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教授坐在一旁看着傅執坐在那專屬位子裡,沉得住氣呀。
站起身:“幾年不見那幾個學生,雖然不是萬聖節,不過,走吧。”
教授作爲老大哥帶頭,然後立即大家一起想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大家都忍不住回頭看傅執,傅執還坐在那裡。
然後大家互相對望,這小子去還是不去?
“我剛剛看到好幾個美女,估計都沒結婚,待會兒兄弟們可把握住。”嚴連嘿嘿笑道,已經走到前頭,跟教授。
韓大公子聽着都沒結婚都要流口水了,武陵這位小鮮肉更是早就想找個女人破破戒,都是小嫂子的同學,想想都覺得刺激。
當門在被敲開,一個女同學去開的門,看到是幾個高大帥氣的男子,然後後面……他們親愛的吳老師立即讓她捂住了嘴巴,然後轉頭看着沙發裡坐的那一大排。
衆人不解的看着那女孩:“你見鬼了?”
“我,我,我……”
“吳老師是鬼嗎?”
衆人立即站起來,有緊張的把桌沿的瓶子都碰倒了,趕緊扶起來,參差不齊的聲音:吳老師……
“同學們好,我代表吳老師發言,同學們都請入座。”
韓偉立即走上前當代言人,說着自己就跑到一個認爲長相出衆的女孩子身邊擠過去坐下。
幾個男同學趕緊給吳老師讓座,教授還算比較滿意的走過去坐下,剩下的各自找個能坐的地方就坐下。
等大家都入座,奇怪的是某人竟然沒過來。
而小幸坐在最深的角落裡,自始至終都靜靜地,也沒跟大家一擁而上敬老師,也沒有跟別人打招呼,只是靜靜地呆着。
他肯定是在這裡的,不然那會兒嚴連就不會說那話。
但是他不過來……
嚴連起鬨道:“卓幸你不去把你老公請進來跟你同學們都認識認識?”
“小嫂子你快去請吧,不然隔壁房間裡的美女們就要把我哥給吃幹抹淨了。”武陵一邊跟美女看手相一邊說道。
小幸微微擡眸,隔壁房間裡的美女們?
美女?還們?
心裡一火苗蹭的竄上來,然後又被她壓下,不動聲色的:“那個,我……”
“不去,你老公纔沒那膽子,別人不知道我跟華恩還能不知道?”周園園在她旁邊捏着她的臂彎,明明是對大家講,小幸卻知道,那話裡的話是說給她聽。
於是她沒去,嚴連瞪了周園園一眼,周園園就是不放人,心想着,那男人脾氣要臭死了。幹嘛非要小幸低頭。
女人總是低頭,就沒價值了。
“今天人這麼多,不如我們玩個紙牌遊戲好不好?”有同學提議。
立即有人擊掌迴應:“好啊好啊,只唱歌太無聊了,玩遊戲玩遊戲。”
“咱們現在重新排座位,曾經關係好的男女坐在一起,如果哪兩個人的紙牌是一樣的,便要各自親對方一下。”那提議的男生立即說。
這遊戲……真刺激。
“一定要親嗎?”已經有悶騷的小女孩雙手嘟着嘴羞答答的問。
幾個男同學自然高興:“一定要親,最少也要親五分鐘。”
這下就連心不在焉的小幸也被嚇了一跳:“太誇張了吧?”
親五分鐘……她跟傅執那什麼什麼的時候,也不能一直親着嘴巴五分鐘啊。
女孩子小臉一紅,男孩子們就風中凌亂。
“五分鐘太長了,最好是親嘴巴,親一下表示表示就行了,當然了,你們若是要個長吻,本人,也不介意。”
然後一陣哈哈聲,這刺激遊戲,韓大少已經迫不及待:“那我們呢。”
“既然來了,也算你們一份,不過這遊戲還有個規定,不管摸到一樣牌的是男男還是男女,都必須要親的哦。”
教授皺起眉,這遊戲,不太適合他這位受人敬重的人民教師啊,何況跟一羣學生們外,已經自降身價了:“我退出!”
