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執這次竟然持續發燒,當她醒來後發現他正靠在牀頭抱着電腦不知道查什麼東西,一直皺着眉,他可不是病秧子類型,但是好不容易睜開眼,就感覺他的氣色很差。
因爲被照進來的陽光射的眼睛難受,她也只是用力的眯着眼,柔荑覆上他的額頭,果然又再燒。
“怎麼又這麼燙?你現在還有心情玩電腦?”
她好不容易爬起來,然後要下牀,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卻是很認真:“不是在玩,是公司的事情,有人在暗地裡搶單。”
她轉頭看他一眼,想問他嚴重嗎?
但是話到了嘴邊她卻是什麼也沒說,只是下樓去了廚房。
燒了水,然後從上面的櫃子拿下水杯。
他們公司竟然也有小鬼搗亂?
她上樓後看到臥室的牀上已經沒人,連筆記本也不在。
如果去洗手間肯定不需要抱着筆記本。
清靈的眸子裡閃過複雜的情緒,去房間裡拿着藥又去書房。
他果然已經在書房裡,站在門口就聽到鍵盤被他那性感的手指敲打出悅耳的音色。
她走上前,卻並不急着說話,看着他那精緻的輪廓上,五官卻是非常嚴肅,不由的心裡有些苦澀,把手心伸出去在他的嘴邊:“張嘴。”
他微微低頭把她手心裡的藥吃進嘴裡,她遞上水杯,兩人並沒有過多的言語交際,卻是配合的很好。
給他吃了藥之後也沒跟他說話,退出去後輕輕地給他把門關上。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電腦屏幕,自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
小幸也沒不高興,竟然忍不住心疼他。
竟然正好在這時候忙碌。
她站在客廳遠處的玻幕前,看着白淨的畫板上有兩筆,然後微微擡眸,不遠處桌上放着的杯子,不由的驚歎:大老闆日理萬機還有心情描杯子。
但是現在這個喧囂的城市裡,忙碌越多,也確實越需要休息,跟充實自己內心,使得自己的內心平靜一些。
於是她把他素描的杯子也收了起來,卻在收起來之前又突然放好,在杯子下面寫上幾個字:傅執無聊之作!
不多久家裡門鈴響,當看到外面站着他親愛的小秘書的時候小幸也是一驚,隨後望着樓上的某扇門,想到他的忙碌把門打開。
小秘書一見到她就緊張的說:“夫人,我來給老闆送資料。”
小幸指了指樓上書房的門口:“你自己給他送過去吧!”
他公司的事情她也不懂,而且雖然小秘書把東西推給她,她要是真自己送上去,真是小家子氣了就。
小秘書點點頭,上樓後卻聰明的沒關門:“老闆,您要的東西,嚴助理說這次單子被搶走是因爲對方在我們某個重要部門安插了奸細,但是一時還查不出是誰。”
他接過資料:“是誰先不去追究,先把單子拉回來再說。”聲音不高不低,卻是命令。
小秘書連連點頭:“好!”
“你先回去吧,奸細想要查出很簡單,這件事解決之前,但願他能沉得住氣不漏出馬腳,一旦有問題直接把他丟給警局。”
他說着已經打開那些資料開始看,他們的作品質量向來都是最好的,雖然價格高一些,但是在市場上的價格卻也是能賣出比同行高出幾倍,所以,丟掉這樣的單子肯定不是一點點錢的問題。
但是他的客戶,豈有讓給別人的道理。
這次他不僅要把客戶拉回來,還要再繼續把價格擡高,敢給他傅執下套的人,他會讓他們加倍的補償他的精神損失。
摟着嬌妻美好的休息日被打破,哼,他倒是要看看,沒有他傅執的單子,誰還敢在與那家合作。
小秘書匆忙下樓:“抱歉打擾夫人休息,我先走了!”
小幸坐在窗口描繪着什麼,小秘書怕老闆娘不高興見到自己,就低着頭要走,小幸輕聲道了一句:“等等!”
