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早上小幸起牀後往下樓剛要去廚房打招呼卻是不由自主的往外瞟了一眼,窗前辦公桌那邊放着的畫架一下子惹了她的眼。
回來這麼久竟然都沒好好看看這個畫架。
其實說實話還真的很想念,甚至手癢的想要拿起來把玩一下。
如今,竟然心裡滿滿的似是再無欠缺,只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把那些不愉快的心情全部都帶走。
不自禁的拿起旁邊放着的筆,輕輕地撫摸着筆身,就猶如撫摸摯愛的寶物。
眼裡的懷念那樣濃重,似是又帶着一點點的小傷感。
再畫他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論吧。
何悅從廚房裡出來,看到兒媳婦在那站着,她對那個畫架自然是沒什麼感情的,也不覺的有什麼多重要,便跟小幸打招呼:“小幸起牀了?”
小幸聽着聲音轉頭,看着何悅到沙發那裡。
“媽早!”
何悅點點頭,她也走了過去坐在何悅身邊,卻是一擡眼,近了才發現。
何悅似是並不開心,眼圈竟然是紅的。
小幸想,如果她跟傅執到了那一步,她大概也只能做到何悅這一步吧,在人前勉強微笑,在沒人的時候偷偷抹淚。
但是她沒想到公公那樣薄情,離婚的事情她跟傅執都有想到,比較一個男人容忍不了老婆那樣也無可厚非,發再大的脾氣也能理解。
但是立即就又交新的女人並且還打算再婚,着實讓這小夫妻都承受不了。
“那個畫架,他搬回來住以後就立即叫張姐給你搬下來了。”何悅還是提了句,畢竟自己兒子付出了,她希望兒媳婦能知道。
而且,總要有個人將傅執做的事情告訴她。
小幸低了頭,臉上帶着低調的微笑:“媽,你放心,我知道他對我的心。”
想來何悅自己的心事已經夠多,小幸便是不會再讓憂心其他的事情,這也是小幸本來的爲人態度。
何悅點點頭,對小幸說的話倒是很相信。
卓亮跟華恩的大婚。
妹夫跟妹妹自然是要忙到爆纔對,不過小幸卻還算幸福,因爲傅總帶着他同學死黨什麼的就把一些事情給安排的妥妥的。
而她雖然不能坐等觀禮卻也只是些輕鬆的差事。
卓玉清跟幸美也是忙的不亦說乎,來往的都是些城裡的名人,卓亮則忙着去接新娘子了。
今天會碰到華欣的媽媽她倒是沒有想到,華欣的媽媽對她也是仇恨再加,當小幸發現自己被一道冰冷的目光仇視着,一轉頭就看到華欣的媽媽正好從不遠處走過。
那一身華服下的女人似乎並不怎麼雍容華貴。
小幸不自禁的想,華欣被關進瘋人院這麼久,這位母親應該很難過吧。
“這不是傅家少奶奶嘛,聽說前陣子出國去遊玩了,我們差點就要以爲你不打算再回來。”是幾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女孩子,都是她哥哥跟傅執他們的同學。
小幸扯了扯嘴角,所謂來着都是客,她是主人家,自然要對人家以禮相待。
“怎麼會?我的家在這裡!”但是多說廢話又不是她的風格。
只是看着這羣高挑的大美女,不由的感嘆,傅執他們那一級的女生好似都很高呢。
一個個都長的跟模特似地,就是人心難測。
“也是啦,你要是不回來,傅執那麼優秀的男人,那還不得被未婚的已婚的女人們都給圍攻了?”有個美女挽着姐妹的手與她‘說笑’。
“傅少奶奶會怕被別人搶走老公嗎?”