有崇拜教授多年的女學生已經傷心的要哭出來,他卻起身,對大家笑笑就走了。
而嚴連也許久沒玩什麼遊戲,心裡想豁出去了,玩一會兒。
然後武陵更是悄悄在女孩耳邊說:“待會兒我們要是一樣,我就跟你深吻。”
女孩小臉一紅,卻聽到不遠處當年的初戀用力咳嗽了一聲,不過她纔不管,也不去跟初戀坐在一起,就跟武陵湊在一起。
女孩執拗起來,有時候寧願賠上自己的大半生,也不願意在某一時自降身價。
“你可以不參與。”安顧在她耳邊低聲道了句。
她看了安顧一眼,心裡想着自己肯定不會那麼倒黴要跟他接吻。
在一起的時候都沒親幾回,他們的緣分早就盡了。
嚴連他們幾個都不敢親她,剩下的嘛,她還真不信有人敢親她。
何況氣頭上的女人,現在竟然也有點豁出去,被親一下又怎樣?誰沒被親過?
他既然都不願意出現,他既然就那麼跟她賭氣,那就賭吧,繼續賭吧。
前面的人站着開始洗牌,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後來聽說是在酒吧工作,經常見別人玩。
教授跟傅執坐在沙發裡喝酒,倆人一人拿着一個酒瓶子,喝了大半教授才問:“你真不過去?”
他搖了搖頭,沒說話,舉起酒瓶子又喝了一大口。
教授微微挑眉,然後似笑非笑:“他們在玩遊戲,很刺激的啊。”
“什麼遊戲?”他纔不信那羣人能玩什麼刺激的遊戲。
“紙牌啊,反正我都受不了退出了。”
傅執笑了一聲,心想,就知道他們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教授擡眼看他一眼,看他那不屑地樣子:“摸到一樣牌的要互相親一下,還有可能是五分鐘。”
那剛剛還一副老謀深算,盡在掌握中的沉穩男人突然眸子裡殺出一條冷光:“什麼?”
聲音冷的嚇死人。
“所以你現在過去,說不定還來得及。”
傅執一腳把門踹開的時候武陵正在跟身邊的小女孩深吻。
房間裡的燈光很暗,他那高大挺拔的身材站在門口,衆人均是一驚。
都看着門口那霸氣十足的,身材高大的男子。
然而他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在角落裡看到自己的老婆,然後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往裡走去:“遊戲還缺不缺人?”
美女看到帥哥立即把持不住,站起來從人羣中出來:“需要需要,這位帥哥一個人嗎?”
華恩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不過女同學並沒在意,伸手摟住素未謀面的男子:“圓圓你靠邊點。”
然後周園園看一眼那女同學又看一眼傅執,然後冷哼一聲:“我幹嘛要靠邊,這本來就是我的地方。”
女孩沒地方跟他坐,有點不甘心,卻有好心的女同學讓了地方:“坐這裡坐這裡”
沙發圍城半個圓,他們倆隔着幾個人,卻恰好能看到彼此的臉。
小幸擡眼看了一眼,那傻妞抱着她老公的手臂,心裡十分不爽,又無所謂。
反正男女之間,還不就這樣,那傻妞也不過是暫時找個慰藉。
而且在她眼皮子低下,她放心的很,只要兩個人敢有什麼過於親密的動作,她的眼微微垂下看着桌上的酒瓶子,到時候肯定很不客氣的抄起酒瓶子把傻妞打暈,然後拉着自己的老公回家,讓他……對,跪搓衣板。
“幸,亮牌。”
小幸正在自己的思緒裡拔不出來,突然聽到一聲,然後擡眸看向說話的那人。
然後周園園已經從她手裡把牌抽出來,然後周園園微微挑眉:紅桃k。
小幸心想,如果是個女孩,她就玩玩刺激的,回到國內還沒跟女孩接吻過,除了女兒。
但是但是……
“安顧,該你了,掀牌!”
