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陸芸剛剛睡醒就聽到有人走了過來,於是趕緊起身,心想着應該是南宮烈回來了。
“嬤嬤,是王爺回來了嗎?”陸芸一邊穿鞋一邊對端洗臉水進來的王嬤嬤說道。
王嬤嬤放下盆趕緊去開門,“是的,夫人,是王爺回來了。”王嬤嬤知道陸芸盼南宮烈回來盼了一個晚上,這好不容易給盼來了,當然要趕緊告訴陸芸。
只見陸芸迅速地將衣服鞋襪穿好,翡翠也趕緊地幫陸芸梳洗。
南宮烈一進門,便看到陸芸的牀上躺着一個男人,那火蹭就往上冒,“這人是誰?”
心裡面又想起那日陸芸說的話,要給他戴個綠帽子。
這他才離開一個晚上,就把男人都帶到牀上來了。
王嬤嬤一看不好,這王爺是不是誤會了,於是趕緊上前解釋到:“這是夫人昨晚救回來的,夫人昨晚差點連命都丟了。”
南宮烈聽到王嬤嬤這樣一說,上前去扯住那被子,用力掀開,果然看到那牀上的男人身上包裹着紗布,臉色也恨虛弱。似乎還在昏迷之中。
這時候南宮烈心裡的火氣才小了一些,但是依然還是不放心,這人不會真的是和陸芸有什麼關係吧。
這時候,本來期待南宮烈回來會給自己一個擁抱的陸芸看着南宮烈對着那救了她一命的人,不分青紅皁白的在哪裡發脾氣,擺着一張臭臉。
陸芸想起那日他和慕容雪鳶拉拉扯扯的時候,她何曾這樣發脾氣過?陸芸只是淡淡的解釋道:“昨天晚上我出去,被人偷襲,是這個人救了我,現在你不問我有沒有受傷,卻再這裡對着我的救命恩人發脾氣。”
南宮烈被陸芸這麼一說,頓時活小了許多,立刻的賠罪到,“芸兒,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的照顧你,讓你受驚嚇。”
陸芸淡淡的看了南宮烈一眼,“昨晚怎麼不回來?我擔心你也遇到什麼事情了,每次都是我們一起遇到刺殺的。”
陸芸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看到此時的南宮烈眼裡的表情很複雜,他只是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事對方的一個陰謀。
昨天他進宮是因爲丞相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各種工期的賬目覈對很久,這些事情本來就與他們兵部無關,但是非要扯上什麼軍隊開銷的問題。
就這樣一直拖到今天早朝,昨晚他就感覺要發生什麼事情,一直都睡不着,原來是想要設計陸芸。
這次老狐狸的尾巴露得太明顯了,這他前腳剛走,家裡面就出事,這事情和丞相脫不了干係,而且肯定是慕容雪鳶乾的。
上一次他和慕容雪鳶翻臉,他就想這是不是會對陸芸不利,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慕容雪鳶竟然和她的父親串通一氣,看來這慕容雪鳶已經變得不簡單了。
“原來是如此,我早就該料到了!”南宮烈狠狠地一拳打在了木桌子上,頓時就缺了一角,露出原
色的木料來。
陸芸被南宮烈這一舉動嚇住了,相比南宮烈是對昨晚襲擊的人大概是有了一些瞭解,便說道,“你知道是誰幹的?”
南宮烈說道,“這分明是慕容父女的全套,他們知道我在你身邊,是傷不了你的,所以慕容修將我牽絆在宮裡面,然後派人來對你不利。”
“昨晚不是皇上傳你進宮商量重要的事情嗎?”陸芸不解地問道。
南宮烈氣憤的說,“哪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不過是慕容修那個老狐狸的想要拖住我的藉口罷了。”
陸芸聽得,也是目光冷若寒霜,這身體自然發出的氣質讓人不敢褻瀆,自然生出的氣場,讓人不敢靠近。
只聽得陸芸狠狠地說道,“我就知道是慕容雪鳶,這次是刺殺,行事和上次殺黑三的人是一樣的手法。慕容雪鳶,既然你容不下我,那我也沒有理由再讓你好過!”
南宮烈見陸芸如此,心疼地將陸芸往懷裡面抱了抱。
這陸芸本來就生得瘦弱,再加上和幾日的勞累,顯得整個人的臉上帶着淡淡地疲倦,讓人看了都要恨不得揉進心裡面去疼愛。
就是這樣一個讓人憐惜的女子,怎麼能讓他南宮烈不好好的疼惜呢?
