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執微微皺眉,又在老婆臉上親了一口才接起電話:“喂?”
“今年過年不打算自立門戶過?”是何悅的聲音。
他眯着眼看了眼手機,然後輕聲道:“晚上會回去,到時候再說!”
說完直接把電話掛掉,無奈挑眉然後又把手放在她的腰後面摟着她:“是媽,問年在哪裡過。”
小幸不敢說別的,只靜靜地看着他,他又要親她,小幸卻突然想起什麼似地擡了手:“不行,我現在要先去把禮物都分配一下,千萬不能在老宅出醜。”
說完把親愛的老公往旁邊一推就爬起來跑了。
傅執躺在牀上哭笑不得,哎,小女人還是太緊張了。
修長的身材帥氣的坐起來在牀沿,看着門口的空當卻是不自覺的笑了一聲。
如墨的眸子裡閃爍着五彩斑斕的光芒,那精美的輪廓彷彿一雙溫柔的手勾勒出來的完美作品。
而她在客房裡看着那些盒子,不自覺的用力呼吸了一下,禮物還真是多呢。
要出門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有沒有給小柔包紅包?”
傅執忍不住笑彎了眼睛:“沒那麼多現金!要不包一張卡?”
話說那丫頭沒少從他那裡拿錢的,但是老婆大人似乎要隨了這個心意,他有點犯愁。
“那就卡吧,多少錢你自己定,但是一定要帶禮物!”
他看着張姐她們把他的車子裡已經塞的滿滿的,這些年,他還是第一次這麼隆重的去老宅。
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樣呀,以前可從不會想到給爸媽還有爺爺買禮物。
雖然過年會給妹妹點錢用,但是也只是隨便給點,沒這麼正式。
老宅更是已經忙起來,老爺子都想重孫子了,更何況何悅,一個晚上不見就想的厲害。
但是何悅心裡有些心思,自然不會因此就去把孩子奪了來自己照顧,小幸要自己照顧便是由着她了。
傅柔從樓上下來,看到爸媽跟爺爺都在了就知道是那兩位小祖宗要回來,還有兩位大的,不過大的不是祖宗,是仇家。
禁不住橫着不知名的小曲下了樓:“哎呀,好香的味道啊,我都餓了。”
何悅聽女兒的聲音擡頭看一眼女兒的方向:“你啊,就知道吃。”
傅柔笑了一聲,大大咧咧的:“那我除了吃也沒別的事情做啊。”
於是……吃吧。
小幸跟傅執一人抱着一個孩子,剛到客廳孩子立即被長輩們抱了去:“哎呦,我的小怪孫,可想死奶奶了!”
何悅說完這話轉頭就抱着孩子回了沙發裡。
傅執無奈的一個眼神看了自己的媽媽一眼然後看小幸懷裡的小萌包被父親跟爺爺抱走然後對下人說:“去兩個人把我車裡的禮物拿過來!”
何悅聽到禮物兩個字眼神還真瞅了兒子一眼,傅執卻是走到妹妹跟前:“你嫂子讓我給你的!”
傅柔立即眼前一亮,忍不住咬着下脣接過哥哥手裡的紅包,捏了一下,竟然是一張卡,她嘿嘿笑着:“多少?”
他沒說話,只是手指在底下輕輕一筆畫,傅柔更是驚喜的跳了一下,然後摟着他脖子用力親了一下:“謝謝哥!”
……
好吧,一起生活這些年,真是頭一次聽到妹妹這麼感動的謝謝。
才發現,原來連小妹也是需要驚喜的。
那麼,他好像還沒給老婆送禮物。
小幸跟下人一起拿着禮物走過來,傅柔搖了下紅包:“謝謝啦!”
小幸微笑一下,走過去才低聲道:“你哥的錢!”
兩個女人倒是含蓄裡都透着俏皮。
傅柔挑挑眉,然後把紅包穿在牛仔褲口袋裡,下人們把盒子都放下,傅柔立即收了好處就幫忙的上前去扒拉:“呀,這麼多全是衣服!”
