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挽着阮星落,從二人身旁擦身而過。待轉過街角,阮星落才吐吐舌頭,對着雲崢笑道:“師父,你不怪我吧?”
雲崢愣了一下,奇怪地道:“怪你什麼?”
“你不嫌我剛纔多話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偷眼看着雲崢的神色。
雲崢笑了笑說道:“碰到這種人,就不能客氣。得罪了就得罪了罷,反正也不打算跟他們裝什麼兄友弟恭。有事讓他們找我來說話。不過要是一個人呢,就不要這樣了。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好漢不吃眼前虧,了不起我們以後找補回來就是。”趁着這個機會,雲崢抓緊教導徒弟。
阮星落雙目晶晶的看着雲崢,心裡很是開心。父親離世的時候她還小,雖然母親也會念叨那人對她多好多好。她想,應該也不過就是師父這樣的吧!
肖真人在殷遠圖的大婚後,迅速的回到無鋒門。
蔡真人一臉沉肅,再三的問道:“這事當真?”。肖真人點點頭,“我覺得八九不離十!按說我好歹也是一真人,李真人即使看不上我,但一般來說,總要出來一見吧!結果沒有 再說,殷在野那邊傳出來的消息,該是假不了!”
蔡真人反身坐會案前,沉思片刻,沉聲道:“不行,不能由着他胡來!我這就去找天一師叔去。”
說罷,便要起身向外走去。
肖真人拉住他,低聲說道:“也不需要驚動師叔們,李真人雖說是老牌強者,但終究也還是金丹修士。這事,還是交給百里他們做吧。”
“肖師弟計將安出?”蔡真人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禁奇道。
“其實也算不得什麼計策,不過是因勢利導罷了!”肖真人淡淡一笑,“我那個親家,現在也該他出場了。”
“殷在野這人不錯,可比許望亭強多了。那個許望亭,根本就是個小滑頭!”蔡真人笑着說道。
“是啊!許望亭做掌門也有四十年,也該換人了!”肖真人眼睛一眯,冷冷地說道。
雲崢的輕鬆日子沒過了幾日,靈石礦洞那邊又在告急。水千尋發傳音符來說道,點蒼派居然敢公然闖過中界線,跑到流雲派這邊來開採靈石。李執事等人前去阻攔,居然被他們給打傷了。
“簡直豈有此理!”雲崢氣憤地叫道:“好,我這就過去!”
許望亭也得了消息,匆匆忙忙的跑來,對着雲崢道:“師弟啊,我可是答應了師伯,你不能再往外面跑了。靈石礦洞的事,我另找人去。”
“掌門師兄,那你打算派誰去?”雲崢反問道。
許望亭一噎,他目前根本沒有合適的人選。修爲高的各有職責,不能離開。能離開的修爲又不夠高,去了靈石礦洞也只是充個人數。唯一的修爲又高又能走開的,也就眼前的雲崢了。
心裡糾結了半廂,還是嘆息一聲,放雲崢去了。
兩人也不耽擱,立刻趕往靈石礦洞。看着羣情激憤的衆人,還有受傷的李執事等人,雲崢怒道:“這是在公然藐視我流雲派,你們等着,我去會會他們!”
李執事艱難的說道:“雲長老小心,他們人多!”看了看周圍幾人,大多帶着傷,個個面帶難色。
“知道了!”雲崢安慰了李執事幾句,便束束腰帶,向着外面走去。
看着雲崢進了礦洞,李執事嘆了口氣,吩咐衆人嚴守門戶,小心點蒼派闖上門來。
雲崢直奔中品靈石礦洞,裡面果然熱鬧。百餘人在礦洞裡四處開鑿着,“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
雖然這裡的中品靈石的大頭已經被流雲派收拾的差不多了,但這些人竟然不顧協約,公然開始搶劫。
雲崢也不打話,手一帶,一大片採自宋樹故里的黑松果丟了進去。
“哎呦,什麼東西?砸到我的頭了!”
“是松果!這裡怎麼會有松果?”有人驚訝地道。
幾個築基修士已經看見雲崢,吆嗬着便向着這邊衝來,口中猶自叫道:“什麼人敢來鬧事?”
雲崢靈力一引,鋪了一地的松果頓時炸了爆了開來。
“啊啊啊啊!”無數慘叫聲響了起來,在這近乎封閉的空間裡匯成一片。
“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有人雙手對着空中亂揮亂舞。
“救命,救命!”有人悽慘的叫着。
每一枚松果,都幾乎相當於一張高級法符。雲崢的儲物戒指裡,幾乎有數十萬的松果。這一次丟出去的,不過只有千餘顆罷了。
爆裂開的松果,上面的鱗片彷彿一枚枚飛鏢,泰半先前挖礦的修士被炸的血肉模糊。便是幾個築基修士,也狼狽不堪。
“快撤快撤!”幾人又驚又怒的吼道。
雲崢冷笑着道:“想走?沒門!”也不用拔青雲劍,隨手拾起一隻開山鑿,劈頭蓋臉的向着這些人砸去。
“哎呀,救命啊!”
