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軍背後殺出的曹軍,逐步蠶食着秦軍的陣列,而遭受攻擊的秦軍,卻是被迫要分出人手,阻截後方的曹軍。,: 。
一個秦軍兵士,在十數名曹軍的衝撞下,踉踉蹌蹌的與同伴們分開,被單獨隔離到了沙場邊上的一處空地。
空地上,已經躺着許都曹軍和秦軍的屍身,站在這片地方,稍不留神,腳下就會被屍體絆上一下。
一手持着盾牌,另一隻手提着朴刀,被曹軍圍着的秦軍兵士微微彎着腰,死死的凝視着圍在他四周的十多個曹軍。
將這名秦軍圍在中間,十多個曹軍竟是沒敢立刻向他發起進攻,只是圍在四周,慢慢的縮小着包圍圈。
“來呀!”瞪着圍在他身旁的曹軍,秦軍兵士用朴刀敲擊了幾下盾牌,咬着牙低吼了一聲。
他這一吼,十多個曹軍不僅沒敢上前,反倒又紛紛朝後退了兩步。
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雙方大軍還在廝殺着,陣陣喊殺聲震徹雲霄,成片成片的雙方將士在廝殺中倒下,空氣中都瀰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不遠處的雙方大軍奮死拼殺,被分隔到一旁的秦軍兵士,卻是警覺的凝視着圍在他身旁的曹軍。
終於,一個曹軍受不住這種對峙給他帶來的壓力,大吼了一聲,猛的向秦軍兵士撲了過來。
當那曹軍撲到秦軍兵士近前的時候,手中短矛向前一遞,就往秦軍的小腹上紮了過去。
短矛眼見就要刺中小腹,秦軍將手中盾牌往下一放,擋住了短矛的尖鋒,於此同時,他手中朴刀也是朝前一遞,扎向了曹軍的頸子。
力道用老,曹軍兵士的短矛被圓盾擋住,還沒來及穩住腳步,秦軍刺出的朴刀,就已經扎進了他的咽喉。
一腳將被他刺死的曹軍屍體踹開,那秦軍兵士瞪圓了眼睛,向四周的十多個曹軍吼道:“上來!老子臨死也是要抓幾個墊背的!”
被一羣曹軍圍着的只是一個尋常的秦軍兵士,可他狠戾的模樣,卻是將這羣曹軍完全給鎮住了。
十多個曹軍相互看了一眼,竟是沒有一個人再敢貿然上前。
“兄弟們,一起上!”終於,一個曹軍發出了這聲吶喊,縱身朝被他們圍住的秦軍撲了上去。
後面的十多個曹軍,在他衝上去的同時,也發出了一聲大吼,撲向了被圍在中間的秦軍。
秦軍兵士雖說悍勇,可他畢竟不是顏良、文丑那樣的猛將,十多個曹軍一同向他撲了上來,他也是無法招架。
揮舞着朴刀,劈向最先朝他衝過來的曹軍。
當朴刀的刃口劈進那曹軍腦‘門’的時候,另外十多個曹軍已是將短矛扎進了他的身軀。
身體裡被‘插’了十多支短矛,秦軍兵士身子一震,兩眼圓睜,同那個被他一刀劈中腦‘門’的曹軍,一起倒在了成片的屍體中。
刺中他的十多個曹軍,生怕他死的不徹底,在他倒下後,又涌了上去,提着短矛一通‘亂’戳。
戰場上倒下的秦軍越來越多,這是自從秦軍大舉向許都推進以來,傷亡最爲慘重的一次。
望着廝殺中的雙方將士,呂布屢次想要下令鳴金收兵,卻又曉得,在這種情況下鳴金,只會讓秦軍的傷亡更加慘重。
提着方天畫戟,呂布的臉頰劇烈‘抽’搐了幾下,雙‘腿’朝着赤兔馬的腹部一夾,就要策馬衝上戰場。
他剛夾了一下馬腹,赤兔才揚起前蹄,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大喊:“溫候且慢!”
聽到身後的喊聲,呂布連忙扭頭朝後看去,只見一騎快馬疾速向着他這邊奔了過來。
馬背上的騎兵到了他近前,抱拳對他說道:“啓稟溫候,魏將軍要小人前來告知溫候,再過片刻,我軍援兵便會趕到!”
秦軍同曹軍列陣廝殺的地方,距離許都並不是很遠,在城頭上觀戰的魏延,見曹軍陡然變陣,便曉得秦軍要吃場大虧,連忙點齊兵馬,準備出城馳援呂布。
正愁着無法撤軍的呂布,聽到那騎兵的稟報,連忙說道:“速去告知魏將軍,請他儘速發兵!”
“諾!”報訊的騎兵應了一聲,掉轉戰馬,向着許都城奔了過去。
並沒有等到那騎兵返回許都城,城‘門’已經打開,無數的秦軍從城內涌了出來,向着廝殺的戰場跑了過來。
遠遠望見許都城又出來了秦軍的兵馬,郭嘉面帶微笑,對曹‘操’說道:“秦軍援兵來了,明公當見好就收!”