傅執這才走上前去,順道拉着自己的小妻子:“是啊,你嫂子逛了整整一天才好不容易挑了這麼幾套。”
小幸自然不說話,只乖乖坐在他身邊。
傅柔拿起其中的一個盒子打開:“呀,這套一看就是給爺爺準備的,好喜慶的唐裝呀,爺爺您看看喜不喜歡?”
黑裡透着一點紅,俗稱老來俏。
老爺子自然是拿在手上摸了一下點點頭:“嗯,放到我屋裡去,初一的時候穿!”
初一很多來拜年的人,老爺子選那天穿自然是給小幸留着面子呢。
小幸衝爺爺笑了一下,卻是看着婆婆變着臉不敢說話。
傅柔又拿起了一套:“爸爸,您這套西裝陪着藏青色的襯衫呢,好顯深沉氣質。”
傅建國也是滿意的笑笑:“你嫂子的眼光,差不了。”
老爺子也說:“小柔啊,爺爺疼你這些年也沒見你給爺爺買過什麼禮物啊,小幸頭一次來咱們家可就是給爺爺帶着東西呢。”
何悅哄着孫子卻是聽着這一句就說了聲:“小柔是自家人,自然花心思少一些,只有外人才會費盡心思的討好。”
小幸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沒了,只謙虛的低着頭在老公身邊坐着。
傅執一隻手摟住她的肩膀:“哦,那我們一家四口現在都是老宅的外人了吧?只有小柔跟你們住在一起纔算自己人。”
不冷不熱的一句卻是讓何悅氣的要吐血:“你……”
“哎呀,這件衣服我昨天也在專櫃上見過,全城好像就五件,並且都是排着號下來的,我當時看了看價格都沒咂舌,沒想到被你買下來了!”
何悅一聽女兒一驚一乍的,不自禁的也擡頭望向那件大外套,是她最喜歡的黑色,材質面料自然不用說,就那精細的做工,她便是一眼就喜歡上。
臉上卻是淡淡的表情,只看了一眼小幸:“花的還不是你哥哥的錢?”
這話雖然是對傅柔說,卻是看着小幸的。
小幸這時候才微笑了一聲:“對,今天的禮物花的全是傅執的錢!”
她想說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工資,給何悅買條絲巾,還真怕何悅看不上。
傅柔又拿出那早就配好的絲巾,好鮮豔的顏色,但是卻是屬於中年人的俏麗,傅柔坐在老媽身邊硬是把絲巾給她圍上:“媽,我發現咱們家就你的脖子最值錢,你看爸爸跟爺爺的脖子上從來空空的,我也不愛珠寶首飾,小幸就更不用說了,整天一枚素戒一支手錶,還都是哥哥送的定情物,就您,整天首飾不重樣,就連這一條小小的絲巾都幾萬塊,哎,把您賣了肯定能大賺一筆。”
何悅還來不及扯下那條絲巾,一手抱着孫子,聽着女兒的話卻是不高興了:“怎麼着?連你也瞧不上你媽了?還要賣了我?”
傅柔立即笑出來:“是啊,您先去洗手間瞧瞧您臉上這是沾了些什麼髒東西然後再出來教訓我好不好?好黑啊!”
傅柔在何悅的臉頰抹了一把,然後故作疑惑的。
何悅一聽自己的臉上有髒東西,才把孫女給女兒:“什麼東西?我去看看!”
只是到了洗手間卻是怎麼也沒找到髒東西。
一隻手壓着絲巾一隻手在臉上抹了兩把,然後眼神才從臉上移到絲巾上。
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帶花的羊毛衫,配上這豔麗的絲巾,倒是真的顯得很俏麗。
看着鏡子裡自己的肌膚還算保養的不錯,加上着裝也比較仔細,樣子倒是並不輸給那些經常在一起玩的貴婦們。
稍微整了下絲巾又看了兩眼,但是出門的時候還是摘了下來:“哪有髒東西,你這丫頭就知道說瞎話?”