安顧這時候心想着,雖然傅執在,既然傅執不亮出身份,那麼他就成全傅執,很久不知道她的味道了正好。
傅執被別的女孩摟着臂彎依靠着肩膀,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瞅着安顧手裡那張牌。
小幸的心也不自禁的亂跳,感覺要壞事。
昏暗的燈光裡,大家都是不容易看清對面的臉,而此刻,這兩個人的臉可都是被大家深深地印在心裡,刻在腦海裡。
喧鬧的,讓小幸覺得有些頭疼。
此時,除了音樂聲沒有停止,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有個很小的女聲:“好激動,已婚少婦跟未婚的初戀男友就要親吻了呀!”
……
然後包間裡的氣氛一下子冷到極致,那小女孩意識到自己有點用詞太恰當,立即用她的芊芊玉指把嘴巴堵住。
而傅執,不冷不淡的看了小幸一眼。
小幸也看了他一眼,似是這個遊戲,不過是在賭一場氣。
安顧翻了牌,把牌啪的一下,酷酷的摔在桌上。
然後雙手抱緊自己的腦袋搓了搓:“小幸……”
他轉頭看着卓幸,那眼神裡,似是再說:我早就提醒過你,你可以不玩。
小幸看着桌上那張牌,在一片尖叫轟炸中耳朵裡已經聽不真切。
只是靈動的眸子裡那麼炫目的光芒。
她心裡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場遊戲是在故意刁難自己嗎?
還真是挺修煉性子的遊戲。
“完了!”周園園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接吻,接吻!”
然後這羣熊孩子們如此折磨他們如此寂靜的領導。
小幸的臉略紅,不由的擡眸看着斜對面的男人,他靠在沙發裡任由那位同學抓着他的手給他看手相,然後抽着煙眯着眼,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她。
那漆黑的鷹眸裡,小幸現在也知道,大概她就算真親了,這傢伙也只知道跟她同學玩那幼稚的他們在學校裡就已經玩爛了的爛遊戲。
卻自始至終都沒轉頭看一眼身邊的男人。
“男生先主動,反正正室也不在,安顧你主動點親倖一下。”
“就是,恐怕心裡早想了吧?面上還裝不想。”
小幸說不出話,只聽着大家繼續說。
這時候音樂換成了劉若英的後來,這一柔情傷感的轉換,還真是讓人心裡頓時挺難受。
小幸垂下眸,她就不信安顧敢親她。
華恩坐在邊上喝着酒,微微擡眸,端詳着這羣不怕死的傢伙,然後看向傅執那邊,那女人竟然如此大膽的抓着傅大總裁的手揩油,而傅執那一副坐擁天下看老婆大人自甘墮落的狀態,更是讓她不自禁的挑眉。
如此這般,這裡幾個知道他們關係的卻還是都保持着沉默。
嚴連坐在旁邊摟着個小美女刺激道:“要親就親,大男人別跟女人一樣磨磨唧唧的。”
安顧卻是苦笑一聲,嘴角微微抽動。
小幸更是不自禁的轉頭朝着安顧隔着一個美女的男人看去。
嚴連微微挑眉,然後垂下眸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傅執更是冷眼朝着他射過去,那一眼,足夠把嚴連萬箭穿心。
韓偉也不敢說話,只看着傅執坐在那裡冷冷的看着,猜測着,這個叫安顧的到底敢不敢?
武陵早就跟身邊的女孩玩的不亦說乎,有個男孩不高興的看着武陵跟前女友玩的這麼開心,在他們又要親吻的時候立即起身離開了。
後來女孩不再像是剛剛那麼開心,整個人都蔫了的樣子。
而這時,人家的眼神還未能從小幸跟安顧那裡離開,安顧開口:“換個懲罰吧。”
這時嚴連他們幾個後來來的倒是沒說話,誰也不敢在這時候挑事啊。
倒是小幸的同學:“這怎麼行?不過就是接個吻,又不是要生寶寶,何況反正小幸老公也不在,難得放肆一下哦。”
“就是就是,可是難得的機會,讓你們這一對前任再次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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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可以暗地裡……狠狠!”