南宮烈越發的這樣想,就越發的覺得自己剛剛就是一個混蛋,怎麼能對陸芸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
“沒事了,那慕容雪鳶作惡,以後她不會有好下場的,只是現在並不是該收拾她的時候,她只不過是仗着丞相府的勢力,只要慕容修這個大樹倒下,那慕容雪鳶就什麼都不是,那時候用不着你我出手,那慕容雪鳶自然會生不如死。”南宮烈這樣說着,這是安慰陸芸,其實也是實話。
他一開始本來是對慕容雪鳶有所動容的,但是在嘗試了幾次的點化之後,慕容雪鳶始終是和她的父親慕容修一般,是個十足十的小人。
都是可以爲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會不擇手段的人。
陸芸不語,其實在她的心裡,就算是慕容雪鳶也好,陸霜霜也罷。就算是它們再怎麼嫉妒和恨她,其實只要有所悔悟陸芸都可以放一馬的。因爲在她的心裡始終還是愛大於仇恨,她前世後悔就是因爲選擇了仇恨大於愛。
陸芸輕輕拍了拍南宮烈的肩膀,示意將她放開,輕輕地在南宮烈的耳邊說道,“有人呢傻瓜。”
南宮烈一聽,心裡面是又驚喜又有些尷尬,驚喜的是陸芸很久沒有這麼親暱地叫自己“傻瓜”了,而羞愧的是,他只是一時忘了情纔將陸芸抱住,“對不起,我只是想要你不生氣。”
陸芸忍不住笑了,在陸芸的眼裡,此刻的南宮烈就像是一個害羞的大男孩。
陸芸又有些不高興了,是故意的說道,“你再不放開我,我可是要真的生氣了。”
南宮烈這才趕緊將陸芸放開,此刻的王嬤嬤和翡翠已經不知道何時溜了,早就只留下這好比新婚燕爾的兩人在卿卿我我,互訴衷腸。
還是那躺着的病人咳嗽了兩聲,才把這兩人的魂拉了回來。
陸芸趕緊的來到牀邊問道:“公子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那人嘶啞着聲音,艱難的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我現在感覺好多了。”說着就掀開被子準備起牀。
南宮烈趕緊制止,“你別動,你身上的傷這麼嚴重,就在小處靜養,我還沒有謝謝你救了內子呢。”
內子?原來她已經嫁作她人婦了。
“不必謝我,這是我應該的,畢竟是路見不平拔劍相助。”說話間眼裡竟然是閃過一絲絲的落寞。
陸芸只是覺得這人竟然有些熟悉,那眉眼間的神態像極了某一個人,但是現在又想不起來是誰。興趣只是神似,這世間長相相同的人也不是沒有的。
“公子果然是真英雄豪傑,昨晚要是不是公子出手相救,只怕是內子已經遭到不測。”南宮烈對於眼前的這個人更是覺得十分的敬佩,現在的世界上,還能夠捨命相救的人,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了。
“不知道公子貴姓,如何稱呼?”陸芸問道。
“哦,小人姓李,單名一個逸,我生平就是喜歡雲遊四海,懂的規矩也都是江湖規矩,你們叫我李逸便可。”李逸說道。
“李逸兄先躺下好好休息,我也是習武之人,我們就不要拘禮什麼禮節。”南宮烈說道。
此時翡翠端了藥過來,“主子,這位公子的藥熬好了。”
陸芸接了過來,正準備喂李逸喝,不料李逸卻說,“我自己可以,給我。”
“嗯,好,你小心,有點燙。”陸芸囑咐道。
“不妨事。”李逸接過來,將那一碗黑漆漆的濃中藥一口飲盡,隨後強裝笑道,“這中藥還真有點苦,好多年沒有喝過中藥了。”
“這裡有水。”翡翠趕緊說道,將一杯白水遞給李逸,李逸笑着說,“謝謝,這樣感覺好多了。”
翡翠覺得這個公子真好玩,她只不過是一個丫鬟,他竟然和她說謝謝,還從來沒有公子對她說過謝謝呢。而他對他說了,這個公子笑起來的樣子還真的是好看。
“李逸兄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既然你救了芸兒,就不要客氣,把這裡就當你的家一樣。”南宮烈喜歡結交江湖朋友,當然也對李逸這樣的有俠客氣質的人更是喜歡。
更是因爲他救了陸芸,所以一下子感覺和這個李逸有了莫名的親切感。
這倒是讓陸芸放心不少,要是南宮烈又莫名的亂吃醋,她還但是氣走了真正救人的好人。
陸芸說道,“不知道昨晚爲何李兄會在我受到襲擊的時候突然出現?”
李逸的眼裡閃過一抹哀傷,快速得幾乎可以忽略,他掩飾得很好,“我是最近幾日纔到這裡京都,聽說這裡是醉繁華的城市,反正都是到處逛逛,昨晚我也是出來閒逛,突然聽到姑娘的的聲音,便好奇跟過去,正好看的有個黑衣人。然後,後面的,你都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