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天過去,嗜血一族的血祭之日就要到了,上官祈榮也被蕭祁叫進了宮裡。
陸芸這才知道,嗜血一族是大漠人,祖上是大漠的開國功臣,但並不願意當官,一族人都住在大漠中,近些年也漸漸的不問國事,甚至和大漠王朝失去聯繫,就連大漠可汗,也只有他們血祭玉佩之時才能見到他們。
所謂血祭,就是用少女血來養着玉佩,而少女不是誰都可以,嗜血一族會指定人物,一般都是挑選姿色漂亮的。
陸芸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那麼變態的祭祀,她可不相信有什麼神靈庇佑之類的。
還有一點她很想不通,嗜血一族挑的都是大漠人,而大漠可汗卻對這件事不聞不問,甚至還放縱嗜血一族的做法。
這讓她覺得太驚奇了,就算嗜血玉佩真的是什麼寶藏的鑰匙,但也不至於一定要用少女的血來養着啊!她看那蕭祁也不像是個昏君,怎麼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呢?上官祈榮一回來就讓陸芸感到了一股寒冷的氣息,陸芸本來想遞杯水給他的,杯子都擡起來了,這纔想起他戴着面具,笑了笑索性自己喝了起來,等着上官祈榮發言。
過了好半天,上官祈榮終於說話了:“今年他們選定的人,是你。”陸芸剛喝了一口水,一下子全噴了出來,嗆的她眼淚都快咳出來了。
上官祈榮伸手幫陸芸拍背,等陸芸緩過來後,指着自己說:“我?他們怎麼知道我的存在的?”陸芸這一刻是又好氣又好笑,她又不是大漠人。
不得不說嗜血一族很有種,敢拿前南詔貴妃,現東嶽國太子妃做祭品。
“現在你有什麼打算?”上官祈榮問。
“大哥,頭簪你幫我送到將軍府了嗎?”陸芸問。
“應該就這兩天了,可是即使將軍府來救你,也來不及了。”上官祈榮說。
“我是想讓他們來報仇。”陸芸說。
“或許還有別的方法。”上官祈榮說。
“什麼方法?”陸芸問。
“大鐘烈王陸芸。”上官祈榮說。
陸芸眨了眨眼睛,搖着頭說:“不行,我不認識他,何況即使烈王世菩薩心腸,他也沒必要爲我這個下人得罪大漠呀!”上官祈榮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看着陸芸。
當天,大漠就傳來詔書,封陸芸爲蕭祁的義妹,號安定公主。
陸芸看着詔書,一邊喝茶一邊說:“怎麼不叫替死公主呢?真是的。”一旁的上官祈榮無語的看了一眼陸芸,死到臨頭,她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當天晚上,明府闖入了刺客,一行黑衣人闖到陸芸的房裡,已經熟睡的陸芸被嚇了一大跳,只見他們往地上一跪,說道:“屬下參見太子妃。”是南宮烈的人!陸芸連忙從牀上爬下來,說道:“快快請起。”等黑衣人起來後,帶頭的人說:“請太子妃隨我們走吧。”陸芸點了點頭,跟着黑衣人出了府邸,上了馬車。
終於可以回東嶽國過她的舒坦小日子了,陸芸心想着,也不知道鍾衛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他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愧疚?正想着,突然聽見馬車外面一片廝殺,車也停了下來,陸芸拉開簾子想一探究竟,卻不想被人推了一把,頭撞到馬車上,暈了過去。
一天後,身處茫茫大海的南宮烈接到大漠探子的密報,太子妃被人劫走,營救太子妃的人無一生還。
孤獨南宮烈當即
就下令,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大漠。
他早就下令各國密探尋找陸芸,沒想到大漠找到陸芸的消息剛傳到一天,就又傳來被人劫走的消息!“太子,已經全力加速了。”鍾衛說。
“嗯,鳴,通知各軍做好準備,若是她少了一根毛髮,我定要整個大漠陪葬!”南宮烈說。
鍾衛皺了皺眉頭,低下了頭。
如果還在現代,陸芸一定會去買彩票!就這麼撞了一下,竟然把她撞暈了!想想也怪丟人的,也不知道會不會腦震盪什麼的。
醒來後,陸芸才知道,劫她的人是嗜血一族。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得到了消息知道陸芸要逃,反正他們就是把她劫回來了。
嗜血一族組長說,陸芸有意逃跑,不配祭祀玉佩,但也不能放了她,最後他們決定,燒死陸芸,他們堅信,被燒死的人定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陸芸被綁在柴堆上,腦袋昏沉的她看見臺下有很多人在歡呼,在爲燒死她而歡呼!不一會兒,有人拿着火把過來,隨手一扔,丟進了柴堆裡,柴堆瞬間燃起熊熊烈火,濃煙密佈,陸芸費勁地擡頭看了一眼人羣,他們在圍着她載歌載舞!陸芸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笑容,她並未招惹他們,可是卻讓他們如此恨她,或許這就叫報應吧!火越來越大,陸芸的頭也越來越重,眼看着熊熊烈火就要吞噬了陸芸。
就在這時,陸芸趕來了,施展輕功到了陸芸身邊,砍斷了繩子,抱着陸芸飛離了大火。
陸霜霜則是帶領幾個侍衛和嗜血一族的人廝殺。
陸芸陸地後,嗜血一族的長老向他飛來,手掌正正的對着陸芸,眼看着就要打到了,陸芸一個轉身,那一掌硬生生的打在他的背上,陸芸只覺得嘴裡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看來這個老者是非要陸芸死不可。
