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就聽噗通一聲,有一人跳入水中,直奔落水的陰麗華快速遊了過去。人
們定睛一看,前去營救陰麗華的正是王瑾。王瑾的水性不錯,只眨眼的工夫便游到陰麗華的近前,拉住她的胳膊,向岸邊游去。
衆人連忙跑出迴廊,來到岸邊,七手八腳的把陰麗華和王瑾二人從水中拉出來。
王瑾的水性好,陰麗華的水性也不差,只不過她落水的比較突然,被嚇得不輕,期間嗆了幾口水。
她坐在岸邊的地上,不斷地咳嗽着。陰識、陰興疾步上前,分開陰麗華周圍的女子,急聲問道:“麗華,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陰麗華咳的臉色漲紅,無力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無大礙。陰識、陰興臉色陰沉,環視周圍的衆女,問道:“麗華是怎麼落水的?”
衆女面面相覷,她們也都沒看清楚陰麗華是怎麼突然掉進水裡的。一名女子說道:“麗華小姐好像是……好像是自己跌倒的!”陰
興冷哼一聲,質問道:“麗華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自己跌倒,還跌進了水裡?”說着話,他眯縫着眼睛,目光如電地掃視周圍衆人。
女人們紛紛垂下頭,不敢與陰興對視。陰
識說道:“好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先讓麗華回去換身衣服。”
說着話,他擡手把不遠處的兩名丫鬟叫了過來。兩名丫鬟已然嚇得渾身直哆嗦,到了陰識近前,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公子!”
“好了,這事與你二人無關,趕快送小姐回房間。”
“是!”兩名丫鬟如釋重負,攙扶着陰麗華,向她的閨閣走去。陰
麗華落水時,她是和女眷賓客們走在一起的,兩名丫鬟根本沒在近前,而是遠遠的跟在後面。
看到兩名丫鬟把陰麗華扶走,陰識、陰興又看向王瑾。此時的王瑾也很狼狽,滿頭滿身都是水,髮髻也亂了,頭髮上還掛着幾根水草。
即便心裡十分厭惡王瑾這個人,但他終究是救了小妹,陰識、陰興還是一同向他深施一禮,說道:“這次多虧王公子及時出手搭救舍妹,請受在下一拜!”王
瑾連忙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兩位陰公子也不必掛在心上。”鄧
奉哼了一聲,說道:“王公子只是動作快了一點而已,即便沒有他,麗華也不會有事的!”
陰麗華落水的太突然,而他們這些男子又是走在前面,根本看不到後面發生的變故,只是聽聞背後傳來女人們的尖叫聲,他們才停下腳步,回頭查看發生了什麼事。鄧
奉都沒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呢,王瑾已經跳入水中了,也不知道這次他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反應的如此之快。這
▪ тт kǎn▪ c ○ 次陰識和陰興沒有理會鄧奉的冷嘲熱諷,他二人叫來一名僕人,說道:“送王公子去客房,順便幫王公子準備一套乾淨的衣服。”
“是!”僕人答應一聲,向王瑾擺了擺手,說道:“王公子,這邊請!”“
好,有勞了。”王瑾如同換了個人似的,對陰府的下人都變得彬彬有禮。臨
走之前,又向陰識、陰興欠了欠身,並向周圍衆人拱了拱手,而後方跟隨僕人去往客房。望
着王瑾離去的背影,鄧奉憤憤不平地嘀咕道:“王瑾這傢伙,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
陰識、陰興聳了聳肩,不管王瑾今天有什麼古怪,總之他的確是救了自家的小妹,陰家也算是欠了他一份人情。陰
興深吸口氣,說道:“好了,我們還是先回前院吧!”衆
人點點頭,跟隨陰識、陰興兩兄弟,紛紛去往前院。劉
秀髮現鄧禹還留在迴廊裡沒有立刻走出來,他故意放慢腳步,走在最後。沒過多久,鄧禹一溜小跑的快步追上劉秀,低聲說道:“主公。”“
在迴廊裡發現什麼了?”
“麗華小姐落水處的欄杆,是事先被人破壞的。”鄧禹說道。欄杆究竟是剛剛被人撞折的,還是事先被人偷偷鋸折的,只看斷口便一目瞭然。
劉秀眯了眯眼睛,幽幽說道:“這麼說來,麗華的落水不是意外,而是人爲。”
鄧禹點點頭,語氣篤定地說道:“一定是人爲。”“
那會是誰幹的?”劉秀下意識地問道。
“誰獲益,就是誰幹的。”鄧禹想都沒想,理所當然地說道。
陰麗華落水,誰能獲益?目前來看,獲益的人似乎只有王瑾,他當衆表現了一次英雄救美。可
若是說王瑾只爲了英雄救美,就暗中佈置了這些事,也不太合情理了。再
者說,迴廊的欄杆是被人提前破壞的,這隻能說明破壞欄杆的人不是來自於外界,而是來自於陰府的內部。
難道王瑾爲了一次英雄救美的表現,連陰府的人都買通了?