小秘書這才轉頭看着她,她把畫好的畫送給她:“我的手藝不好,但是希望你能收下。”
小女孩看到自己的素描,驚喜的捂着嘴:“夫人你畫的麼?我只聽說夫人會畫畫,還不知道您畫的這麼好。”
小幸只是微笑着:“你不覺的寒酸就好。”
小秘書搖搖頭,很高興的收下才離開,她又坐在窗前,跟往常一樣繼續動筆。
其實她覺得那個小女孩還不錯,很懂事,懂事到讓她喜歡,甚至還有點不自禁的心疼,於是剛剛她上樓去之後,小幸就坐在那裡畫了一下,或者是因爲不自禁的多動了幾分心,就畫的還不錯。
中午兩個人就沒吃東西,下午他又一直在忙,天還沒黑她就從家裡拿了車鑰匙跟包包出去了。
他聽到外面有車離開的聲音也是微微皺眉,卻因爲在開視頻會議什麼也沒做。
不久手機上顯示一條信息:我去趟超市!
他的心才安下來,深邃的黑眸裡帶着倦意,卻也帶着濃濃的情誼。
她在蔬果區買了水果跟新鮮的蔬菜,然後很快就回到家,下車的時候周園園打電話來,她把手機放在耳朵跟肩膀間,一邊歪着頭打電話,一邊拿着包包跟實物往裡走:“吃飯?今天晚上不行。”
“爲什麼不行?某人昨天回來了,今天晚上跟他說好請你還有華恩吃飯。”周園園皺了皺眉。
“某人?你男友?”
周園園看着瘦電線杆從奶茶店走向路這邊的她,不自禁的稍微嘆息:“是啊,就是他。”
好是好,但是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雖然會買奶茶給她,但是圓圓還是覺得,心裡好像溫暖不起來,明明人家也算貼心。
“你們倆好好溫存吧,改天在吃你們的喜酒。”
“爲嘛?”周園園覺得兩個人呆着實在沒什麼意思。
“傅執這兩天發燒,然後公司有有點事情,反正我現在要留下來照顧他。”小幸索性直說。
“你們和好了?”圓圓顯然更關心人家的問題。
小幸把東西拎到廚房,聽着圓圓的話,用空出來的手拿着手機轉身靠在竈臺:“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和好,反正現在大局爲重。”
他就是她卓幸的大局?
圓圓只好作罷,看着男友走過來,咧開嘴用力的笑了笑,接過奶茶喝着,臉上立即沒了表情。
小幸卻是打開手機的美食網找到今晚要做的東西的步驟,然後開始爲‘大局’盡心盡力。
煮好飯摘下手上戴着的防熱手套,看着滿桌的美味,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做的。
她曾經可是做夢都不會夢到自己會成爲一個能做出一桌好菜的女人。
而且聞着清淡的香氣,不由的覺得暖暖的。
然後擡頭看向樓上,大老闆工作起來竟然跟鋼鐵做的似地,都不覺的餓。
她反正是餓壞了,於是跑上樓去,輕輕地敲了兩下門。
裡面的人剛忙完一段正低着頭埋頭苦想,當聽到敲門聲才擡眸看向門口,卻是想說話發現嗓子被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難過的皺着眉,正要不高興,她已經輕輕推開門,探進頭:“傅總,是不是可以耽誤你二十分鐘去陪老婆先把晚飯吃了呢?”
說的又俏皮,又委婉,又……
傅執望着那個略帶淘氣的小女人,不自禁的就笑開,從椅子裡起來走上前去,她也把門推開,站在門口看着他走過來:“還好沒有拒絕。”
她還擔心他會忙到像是父親那樣,不吃不喝然後把身體累垮讓媽媽擔心。
“老婆的好意,我怎麼會拒絕?”輕聲一句。
小幸的眼眶卻立即泛紅:“還跟我耍貧嘴,先去吃飯!”
