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茶樓,面對着兩個同樣威嚴的男人,曾黎顯得侷促不安。
Jon說張淑琴想和她見上一面……然後她就過來了,卻不想和張淑琴同來的還有兩個男人,而且自從她坐下後就一直盯着她看……
“小黎,別怕,”看出曾黎的不安,張淑琴笑着做介紹,“這位是你外公,這個是你舅舅,我是你舅媽。”
曾黎略垂着頭,擡着的視線看着那兩個男人,豐脣抿緊,茶桌下面,一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早知道還有陌生人她就該讓墨之謙陪她一起過來了。
三十多年,突然的出現個外公和舅舅,一時間讓她很難適應,更無法開口叫人。
“你叫小黎?”
黎正國開口,看着曾黎的臉,眸光裡的是曾黎看不懂的情緒。
“是……外公,”猶豫了一下,曾黎還是叫了“外公”,看着面前這位威嚴卻又慈祥的老人,更多的是緊張。
因爲這位老人是黎小諾的父親,也是她的外公,只是……曾黎一直想不明白,既然知道她的存在,爲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聯繫。
“孩子,今年多大了?”黎正國又問,威嚴的老人,忽然間顯得滄桑了許多。
“虛歲,三十一。”
黎正國點頭,視線轉到一邊,眼眶泛紅,“也對,小諾都走了快三十年了……”
猶豫了一下,曾黎試探的問,“外公,當年……母親是什麼病沒能及時醫治?”
黎正國轉了視線回來,對上外孫女殷切的眸光嘆息了一聲,“嗐,都是外公的錯,你外婆走的早……把她慣的無法無天了……”
顯然,對於當年的事,黎正國不願多談,似乎每個人都是一樣。
“小黎,你現在住哪?”一直不語的黎建華開了口,雖然很陌生,可是最起碼的禮貌還是該有,曾黎轉過來看着黎建華,如實告知,“舅舅,我住酒店。”
“我是說在T市。”黎建華糾正,曾國樑和她斷絕父女關係,想來也不會讓她住回家裡。
猶豫了一下,曾黎說,“暫時住在一個朋友家裡。”
雖然法律上和墨之謙是合法夫妻,可是擔心被長輩刨根問底,所以曾黎說的含蓄。
……
黎建華和父親對視了一眼,沒再繼續追問。
雖然已經離開官場,不過根基還在,想要查到點什麼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孩子,這些年你都從事什麼職業?”
對於這個遲來的外孫女,以前不覺什麼,可是一旦見了面便是難以割捨的關心,或許這就是親情的神奇之處。
“以前一直在國外留學,學習美術……”
“嗯,這一點隨你母親。”曾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黎正國打斷,看着她,滿意的點頭。
“媽媽她……也是畫家嗎?”知道自己還有一個生母,曾黎也難免於好奇關於母親的一切。
“畫家談不上,就是喜歡畫畫,整天坐在畫板前,畫了扔,扔了畫的,弄得自己跟小隻花貓……”提起黎小諾,黎正國的臉上露出笑容,恍惚的眸光也像是在追憶,不難看出他對自己的女兒是非常寵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