想到買通陰府的人,劉秀心中突然一動,王瑾的手下人帶着迷藥來陰府,而陰麗華又詭異的突然落水,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劉
秀越想越覺得事情好像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但要問他具體哪裡有問題,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他正低頭沉思的往前走着,前面有人叫他的名字:“文叔,在想什麼呢,怎麼走得這麼慢?”
劉秀擡頭一瞧,走過來的是人是陰興和鄧奉。劉秀向他二人一笑,隨口說道:“沒什麼。”鄧
奉目光下移,落到劉秀的佩劍上,他笑嘻嘻地問道:“文叔,可否把你的劍借我看看?”他
心裡還真挺好奇的,不知道陰麗華到底用的是什麼劍和劉秀做的交換。交換佩劍,感覺更像是交換情定信物,這讓他心裡非常不舒服。還
沒等劉秀說話,陰興向鄧奉連連擺手,正色說道:“這把劍,你還是不要看的好!”在陰興的心目當中,這把劍就是大凶之物、不祥之物。他
以前也試着想要使用這把劍,可是他只要一握住劍柄,整個人就如同發了瘋似的,滿腦子都是要去殺人的衝動。他就拿了那麼一回,以後再不敢碰這把劍了。只
不過當着劉秀的面,他也不好說這把劍的壞話,何況劉秀不僅拿了這把劍,還使用了這件劍,完全沒受影響,陰興對此事的看法也和陰麗華一樣,認爲這把‘魔劍’是認了劉秀這個主人。
“怎麼?”鄧奉挑起眉毛,不解地看向陰興。陰
興揮了揮手,說道:“別問了,總之,這把劍邪性得很!”說着話,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並示意劉秀、鄧奉等人快點走。
且說王瑾,被陰府的下人帶到客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等他穿戴整齊,從房間裡出來時,陰府的下人還在外面等着呢。“
王公子!”僕人快步來到他近前,擺手說道:“前院那邊已經開席了,這邊請。”“
等下。”王瑾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說道:“剛纔可能喝了幾口髒水,肚子不太舒服,我先去趟茅廁。”
“這……王公子,要不要去請醫館的先生過來看看。”“
沒事,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先去前院吧,等會我自己就過去了。”
“可是……”
“怎麼?你還怕我找不到地方?”“
不是……”“
好了,你不用再跟着我了,去忙你的吧!”王瑾面露不耐之色。王瑾平日裡的爲人如何,陰府的僕人自然也是清楚了,不敢違揹他的意思,只能向他欠了欠身,告退離去,臨走之前,他還特意向茅廁的方向指了指,提醒道:“王公子,茅廁就在那邊!”
“我知道了。”王瑾不悅地揮了揮手。僕
人不敢再多言,快步離去。等
他走後,王瑾又伸長脖子向兩邊望了望,見四周沒人,他快步向月香閣走去。月
香閣正是陰麗華的閨閣,距離客房這裡並不算太遠。
王瑾來到月香閣的門口,向左右張望,然後一個晃身,閃入月香閣的庭院中。
月香閣的庭院不大,裡面靜悄悄的。王瑾快步穿過院子,徑直地來到正房的門前,而後屏氣凝神地蹲了下來。
他先是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聆聽裡面的動靜,過了片刻,他擡起手指頭,在門板上輕輕敲打了兩下。沒
過多久,房門被人從裡面輕輕打開,王瑾看了一眼開門之人,問道:“事情都辦妥了?”
開門的正是伺候陰麗華的兩個丫鬟中的一個。這
名丫鬟先是從門裡探出頭來,緊張地環視左右,見外面只有王瑾一人,她這才向旁讓了讓。見狀,王瑾二話沒說,順着門縫閃入房中。
進來之後,王瑾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問道:“麗華小姐呢?”
“在裡屋。”丫鬟小臉煞白,怯生生地說道。“
給你的藥都放進去了?”
“嗯。”丫鬟滿臉慌張地點點頭。
王瑾環視房間,小聲問道:“另個丫鬟呢?”
“秋……秋菊被我支走了。”
“很好。”王瑾的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拍了拍丫鬟的胳膊,嘴角勾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放心,等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也不會虧待你的家人。”說着話,他伸手入懷,從衣襟內掏出一隻錦囊,扔給了丫鬟。
丫鬟急忙伸手接住,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是五枚龍幣。丫鬟捧着龍幣的手都是哆嗦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激動的。王
瑾說道:“這些錢你先拿着,餘下的,我過後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