然後拉着他的手就把他往樓下拽。
要是平時他肯定會把她抱在懷裡狠狠地親個夠,但是今天他卻沒有,當她那麼擔憂他,心疼他,他又何嘗不是怕自己的病菌傳染到她的身體。
他還想好好享受她的體貼照顧。
這兩天因爲這樣她都沒有再繼續爲那件事跟自己生氣,僵持,這總是好的。
雖然不知道哪天那個問題會再次突然冒出來,但是眼前,他卻只想好好享受她的付出。
當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湯,還有滋潤的米飯,他不由的擡頭看她一眼:“你確定是你做的?”
“你還是先安心吃飯,不要跟我講話!”
她說着把筷子給他,然後幫他把米飯盛好:“要多吃點,不然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實際上是怕聽到他沙啞的嗓音,心疼。
他果真不再說話,只是灼灼的眸光望着她那一副裝作若無其事沒心沒肺的脾氣壞透了的樣子。
小幸後來看着他吃的晚飯,也當真很高興,他真的把飯菜都吃的差不多了。
他喝完湯放下碗:“敢問夫人滿意嗎?”
小幸酷酷的點點頭真的批判道:“還不錯,你現在要忙趕緊去忙吧,忙完了早點休息。”
起身收拾。
但是他卻看到她都沒怎麼吃,不自禁的擡着眸看她收拾桌子,起身:“我來幫你!”
“哎呀,你去工作吧,這種事你沒事的時候幫幫忙也就罷了,有事的時候,我自己來就好了!”
說着端着盤子去了廚房。
於是他又上了樓去工作。 шшш ●ttκá n ●c o
小幸收拾完廚房看着樓上的門板合着,看看時間,想到孩子,不由的心裡一陣柔軟,想到自己昨天開始就沒去看寶貝們,不由的有些愧疚。
但是他那麼忙,這點小事就沒跟他說,當她開着車去老宅的路上被一輛車子截住,她緊急剎車,看着對面那輛熟悉的車子裡出來的前男友,不自禁的也下了車:“安顧,你幹什麼?”
安顧卻是氣的雙手抱腰,站在她面前:“你一直覺得我卑鄙,利用你爬到那個位置,但是你如果不卑鄙的話,我今天又怎麼會被開除?”
小幸只是吃驚的看着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你別以爲你裝傻我就會以爲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如果不是你讓你老公跟我們老闆說開除我,我怎麼會突然被開除?”安顧繼續指責,一副恨的牙癢癢的樣子。
小幸卻只是淡笑了一聲:“你說的事情我也是此刻才知道,但是我現在很肯定你被開除的原因可能跟我有關,最起碼,你肯定是做了什麼自認爲對不起我的事情,不然你也不可能突然出現在這裡堵住我的路。”
小幸擡手指着地面,也是憤憤不平,這個男人,終究是再也沒有了什麼所謂的男子氣概。
“你既然什麼都已經知道就別再裝了,我承認我是想利用你跟蕭遊的事情大做文章,大賺一筆,但是後來新聞不是沒有發出去嗎?你不覺的你利用關係讓我連混口飯吃都不能很過分嗎?卓幸,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安顧說着連連搖頭,一副對她很失望的樣子。
那些小男人之間的計算,真是讓她完完全全的受不了:“安顧,我是哪種人?”她笑了一聲,她的心都涼透了。
“你說你是哪種人,從開始你說父母要求你聯姻到我們冷戰我去旅遊回來,短短几個月你就有了那個男人的孩子,你說跟那個人並不熟悉,那孩子怎麼來的?被人算計的?呵呵,這樣的謊言也就只能騙騙那些幼稚的小孩子!”他說着氣憤的昂起頭看着那已經黑了的夜空。
“我以爲你不會那麼短的時間就跟那個男人結婚,最起碼不會有孩子,而且後來你們倆又是什麼才子佳人,雙喜臨門,盛大婚禮,你不覺的你實在是很作嗎?曾經大學裡那個溫柔的名媛淑女,我一直以爲乾乾淨淨懂的潔身自好的女孩子,竟然只是一個浪得虛名跟陌生男人在牀上談情說愛的下賤女人。”
“啪!”