當同學們的想法越來越‘高級’,小幸終於紅着臉站了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立即有以前班上比較橫的男同學站起來在沙發那裡攔着她,“卓幸你這可就不按規矩出牌了,剛剛那位兄弟已經跟咱們的班美女玩過深吻了,你們倆淺淺的親一下而已,你就大方點,滿足滿足大家的一番心意唄。”
小幸瞪着她清澈的眼眸望着眼前的男子:“趙高,你……”
卻已經有人把安顧推出來:“親一個親一個!”
“見面三分親,你們倆這是親也得親,不親也得親哦啊,同學們你們說是不是?”
當某人一聲高呼,然後便是齊刷刷的迴應聲。
周園園歪了歪腦袋,看傅執一副把自己當頭號觀衆的樣子就不爽。
但是想來小幸現在跟安顧的關係早就短的一乾二淨,而且安顧最近做的混蛋事,實在是不值得小幸爲他再去跟傅執鬧翻。
然後跟不遠處坐在以前同桌身邊的華恩互相對視了一眼,華恩微微點頭,她也不想讓安顧佔了小幸便宜。
然而小幸卻已經被安顧抓住了肩膀,有人把他們倆推上了大理石的桌面,一時之間,氣氛升到了天外天。
耀眼的燈光下,小幸看不清安顧的表情,也來不及再轉頭去看坐在沙發裡當閒人的傅總,只得微微擡眸看向安顧。
安顧自然也看到她眼神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卻是沒停下的意思。
小幸微微垂眸,看到他的嘴就要貼過來,冷眼警告既然沒有用,她突然心裡一陣犯惡心,他既然自找難看,就別怪她這麼多同學面前不給他面子了。
膝蓋一擡,狠狠地撞在他的小腹,然後包也沒拿跳下桌子去沙發裡拽起自己的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誰也沒再打招呼,周圍鴉雀無聲,除了安顧疼的抱着肚子半跪在桌上。
然後傷感的音樂聲換成了喧囂,卻再怎麼熱鬧的聲音裡也看不到屋子裡有人開心了。
傅執微微挑眉,看着美女寄過來的酒杯微微皺眉,然後朝着小幸剛剛坐的地方看去:“把她的杯子給我。”
周園園在旁邊坐着,心裡有點發虛,乖乖的把杯子寄給他。
衆人吃驚的看着這個半路上冒出來的男子,然而他卻是一句話也沒說,果汁的味道……他已經很多年不喝這玩意了。
不過今天這杯果汁的味道,很夠味。
華恩在一旁看着,微微垂眸,嘆了一聲氣。
然後有人懷疑的眼光看着傅執,傅執突然提議:“安先生音色不錯,再給他切回剛剛那首。”
武陵立即顧不得哄生氣的女孩,去點歌。
周園園把話筒拿到桌前:“怎麼着?你打算在這裡唱?”
斜眼瞪了安顧一眼,安顧難受着,好不容易轉頭看清周園園的眼神,卻只聽周園園不屑地一句:“以爲自己是誰?還妄想親卓幸?不要臉!”
然後把話筒丟在他懷裡離去。
他好不容易抱住話筒,肚子又是一陣疼,但是傅執剛剛那話,他現在竟然不得不唱的局面。
傅執把最後一口煙用力的洗碗,傾身,性感的手指掐着菸頭摁在桌上的菸灰缸裡:“安先生請啊,被前女友打後在唱這首歌才更顯你的氣度呢,大家說是不是?”
傅執既然這樣說,兄弟們自然跟着附和:“是是是,安顧你就唱吧,反正也都是自己人。”
傅執身邊的美女握着傅執一隻手:“人家都那樣了,你這不是落井下石麼?”聲音並無真責備,只是隨口一說,眼冒桃花對着傅執。
傅執冷聲一笑:“手相看完了?”