傅柔看了她一眼笑道:“沒有嗎?那可能是我眼花了。”
但是衆人看着她取下了絲巾,心裡多少都不得勁。
倒是小幸,比較坦然。
傅執看了小幸一眼,手在她肩膀上稍加用力,小幸擡頭看他一眼,對他溫柔一笑,他才放心下來。
何悅坐回去,把絲巾往盒子裡隨便一放:“把小心肝給我,在我眼裡啊,這什麼好都不如我這一對寶貝心肝好。”
傅建國也笑道:“是啊,這一對小傢伙可是咱們傅家的無價之寶,不過這麼好的寶貝,也都是小幸的功勞啊。”
“那沒有咱們兒子,她自己能生出來?”
何悅立即一句話把傅建國堵住,老爺子扯了扯嗓子提醒兒媳別太過了:“那個,飯好了沒?”
下人出來回稟一句:“馬上就好,大家都可以入座了。”
小幸最後入座,雖然是在他身邊,但是面對婆婆臉上給出的壓力,她乖乖的到最後入座。
看着下人盛湯的時候她有想過承擔,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這樣低微慣了,說不定以後何悅會把這工作當成她的工作,反而是給自己留了個麻煩。
於是她乖乖的坐在那裡吃飯,讓自己儘量少說話,免得禍從口出。
吃完飯後何悅抱着孩子不捨的給他們,老爺子立即說:“這馬上就過年,晚上就留在這裡吧,待到過了年再回去。”
傅執看了老爺子一眼卻是立即說:“明天晚上吧,今天晚上,若是你們實在不捨的他們倆,就留他們倆在這裡過夜,我們倆回去。”
“那你們路上小心!”何悅立即說了一句,算是送客。
然後繃着臉抱着孫女上樓,順帶叫傅柔抱着孫子:“走了,上樓去給寶貝們玩我剛買的新玩具。”
傅柔吐吐舌頭立即搖晃着侄子:“你奶奶又給你買玩具,不公平啊,姑姑小時候可沒那麼多玩具。”
在她們娘倆上樓後傅建國纔開口:“小幸啊,別跟你媽一般見識。”
小幸還是微笑,不說話,傅執抓住她的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明晚再過來。”
老人家都點點頭,他拉着小幸起身,小幸纔開口:“爺爺,爸爸,那我們先回去了。”
老爺子笑着道:“小幸,在爺爺心裡你是最好的孫媳婦,不要有負面心情哦。”
小幸立即笑着說:“是,爺爺!”
然後快快樂樂的跟老公離開。
回家的路上她還抱着傅執的胳膊不捨的鬆開。
回到家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
車子停在門口,他轉頭看了她一眼,淺莞後擡手輕輕地將她摟住。
她在他懷裡蹭了蹭,想要繼續睡卻是一低頭就磕到,感覺脖子突然被拉長,然後立即擡頭。
當她紅着臉擡頭卻剛好碰到某人的下巴,傅總疼的緊皺眉頭,啊了一聲。
那一聲,真是讓小幸同學醉了:“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就是被你撞了一下!”
小幸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腦後一隻手擡起來輕摸他的鼻子:“哎呀,都怪我粗心。”
“你確定是粗心?”
小幸挑眉:“這話怎麼說?”
她卻是是一時大意睡着之後才這麼迷迷糊糊的啊。
“這話就是說……”
他感覺摸着自己的手那麼柔軟,剛剛她那一個不小心的動作,卻是讓他不由的邪笑了兩聲:“寶貝,我們趕緊進去吧。”
“好!”小幸答應着便是要打開車門下車,卻是被一下子用力拽過去,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是身已經不在原來的座位上。
然後在想掙扎,卻是一擡頭就頂到車頂,她只好乖乖地讓他欺負。
最後車座位被放倒,反正小幸覺得自己快要暈掉,卻什麼都來不及做,已經被某人壓倒在身下。
那眼神,直接讓她面紅耳赤,羞愧的不敢再看他。
外面又飄起了雪花,她的眼神看像窗外,不由的笑了一聲。
卻是引來某人的不滿:“不許不專心。”
她立即回過神,繼續紅着臉讓他做。
後來傅執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一起在車裡,屬於男性的獨特氣息讓她沒由來的就垂着眸不敢看他。
傅執也是沒看她,因爲他此時正在享受剛剛的餘溫,不捨的就這樣讓餘溫走掉。
然後他細心地給她把衣服穿好,拉着她從車子裡出來,小幸一個站不穩就要倒下,立即被他抱住了小蠻腰:“累壞了?”