是一個兇狠的巴掌。
小幸給他的。
小幸的眼裡突然充滿了憤怒,那被惹怒的逼人的強大氣場足以讓眼前的男人震驚。
而那一巴掌,安顧一下子呆了,只覺得側臉火辣辣的,耳朵也嗡嗡作響,再也聽不到別的。
而她更是幾乎氣的渾身發抖,打過他的掌心更是伸的繃直,抖的清晰。
她的呼吸因爲激動顯得有些不穩,但是她對他的失望,卻已經達到無以復加對他再也不報幻想的地步:“安顧,希望你忘記禮義廉恥之後還記得自己是個比女人高出一頭的堂堂男子。”
說完轉頭走人。
上車前她突然轉身對他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模樣:“從今往後我卓幸跟你安顧,老死不相往來。”
既然他已經把她說的那麼不堪,那麼從今往後,他們就沒有在碰面的必要,他不管再怎麼寒暄她,她也不會再去在意。
同樣,他如果再敢用那種新聞來污衊她,她一定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車子從他眼前離去,他站在那裡緊皺着眉頭看着卓幸的車子離去,然後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
才發現自己的臉疼的厲害。
但是今天吃的虧,他不會就這樣算了。
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他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
不由的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上車甩門,也開車離開。
今天本來還要去她的別墅找她算賬,但是沒想到在半路上碰到。
他就是一肚子的氣,記者的工作,本來就是寫大衆喜歡的話題,緋聞,他還只是讓別的報社去弄,沒想到沒賺到好處還被人辭了職。
好不容易混到今天這個地步,真的是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
原本在報社就會看一些人的臉色,聽人在背地裡說三道四,他都忍了,只要自己的位置高,他想自己遲早會被認可,但是認可前卻先被辭了。
小幸到了老宅,收起路上充滿寒氣的臉,轉而溫柔的笑着,兩個小寶貝坐在寶寶屋的地墊上玩耍着,時間過的真快,他們竟然靠着大熊玩具坐住了,手裡抓着玩具,張姐看她進來立即起身:“少奶奶來了!”
小幸點點頭,剛要說話,小傢伙見到她一着急就趴在墊子上了,小幸立即嚇一跳,趕緊過去扶着,抱起來在懷裡。
“有沒有碰疼?”擔憂的問。
小傢伙眼裡含着淚,貌似到了媽媽懷裡有些委屈,因爲是小女娃,也因爲是姐姐,頭髮比弟弟的留的長一點方便辨認,卻也更像個小公主,嬌滴滴的。
“怎麼了寶貝?是想媽媽了麼?”小幸看着女兒含着淚看着她,兩隻胖嘟嘟的小爪子要摸她的臉,趕緊低了頭。
一旁的兒子也坐不住了,兩隻手不停的揮舞着,要打撈媽媽。
小幸就微微挪動身子,把兒子也抱在懷裡,然後一起站起來,抱着孩子到了自己跟傅執的房間。
張姐跟另一個下人也跟着:“今天太太他們出去參加活動,天氣有些冷就沒帶着小少爺跟小小姐。”
小幸點點頭:“我知道了,有你們在家照顧着我一樣放心的,何況爸媽他們也難得有點自己的時間。”
其實現在這些人都是她的家人,尤其是張姐,從她懷孕開始就負責照顧她。
“你這麼善解人意,我兒媳婦要是有你的一半就好了!”張姐說着竟然紅了眼。
小幸聽着她的聲音不對,擡頭去看她,卻見旁邊的下人在拽着她的衣角,似是提示她別在主人面前流淚。
小幸卻有點擔憂:“怎麼了?”幾乎不會聽到張姐說家裡的事情,但是她今天竟然一說起兒媳婦就落了淚。
