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站在候機樓裡,一臉的不高興。某人凌晨才進家,18個小時後突然把她叫來機場,說自己馬上飛赴米國。可憐她準備了一桌子的菜,等着給他過生日,他怎麼能說走就走,事先連招呼都不打咼。
“然,老公是去辦正事,乖、到了給你電話!”
吳淺深臉上瞧不出一絲的倦意和愧疚,摸着簡然的腦袋像在安撫一隻耍小脾氣的忠犬。
而她這是很不乖的表現,突然想起來白延凱給她的忠告,簡然可憐的望他,試探的要求道。“能不能改簽,這是我給你過的第一個生日。”
“有個很重要的會議等着我!”一閉眼一蹙眉,他一笑了之。撇頭跟身邊的jessie交待,讓他們先換牌登機。
簡然輕輕的拉着他手肘的襯衫,不肯鬆手,生怕他走了。
凝視着矮他半頭的女人,彆扭着生他的氣。吳淺深心神鬆動,展開臂膀將簡然擁在懷裡,忍不住用了用力。
在納斯達克上市的公司要求是高新技術行業,包括軟件、計算機、電信、生物技術、零售和批發貿易等,而吳氏經營的項目近年來才逐步涉及這些,產業規模都遠遠不及。雖然他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上市顧問團隊中間投行的人選一直頻繁更換,沒有上市經驗和銷售能力的投資銀行如何領導整個交易和承銷過程。
從沙麗一天比一天頻繁的來電,他知道關鍵就卡在這裡,在香港的時候就沒有解決,如今想盡快立足美國資本市場,他必須找一家可靠且經驗豐富的投行。
感覺到懷裡的女人乖順的貼靠在自己胸口,一絲柔軟逸在男人深邃的眸光,很容易讓女人沉醉的那種。雙手有力的抓住簡然的肩膀,他俯下身子,附上簡然的脣。
簡然緊張的抓着他衣襟,揚着頭迎合他熱烈的吸吮醣。
好一會兒,吳淺深纔不情願的鬆開她。“抽時間我就回來!”
簡然點着頭,澄淨明澈的大眼睛飽含了不捨,她改變不了吳淺深的決定,不知道說什麼,卻不能不說。
“別太累了!”她鬆了拽着他衣襟的手,褶皺的衣角像她的心,滿是溝壑。
最後抱了一下簡然,吳淺深轉身朝閘口走去,帶着他一貫的沉靜和冷峻。
簡然翹着腦袋,期待他給多給自己一個微笑,看着欣長的身影果決的閃出了視線,她心底涌出無限的失落。
好像生離死別,又好像永遠都見不到了,心裡憋屈的喘不透氣,殊不知他們這一別真的分開了。
回到家,簡然就倒在kingsize的大牀上,打給宋靜的電話總是無人接聽。她想了想,決定明天去找宋靜。
……
開門的人孤疑的盯着簡然,問她找誰。
簡然看看女人約莫三十幾歲的年紀,不記得見過,試探的問宋靜是不是住在這裡。女人說房子已經賣給她了,有半個多月。
她這才意識到宋靜遇到了困難,怎麼連房子都賣了。找到宋靜時,她正跟唐志超兩個人頭對頭吃麪條,苦哈哈的縮在一居室的老房子裡面。
四面牆都黑黢黢的,帶着股潮溼的黴味。這裡跟宋靜那套溫馨的三室一廳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簡然瞧的心疼。
上來,簡然就把她扯起來。“你怎麼把房子賣了,以後就住這兒啦?”
宋靜愧疚的看了眼唐志超,臉上的精明能幹都被落寞遮住了。她咬着脣,避重就輕的招呼簡然坐下。
“事務所現在只接到一些會計諮詢的活兒,接不到審計,你知道我拿的是美國特許會計師,國內的業務根本做不了,那個合夥人的資歷是假的,我只能花錢聘會計師。”她眼角一垂,又說道,“我婆婆最近身體不好,賣房子的錢給她治病,暫時先還你20萬,剩下的、我們儘快想辦法。”她越說聲音越低,因爲問簡然借的70萬更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完。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阿姨得了什麼病?錢你留着給阿姨看病,等一切好轉了再說,我也不用錢。”
簡然抱了抱宋靜,圓潤的臉瘦了一圈,她又有些自責。是她疏忽了朋友,如果能早點知道,起碼不能讓宋靜把房子賣了。
“小然,上週我碰到你們家大BOSS,對不起,我把你有CPA證的事給他說了,當時我實在是太着急了,想讓他出面拿回你的證幫我。”
“靜靜,我想過了,這件事還是我自己來解決,如果能拿到我一定回來幫你,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
“……”
曾經多開朗、明媚的一個人被生活苛責成這樣,簡然忍不住眼眶一紅,不敢再呆下去,她怕自己的壞心情再影響了宋靜。
說好到了米國就給她來電話,也許吳淺深還在路上吧,簡然自己安慰自己,除了回家她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簡然溜達着往回走,一路總覺得有人跟着自己,她刻意提前了兩站下車,果然有人也跟着從前門擠下來。她
警覺的回頭,什麼人都沒看到,不顧穿着裙子就小跑起來。跑了幾分鐘後,望着前面的衚衕,簡然有些打怵。從衚衕穿過去就是小區門口,如果走大路可能要走半個多鐘頭,現在她的小腳趾被鞋子磨的很痛。
她咬着牙走了小路,再通過一個轉彎就能看到小區了,忽然她被絆倒了。人還沒有爬起來,就看到臉前多了四條腿。
流裡流氣的男人將菸頭扔到簡然腳下,腰帶鬆鬆垮垮的系在麻桿似得身體上,大搖大擺的一步步朝她逼近。
簡然抱着包,驚嚇的一點點向後縮,很快她的腳踩到了一個物體,轉頭,驚悚的瞪起眼,她又發現了一個頭發剃的很短很短的男人。
“你、你們想幹什麼?”