小幸羞紅着臉不敢看他:“你討不討厭?以爲人人都像你那樣身體好啊?”
他卻是立即把她打橫抱起:“別人怎樣我可不管,但是我敢保證,這輩子都讓你沒有遺憾。”
小幸被他突然一個大動作嚇的立即勾着她的脖子,看他那臉不紅的樣子忍不住玩笑一句:“你指的沒有遺憾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
傅執看她一眼,那一眼似是看到她的心底,然後在她的心底塵埃落定:“你放心,無論事心理上還是身體上,我都會讓你滿意的求饒。”
“傅總油腔滑調的本事真是不減當年呢!”
說着更是滿足的在他懷裡呆着:“站一會兒吧,好喜歡這會兒的感覺。”
然後就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着,感受着雪花一片兩片的打在她的肌膚上,頭髮上,衣服上。
他果然停下步子,修長的腿併攏,將她那樣抱着懷裡,也禁不住被眼前的景色迷住。
如果永遠都這麼美,該多好?
卓亮因爲婁麗累的筋疲力盡,卻是大半夜又接到警察局的電話,當看到自己親愛的老媽坐在那裡,他只是稍稍皺眉,交了錢立即帶人離開。
“你自己打車走,不要跟來。”
李愛聽着兒子那絕情的一句,不自禁的就生氣:“卓亮,你到底有沒有把你媽媽當回事啊?我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不管我?難道真要看我露宿街頭?”
卓亮卻是頭也不回的上了車,不過李愛也立即跟了上去坐在副駕駛。
“唯一的兒子都不管我,現在就不管,將來我要是死了呢?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幫我收屍?”
他發動車子:“您放心,真到了那一天我肯定送您一塊上好的墓地。”
“你這孩子,這時候還落井下石,你就收留收留我,過完年我再離開好不好?難道你就忍心看你媽一個人過年那麼淒涼?”說着又哭起來。
卓亮煩悶的沉吟:“你就算在我房子過年我也不在,大年夜我肯定跟爸爸還有阿姨在一起的。”
他卻是說出一句實話。
這話,李愛卻是沒多少傷心,只聽得兒子說自己有機會留在他房子過年,便喜滋滋的:“能給我個容身之所就好,你去陪他們過,陪他們過就是。”
於是他回到家的時候帶着李愛,婁麗坐在沙發裡看電視,聽到門響一轉頭,當看到他身後還跟着個人,立即從沙發裡彈了起來。
偌大的空間裡漸漸地有了雜音,他低聲道:“我媽!”
婁麗又是吃一驚,卻是立即點頭低聲道:“阿姨好!”
李愛看着婁麗也是大吃一驚:“這是誰呀?我聽說你沒女人的啊。”
李愛走上前,把婁麗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那眼裡滿是不屑,穿的很一般。
婁麗也是被審視的有些尷尬,卓亮上前:“過完年我們會舉行一個婚禮。”
卓亮似是輕描淡寫的一句,李愛卻是嚇一跳的回頭望着他,婁麗也是被嚇到了,她可是沒那個打算。
第二天上午,小幸答應跟華恩她們一起去吃上午茶,卻在家門口看到李陽的車子。
李陽看到她的車子開出來纔開過去門口,然後打開車窗,小幸便也打開:“找我?”
“到前面再說!”