那女子一滯,隨後卻又抱着他的手端詳。
他冷眼看她一眼,然後擡眸,凌厲的目光望着站在屏幕前的安顧。
這傢伙幾次三番破壞他們夫妻關係,真是該死的很。
音樂再次響起,卻是再也沒了剛剛的痛快。
小幸開着車在回家的路上,再次拐入公寓那條路。
她就知道傅執不會救她,他是打定了注意來看她的笑話。
這男人狠心起來,真的是絕逼的狠心,小幸覺得心裡都是涼氣。
本來這場同學聚會沒想到會遇上傅執,更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到她們同學聚會的包間,而且……想起他跟那個女同學壞壞的笑着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女同學竟然紅着臉撒嬌的樣子,真是讓她快要吐血。
他竟然敢跟她玩這招,她卻不能讓自己跟安顧那麼噁心的人發生噁心的事情。
夜風再涼,卻比不過一個人的心涼。
江邊,她的車子停下,車窗緩緩地滑下,一湖溫暖色倒影着湖面上,讓人爲之動容。
周園園終於看不下去的走到傅執身邊,擡腳踹了踹那一直抓着傅執的手不捨的放開的女孩:“去去去,滾一邊去。”
傅執也不惱,眼都不擡一下,安顧唱完後便找藉口告辭了,周園園頗有女王範的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卻不會給他看手相:“你還不走?”
只冷冷一聲提示,傅執又用力的吸了一口煙,吐出很長很長的煙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抽菸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當終於把那根菸抽完,性感的手指把菸頭掐滅在純白的菸灰缸裡,高大的身材迅速站起,頭也不回,沒有任何言語的離去。
周園園瞪了他一眼,卻是微微轉眸就看到那個女孩在瞪着自己,很哀怨的樣子。
她也不屑,就跟嚴連坐在一塊去繼續侃了。
小幸回到公寓,車子還不等停下,就被安顧攔住,緊急剎車後她並不急着從車子裡出來。
在她知道安顧並不是安顧之後,她便再也不會輕易與他相對。
至於打架,她更是佔不了上風,剛剛在會所是天時地利,而如今她隻身一個人,要是他發狂要揍她,她可不是對手。
於是車子停在他面前,雙手輕輕地搭在方向盤,一雙清靈的眸子就那麼不冷不淡的望着外面那個張着嘴不知道再嘮叨什麼的男人。
“我剛開始就提醒你,這個遊戲你可以不玩,但是你卻不聽,我說換個懲罰你也不吭聲,既然你都默許了,爲什麼最後又踹我……”
他氣的要命,卻喊不出來,有氣無力,被她那一下打到痛處,說話一用力都難過。
小幸卻不自禁的覺得好笑,他就那麼一直說,她聽到了,卻也聽不到,只是覺得,他不是安顧。
安顧已經死了。
眼前這個面目猙獰,小肚雞腸的男人,是另一個人。
安顧在知道她要跟傅執結婚的時候便一氣之下走了。
那個安顧是愛她的。
她情願相信是那樣。
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曾經愛過一個人渣。
安顧在同學會上丟進臉面,尤其是後來傅執又讓他唱那首歌。
原本他在這場已經結束的戀愛裡還佔據着優勢,但是這樣一來,他就像個小丑一樣的存在同學眼裡。
“我真沒想到你們夫妻是這麼齷齪的人,竟然聯合起來整我,我是活該被你們耍,誰讓我天生就身份低微,不如你們高大上的大小姐大少爺們呢?”