小幸只靜靜地望着眼前的女人:“自然也是怕的,不過還好我們是相愛。”聲音很低卻很讓人不自禁的失笑。
“你也會怕嗎?你自身條件這麼好。”
“各位姐姐的自身條件都不錯,與其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不如看看現場有沒有帥氣的男子還可以有一場不錯的邂逅也說不定。”她說着就大步離去,眼神望着遠處。
她原本該很忙碌的老公卻被幾個小丫頭給攔住,小幸看着別人抓着她老公的袖子就不高興了。
“小朋友們是來參加婚禮的還是來搗亂的?”她走上前去,冷眼對傅執,卻是在站到他面前轉身與他一起面對那些小丫頭的時候不自禁的就笑起來。
雖然笑意裡有些吝嗇,但是那一臉的氣度已經表明她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這些二十出頭的小丫頭就是那句話說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然而她這個已經過了二十五高齡馬上就要步入二十七歲的女人,要處理這些初生的牛犢卻還是有些主意的。
當那邊剛剛還在圍着她想要刁難她的女人看着她已經站在傅執身邊張口就叫那些大小姐們小朋友的時候不自禁的都皺了眉,剛剛小幸可是叫她們姐姐呢。
幾個小女孩看着小幸站在傅執身邊就不高興了,其實她們對小幸不熟悉,但是眼下看着小幸那囂張的氣焰卻都不高興的瞪着她:“我們當然是來參加婚禮的。”
“是跟你們的父親或者長兄吧?”小幸只好加了一句。
幾個小女孩知道她的意思,卓家的婚禮自然也不是隨便誰都能混進來,像是這些還沒踏入社會的小丫頭就更沒有能力了。
唯一的辦法只能是靠着家裡長輩們纔有資格來看看。
所以小幸一說這話大家立即就不說了。
小幸轉頭看傅執一眼:“你不是還要招呼別的事情?”
低低的一句,像是一個賢妻的模樣,對她的丈夫沒有半分質疑。
“那我去了,你照顧好自己!”傅總聲音也很溫柔。
幾個女孩都看呆了。
這期間兩個人並沒有什麼過於親密的舉動,甚至連挽着手臂,或者拉拉小手,親下小嘴的動作都沒有。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像是心靈的默契,讓衆人看的嫉妒不已。
“你們還不快去別處玩?剛剛我在那邊看到有個帥哥,好像是前陣子在什麼臺拍什麼廣告的韓國明星,好像很帥!”小幸立即認真的指明道路。
幾個小女孩上一刻還很恨她,下一刻卻都互相對視着,小幸也沒聽清楚她們叫了誰的名字,只是後來一下子就全都尖叫着跑去了。
小幸不自禁的笑了一聲,哎,丫頭們呀。
“我怎麼不知道這場婚禮上還請了韓國藝人來表演?”身後突然冒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她轉頭,看到是教授。
“教授!”小幸在老師面前不自禁的有點尷尬。
吳彬卻立即知道她是在騙人,雙手插兜站在她旁邊望着那些跑了的女孩的背影:“那時候我還是你老師,你也是如這羣小女生這般。”
小幸聽着這話就更羞愧了,吳彬低頭看了她一眼:“只是撒謊撒的還煞有其事。”
“其實我只是知道這個年紀的女孩追星很瘋狂。”小幸低聲道,沒了起初被抓住小辮子的緊張。
吳彬點點頭:“我剛到,先去打個招呼。”
“好!”小幸立即答應着,看吳彬離去還不自禁的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學生跟老師一見面,沒有任何緊張是不可能的。
圓圓今天一身鮮豔的連衣裙穿在身上,倒是很正式,不像是她平時那樣文藝範。
“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看到教授在跟你說話沒敢過來!”