於是他先開着車子在前,小幸跟上去。
公園的一角兩個人站着,今天上午還是偶爾飄着那麼一兩片雪花,她好奇的問:“怎麼了?”
“幹嘛不提前打電話,我們可以找個咖啡廳什麼的。”她說,對李陽始終有愧。
他卻是淺笑一聲:“過完年我打算立即出國,跟你說一聲。”
然後看着湖面:“想來還是要少給你打電話,也少出現在一些不該出現的場合,不能給你添麻煩。”
他那短短的一段,卻是讓她的心裡過意不去:“李陽。”
他笑一聲,還是那麼溫暖:“過完年我就不跟你打招呼直接離開了,祝福你跟傅執,能一直這麼好下去。”
她卻是差點落淚,但是終是點點頭:“你也是,早點找到你的幸福。”
“謝謝!”他低低的一聲,然後離開。
小幸站在那裡就那麼靜靜地望着他離開的背影。
她竟然看到了悲傷,這個男人,她一輩子都有愧。
天上還飄着雪,他穿着灰色的大衣,就那麼靜悄悄的離開。
就像是他來的時候,他對她,永遠都是那麼從容不迫的樣子。
卻在她有難的時候總是挺身而出。
“李陽,下次見面,你還要這麼好!”一直這麼好下去。
只有他還這樣,他還穩定着,他才還是李陽。
她不是希望他對她一直這樣好,卻是希望,李陽,永遠都是陽光的。
他沒回頭,卻是擺了擺手。
他不敢回頭,他怕自己控制不好。
她落了淚,他離開後她便落了淚:對不起!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難過。
就連蕭遊表白她都可以那麼冷冷的拒絕甚至不惜穿刺他的心也跟他撇清關係。
說來,若是她還沒結婚,那麼蕭遊跟她認識那麼久,至少是個朋友她還是敢承認的。
但是爲了傅執,她甚至不敢承認蕭遊對她來說是個朋友。
但是他爲她當了那一刀,他愛她卻從來不逼她,只是維護,只是守護。
傅執在公司跟幾個部門的高層開會,她便是直接開着車過去找他,她現在很想見他,很想很想,從今往後,她的身邊,就真的只有他了。
車子在路上開的很快,手機卻是在這時候響起來,大年夜幾個小時就到了!
是卓亮:“李愛在我那兒!”
小幸一滯,車子在路邊停下:“她在你那兒?”
“她想在這兒過年,昨天我把她從警局帶出來,她又去賭。”
小幸對此也很頭疼:“你是擔心她去爸媽那裡鬧?”
但是卓亮會說清楚大概就是這樣的原因。
卓亮點點頭:“我現在帶着婁麗去趟酒莊逛逛,她想去看看。”
“什麼?去酒莊?今天?”小幸的心臟撲通一下子,反應有點大。
卓亮知道她的顧慮,卻是淡定的說:“今天酒莊就幾個人在,剛好安靜,帶她去酒莊也是十年前就答應她的,她喜歡紅酒,就先這樣吧。”
小幸卻有點擔憂:“卓亮,過完年再去吧!”
“再有幾個小時我帶她回家吃飯,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李愛在我那兒的事情,你先不要告訴爸爸跟阿姨。”
小幸的心裡卻是很忐忑,原本打算去見傅執,卻在接了電話之後立即掉了頭。
傅執開完會給小幸打電話,小幸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摁了免提:“傅執,我現在去酒莊的路上,回去再說!”
傅執微微皺眉:“你去酒莊做什麼?”
她從來不去酒莊,這都大過年的卻突然要過去,約好下午給她買衣服。
提到酒莊這兩個字,就連他心裡都砰地一聲。
她那個夢終是擾了傅執跟卓亮的。
雖然兩個男人心裡都不願意相信,但是一想到那場爆炸,卻都是想起來就怕。
但是卓亮現在要爲了婁麗過去,而卓幸爲了卓亮,傅執卻是也立即拿起了外套:“我先走一步!”