聽到郭嘉的這句話,曹‘操’向身後的親兵吩咐道:“傳令下去,鳴金收兵!”
曹軍中軍之中傳出了鳴金聲,如同‘潮’水般的曹軍終於退了下去,與他們廝殺在一處的秦軍將士,個個都是身上染血,受傷者更是多不勝數。
曹軍後撤時,秦軍並沒有追擊,當聽到敵軍陣列中傳出鳴金聲時,呂布連忙向身後的兵士喊道:“鳴金收兵!”
得了呂布命令,秦軍中軍之中也立刻傳出清脆的鳴金聲。
領着萬餘兵馬出了許都城,魏延一路疾馳,‘交’戰雙方各自撤走之後,他來到了呂布近前。
“溫候,怎會如此?”到了呂布跟前,魏延提着大刀,望向遠處的曹軍大陣,向呂布問了一句。
“曹軍陡然變換陣列,我軍猝不及防,着了他們的道兒!”先是扭頭看了一眼魏延,爾後望向曹軍大陣,呂布咬着牙說道:“今日之辱,某定要曹‘操’小兒數倍奉還!”
“溫候!”呂布話音才落,魏延就對他說道:“曹軍突然變換大陣,定然是曹‘操’麾下幕僚指使,溫候當修書殿下,請殿下派來軍師,否則僅憑你我二人,怕不是曹‘操’對手!”
扭頭看着魏延,呂布緊緊的鎖着眉頭,過了好一會,才點頭說道:“待到紮營,某便修書!”
許都城外,秦軍同曹軍一場大戰吃了不小的虧。
傷亡將士總數,竟是要比官渡之戰時在軒轅關及嵩山一帶的總和還要多上一些。
許都與洛陽相距甚近,不過一天的光景,洛陽城內正忙着與劉協選定吉日舉辦禪讓大禮的劉辯,就收到了呂布的書信。
端坐在前廳之內,看完了呂布命人送來的書信,劉辯眼睛微微眯了眯,猛的將書信拍在桌案上怒道:“好一個曹‘操’,本王不剷除你的幕僚,你卻要本王折損衆多兵馬!”
前廳內,除了劉辯還坐着許多他的幕僚和將軍。
劉辯一臉怒容,幕僚與將軍們一個個低着頭,並沒有半個人敢多言語一句。
“來人!”沒有徵求任何人的意見,劉辯向廳外喊了一聲。
一個守在廳外的衛士聽到他的喊聲,趕忙進入屋內,抱拳躬身面朝着他。
凝視着那個進入廳內的衛士,劉辯對他說道:“即刻趕赴許都,找到尾隨曹軍的鄧展,要他立刻展開清掃!”
“諾!”得了劉辯的命令衛士抱拳躬身應了一句,先是後退了兩步,而後轉身離開前廳。
“殿下!”衛士剛離去,徐庶就抱拳向劉辯問道:“可是我軍在許都吃了大虧?”
“呂布領軍同曹‘操’對峙,曹軍竟是陡然變陣,將我軍左翼包圍!”扭頭看着徐庶,劉辯語氣冰冷的說道:“若非曹‘操’身旁幕僚,想來曹‘操’也是無有智慮臨時變陣。不除他帳下幕僚,本王寢食難安!”
從劉辯口中得知秦軍在許都果然是吃了大虧,徐庶也沒再多說什麼,放下抱起的雙拳,便沒再言語。
自從劉辯決定要將曹‘操’帳下幕僚剷除,他們這些在洛陽城內的幕僚,便都被秦軍保護了起來,劉辯甚至還從王府衛士中分撥出了一些人,專‘門’用以保護他們的周全。
對於人才,劉辯從來都不會輕視,尤其是幕僚和猛將,在他眼中,都是極其珍貴的財富。
征伐天下,要的便是人才,縱使他再有能耐,若是沒有徐庶等人輔弼,也斷然不可能走到今天。
廳內一片沉寂,所有人全都將目光投向了劉辯。
“殿下!”過了許久,陳宮終於抱拳躬身向劉辯行了一禮,對他說道:“當今陛下有意禪位,話已是說了出去,此事斷然不可久拖!”
“嗯!”冷着臉,劉辯眉頭微微擰起,對陳宮說道:“本王也是曉得,若是多拖一日,便會多出許多周折!只是近日無有佳期,不宜行禪位大禮,怕是要等到下月,本王方可登基!”
“登基大禮可暫緩!”保持着抱拳的姿勢,陳宮對劉辯說道:“可殿下斷然不可將此事按下,拖得一月之久,天下人便會以爲殿下無心帝位。且不說大秦一帶軍民心中難安,就說待到禪位之日,衆人陡然再得消息,對殿下腹誹便是要比而今多上不少!”
“以你之見,該當如何?”身子微微前傾,劉辯向陳宮問了一句。“當請當今陛下發出詔書,昭告天下,將擇定吉日公示,如此方爲穩妥!”放下雙手,陳宮提出了他的建議。“此事公臺前去處置,只須事後告知本王如何備辦便可!”點了下頭,劉辯朝廳內衆人擺了擺手說道:“若無他事,且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