旁邊的下人卻是在張姐擦眼淚的時候忍不住說:“她那個兒媳婦,說她在外面打工賺了錢養老男人也不往家裡交。”
小幸看張姐那委屈的樣子,也是有點不高興,心裡想着,自己賺的錢,要不要交出來完全應該出於個人願意,不願意就算了,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人賺了錢必須要往家裡交,何況還是個長輩。
小輩說的話或許還難聽,但是這樣的轉述小幸已經不喜歡,但是別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多管,於是只是寬慰道:“無論如何,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錢的事情,不用委屈自己。”
張姐聽着點點頭:“其實我的錢,都是給我大孫子買了保險,自己手裡是還留了一點,在這個家裡這麼多年,錢我肯定還有些卻是留着防老的,現在看兒子怕兒媳婦怕成那樣,根本指望不上。”
張姐說着連連搖頭,越想越氣,那些污衊的話太難聽。
“是啊,現在的小輩,自己沒本事還總是說父母照顧他們不周到,他們都不看看像是您這種金枝玉葉,嫁人後又是大少奶奶的女孩子還出去工作賺錢養自己,她們本來就沒本事,還不知道用手賺錢餬口,真是,人家說的,人越窮,越是沒出息。”
小幸聽他們說了一會兒,卻是沒多說什麼,誰的心裡都有桿秤,知道對錯,像是那些暫時被利益跟算計衝昏了頭腦的人,有天醒來會不會也後悔今天之前做過的錯事?
後來讓下人們都出去,她自己趴在牀上跟一雙兒女說悄悄話:“你們爸爸這兩天生病了,因爲怕傳染你們所以一直沒出現,但是他是很記掛你們的哦。”
一對小萌包子吱吱呀呀的,好像聽不懂,又好像聽懂了的樣子,因爲一說到爸爸兩個字,兩隻都是安靜了很多。
小幸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也漸漸地越來越清明,看着兒子女兒的樣子,心裡一下子好震撼,這麼小,他們就已經懂事了嗎?
忍不住想要確定自己的想法,於是繼續說:“他生病了,還被人搶了客戶,我出來的時候還在拼命工作,我說的是你們爸爸,爸爸……”
她多喊了兩聲,輕輕地,小傢伙果然聽到爸爸兩個字的時候都亮着無害的大眼睛,然後一直登來登去的小腿也擡着不再動了。
小幸聽到女兒咿呀了一聲,似是迴應,一下子感動的笑出來:“小小幸,小小執,你們真的能聽懂媽媽的話是不是?”
不自禁的眼眶裡就含着熱淚。
“我在多說一些你們爸爸的事情給你們聽好不好?”小幸試探着問,然後讓兩個小傢伙挨的很近,她也挨着,娘仨在牀上躺着,她就一會兒碰一下兒子一會兒碰一下女兒,那麼溫柔的聲音對着兒子女兒講着他們的爸爸。
“你們的爸爸啊,是個很傲氣的男人。”
“他的脾氣忽冷忽熱,就像是外面的溫度,忽高忽低。”
“他很帥,身邊很多女人都在想他,但是他從來沒有什麼緋聞。”
“你們不要以爲只是他太潔身自好,明明身邊時時刻刻都出現女人,但是他也不會允許媒體亂寫一分一毫,這就是媽媽說的霸氣冷酷啦。”
“小小執你長大後可千萬別跟你爸爸一樣那麼冷冷的,那我們家兩大冰塊就要凍僵了。”
“小小幸你呢,就可以冷一點,不要隨便被男生騙走哦!”
小幸越說越激動,甚至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背影,就是她親愛的寶貝女兒,因爲男生跟她吵架後要離家出走的倔強背影。
然後她親愛的兒子從樓上下來看着媽媽駝着背在流淚就跟他們爸爸一樣貌似不在意的冷冷道了句:“媽,你別哭啦,她走了不是還有你兒子在麼!”