老者乘勝追擊,不過他改變了方向,向陸芸襲去,卻不想被陸芸倒打一耙,一個空翻到了老者身後,一腳把老者踢進了熊熊燃燒的烈火,老者的慘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嗜血一族忙上去救老者,陸芸一干人乘機走了,陸芸生死未卜,他不敢多做停留。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終會讓嗜血一族付出代價。
濃煙讓陸芸中毒很深,陸芸不顧自身的安危,一直在一旁陪着陸芸,蕭祁調動了宮裡所有的御醫,卻始終只能緩解陸芸的傷勢,無法治好她,後來有人提議用內力逼出陸芸體內的毒素,陸芸想都沒想就給陸芸逼毒,本來老者的一掌就讓他元氣大傷,如今更是雪上加霜,等陸芸體內的毒被逼出,吐了口黑血,陸芸也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慘白。
陸芸終於撿回了半條命,只是還未醒過來。
蕭祁上前扶住陸芸讓陸芸先休息一下,陸芸推開蕭祁,冷冷說道:“若是她醒不過來,我定要整個大漠陪葬!”蕭祁皺了皺眉頭,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陸芸絕不是嚇唬他,即使他對陸芸有救命之恩,但是,若是眼前這個女子醒不過來,陸芸定會滅了大漠。
第二天,陸芸醒過來了,所有人都把懸着的心放下了。
陸芸一直守在一旁,見陸芸醒來,長長的舒了口氣。
然陸芸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陸芸,這讓她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尷尬。
“這裡是哪裡?你是誰?”陸芸當即決定,不能裝死,那麼她裝傻!以前看小說老是女主角受傷失憶,如今她受傷了卻沒失憶,
那就只有裝了,只是她這一裝,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陸芸還算是清醒一點的,問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記得你是誰嗎?”“我是…我是…我是誰?”陸芸覺得她不做演員太可惜了,這演技,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陸芸倒吸了一口冷氣,安撫着陸芸睡下後,就出了房間,其他人隨後跟上,只留了幾個婢女照顧陸芸。
到了門口,蕭祁拉住了陸芸,說道:“子墨,我知道一個怪醫,或許可以治好陸姑娘。”“不用了。”陸芸說。
“爲什麼?”蕭祁問。
“或許她忘了也好。”陸芸說完就走了。
陸芸在房裡,他們說的話她全都聽見了,有一句話,她非常不贊同陸芸,或許她忘了也好,非常不對,應該說,她就應該忘了纔好,可惜她只是假失憶。
到了晚上,陸芸去看陸芸,見陸芸在睡覺,便退下了所有婢女,諾大的房間裡就只剩陸芸和陸芸。
陸芸走到陸芸牀邊,坐下,伸手輕撫着陸芸的臉說:“我們重新開始,這一次,我絕不放手。”他不知道,陸芸其實是裝睡。
說實話,陸芸聽了之後說沒有感覺是假的,甚至,她還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可是,她哭不是因爲感動,而是想起了這些年所發生的一切,既然曾擁有過,又談何容易重新開始?並不是她矯情,而是有些東西遲到了,她就不想要了。
現在的她,談不上愛南宮烈愛的死去活來,但是,她想和南宮烈好好的過日子,做他的皇后,替他打理後宮。
將來南宮烈的孩子出生了,無論孩子是誰生的,她一定會盡己所能,力保他們不會成爲宮斗的犧牲品。
可是如果說和陸芸重新開始,她做不到。
她承認,她的心裡依然有陸芸,可是那又怎樣?他已成親,已經有自己的家庭,陸芸是女人,也和別人一樣,容不得自己的愛人擁有其他女人。
陸芸又陪了陸芸一會兒,這才離開。
陸芸前腳剛走,陸芸就睜開了眼睛,淚始終還是流了下來,劃過臉頰。
陸芸伸手擦乾了淚水,婢女還未進來,陸芸連忙下了牀給自己倒了杯水猛的喝下,她曾經看過一本書,上面說,哭過之後就該補充水分,否則若是連眼淚都幹了,那麼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此時的南宮烈還未趕到大漠,心煩意亂的他恨不得能飛過這片海洋,立刻飛到陸芸身邊,已經兩天沒有收到陸芸的消息了,鍾衛說可能是飛鴿出了意外,可是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不信。
陸芸正在喝茶,陸霜霜從門外進來,說道:“王爺,探子來報,孤獨太子已經出發來大漠了。”陸芸淡淡的嗯了一聲,放下茶杯,說道:“眠,準備一下,我們儘快回國。”陸霜霜點了點頭,問道:“獨孤太子走的是水路,那我們?”“我們走陸路。”陸芸說。
“王爺,屬下還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陸霜霜說。
“講。”陸芸說。
“您說陸姑娘是真的失憶了嗎?”陸霜霜問。
陸芸抿了抿嘴,說道:“無論她是真是假,我都會當真的。”“可是王妃哪裡…”陸霜霜知道,皇后蘇鍾是不會允許陸芸有其他女人的,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陸芸!“那邊我自會說清,你不用操心,去安排回去的行程吧。”陸芸說。
陸霜霜點了點頭,抱拳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