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是她另外一個好朋友,沈昤初,她是一個美女作家。羅子越結婚的那天,她在外地舉行新書籤售,不然以她的性格,是一定會阻止桑妤去鬧婚禮的。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沒必要爲了一個渣男搭上自己的前途,畢竟,對方可是赫赫有名的容家。
“放心吧,我挺好的。”她佯裝輕鬆,儘量不讓她聽出異樣。
沈昤初又在電話裡安慰了她幾句,叮囑她玩得開心之類,這才掛了電話。
結束通話,桑妤選了一個遊人較少,比較安靜的角落,調整思緒,拿出畫夾,鋪好紙,抽出鉛筆,細細用鉛筆一筆一劃勾勒着塞納河上的風景。
她是個插畫師,專門給一些大雜誌社和出版社供稿,畫插畫。因爲給沈昤初的書畫過插畫,兩人由此成了朋友。而沐氏是她供稿的其中一家雜誌社的投資人之一,沐影兒欣賞她的才華,兩個身份地位懸殊的女孩子也因此成了好姐妹。
雖然沒有了愛情,但至少,她還有友情。老天爺還是挺厚待她的。
桑妤深吸了一口氣,繼續作畫。
偶爾有膚色各異的遊人經過,會短暫的停留。
安靜的少女,一襲淺色雪紡衫,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宛如優雅伸展雙翅的白天鵝,雍容,典雅。
夜色漸漸深沉,遊人漸漸的少了。
桑妤把畫好的畫收起,準備回酒店。
突然,不遠處“砰砰”兩聲傳來,她愣住了,動作僵在了那兒。
她剛纔沒有聽錯吧?槍聲?這不是諜戰片和警匪片裡纔出現的聲音嗎?她一定是聽錯了。脣角扯了扯,她鬆口氣,收拾好東西,起身離開。
經過酒店附近一個比較僻靜的巷子時,“砰砰砰”,又幾聲槍響傳入耳中,桑妤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停滯了。
這回,真沒聽錯,就是槍聲。甚至,她還能聽到混亂的追趕聲和腳步聲。
腦子裡頓時空白了幾秒。回過神來,她拔腿就跑。
可,剛轉過一個彎,一片黑影便籠罩下來。隨之,沉重的腳步聲噗通一聲,有人從隔壁的牆頭跳了下來,正好擋在了她的面前。
“啊——”桑妤心臟快要停歇,下意識的尖叫一聲。
“不許叫!”一個男人低低的喝道,嫺熟的法文,發音標準,卻帶着壓抑的痛苦。
桑妤定睛一看,身着黑衣的男子,渾身散發着凜冽的氣息,一手捂着自己的左肩,一手拿着槍頂着她。儘管他穿着黑色的襯衫,但她還是能看到,他用手捂住的地方,溼透了一塊。
那是血。
她的腦子裡,頓時就浮現了各種電視裡常出現的那種警匪片的畫像,她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整個人腿腳都有些無力了。
男人低聲威脅道:“別出聲。”
桑妤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此時,她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只有祈求着這男人能放了她,她真的很無辜。好倒黴,早知道就不來法國了。浪漫之都啊,也會遇到這種電視劇裡演濫了的橋段。
男人左肩上的血一直不停的向下流着,他的額頭都開始冒汗了,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讓自己看起來這麼鎮定,亦或許,他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所以現在這種鎮定也是很自然的。
桑妤看着血順着他的手指滴了下來,不由的開始緊張起來,她指着地上的血,戰戰兢兢的道:“你中槍了?你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