酷酷的小帥哥想要挽救媽媽受傷的心。
小幸越想越感動,終是有眼淚從眼角滑過。
“你們爸爸說他不想跟媽媽說什麼一生一世,愛不愛的,說很沒意思,但是如果等你們懂事他還不說,你們一定要替我揍他,揍扁他——或許,最起碼要讓他說出媽媽想聽的,反正……你們一定要幫着媽媽呀。”
誰也想不到,這倆鬼精長大後會兩邊都不幫,按照自己的辦法整蠱。
小幸看着時間十點多,有人輕輕地推開了門,她擡頭,看到何悅輕手輕腳的走過來:“聽張姐說你在,今晚留下了嗎?”
“今晚算了,明天我會早點過來陪他們,爸爸跟爺爺他們呢,都回來了嗎?”
何悅點點頭,輕聲道:“都回來了!”然後轉頭去看牀上已經睡着的小傢伙。
小小幸聽着奶奶的聲音又緩緩地睜開了眼,何悅看着忍不住笑了一聲:“我們小公主耳朵好靈敏的!”話剛說完小小執也醒了。
彷彿是不願意讓姐姐一個人佔了所有的好。
小幸回到家之後他幾乎把家裡找了一個遍,但是還看不到她,正站在門口要給她打電話,感覺有燈光照進來,才把手機收住,然後看着她停好車下車走來。
他一顆煩躁的心纔算安穩了一些,就是剛剛,渾身乏的厲害,想看看她,卻突然發現她不在家裡了。
手機裡也沒有信息提示,他還以爲她又回了公寓。
但是當看到她又回來,他慢慢的走上前。
步子卻是越來越快的朝着她,門口終於抓住她:“你去哪兒了這麼晚纔回來?”
“我去老宅看寶貝啊!”她說了一聲,被他那緊張的樣子弄的忘乎所以。
他卻是拉着她的手往客廳裡走,抓着她的手緊緊地,小幸低頭看着被他抓着的手,心裡一暖:“怎麼了?”
人已經被他拉到沙發裡坐下,他突然緊緊地抱住她,沒有回答:“我很累!”
只是說他很累,小幸動了一下,想要關心他,他卻緊緊地抱着她讓她動彈不得,於是她只能安穩的在他懷裡,心裡卻是有些波瀾壯闊:“傅執,我要怎麼幫你呢?”
她低聲道,不知道能幫他分擔什麼。
或許他發燒可以傳到她身上,然後他就好了,那也可以。
或者他的客戶她能幫忙拉回來,也可以。
又或者,反正只要自己能做的,一定會幫他。
他卻是把她抱在懷裡,緊緊地抱着:“呆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要去。”
小幸的眼眶有些熱,卻是笑了一聲,柔聲道:“那兒子女兒也不要了麼?”
他卻是人性的道:“你只要有我就夠了!”
那一聲,他不知道,她的眼淚差點就要落下來。
如果不是他先前說不想太形式化,如果不是怕他以爲自己想要逼他一生一世。
她忍着沒讓眼淚流下來,卻是吸了吸鼻子:“如果我告訴你,寶貝們很愛你,一聽到爸爸兩個字就會很專心你會不會覺得你太自私了?”
他顯然也是一怔,轉瞬卻又說:“我不管!我只要你!”
彷彿是被燒糊塗了。
她好不容易擡起手摸着他的額頭,發現果然很燙:“果然在發燒,是不是晚上還沒吃藥?”
“你不在,沒人管我。”他說,輕輕的鬆開她,還依依不捨的。
看着她那關切的眼神,整個人都好像進入了另一個溫柔的夢境:“老婆,你以後再也不能自己住公寓了,不能不接我電話,不能故意迴避我,記住了嗎?”
