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幽州都陷入了兵災,到處都是匈奴人入侵的警報。
漁陽郡大部分已經被硝煙點燃,到處都是被摧殘的村落,到處都是漢民的慘叫,女子的悲鳴,孩童的啼哭。
對於匈奴人而言,這就是一場狩獵遊戲,在這裡可以獲得最高級的精神享受,最極品的**享受。遊戲結束,還能夠得到大量的糧食和錢幣。
正因爲這樣,每年遊戲開幕時候,明知道參與資格是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這些窮慣了的匈奴人依然趨之若鶩。
他們在部落裡面,很多人其實比漢民的生活還要悽慘。但在漢人的地盤上,卻可以成爲別人生命的主宰。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還是小孩,他們的生命都將在自己的判斷下,決定是否可以存活下去。
這種身份的轉變,纔是最直接的精神毒癮,讓人慾罷不能。
整個幽州的漢軍被打得措手不及,甚至幾個鎮子還沒有來得及關門,就被匈奴人一擁而入,等待他們的下場……還是不說了。
劉焉麾下也有部隊,之前程志遠北上帶領的黃巾軍,他收編了五萬。幾個月後的現在,因爲錢糧問題又裁撤了三萬。現在在他麾下,有五萬兵馬聽用。
身爲堂堂幽州牧,這五萬人馬自然不會駐守一處,早已分駐各地要害。
然而這次匈奴人入侵太突然了,幾處要害被輕易突破,守軍盡數被屠。這些招募並訓練不到半年的士卒,根本不是匈奴人的對手。
幾乎沒有交手,他們已經忘記了之前的所有訓練,變成了落荒而逃的百姓。
若是軍隊或許還可以抵抗一下,可純粹的百姓就根本不是匈奴人的對手。多年來匈奴人的可怕,已經深深烙印在漢人的靈魂深處,使得這些變回百姓的潰兵,潰敗速度變得更加的迅速。
這完全是不對等的戰鬥,這些被羊羣帶領的士兵們,變得比兔子還要膽小。
一個個關卡被破,一個個村子甚至是城鎮被屠,劉焉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若是可以,他不想再留着這裡,若是可以,他希望可以調到別的地方!
是的,就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了離開幽州的想法。不久,他就會上書,隨即轉調益州擔任益州牧。進而,成爲真正的土皇帝。
對於入侵的匈奴人,他已經完全沒有辦法,自己麾下的部隊完全不是對手!然而他最先想到的不是想辦法抗拒匈奴人,而是想辦法找人頂罪!
匈奴人入侵,在幽州大肆搶掠,這責任必須要有人頂,否則他就死定了!
第一時間,他想到了劉銘,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族侄的小傢伙,是最佳選擇。不過顧慮到對方有着精銳的士卒,或許可以救自己一命,所以他就發過去一個書函,詢問這次匈奴人南下的情況。
結果劉銘卻是給了他一個頂罪的最佳人選,鎮守長城的高治!
好吧,頂罪的人有了,那麼匈奴人的入侵問題,是不是也該解決了!?
打不贏?沒關係,只要做做動作就好!只需要讓世人都知道,他堂堂幽州牧,也有派兵保佑幽州了,這就可以了!
就算最終是落荒而逃,那最大的責任也是高治那傢伙!若不是他把匈奴人放進長城,匈奴人又怎麼可能在幽州如此肆虐?!他不僅要告高治,還要鼓動各郡縣的官吏一起告他,一定要轉移朝廷的注意力!
另外,發出書函給劉銘,希望他可以出兵幫忙。能夠讓戰果最大化,能夠使得自己的責任最大程度削弱的,也只有他了!
果然啊,關鍵時刻還是劉家兒郎能夠靠得住!
書函發出去之後,劉焉時刻都在等待,只希望劉銘可以快點派人過來。至於他的部隊,則全部固守城池,絕不出外戰鬥!
一則幽州軍缺馬,在野外戰根本扛不住匈奴遊騎;二來劉焉希望劉銘可以和匈奴人好好打上一場,不管結果如何,只要匈奴人的實力可以適當削弱,那麼他再派人在後面打上一仗意思意思便是。
若是一州的頭頭,還要親上戰場,和異族打生打死的,萬一不小心陣亡了怎麼辦?一州的頭頭戰死沙場,一州的政務誰來負責?到時候幽州亂成一團,他才真是最大的失職了!