“卓幸,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把我毀了,毀的那麼透徹。”
“我多麼想着你就是我的一場噩夢,夢醒了你死了。”
卓幸覺得自己的心好似已經沒有感覺,只看着玻幕外他的雙手舉起放下甩開的幾個動作重複着。
然後……
高大挺拔的身材突然遮住了她的視線。
傅執上前,狠狠地一拳打在安顧的半邊臉,安顧原本就被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嚇到,明明在防備,卻還是毫無防備的,被狠狠地一拳打到旁邊的花壇裡。
小幸這才微微動容,卻依然沒有下車。
傅執擡手指着那個倒在花壇裡的人,最後卻一句教訓的話都說不出來,只道:“以後你若是在出現在她眼前,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從今往後你別再想在豐榮混下去。”
然後轉頭回到小幸車子後面自己的車子,小幸緩緩地發動車子離去,傅執的車子跟在後面。
夫妻倆並沒有言語交流,但是,卻彷彿什麼都不需要多說。
做的,已經很明確。
她沒料到他會找到公寓,依他的性子,她以爲他又會自己在別墅裡呆着,直到想見她的時候在挑個合適的時間出現。
是的,安顧,已經淡出她的腦海,心裡。
慢慢的,傅執,已經佔據了她的全部。
他在她心裡很重要的位置。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把他放在哪個位置,卻是無法否認他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
電梯裡誰也不說話,不過她聞到空氣裡有熟悉的味道,不是酒味,是……她喝過的果汁。
但是不是她嘴裡冒出來的。
他微微沉吟然後垂眸看她一眼,也沒說話,就那麼站在她身邊,雙手插在口袋裡,冷冷的望着梯壁。
而她,也在望着梯壁,四目相對在那模糊的地方,然後她移開眼正視前方。
電梯一開,他直起身,寬闊的肩膀那樣的結實可靠。
他的身材真是好的比模特的身材還好的好。
他美的,讓任何男人都妒忌,何況一個安顧。
他那一拳打的帥呆了。
如果不是因爲他早上抽風,她現在一定會開開心心的轉頭告訴他,他剛剛打安顧那一拳,真是帥呆了。
但是,卻有了早上的事情。
而且今晚他竟然一直冷眼旁觀,如果不是她自己離開,他一定會眼睜睜的看着安顧跟她接吻。
他做得到,他的性子,她已經很清楚。
她打開門的時候停了一兩秒,深沉的眼神稍微一動,卻是把門推開走了進去。
他跟在後面,進自己的家,堂而皇之,不需要任何理由。
小幸不想理他,但是自己走到哪兒他好像都跟着。
於是她走到臥室門口突然轉了頭:“親愛的老公大人,你有什麼事需要一直跟着我?”
她眼裡濃重的不悅,一雙大眼就那麼赤條條的望着他,不帶任何掩飾的,表示出自己的不悅。
他笑了一聲:“我跟着自己的老婆還需要理由?”他低聲道,像是挑釁。
如獵豹般敏捷的眸光撲向她清靈的眼底,小幸怒的要咬牙,轉眼卻冷笑面對他:“老婆?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婆?”
“我沒失憶。”他突然低頭,在她耳邊低聲一句,她擡手推他一下,他沒防備的往後退了一步,漆黑的深眸卻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憤怒的小臉:“寶貝,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小幸的臉一下子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綠,一陣黑:“傅執,你不要太過分,現在叫老婆叫寶貝,那會兒在會所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她大聲控訴自己的不滿:“你那會兒跟我同學不是玩的很開心?她有沒有告訴你,你的感情線並不亂,但是你的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真是受不了他這樣陰陽怪氣的,她說完後卻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太激動,立即轉了身往臥室裡去。
他站在門口一米之外,聽着門被‘砰’的一聲關上,挺直了後背,卻是不由得一笑,嘴角微動:“小妞脾氣還挺大。”
嘀咕着就去了廚房,燒了水後端着牛奶到臥室門口輕輕地敲了兩下門板,耳朵微微靠近門板:“傅太太出來喝牛奶。”
小幸在洗澡,門被反鎖,她現在壓根不想理他。
她想,他不能一直那樣陰陽怪氣的,突然就對她好,突然又抽風的扭頭就走。
他的心如果是變幻莫測的天氣,那她,寧願迴避到自己的小屋。
沒什麼比踏實更讓人安穩。
於是她不出門,然後門口也再沒了他的聲音。
洗完澡之後穿着秋天的套件睡衣從房間裡出來,臉上還貼着面膜,他坐在沙發裡看着體育頻道的足球賽,聽到開門聲,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爲是女鬼,微微睜大了星眸,卻是轉瞬就淡定如初。
“喝牛奶?”