小幸不由的微微皺眉,好吧,圓圓美女從上學時候就聰明,遠離一切危險地人物是她最擅長做的事情。
不過這麼直白的表達出不敢這倆字也是不容易的。
何悅來的時候婚禮已經快開始,小幸已經等了一會兒,因爲擔心她來了之後會見到熟人覺得尷尬,只是沒想到還是遇上了尷尬。
何悅一下車就跟傅建國遇上了,而傅建國身邊竟然也站着一位差不多年紀卻很溫柔的女性。
比起何悅的強悍,那個女人的確溫柔多了。
但是讓何悅一來就看到這樣的場面,她如何能做到情緒沒有波瀾。
小幸在旁邊看着,更是心驚,這時候讓何悅一個人面對傅建國跟女友兩個人實在不公平。
傅建國站在那裡看着何悅,還是那麼冷冰冰的表情,何悅的眼裡有些模糊,卻也已經努力地堅定。
而那個女人則對何悅點了點頭,只是何悅壓根不把女人放在眼裡,只是那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前夫’。
小幸不由的深吸一口氣,想上前去,又覺得自己的力量太薄弱,無意間的看向別處,便看到一個年長的男子單獨站在那裡,像是剛打完電話。
眼眸垂下,眼裡的情緒被遮住,卻是片刻後小幸過去打了招呼。
小幸想,這時候何悅不該氣場這麼低,不該一個人這麼薄弱。
於是她站在旁邊並未上前,而是看着那個年長的男子緩步上前:何女士,好久不見呀!
那男子上前去,溫和的笑着與她打招呼,眼裡滿滿的深情厚誼。
傅建國站在那裡看着那一幕,何悅有些吃驚的望着那個男子。
卻是還不等說什麼已經被握住了手:“一別多年,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小幸稍稍的退了幾步,仔細端詳着傅建國眼裡的複雜情緒,這時候,她的心其實也是涼的。
何悅終是笑了一聲:“是啊,是好多年了。”聲音也算是很柔,又帶着些許的遺憾。
傅建國身邊的男人不自禁的也是一滯,傅建國便是走上前去:“這位是?”
何悅沒想到他會突然走過來,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舊相識而已,我們去那邊聊吧!”只跟身邊的男子說。
傅建國已經不記得上次她這樣無視自己是多少年前。
小幸看何悅跟那位男子走上前立即迎了上去:“媽!”
何悅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身邊的男子:“這位是?”
“我是被你兒媳婦抓來的臨時演員,楊平!”
可是說起楊平卻是有些音樂愛好的人都知道的,一位很著名的指揮家。
何悅立即張大了嘴吧:“是您啊,我以前看過您的節目——哦,剛剛真是多謝您了!”
楊平笑了一聲:“也沒什麼好謝的,希望我有幫助到您!”
之後那個人便離開了,小幸拉着她往裡走,幾位貴婦便是忙上前去打招呼:“哎呀,這不是姐姐嘛,好久不見了真是。”
何悅看着幾個以前常常一起玩的姐妹:“你們現在還把我當姐姐?我現在可已經不是傅家主母了。”
“看您這話說的,就算跟前夫離婚了,咱們也是一起玩了那麼多年的姐妹,何況您看您現在,雖然老公跟人家跑了,這是兒子兒媳婦的都在您身邊嘛!”
說起傅家的大權現在在她兒子兒媳婦手裡呢,雖然她跟傅建國離婚了,可是她卻跟兒子兒媳婦一起住,而且看樣子婆媳關係相當的好,她們可不敢一下子給她甩臉子看了。
小幸看着這羣女人眼裡的那點算計便只是道:“早上傅執不是給您拿了那套價值三千萬的首飾出來,您怎麼還是戴了這套。”
“我現在身份不同了,自然要低調一點了。”何悅淡淡的說,然後拉着兒媳婦的手秀恩愛。
衆人聽着那幾千萬的收拾更是目瞪口呆。
小幸卻只是低笑一聲:“您要低調也只能隨您了,婚禮快要開始了,咱們快點過去吧。”
說着婆媳倆就一起往前走了,幾個貴婦停在後面不由的皺着眉交頭接耳的。
小幸心裡卻高興,別人說自己的家人不好或者看不起自己的家人的時候她心裡就特別的不得勁,非得逼着自己去做些什麼。
只是今天上午這一場,等晚上有空了說給她親愛的老公大人聽,不知道傅總聽到老婆給她老媽找了個臨時老伴會是什麼心情。
讓華家老頭帶着女兒來這一場其實也滿不容易的,後來大家都入座,傅執纔來到小幸身邊,看到傅建國跟一個女人坐在另一邊不由的皺了眉。
小幸在耳邊悄悄說:“那個女人跟爸爸一起來的。”
傅執便掏出了手機給在後面坐着的嚴連發了個信息,嚴連收到信息就立即起身離開了。
剛剛他一入場也看到這一場,奇怪,他們傅家人來參加婚禮爲什麼會有一個外人?