嚴連跟武陵剛要問他後半夜怎麼過。
雖然知道他肯定是陪老婆,但是走的這麼聰明,還是讓兩個男人心酸不已:“這結了婚的男人就不能當兄弟,總被放鴿子,總被無視。”
“那有什麼辦法?哎呀,我也想趕緊找個女孩生倆孩子,然後一家四口過年多暖和啊。”
想想就沒理,武陵還在想那單純的小學妹,嚴連不敢苟同,看門口有秘書經過立即起身:“小寶貝怎麼沒回家過年?”
傅總的秘書轉頭看他一眼:“這不是剛剛放假?”
嚴連昂了下下巴,然後笑的詭異:“哥哥帶你找個好地方過大年夜好不好?”
“有煙花嗎?”
……
“有香檳嗎?”
……
“有鑽戒嗎?”
嚴連一隻手摟着她肩膀一隻手在半空,五根手指着急的跳舞。
小秘書看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卻不敢看他立即甩開他:“就算有我也不會去!”人已經離去。
嚴連大爲失落,卻是武陵靠在會議室門口得意的笑起來:“活該,沒正經的哥哥。”
嚴哥哥不嚴肅呀。
卓玉清也是在去酒莊的路上:“這個女人,但願真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司機開着車看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老爺,都這麼多年了,李女士還是不肯放過你嗎?”
司機是跟他多年的老司機,知道李愛。
“她恐怕到死都不願意放過我,不過她既然打電話說是最後一次,我切信她一回。”
總是希望有奇蹟,就這樣結束吧。
小幸的車子剛到酒莊,看到卓亮的車子在,工作人員看到她竟然不給放行:“除工作人員不得入內。”
“什麼?我……我是卓家的二小姐,卓玉清的女兒,卓亮的妹妹,還不能入內?”
“您是二小姐?可是我沒見過,您有什麼證明嗎?”
看門的老大爺好敬業。
卓幸卻是有點着急:“我有他們所有人的號碼可以嗎?”
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給他看,他笑笑,搖搖頭:“我不知道號碼。”
小幸整個呆住:“你……”
氣的說不出話只好給卓亮去電話,天陰的很厲害,雪花也越來越大。
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卓亮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是妹妹,知道她是擔憂,接了起來:“喂?”
“卓亮,我在酒莊門口,但是門衛不讓我進去,現在你馬上出來,馬上出來!”
她着急的嗓子發乾,眼睛都有點冒花。
她快急哭了,一手扶着額:“你們現在馬上出來,我的心裡很不安。”
“你放心回去吧,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很安全。”他說完掛了電話,婁麗還在那裡聞着酒香,正感覺很好。
而卓幸看到手機突然斷了信號卻是有點喘不過氣,只是當她擔憂的張望,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又過來,不自禁的鬆了口氣,車子在門口停下:“小幸,你怎麼過來了?”
卓玉清滑下車窗看着站在外面的女兒。
大雪紛紛落在她的頭髮上都白茫茫的了,但是她依然那麼站在那裡。
看到卓玉清來她有點喜極而泣卻又是更擔憂:“爸爸,您怎麼也過來了?”
“我來有點事!”他說完卻又覺得不對勁:“什麼叫我也過來了?”
卓幸擡手指着裡面,這時候她是真有點傻了:“卓亮也在裡面。”
“卓亮在裡面?卓亮在裡面幹什麼?”卓玉清好奇的問了一句。
小幸張着嘴巴還說不出話來,門衛卻是過來打招呼:“董事長,這位真的是二小姐呀?”
卓玉清看了他一眼:“對,這是我的小女兒卓幸。”
門衛大吃一驚,她卻是什麼也不敢再想:“爸爸,我現在要立即進去找他。”
“去吧,上車我們一起過去。”
小幸趕緊點頭上車。
卓玉清不高興的給李愛打電話,小幸不自禁的有點好奇,卻聽着他電話裡傳出來已經並不陌生的女聲:“你到了?”