她不說話,輕輕地摁着面膜朝着沙發裡走去,她不是故意不理他,而是一說話,面膜就不好看了。
於是她就乖乖的貼着面膜坐在旁邊的貴妃榻上,他坐在大沙發裡看着她那倔強的小模樣,雖然看不清臉,卻忍不住微微揚眉。
剛還以爲是在生氣,原來是去洗澡了。
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她看不下去體育頻道,茶几上他的身旁放着的遙控器,她瞟了一眼,然後突然起身,他看她一眼,她卻是看都不看他,一手摁着面膜,一手去拿遙控器。
他不動,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她大無畏的拿着遙控器坐回去開始換臺。
少有的把腿放在沙發靠背上,然後換到一個言情劇就不再換臺了,他忍不住笑了一聲,她知道他最討厭這種酸苦的電視劇。
但是電視劇裡婆婆跟兒媳婦之間的鬧劇直接讓人頭疼,於是她立即又換了臺,這次卻是李陽的節目,她把遙控器放在小腹上,然後開始靜靜地看起來。
李陽的節目啊,她想,一定是衛視裡比娛樂節目還要有觀衆緣的節目。
想着李陽說想要去鄉下,她的心裡不由的一動,然後就那麼靜靜地靠在沙發裡。
他也看着電視裡李陽的臉,聽着李陽那好聽的聲音,不自禁的轉頭看向他老婆大人。
卻是沒多久的功夫,她就淺睡過去了。
他沒動,還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來。
直到後來她不舒服的翻了個身,臉上的面膜掉下去,她微微皺着眉,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
他笑了一聲,正好被她聽到。
在他以爲她那可愛的樣子,她卻覺得自己出了醜,淡淡的一句:“有那麼好笑?”
他更是又笑了一聲:“沒什麼好笑的。”只是你很可愛。
她不由的紅了臉,看着掉在地毯上的面膜,皺着眉把面膜點起來拿着往臥室走去。
他坐在沙發裡雙手環抱,淡淡的詢問一一聲:“學長的新聞不看了?”
“你看吧,晚安。”她說着,門再次被關上。
終於,客廳裡的氣氛漸漸地靜下去,只剩下他跟電視裡偶爾出現的男人,突然就覺得心裡不舒服。
她在牀上翻着手機,周園園跟華恩一條條的微信發進來,她都回不過來,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她也忽視,繼續跟周園園發信息,發字幕:“你快早點睡吧。”
“我睡?你老公睡了麼?”周大作家。
“去洗澡了!”小幸。
“……你們倆簡直莫名其妙啊,剛剛還鬧的不可開交,好像轉身就要分手,怎麼一下子又要滾牀單?”周園園。
“誰要跟他滾牀單?”華恩。
三個女人一個羣,就那麼快快樂樂的聊到天亮也聊不完。
“當然是正室,還能有別人麼?”周大作家。
“我還以爲是那位女同學。”華恩說,連名字都要忘記。
小幸哭笑不得:那隻老狐狸纔不會什麼人都看上。
“哈哈,你叫你老公老狐狸。”周園園。
“他的心深的,我們三個加起來也不是對手。”小幸打字如飛:“他不是老狐狸是什麼?”
“也對啦,他久經戰場,肯定是隻老狐狸,不過這隻老狐狸貌似搞不定你這塊小鮮肉呢。”周園園。
“誰是小鮮肉?”小幸一頭霧水。
“你們差了五歲,有代溝也沒什麼,我跟我小叔叔的年紀也是差着五歲,每次見面都叫我侄女。”華恩。
……
“你叫傅執大叔試試!”周大作家提議。
“你們有病。”
“的確有病。”
她蹭的轉頭,看到他就貼在她邊上,光禿禿的。
小幸立即關了手機放在被窩:“你幹嘛?”