傅執自然是容不得的,而且小幸看着也不順眼,即便那個女人看上去再怎麼溫柔大方。
但是一個男人剛離婚才倆多月,這個女人上身的也太快了,惹人不爽。
不久後女人便接了一個電話,嚴連才又回到座位,因爲在傅執後面,所以在他耳畔說了句:“搞定!”
шшш⊕TтkΛ n⊕¢ ○ 傅執微微斜視了一眼那旁,看那女人站起身來告辭,傅建國看她一眼:“現在走?”
“是啊!”然後就走了。
後來只剩下傅建國坐在那裡,卻忍不住轉眼望着自己的兒子。
傅執跟卓幸還有何悅坐在一起,而何悅身邊剛好是剛剛那個男子,而他這邊現在竟然空了。
那感覺自然很不爽。
小幸心裡卻舒服很多,傅執也是。
而何悅自始至終沒往那邊看一眼。
既然人家已經不愛她,既然人家這麼快就又另找,她還不如多跟別人接觸接觸。
她沒有再婚的打算,這一輩子便是這樣了。
只好好地呆在兒子兒媳婦身邊,還有她那親愛的小孫子小孫女,她的心依然可以被填滿。
卓亮拿着戒指套在華恩的手上,華恩也拿了戒指套在他的手上,兩個人互相對視,華恩卻是很快就臉上爬上紅雲。
圓圓美女在旁邊看着,她們的華大小姐什麼時候把臉紅這件事學會的?
爲何她談戀愛的時候也沒覺得有多少次臉紅呢。
哎,或者自己那根本就不叫談戀愛吧。
扔捧花的時候小幸便跟華恩給圓圓使眼色,她們倆都嫁出去了,就圓圓自己沒,倆人都很過意不去,於是她雖然不肯上前,小幸卻也難得俏皮,站在她身邊一轉身,故意用手肘推了圓圓一下。
圓圓差點跌倒,卻是跌倒在了一個帥哥身上,那一刻,華恩的捧花剛好丟到他們的懷裡。
衆人都驚呆了,這算是一門特殊的技術嗎?
圓圓望着眼前的男人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胸口有點疼,伸手便是抱住那個捧花。
當站直了身子望着眼前的男人,她還覺得這好似是一場戲劇,太不真實。
小幸也是大爲吃驚,不過更替好姐妹開心啦。
晚上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那時候何悅早已經哄着孩子們睡了,而他們倆一到家也是躺在牀上累的爬不動。
小幸轉頭看他一眼然後轉身面對着他:“今天媽媽身邊的那個大叔怎麼樣?”
傅執也翻身,望着她那一副略有期待的眼神:“你想幹什麼?”
他自然是不想讓何悅在找的。
“沒什麼,今天媽的車子跟爸的車子一起到了教堂,爸爸領着一個女人下了車我當時怕媽媽太難過正好碰上那個大叔就請他陪媽媽演了場戲,不過也沒亂說,只是假裝了一下舊相識。”小幸把今天的情況說了一遍。
傅執微微沉吟:“沒什麼事就好,我可以告訴你一句實話,媽是絕對不會在找的。”
小幸當然知道何悅的心早就不想在婚姻上浪費功夫,只是有時候假裝一下,也沒什麼吧。
“不過你爸真過分!”那樣重要的場合,他竟然帶着一個陌生的女人去了。
傅執又豈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有多過分,卻是見也不想見一面,就今天父子二人站在一起好幾次,硬是一句話也沒對彼此說。
傅建國有傅建國的驕傲,他又何嘗沒有他的驕傲,何況作爲兒子,他對他父親現在有的是意見。
“你的性子也夠冷的,你不會走你爸爸的老路吧?”