“聽你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你奴隸呢!”她埋怨了一句,心裡卻是暖的。
“您就不能多給您老婆一點人權?難道您做了讓她生氣的事情,她還不能生氣了?還要笑眯眯的在您身邊伺候着?”她繼續說,還用您。
她在刺激他,他也很配合:“對,無論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都只能在我身邊笑眯眯的伺候着,當我的小野貓。”他在她耳邊,不敢吻她的脣,但是忍不住只能親她的肌膚。
小幸的心尖都差點顫出來,擡手堵住他的嘴:“你不要自己生病也要害我跟着遭殃啊!”然後一本正經的問:“事情忙的怎樣?”
“明天在繼續。”他說。
小幸點點頭:“當然是身體第一!”她的手放下,在他胸口的位置,看着他開了的襯衫釦子忍不住問:“你冷不冷?”已經開始幫他要把釦子扣上。
“我喜歡光着抱着你睡!”他卻是一把抓住她的手。
一句話,小幸的小臉立即紅透。
“沒正經!”然後作勢要起身離去,卻被他抓着壓在沙發裡。
“我就是沒正經,也只是對我老婆沒正經。”
說着手順着脖子往領口去,眼睛也是。
小幸也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敢保證你今後都只碰我一個女人?”
他立即擡起眸望着她,帶着些,像是警惕。
小幸立即意識到他在想什麼,一下子尷尬的別開了頭:“我就是隨便說說。”
他不說話,只是突然把她的衣服掀開。
小幸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衣領:“傅執……”
“這裡不會被傳染!”
小幸再也說不出話,或者某方面也有需求。
但是他並沒有折騰很久,是真的燒壞了。
後來她拿了藥跟水跪在沙發沿爲他吃藥,他吃完之後又要睡過去。
明明從昨晚開始睡的最少的是她,但是他卻又睡過去。
小幸卻不惱,心裡某處其實一直軟軟的。
不管有些問題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能解決,但是看着他躺在眼前,就覺得,心裡滿滿的,再也沒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然後把他叫醒回了房間,一碰到牀他就睡了過去,她不由的苦笑了一聲,然後任勞任怨的繼續伺候他。
把他伺候好之後去書房給他把文件都整理好放在他可以輕易看到的地方,電腦沒給他關。
看了兩眼他在看的東西,客戶所在地卻剛好是她在國外所處的地方,突然想到一個高中同學,然後回了房間拿了手機輕輕給他關好門,算準了那邊的時間,卻還是把那個電話打了過去。
那邊的人看到她的號碼也是懵了一會兒,當聽到她流利的英語介紹自己才一下子想起來:“幸!”
“是我,但願不是我這個電話把你吵醒。”這個男孩以前追過她,但是她對外國男孩,就算帥的要死的,也只是欣賞,卻愛不起來,總覺得太虛渺。
“當然,你知道我從小就習慣睡到太陽很大,這麼多年第一次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
但是那個帥氣的男孩馬上就起了牀,並且用很不標準的中文問候。
他的房間櫃子上還擺着一張照片,就是小幸曾經提到他們畢業去用中國古代新郎新娘的服裝拍的照片合影,那時候小幸身上穿着大紅色的旗袍,很古代的那種,頭上戴着沉重的鳳冠,一副古美人的模樣。
“是這樣的,我先生的公司裡……”
“什麼?先生?寶貝你真的結婚了?”
那男孩懊惱的差點把腦袋給壓死,高大的身材卻很執拗的,有點像是被寵壞的阿哥的氣質。
當他震驚後用英語說話,那幾乎尖銳的聲音,小幸只能把手機拿開一下下,直接下了樓,怕吵到房間裡的人。
“良,我結婚的事情你早該聽說,先聽我說完正事好不好?”她輕聲道,就像是當年他們在一起學習的時候一樣。
男孩也如當年一樣,又抓了幾把頭髮然後認命的道:“好吧,你繼續。”
當小幸跟他說完正事已經很晚,那男孩掛掉電話之後纔想起,說完了小幸的正事還沒說自己的正事。
從落地窗前到櫃子前,看着照片上的男女:“卓幸,我恨你!”