“饒命饒命!”有人擋了幾下,筋斷骨折,痛聲慘叫着求饒着。
縱使有人拿起靈劍抵擋,在雲崢無匹的攻勢下,如潑湯覆雪一般,頓時消散。幾個築基修士是雲崢的重點關注對象,被雲崢一頓亂砸,胳臂腿沒有一條好的剩下。
雲崢的身影自洞窟裡飄了一圈,裡面已經沒有一個站着的人了。“都給我滾!再有人敢跨過中線,下次斷的,可就不是這些了!”雲崢厲聲喝道。
“走走走,趕緊走!”幾人忍痛叫着,讓幾個傷的較輕的把他們拖着拉着,趕緊越過中間的洞口,逃回點蒼派地段。
雲崢手訣一掐,使了個清潔術將地上的髒污捲了起來,徑直丟到那頭去了。看了看左右,這裡的靈石其實已經寥寥無幾了。雲崢想了想,叫出尋寶鼠小寶,跟它低語幾聲。
小寶明白雲崢的意思,在洞窟的幾個脆弱地方打了幾個洞。雲崢按它的意思塞了幾張高級爆裂符進去,催動靈力引動。
聽的“轟”地一聲,整個洞窟完全塌了下來。洶涌的氣流,沿着兩側的礦洞通道瘋狂涌出。這邊雲崢已然躲進演天壺裡,倒是無所謂。那邊邢百德聽了逃出來的修士們的哭訴,猛地站起,怒道:“好個雲崢,老夫不找你便罷了,你倒敢過來?”
說罷,便拔腿向着礦洞衝去。剛衝到半截,忽地聽到悶雷一般的響聲轟然襲來,跟着一股極大的氣流極速涌來。他面色一變,單掌一立,雄渾的靈力涌出,與涌來的氣浪狠狠地撞到一起。
這幾乎可以比的上先前的爆炸威力了!這裡的礦洞哪裡禁得住這樣的衝擊,也轟然倒塌。
邢百德便是再自恃極高,也不敢與這樣的山崩地裂相對抗,極速的隨着涌來的氣流倒退出來。
聚集在礦洞口的衆多弟子,便看見隨着一聲驚天巨響後,被裡面洶涌的灰塵噴出來的老祖。
邢百德一個旋身,躲開那股灰流。看着周圍那麼些驚詫的面孔,不由得老臉一紅。一踱腳,向着天空箭一般的射去。口中大叫道:“流雲派的小子,老夫與你勢不罷休!”
雲崢剛剛走出礦洞,就覺得一股凜冽的氣勢向着這邊而來。臉色一變,轉身就喚出青雲劍,迅速向着深山逃去。
邢百德何許人也,已然發現雲崢的蹤跡,桀桀一笑道:“小子,要是讓你跑了,老夫我也不用在這景國混了!”說罷,身化閃電,向着雲崢銜尾追去。
“不好,是邢百德!”水千尋大驚失色。“不行,雲長老有危險!”說罷,也御劍飛起,向着兩人消失的方向追來。
後方李執事聲嘶力竭的喊道:“你追不上的,趕緊回宗門,報告掌門去啊!”
水千尋一聽,心道自己真是昏了頭,一拍腦袋,折轉方向,向着流雲派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飛去。
壓力之下,雲崢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潛力,壓抑許久的築基大圓滿修爲完全顯露出來,御劍飛行的速度,幾乎達到了築基修士的極致。
短短時間,雲崢已經飛過數百里之地。先前邢百德還有些輕視之意,抱着幾分貓捉老鼠的心態。結果雲崢這一爆發,一時居然沒有追上來。
“小子,讓你跑了,老夫就不姓邢!”邢百德狠狠地說道,向着前方的雲崢喊道:“小子,你跑不掉的!”
雲崢聽在耳裡,不過他現在哪有心思與他鬥嘴。距離這麼近,他便是有心躲進演天壺裡,也勢必會被邢百德發現。於今之際,只能向着山脈深處跑了。
宋樹急道:“你讓我出去,我把這老頭子引開!”
“不行,你出來就是死路一條!”雲崢用神識傳音,堅決不許他出來。沒有云崢帶他,宋樹只能在裡面乾着急。
可是面對一個金丹真人,殺築基修士無往不利的噬靈仙藤,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宋樹急得在演天壺裡的靈田上團團轉着,卻實在沒什麼好辦法。
山野裡野獸的嘶吼聲清晰的傳入耳中,這裡已經是妖獸的地盤,下方也不乏四級五級的妖獸。只是兩人飛得太快,很快便從他們的領地上越過。下方的妖獸也能感覺到邢百德身上散發出來的金丹真人的威勢,也不願生事,這才由着二人自空中自由飛過。
畢竟邢百德修爲更深。雲崢的速度,已經比先前弱了一絲,被他逐步趕了上來。先前的一點點優勢,已經慢慢開始散失。
“小子,你逃不掉了,拿命來吧!”邢百德嘎嘎大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