卓玉清不高興的問了句:“你既然叫我來又叫卓亮來是什麼意思?”
小幸嚇的立即轉頭看着父親的臉。
天啊,是李愛叫爸爸來?
李愛什麼意思?
她爲什麼叫爸爸來?
卓亮是自己要帶着女朋友來參觀,爸爸是被李愛叫來。
而卓亮說李愛現在住在他那裡,但是……
爲什麼事情一下子有點複雜?
但是,她的眼前卻突然看到那爆炸的火花。
心跳越來越快,她腦海裡突然出現那樣的想法,這場爆炸其實不是爲了卓亮準備,但是……
她突然覺得心有點疼:“車子停下,您不要進去了,我自己進去!”
車子緩緩停下,她立即打開車門,外面的風有些涼,她側着了看着身邊的男人:“爸爸,如果我們兄妹倆有什麼不測,您一定照顧好我媽媽!”
說完離去。
她再也不敢耽擱,給卓亮打電話:“你們在哪兒?”
“在酒窖啊!”
“你們出來,不然我進去了!”她一邊說一邊按照指示牌往裡跑。
卓亮皺眉:“你真來了?好,我們馬上出去!”
不知道爲何,這一刻他竟然感覺忐忑,或者是小幸營造的氣氛,他抓住婁麗的手:“我們出去!”
小幸崴了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卻是焦急的要哭出來。
李愛聽着卓玉清說卓亮在酒莊:“什麼?卓亮也在酒莊?他上午跟我說帶着女朋友出去逛街的啊,怎麼會在酒莊?”
“你知道他的事?等等,李愛你是不是在卓亮的房子裡?”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快點叫他出來。”
李愛有點抓狂,她還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在乎那個兒子。
傅執的車子趕到酒莊的時候因爲門關着所以只好下車,工作人員打開門出來:“你又是哪一個?”
“卓幸是不是在裡面?”卓幸的車在外面,所以他其實已經斷定。
“你說我們家二小姐?是啊,她剛跟老董事長一起進去了。”
傅執的眼前一滯,索性不管人家怎麼想立即就跑了進去。
老頭站在門外喊:“哎哎哎,我還沒讓你進去呢。”
他的步子卻是一個比一個大。
酒莊爆炸何等莊光。
小幸就坐在酒莊不遠處看着那一大團火焰蹭的升了起來。
卓玉清下了車,看着遠處那一團火花也是呆了。
傅執正在用力的往前衝,他來過幾次,但是卻遲遲看不到自己的妻子跟其他人。
但是天空中突然出現的那一團火紅的顏色,那東西被炸的四分五裂的情景,他的步子終是停下。
眼前立即呈現出那晚小幸在他懷裡對他說那個可怕的夢,她說她心慌。
但是他停下不到三秒,卻是立即又跑了起來。
不,不會的,她肯定不會傻到去找他們同歸於盡。
她肯定好好地活着。
而那噴出來的碎東西,卻是讓小幸眼睜睜的看着靠近自己。
她突然只想到三個人,她的老公懷裡抱着他們的一對小萌包在沙發裡玩耍。
小萌包們爽朗的聲音喊着:爸爸,媽媽
她笑了,卻也哭了,當傅執喘着粗氣趕到就看到她倒在地上:“卓幸!”
他大喊一聲,瘋了吧的吶喊。
酒窖就那麼一下子成了一些灰塵。
整個酒窖,幾十年的作爲。
然後……
卓玉清倒在地上,司機嚇的大喊:“老爺,老爺……”
這一年註定卓家沒有了新年夜。
傅家也不會有新年夜。
卓玉清又受了刺激倒了,何悅也聽說女兒兒子老公都生死未卜而倒下。
傅執一個人站在手術室的走廊外,他突然想到她今天早上說的那句話:“傅執,我們登記第三個年頭了!”
“你還記得三年前你去我的公寓找我去跟你登記的時候嗎?”
“好搞笑啊,你還穿那麼正式!”