小幸問着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竟然很忐忑。
他卻是笑了一聲:“這一生只跟你做!”
哦,此時這句話竟然比什麼我愛你還要好聽上不知道幾千倍。
她羞答答的垂了眸:“討厭!”
傅執卻立即將她擁入懷裡:“我很認真的。”
她不再說話,只是感覺着他的胸膛那樣舒服。
“對我的懲罰是不是快要結束了?”他有些焦慮的問了句,也是在提醒親愛的老婆大人,適當的饒過他吧。
於是小幸剛要忘記的事情又記起來:“你少來,說兩句好聽的我就要原諒你嗎?”說完轉身。
傅總無奈,只好上前去緊緊地抱住她:啊!
想要勒死她的樣子。
早晨,她早早的起牀拉着何悅去跑步,婆媳倆一邊慢跑一邊說:“吃過早飯我們去買套情侶裝,到時候肯定美呆了。”
何悅不由的吃驚的看她一眼:“情侶裝不是該跟小執買?何況我這麼大年紀了跟你們年輕人怎麼能穿一樣的?”
“怎麼不能?現在好多年長的人比我們年輕人穿的還要時尚有範,何況這樣才能讓別人都看到我們婆媳關係好啊。”
小幸是想重新幫何悅建立自信,以及某個圈子。
何悅看小幸那執着的樣子不由的笑了一聲,婆媳倆圍着山上跑了一圈,已經出汗。
現在反正是要到秋天,華恩生日婚禮都過來,再來就是她親愛的老公的生日了呢。
這種時候不冷不熱的特別舒服,出來跑步也格外的有氣勢。
傅執起牀後看着王姐跟姐弟倆在樓下玩,小幸竟然不在:“少奶奶呢?”
“總裁早,少奶奶跟太太一早就出去跑步了。”
傅執聽着這話沒由來的吃了一驚,卻是微微擡眼,之後緩步下樓坐在兒子女兒面前。
一對小萌包見到他均是愛答不理各忙各的。
彷彿是已經獨立自主不想受大人干涉的倆萌寶了。
小小幸突然擡起頭看着爸爸:“爸爸,媽媽——去了!”那胖嘟嘟的胡蘿蔔一樣的小手指指着門口的方向。
去了?
這話說的不好聽,傅執微微皺眉,卻是點點頭,明白她是要說出去了。
小小幸看到爸爸聽的懂自己的話也很開心,立即笑了一聲,然後又看到弟弟在玩的玩具,便低頭玩自己的。
小小執像是在鑽研什麼東東,但是現在自己提褲子還提不利索的小傢伙,會是在研究什麼呢?
“那我去廚房看看!”王姐看他坐在那裡似是要等開飯,她便去廚房幫忙了。
他點點頭,然後繼續望着他的兒子女兒發呆。
這一對兒女,終是帶給他太多不一樣的感受。
當父親的感受。
想到自己的父親卻沒由來的緩緩地低了眸,自己這輩子,無論如何卻是不能讓兒女失望的。
因爲那種失望,真是憤怒有餘,卻是因着上下兩輩的關係而無法過多的干預。
看着父親母親從相愛到分開,這對做兒女的來說,絕對是一件非常影響心情的事情。
他也知道,像是傅建國跟何悅的事情在他結婚以後才曝光真是對他已經非常不易,若是在他結婚之前就知道那樣的事情,他恐怕連結婚的勇氣都沒有了。
但是婆媳倆跑步回來,那說說笑笑的聲音卻立即讓他剛剛冷卻了的心情一下子又浮上暖意。
轉頭看着小幸跟何悅一起進來,倆人臉上都掛着運動後健康滿足的笑容不自禁的就站了起來:“是隻打算今天跑一跑還是打算往後都堅持運動了?”
小幸走上前:“當然是以後都要運動,你好意思自己繼續睡懶覺纔好哦!”不然就一起跑。
何悅笑了聲:“我先去換換衣服!”