然後把擺臺放倒,去洗澡。
從來,有些人的暗戀,如閨蜜般的那麼久,最後卻只是這樣不了了之。
多年後女孩已經結婚生子,而他明明聽了流言也不曾相信,直到女孩親自說明。
當時有些恨,過後卻又把擺臺放在原來的位置。
已經那麼多年,他還記得他是當年拍這樣照片的男孩中最帥的一個,她也曾承認。
當她在回到房間的時候他還趴在那裡睡覺,因爲沒有溫度計也沒能再給他量體溫,她把手伸到他的背心裡,肌膚的觸碰,她冰涼的小手卻摸到他的後背上已經不是那會兒吃藥前那樣的熱度。
這次自然了很多,安心後把手從他的衣服裡拿出來,然後躺在他身邊,也趴着,看着他睡着後微微皺着眉的樣子,小手指輕輕地覆上去,卻只是輕輕地轉了一圈就拿開:“不要讓我一直看到你皺着眉好嗎?”
她輕聲道,然後剛想動一下,突然一直大手揮過來直接把她抱住。
小幸同學一下子不能動了,卻是在震驚後又緩緩地平靜。
就像是所有的事物的結局,到最後,都是平靜。
而這個深夜,當他們已經依偎着睡熟,卻有人在酒吧裡買醉,當卓亮看着傅柔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不由的笑了一聲,卻又接着自顧的喝酒:“你來幹嘛?”
“別想太多,是巧合而已。”
他本不想說話,隨她怎麼想,但是當她要坐在他的身邊,他不得不提醒:“這裡已經有人了!”
傅柔一滯,還不等問是什麼人,已經有個穿着得體的女人從不遠處走來,很溫柔的聲音:“抱歉,讓你等久了吧?”
他笑了一聲:“沒事!”淡淡的說了一聲,卻客套的很。
傅柔看傻了眼,卻聽到那女孩柔柔的一聲:“小姐,你佔了我的位子。”
那一聲,傅柔的心像是被人給硬生生的踐踏,下一刻就轉身離開。
她走後卓亮卻只是挑了挑眉,任由那女孩好奇的問:“那是什麼人?好沒禮貌。”
“傅家二小姐!”他淡淡的一聲,女孩愣住。
傅家二小姐何許人也?城裡哪個名媛淑女提起她不得退避三舍,剛剛自己竟然不小心惹了她,小女人有點擔憂起來。
他也不管,只是喝自己的。
早上小幸醒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多,睜開眼就看到一個溫暖的胸膛,而且他也已經醒了,並且如畫中的美男子般一手支着腦袋,側着身欣賞着她。
如夢如畫就是這樣吧,明明看到,摸到,卻還是覺得不真實。
小幸緩緩地擡眸,長睫下的眸子清靈透徹,陽光從窗簾縫隙裡透進來,射在她粉粉的臉蛋上,長睫上,那麼美,美的讓人眩暈。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不自禁的立即摸着自己的小臉,發現燙的厲害。
他的脣角一下子淺勾起來,溫柔的聲音取笑:“老婆你也發燒了嗎?”
小幸的臉更熱了:“討厭,亂說!”
他卻是笑的很開心,她似乎還是第一次見他笑的這麼開心,這麼陽光,這麼燦爛。
一下子癡迷的忘了移開眼,只那麼羞羞噠卻一直癡癡地望着他。
小幸去廚房煮早飯,在某人生着病還要忙工作的日子,她竟然也比上班還要累的,感覺後背有些發疼發熱。
後來他又去書房,卻發現桌上整齊的很,他走上前,看到那一沓資料上面還放着一份,那不算太娟秀卻很漂亮獨特的字跡,幽暗的深眸閃過複雜的情緒。
------題外話------
(如果安顧去別墅找小幸,那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