“還逼着我也正式一點,結果我卻沒有喜慶的衣服。”
“你還記得麼?三年了呢!”
三年,三年不到,她就想離開他了?
李陽在準備播報新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資料裡的信息,停下新聞便往醫院趕去。
當醫院悠長的走廊被他跑完,當他看到傅執站在那裡,他終於找到地方,卻是如何也不願意走過去。
傅執看到他也大吃一驚,但是這時候,氣卻是來了一下子就沒了。
因爲他知道,李陽這時候放下即將開始的新聞過來,是因爲擔心小幸。
李陽還是走過去,他的穿着顯得身板細一些,卻是站在傅執面前沒有半點壓力,只是憂慮煩悶,擔心,不願意問:“卓幸她……”
“還在搶救。”
李陽側了身站在那裡,不願意自己不好的表情表現給別人看,他卻幾乎是要一起切齒。
“我以爲上午是最後一次見面,我要離開這個城市,離開她,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最後竟然是這種情況。”
他一拳打在冷硬的牆上,卻是悔恨不已,他不該想什麼最後一次。
他責怪自己想的那麼不吉利。
他痛恨自己,爲何不跟她約在別的地方,讓她關機,讓她給他一天的時間跟她在一起。
原本在家也是這樣想的,但是見了面卻怕打擾她就匆匆離去。
他後悔了,後悔的想要殺死自己。
傅執只是低着頭站在那裡,煩悶的掏出菸捲,點了一根又一根。
“你苦心積慮要我跟你過一輩子,可是這才第三個年頭,你纔剛達到目的。”
他低低的喃吶着。
李陽回了頭,然後貼着牆角:“她是愛你的,她只愛你,我從來沒見她用那種眼神看過別的男人,安顧也沒有。”
傅執點點頭,又用力的抽了一口:“是嗎!”
他想笑,但是夾着煙的手指卻是在發抖。
這一刻,他竟然寧願她沒愛過他,至少沒那麼愛,他就不必那麼心疼。
劍眉間緊緊地皺着,他恨,恨的無以復加。
他早該警覺,可是又從何警覺?
“是,前陣子蕭遊跟她表白了,她再也不見蕭遊,也因爲我在電視臺工作就辭掉自己乾的舒服的工作,這都是因爲要愛你,因爲要愛你,她不再跟別的男人見面,她不再去經常做採訪,她一直在努力愛你,我還聽說她爲你學廚藝。”
李陽點點頭,卻是笑出來,只是眼裡含着淚。
外面的夜色純黑了,天空中滿是雪花,街上很安靜。
“她是做了很多,她該死的爲什麼要做那麼多?既然那麼愛我爲什麼不聽我的非要去酒莊!”
他更是恨的一腳揣在旁邊的牆角上,恨不得把牆給踹破。
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幻失過她,第一次是她懷孕暈倒,第二次是她生孩子,第三次……
這種像是綁了定時炸彈在身上的感覺,真是讓他爽的想死。
還未到零點,卻已經是火花漫天飛舞,人們在準備看春節晚會的時候,傅柔開車載着爸爸跟爺爺也趕到醫院。
幸美好不容易醒來卻還是一蹶不振。
卓玉清更是昏昏沉沉,傅建國跟老爺子站在門口無奈嘆息。
“小幸跟卓亮呢?他們倆怎麼樣?”
“傅柔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你怎麼做到這麼冷靜的?裡面一個是你的老婆一個是你的兄弟,你怎麼做到這麼冷靜的?”
傅柔着急的大喊,她對卓亮始終放不下。
傅執看着她那恨的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由的抓住她:“那是爆炸,不是玩鞭炮不小心被傷了,不冷靜有什麼用?”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能代替。
傅柔聽到傅執的話抱着肩膀坐在旁邊的椅子裡低低的哭起來。
他卻是轉頭看着手術室緊閉着的門,老天真會開玩笑啊,每一次都是這麼驚心動魄。
他不自禁的笑了一聲,那如墨的眸子裡那麼冷漠卻是掛着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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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