小幸便是看着何悅回房,才轉頭對老公說:“我剛剛跟媽承諾待會兒帶她去買運動裝,你要不要也來一套,我們三個一起跑。”
“也可以!”傅總低頭尋思了一下,然後淡淡的道了句。
小幸有些驚喜,卻是下一刻就往樓上走:“我去換衣服下來吃飯,餓死了。”
其實他平時也有在一些地方鍛鍊,只是很少這麼準時的在早上鍛鍊罷了。
早飯的時候也格外的有氣氛,何悅說:“跑過之後感覺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
“是吧?我也覺得渾身都充滿了鬥志!”小幸立即說。
兩個小萌貨聽着媽媽跟奶奶的話,卻只是微微擡眼看了看,然後繼續安靜的吃他們的飯。
小幸覺得自己好像被姐弟倆鄙視了,他們怎麼會不高興她出去跑步呢?
傅執卻是知道小幸做這一切不過是想讓何悅的生活好一些。
在小幸對何悅的付出上,他一直很感動,從開始何悅對她便是很嚴厲,後來還差點害死她,可是她竟然能一直那麼平靜地,後來甚至還不計前嫌,現在更是一心要讓何悅恢復精神。
那天早上新聞上出現婆媳倆一起跑步的照片,兩套粉色的運動裝,小幸扎着馬尾,何悅盤着頭髮。
婆媳倆就像是親姐妹那般的出現在鏡頭裡。
連幸美看着都激動了:“她可是從來沒這樣跟我要好過。”
卓玉清看了一眼,知道自己女兒心地善良,卻也只是說:“那也只有你是她親媽,她做這些還不是因爲是傅家的媳婦。”
幸美看他一眼:“你永遠都不瞭解什麼叫真善美,她做這一切只因爲她想做。”
不因爲任何外人因素,只因爲小幸看不下去何悅傷心。
其實她的心裡特別的積極,她就是見不得身邊的人過的不好。
“是是是,我是不瞭解她,何悅怎麼對咱們家?她怎麼對何悅?我是真不瞭解啊。”
但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反正他也不愛管閒事,只求得過且過。
比起何悅對傅建國,他覺得他老婆真是好太多了,於是也悄悄地給幸美準備了禮物,當他上樓一趟在下來,幸美看着眼前的盒子不由得好奇看他一眼:“什麼?”
“打開看看!”卓玉清說。
幸美真是好久好久不曾收到他的禮物的樣子,不由得還有些激動。
卻是緩緩地接過,然後打開,裡面很漂亮大方的一用鉑金做鏈子的祖母綠墜飾。
“這是給我的?”幸美不是沒見過貴重東西的人,只是這東西現在難求的很,她老公已經好久不在她身上這麼下功夫了。
“只有你啊,無論何時都陪在你身邊,你爲我下的功夫比我找這塊玉下的功夫可是多得多。”
幸美的心頭一動:“總算是說了句人話。”低低的數落了一聲。
幸美卻第一次覺得不捨的戴上,以往他送的首飾她都是立即戴上。
可是這一次放在掌心裡,感受着那發涼的觸感卻是心裡很有感觸。
如果能用這陣子的疲憊換來後半生的安逸,也算是她沒有在這些日子白白的獨自受了那麼多折磨。
他笑了一聲:“現在我,我誰都不瞭解,但是我最瞭解你,從跟我在一起那一天開始,就沒有過二心。”
幸美微微歪着腦袋望着眼前的男人,已經好久沒有看他那麼順眼了。
但是現在,竟然覺得,好像回到了某個曾經的秋天。
卓亮跟華恩去度蜜月,傅執繼續去上班,小幸跟圓圓去逛街,圓圓說:“最近看你跟你婆婆好像很處得來?我聽說你公公身邊又有別的女人了?那天陪他去婚禮現場的那個?”
“或者吧,實際上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我覺得,這麼快又找新人,是不是有點誇張?”小幸覺得。
“可是有些男人就是耐不住寂寞啊。”圓圓美人說道。
小幸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那個年紀的男人還怕寂寞嗎?”
