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
看樣子老闆是不打算跟自己分享這個秘密了,於是他抿脣一笑,將文件送到他面前的桌子上,道:“總裁,跟曾市長的飯局約在了晚上,您看……?”
“延後。”容臻二話不說就道。
秦昊訝然,“這……”但他很快明白了,老闆晚上一定有更重要的事。
於是點點頭,道:“好。我再約時間。”
容臻簽好了字,將文件遞給他,“晚上我要早點下班,跟家人共進晚餐,其他的事情,你看着安排吧。”
秦昊明瞭,“好的。”難怪要推掉曾市長的飯局,原來是佳人有約。看來,這位少夫人的魅力不容小覷啊,竟然能讓老闆連和曾市長談那個百億項目的飯局都能延後。
“對了,”他遲疑了一下,問:“二少那邊……”
容臻脣色一冷:“計劃繼續。”
秦昊點頭,“明白。”
再說桑妤那邊,看到容臻的短信之後,稍稍有些驚訝,本以爲他說點菜是開玩笑的,不曾想,他竟然這麼正式的報了菜名過來。而且一報還報了這麼多道菜。他這是真的把她當廚子使喚上了?他一個人能吃得了那麼多菜嗎?
她又好氣又好笑,心裡卻又涌上一絲甜蜜。能爲愛的人洗手作羹湯,其實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所以,儘管覺得有些狐疑,但她還是認真的把這些菜名給抄寫了下來,交給了周媽,吩咐她去準備材料。
比如泥鰍最好是先買回來放一放,用香油養一養,讓它把肚子裡的泥沙給吐乾淨。另外杜蓉湯裡有杜仲,肉蓯蓉和豬腰,豬腰的話,要早點去菜市場才能買到新鮮的。
她一一吩咐,周媽一一應聲,接過菜單,低下頭仔細的看了一遍。
然後,她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這個……”
“嗯?怎麼了?”桑妤挑眉。
周媽搓着圍裙,老臉有些發紅:“大少奶奶,這是大少爺要吃的菜嗎?”
“是啊,”桑妤奇怪的看她,“有什麼問題嗎?”
“這……”周媽神色有些窘迫,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又不太好意思開口。
桑妤更奇怪了,“那到底是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周媽呵呵乾笑了兩聲,麻利的遁了。
留下桑妤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就是一份菜單麼,怎麼周媽的表情那麼奇怪?還再三確認是大少爺要吃的菜……
等等,容臻要吃的菜?
她的腦子裡迅速閃過那幾道菜的菜名:蔥爆海蔘,焗淡菜,清蒸泥鰍,韭菜炒雞蛋,杜蓉湯。
她終於回過味兒來了。尼瑪,這些全都是補腎壯陽強精滋陰的菜。
難怪周媽會露出那種尷尬的,奇怪的表情。
該死的容臻。這回害她丟臉丟大發了,現在整個廚房的人都知道了吧?她要給自己的老公做一桌子壯陽菜,這豈不是變相的告訴大家,她老公那方面不行嗎?
她想都不用想,不到明天,整個容家,哦不,甚至整個容城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到時,她一定會淪爲整個街頭的笑柄,笑她把這等隱私之事弄得人盡皆知。這回,她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她又氣又惱,想也不想就直接給容臻打了電話。
總裁辦公室裡,容臻毫不意外看到她的來電,心想這丫頭的反射弧線也太長了吧?這會兒纔回過神來?虧她還敢自稱大廚呢。
當下心情愉快的劃開接聽鍵,語氣輕鬆的道:“小傻妞?想我了?”
“想你個大頭鬼。”桑妤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容臻瞬間就樂了。“怎麼了這是?這麼大的火氣?”他一臉的笑意,故意逗她。
桑妤咬牙切齒:“容臻你丫的,你玩我!”
“不好吧?”容臻有些爲難。
桑妤愣了一下,“什麼不好吧?”丫到底在說什麼?