畫面轉移到匈奴人這邊,此刻呼廚泉還不知道前往代郡的人已經盡滅。
不過自入關也有兩三天了,輜重一直不到位卻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也就是漢人這邊存糧還算足夠,大軍倒不會缺糧,不過幾天以來大家都吃粟米飯,早就膩味了。他們要喝酒吃肉,粟米飯什麼的偶爾調劑一下生活就是了!
爲此,呼廚泉也就派了三批士卒回去,只希望輜重部隊可以快一些。
只是,派出去的部隊一直沒有回來。
大家只想着繼續南下,不斷的搶掠,一時半會卻是忘記了這點。
又是一個城鎮被攻下,匈奴人們把被殺的漢人的頭顱砍了下來,堆成京觀。
享受着漢人女子柔軟的肌膚,喝着漢人窖藏多時的佳釀。這樣的日子,真的是神仙也不換!
孩子們被聚集成一堆,大多都是沒有車軲轆高的幼童。他們會被帶回匈奴人的地盤,接受十數年的洗腦,讓他們自以爲自己就是匈奴人。不管什麼時代,所謂的民族融合其實就是用這種方式進行的。
草原上的民族,只允許這些還沒有記性的幼童存活。至於長大後他們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漢人,只能聽天由命了。
次日,當匈奴人離開的時候,城鎮已經沒有一個活人。
曾經居住了數萬人的城鎮,成爲了一座鬼城……
所有的匈奴人都在高歌,唱着草原小調一路進軍。新的村子,新的城鎮在等待他們,更多的美女美酒在等待着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有斥候彙報,有一支漢人部隊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有多少,可有騎兵?!”呼廚泉慎重的問到。
“沒有騎兵,約有一兩萬人左右而已!”斥候局勢彙報。
“兒郎們,殺過去!”呼廚泉高呼。
和漢人打了那麼久,勝利了那麼多次,匈奴人早已信心爆棚。不過一兩萬步兵,居然也敢抵抗堂堂匈奴鐵騎,不要命了?!
大家只以爲這是一場遊戲,匈奴遊騎和漢人步卒之間的戰鬥,永遠都是不對等的戰鬥。他們甚至在嘲笑,嘲笑漢人如此不自量力!
不多時,他們已經發現漢人的部隊,在遠處擺出了陣勢。
“格魯,派人繞到他們的左右兩翼,用箭矢射死他們!”呼廚泉下令。
這羣只知道陣地戰的漢人,等着被匈奴人的弓箭射死吧!
卻不想,格魯帶着兩萬人來到漢軍三百米的地方,對方開始射擊了。明明二百米纔是最有效的射擊範圍,但對方居然在三百米外就射擊了?!
格魯不由得冷笑,暗道:漢人傻了,這麼遠是打算射空氣嗎?
然而異變發生了,明明三百米的距離,對方射出的弩箭卻是直接插入了他們的胸膛,第一波射擊至少造成了三千人的死亡。
還沒有當他們反應過來,漢人軍陣立刻發生改變,第一排弩兵後退,第二排弩兵出列,一部分蹲着,一部分站着,再次發射了一批弩箭。
於是,又有二千多人陣亡。
距離僅有二百米,但匈奴人的軟弓只能夠在一百五十米外射擊,這使得格魯非常的不甘。然而現階段,他能夠做的就是讓大家跑得快一些。
結果,卻是發現對方再次變陣,一羣拿着古怪戰弩的漢人來到陣前。
大量的箭矢在他們手中的戰弩之中射出,那瓢潑一般的弩矢,直接射懵了這批匈奴人。這種一次性可以發射三十多支箭箭矢的戰弩,簡直就是死神之手。 [^[半(.*)/[浮*(生]~] 浮 更新快
只不過第一波攻擊,就造成了高達七千人的傷亡。
格魯的手臂也**入了一箭,若非用手擋住,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二萬人的部隊,還沒有正式和對方接觸,就已經傷亡了大半,格魯心在滴血。然而此刻雙方的距離已經接近,他要用敵人的鮮血,洗脫自己的恥辱!
然而,對方卻是再次變陣,第二輪箭矢朝着他們發射過來。
還沒有接觸到敵軍,二萬敵軍直接變成了一隻只刺蝟。
這就是古代的機關槍,諸葛連弩!
從一開始,這場戰爭之中,雙方就從來沒有對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