“寂寞是不分年紀的!”
兩個女人在咖啡廳裡坐下,歪着頭望着外面的陽光明媚。
現在出來逛街真是好舒服了,陽光好,天空好,溫度也好。
下午在外面逛蕩着,突然看到一個小道里跑出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那女人身材較瘦,像是遇到了什麼非人的待遇。
好似還很緊張,小幸跟圓圓挎着包站在那裡呆呆的望着那個方向。
女孩朝着她們這邊跑來,卻是在那一刻,當她擡眼時候看到面前站着的女人,女孩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而小幸竟然也呆了。
那女孩看到她更是嚇的要往回跑,卻是在那一跑之後被追過來的人抓住。
追過來的幾個男人還看了小幸一眼,然後便是綁着她離開。
而小幸呆呆的站在那裡,只聽到圓圓說了句:“好像是範麗。”
那猙獰的瞳孔,那怕的要死的神情,那個女人大喊着,像是瘋了一樣。
小幸突然有點暈,原本的好天氣突然變的不再那麼美好了。
她有些緊張,感受着自己的心臟跳的那麼劇烈。
這個晚上,她早早的呆在房間裡等他回來。
聽到他的腳步聲的時候她便合上了書,看着他推門而入她站起身:“回來了!”
他看她一眼,已經很久不見她這麼賢惠,竟然走上前來幫他拿外套。
“今天怎麼沒跟媽一起聊天?”
“她跟朋友們逛街還沒回來,兒子跟女兒都睡了!”
“那你呢?”他看她一眼,想着他們倆自她回國還沒做過。
“我在等你!”她把衣服掛起來,纖細的手指那樣好看。
意外,漆黑的眸光定在她的側影,然後緩緩地靠近:“再說一遍。”
似是已經幾千年不曾聽到這麼動聽的話。
小幸感覺他突然的靠近並且將她摟住,只是擡了頭,那麼靜靜地望着他:“有點事情想要跟你談。”
她低低的,一點也沒脾氣的,只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傅總微微皺眉,因爲她的認真。
她那麼認真的話,肯定是有事情了,而且可能還不是小事。
但是這一刻他有那樣的感覺,是別人的事情,而且是讓他們彼此都不怎麼開心的事情。
“我先去洗個澡怎麼樣?”他提議。
小幸點頭,從櫥子裡給他找了睡衣。
他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走了兩步突然又回來,眼神略微認真:“今天晚上可以了嗎?”
他傅執想要的東西,何時需要問可以了嗎?
可是現在,他就是那樣,再問她。
小幸一滯,隨後卻是逃避的眼神看向別處,只是滿臉的尷尬。
傅總便是心裡有點分寸了。
中國女人都喜歡半推半就啊。
不管了,反正今晚他一定要得到。
想着便是進了洗手間去洗澡。
而她又坐在沙發裡,放下自己那點事,想着待會兒要怎麼跟他說。
她只是覺得那個女人好可憐。
她不想放虎歸山,也知道他之所以那麼處理範麗是因爲她本來打算回國了卻收到那樣的信息。
突然間,想到兩個人差點又要鬧誤會,心裡竟然沒由來的一抽。
好看的眉心皺起來,難道真是又管多了嗎?
想着那個女孩也真夠壞,爲什麼要發那樣的照片,不僅給她一個人,還給媒體。
那個女孩應該是想過魚死網破的,所以……
當他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牀上假寐。
不想說了,不值得。
不值得爲了一個人再去拿自己的婚姻涉險。
他輕輕地躺在她身邊,微微傾身,似是怕打擾了她。
若是真的她要休息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打擾她。
什麼時候這麼扭捏了?
他的女人,他的老婆。
於是擡手,輕輕地拂開她臉前的亂髮,輕輕地吻着她的臉。
小幸微微的埋下臉,他發現了。
發現了她脣角牽着的暖意,於是伸手在她的身子底下,將她徹底的翻過身與他面對面。
別人都相親相愛了,他們爲什麼還不能?