容臻繼續爲難的口氣,“不是昨晚才玩過嗎?而且還玩了好幾次,換了好幾種姿勢,我都被你榨乾了,哪裡還有力氣再玩。”
桑妤:“……”
噎了半響,她終於忍無可忍破口大罵:“容臻,你丫就是一條*上腦滿腦子不健康思想的禽獸!”
“過獎,過獎!”容臻哈哈大笑。
桑妤氣急敗壞的掛斷了電話。尼瑪,這男人太無恥了,無恥得令人髮指啊。
她把自己狠狠的摔倒在牀上,抱着大白,捶胸頓足起來。
她在這邊鬱悶得要吐血,那頭的容臻,心情卻是異常的愉快。隔空想象着小野貓炸毛的樣子,他脣角的弧度在不斷的擴大。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他下班後回到家裡。
看着餐桌上那一大桌子的壯陽菜,他的眼睛都快綠了。
蔥爆海蔘,焗淡菜,清蒸泥鰍,韭菜炒雞蛋,還有,杜蓉湯。他故意用來捉弄桑妤的菜,變成了現實。
而餐桌旁的女子,淺笑吟吟,一雙明媚無雙的眸子裡,閃動着狐狸一樣慧黠的光芒:“都是你點的菜,怎麼樣?品相還不錯吧?”
容臻望了望她身後垂手站立的周媽和其他傭人,張了張嘴,鬱悶得幾乎要吐出一口老血。這麼大張旗鼓興師動衆的,不是明擺着昭告天下,說他容臻那方面有問題麼?這傳出去,他的老臉還往哪兒擱?
眼睛裡幾乎要飛出刀子來,他咬牙切齒的笑,“嗯,何止是不錯,簡直是太棒了。”他敢肯定,這丫頭是故意的。
“那還愣着幹什麼?快點過來吃啊。”桑妤殷勤的招呼着,裝作沒看到他抓狂的樣子。
容臻嘆了口氣,洗了手坐下來,拿着筷子,卻不知道該伸向哪個盤子。
周媽很有眼力見的領着一干傭人趕緊退下了。
桑妤笑嘻嘻的給他夾了一條海蔘,一邊極爲善解人意的解說:“這海蔘可是野生的,好幾千塊錢一斤呢,不能浪費了。來,張嘴,啊——”
容臻:“……”這丫頭當他是小孩呢?
桑妤還在殷勤的給他夾菜,很快他面前的盤子裡就堆起了一座小山。她還在不停的給他夾,恨不得把整桌子的菜都塞進他的嘴巴里。
容臻無奈,只得弱弱的抗議:“我又不是豬,哪裡吃得了這麼多……”
桑妤眨了眨眼睛,故意道:“不是說腎不行了體力不濟了麼?那啥,吃什麼補什麼,來,嚐嚐這杜蓉湯,這豬腰我可是挑的最新鮮的,這所有的材料都是我親自選的呢,你要不把它們吃完,可就對不起我的這番心意了……”
容臻:“……”
姑娘,咱能別把腎不行了說得那麼大聲好麼?沒看到餐廳外面你媽和周媽的耳朵都豎得那麼長嗎?
桑妤纔不管這些呢,要丟臉,大家一起丟臉好了,誰讓他先整她的。
她好整以暇的欣賞着美男吃癟的樣子,心裡暢快極了。小樣的,讓你玩我,怎麼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這麼一大桌子菜吃下去,不補得你嗷嗷叫,也得讓你流鼻血。看你還嘚瑟不。
她自顧自的得意着,絲毫也沒有察覺到,對面男人幽深的眸子裡,閃過了一抹秋後算賬式的意味深長的笑意來。
桑妤樂極生悲,壓根兒沒想到整蠱容臻的後果,就是自己爲自己買單。
當天晚上,被逼着吃了一桌子壯陽菜的某人,毫不意外的化身爲狼,將始作俑者撲倒在牀,一吃再吃,蹂躪再蹂躪,直到小羊羔連連告饒,這才意猶未盡的罷休。
而被折騰得全身上下像是被汽車碾過了一般又酸又痛的桑妤,像被暴風雨肆虐過的小花朵一樣,蔫吧着可憐兮兮的,再也沒有了控訴的力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