“我這隻老狐狸當然是來吃小鮮肉的。”說着剛剛被水洗過的手還有些涼滋滋的就那麼摸到她溫熱的肌膚。
小幸驚的要掙扎,他卻把她緊緊地抱住然後翻了身。
小幸的雙手毫無意外的被他置在肩膀兩側,他笑了一聲,很陰險的,深沉的,平靜的:“寶貝,我們這樣郎才女貌,她們竟然讓你叫我大叔,依我看來,這樣的朋友,還是趁早絕交的好。”他說。
說的不清不淡的,又有着說不出的認真。
漆黑的深眸裡沒有一絲冷漠卻足以讓她覺得渾身長滿了刺。
“她們也不過是說着玩,你不必當真。”她認真應對,很低調。
眼眸裡閃過從容鎮靜。
他笑一聲:“嗯,我不當真,你也說她們有病了,我不跟病人一般見識。”
大掌在緩緩地移動。
小幸覺得自己的褲子要保不住,不自禁的就去抓他的手,卻被他反握住。
粉粉的臉蛋越發的紅潤,甚至上氣不接下氣:“今晚不行。”
“哪裡不行?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就算你不高興,我最多也不過就是強上。”
“你……大姨媽來了!”她冷冷的一聲,然後不再看他。
當他的嘴裡溫柔的,冷漠的,甚至還有粗魯的,更難聽的話都有了,她便懶的跟他一直鬥嘴。
傅總顯然很不高興,大姨媽竟然敢來搗亂。
“看來連大姨媽都討厭我了。”
“如果這也算是討厭,那如果她愛你,我這輩子豈不是都不能跟她相會了?”
他躺在她身邊嘆氣。
小幸不自禁的就順口說出來。
他才又轉頭看她,支着腦袋側躺在她身邊:“不折不扣的小怨婦。”
小幸皺眉,然後轉頭看着他:“誰?”
“你!”傅總真相。
小幸的臉更冷了,轉身去抓他的手臂,二話不說就咬下去。
他就那麼冷冷的看着卻並不說話,也不動,就讓她咬。
於是,剛落下牙印她就咬不下去。
如果他反抗,她大概還會跟他打上一仗,儘管自己肯定是輸家。
但是現在他這樣動也不動,她突然就咬不下去,覺得自己真像是在無理取鬧。
“還生氣?”看她的眼裡含着淚,他突然低聲一句。
然後她的眼淚就要掉下來,立即要轉身,卻被他牢牢地抱在懷裡:“我們和好吧。”
“早上給了我一巴掌,晚上又對我不予理睬,現在在牀上要跟我和好?”她苦笑着諷刺,把他用力的往外推,卻是被他緊緊地抱着,只留着能看到他臉的距離。
“你倒是分的很清楚。”他笑了一聲,然後低頭去親她,她一轉臉,躲過。
他也不惱:“我確實很生氣,但是,你貌似不會示弱哄我。”
“我只見過丈夫哄妻子的,卻從沒見妻子哄丈夫的。”
她倔強的小嘴,他恨不得一口咬斷,卻又不捨的。
於是只能苦笑:“你在會所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
提到會所,小幸再次殺人似地眼神望着他:“我厲害?我要是不厲害的話,恐怕又要多一條放蕩不羈,跟前男友廝混的罪名了吧?”
小幸說完看到他笑的詭異,不由的咬牙切齒,肺都要氣炸的忘了他們是先結婚再談情:“你放開我!”只當自己是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大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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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偷生一個萌寶寶》小醉如何也想不到,五年後再見,他會給她那麼大的一個驚喜。
然而,傅忻寒卻也沒想到,她的驚喜竟然讓他有掐死她的衝動,當那個五歲的小男娃一聲聲的衝他喊着爹地,他真想掐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