幽暗的眸子久久的凝視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那樣溫柔的眼神,看着她紅撲撲的臉蛋,緩緩地垂下眸,性感的薄脣輕輕地覆上早已經想念已久的感覺。
小幸憑着呼吸,實在是太久沒有做這件事,好緊張好緊張。
像個小女生般,緊緊地抓着他的肩膀,最後還像個傻孩子一般的詢問;“一定要做?”
“再不做我可以出家當和尚了。”傅總難耐的一句,然後繼續親吻他的小妻子。
“你以爲我等的很有心情?我發誓你今晚就算是不給我,我也會把你啃的爬不起來。”他灼灼的眼神望着她,那麼幹脆的回覆。
小幸羞紅着臉:“那我要是自願給呢?”
他輕笑了一聲,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那也不剩!”
……
於是,許久不再糾纏的兩人又糾纏在一起,他真的打算把她的骨頭都啃碎呀,小幸只覺得渾身虛弱,明明很想使力,卻只是被他壓着死死地。
那一刻她用力的抱着他咬着他的肩膀,過後他趴在她面前抵着她的額頭對她說:“你走前那一夜我們發生過,你也是這樣咬了我,還記得嗎?”
小幸一滯,已經過去倆月多。
“你走後我每天都情不自禁的去摸着那道疤,你仔細看看還在不在?”
還在。
她鬆開口,透過那昏黃的燈光看到他肩上還沒有痊癒的疤痕,一下子心就顫抖了。
自己竟然這樣狠心?
熱情這一次,幾乎是重疊的傷口,還又重疊了。
不過這能怨她?
她又不是瘋狗,沒有愛咬人的毛病,只是當時太瘋狂,疼的她撕心裂肺的,他的肩膀剛好在她嘴邊。
他低眸,望着鼻尖有些細汗的女人,輕吻她的眼睫:“寶貝,你終於又回到我身邊。”
說着不自禁的擡手,輕輕地捧着她的臉,一遍遍的望着。
是啊,終於又回來了。
於是,這時候也沒有心情再跟他發脾氣了,只是後來在他懷裡靠着。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睡着。
卻感覺手指上突然一涼。
緩緩地在睜開那雙有些倦意的,乾淨的眸。
卻是看着一枚熟悉的戒指緩緩地戴在自己的手上。
那一刻她的心尖就那麼一直顫抖着,一直顫抖着。
久違的寧靜!
直到他的手指輕輕地握着她的手,直到糾纏的手指間,一對婚戒終於又配在一起。
他不由的深呼吸,在她的耳邊。
房間裡那麼安靜的,讓她聽的清清楚楚的他像是受盡煎熬後的嘆息。
她微微的動了動,伸出手指在昏黃的燈光下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手指上那個痕跡還沒有褪去,不過她希望一輩子都留着那個痕跡。
直到死亡後化成灰燼。
因爲這條痕跡,便是代表着她的婚姻是長長久久的。
她的愛情,也是長長久久的。
她希望她的愛情,像是童話裡那樣,到老都是相愛的。
愛情就是愛情,而不是轉換成親情。
“以後再也不準摘下來。”他低聲在她耳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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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偷生一個萌寶寶》 傅忻寒,這隻爾虞我詐裡滾打出來的腹黑狼,再見她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隻字不提。
何醉,曾經的千金小姐,如今的平凡打工女,五年後再見她還能讓他寵愛她如昨?
那天她領着四歲多的兒子去逛街,小傢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對前面喊:“媽咪,是爸比,爸比啊……”
推薦完結文《寵妻之大婚難停》再重逢,誰能料到那樣的結局!
人羣中他一眼認出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卻只是嫣然一笑:我們很熟嗎?佔總!
隨後他才發狠的叫着她的名字:“餘暖文,不要裝作忘記我!”
那麼刻骨銘心的聲音,她木訥的鈍住舞步,傾世的笑容逐漸退出他的視線,剩下的只是一池的低喃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