“還用問,劫財劫色!”
躲開幾道色迷迷的視線,簡然不住的提醒自己要沉着,她可以裝作很擅長的跟他們開價,吳淺深說過,遇到搶劫身邊能砸什麼砸什麼,自然會有人心疼自己的東西幫到她。
她瞄準了身邊兩米遠的位置停了一輛電動車,那種帶報警的,幾乎用百米衝刺的速度扳倒了車子,轟然巨響還有刺耳的報警聲爲簡然贏的時間,她埋着頭一氣衝到了一個門口,倉皇的砸門,希望裡面的人能幫自己。
沒人應答,簡然眼睜睜的看着三人跑過來,她奮力的跑開還是被一個人捉住了。
“我可以把身上的錢給你!”簡然張着金魚般得嘴型,深深的呼吸。她一邊往包裡摸索,希望他們能看在錢上放過自己。
光頭男不吭聲的奪過錢,簡然又抽出錢包裡的銀行卡,衝着他低低的說,“裡面還有三千、”萬字她僅用了一個口型,光頭男自己能聽的見。
“跟她囉嗦什麼,動手!”麻桿男不耐煩的催促道,說着一把鉗住了簡然的脖子。
她被嚇懵了,過了幾秒纔想起來反抗,脖子被勒的喘不過氣,三個人對她掉在地上的皮包一點都不感興趣。
“放開她!”
憂鬱帶着空洞的聲音,不用看簡然猜到是淺墨,她驚恐的眼睛搜索到與吳淺深幾分相似的臉,緩慢的眨了眨眼,卻不認爲瘸着腿的淺墨能贏眼前三個男人。
“這裡沒你的事,抓緊滾!”麻桿男教訓了一句,見淺墨絲毫不懼怕,又接着狠道,“再過來,信不信把你一塊都辦了!”
他揚起的右手還沒有夠到淺墨,已被人用一件冷森森的東西抵住了太陽穴。隔着皮膚透過來的寒意,讓他禁不住打顫,連扭頭看的膽量都沒有。
麻桿男無措的揮手,要同夥看看頂在他頭上的是不是真傢伙,法治社會怎麼會有人持械,開玩笑、開玩笑。平頭男驚恐的跟他點頭,一臉的苦相。
這年頭,擁有真傢伙的都是這個。麻桿男嬉皮笑臉的求饒。
“誤會、誤會,我們逗她玩,認錯人了、認錯人了!”
“還不快滾!”淺墨黑眸繆寂,面無表情的突出幾個字。下一刻,他伸手扶住了雙腳癱軟的簡然。
簡然輕輕的推開他,後背靠在牆上緩和了一陣兒,淺墨就在邊上靜靜的等着她。半響,她覺得輕鬆點了,纔開口問道。“槍是真的嗎?”
淺墨一怔,以爲她會問點別的,嗯了一聲。
應該是倒抽了口氣的神情,不覺得害怕只是不可思議,簡然低着頭悶聲跟他說了聲謝謝,沒有再跟他多話的意思。
發覺淺墨還跟着自己,簡然才害怕了。皺着眉,有些氣急敗壞的質問道,“剛纔很感謝你,可是不代表我會邀請你去我家,我對你沒有任何意思,希望你別會錯意!”
幾乎是攥着拳,用完了她驚嚇後所有的力氣。說完,簡然火急火燎的跑進小區,再回頭哪有什麼淺墨的影子,肩膀微微地塌下去了。
……
衚衕的另一端,運動衣打扮的兩人窺探到這一幕面面相覷,高個十分惱火的直跺腳,語氣很埋怨的轉身,毫無防備的看見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身後的淺墨,表情都扭曲了,另一個嚇的抱住了高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