲聲不忍問
歌聲在酒杯傾
往事悠悠笑語頻
迎彩霞送黃昏
且記西湖月一輪
山一程水一程
柳外樓高空斷魂
迎彩霞送黃昏
且記西湖月一輪
琴聲停滯,翡翠走過來說道:“谷主,彈這首曲子不怕他們知道嗎?”
“彈曲子之前他們就離開了,不是嗎?”陸芸笑着說道。
“還是什麼都瞞不過谷主。”
“哈哈哈……是谷主在唱歌嗎?”南宮家隨着歌聲走了過來。
“陸芸參見南宮陛下!”
“奴婢給南宮陛下請安!”
“哈哈哈……免禮免禮……”南宮家走上去扶陸芸。
陸芸一個假裝摔倒,順勢跌入南宮家的懷中。
一陣女兒香撲鼻而來……
南宮家看着陸芸,陸芸對他嫣然一笑。
南宮家頓時呆住了。
陸芸在南宮家的摻扶下回到座位上,然後又站起身,向他說道:“陸芸剛纔不慎跌倒,冒犯了南宮陛下,還請南宮陛下原諒。”
“哪裡的話,谷主不必在意。”
“南宮陛下,不要叫我谷主,叫陸芸便是。”陸芸說道。
“好好好……就叫陸芸,就叫陸芸。”南宮家開懷大笑。
陸芸走到南宮明身邊,倒了一杯茶遞給他,輕聲說道:“南宮陛下,陸芸爲你彈首曲子如何?”
“好,朕求之不得。”
陸芸端坐在琴後,十指玉手拂上琴,優美的旋律緩緩響起,如涓涓溪水,連綿不斷。
南宮家聽得心曠神怡,如癡如醉。
這些天與這位谷主相處下來,時不時地被她所迷住,可是他知道自己的二兒子對他有意,前段沒時間他還不是很在意,可是此情此景,他真的顧不了那麼多了,心中那股想擁她入懷的感覺越來越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