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結婚吧。”
“我們結婚吧。”
寂靜的夜,微涼的風,這句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沉寂了許久之後,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而後,兩人又一次怔住了,眼底,帶着複雜的色彩。
有欣然,有迷茫,也有無法預知未來的彷徨。
尤其是夏曦羽,當真的從申擎的口中聽到這幾話的時候,她激動地差點哭出來。
她曾經無數次想象過的畫面,竟然成真了。
雖然沒有浪漫到令人落淚的求婚場面,可這一句話,她已經等太久了。
“你……你真的要……”
“真的!”
夏曦羽的話,才問到一半,便被申擎截了過去。
而還有一個夏曦羽很想問的問題,她卻在之後的某一天,她在申擎的牀邊留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都不曾問出口。
“可是你爸爸他……會答應嗎?”
她不安地看着申擎,問道,眼神中,透着彷徨和不安。
申擎擰了一下眉,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換了就話,回答道:“結婚是我們的事。”
夏曦羽看着他眉宇間時不時淌出來的煩惱,心裡已經明白了什麼。
“你今晚出來,是因爲這件事跟伯父吵架了?”
她試探性地問道,卻見申擎的臉色,變了一下,眼神閃爍着不自然。
“申擎。”
夏曦羽開口,表情格外得嚴肅,“我不想你們父子因爲這件事而有什麼隔閡,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這個婚,我看我們還是不要結了。”
夏曦羽的話,說得決絕。
原本,她答應要跟申擎結婚,是爲了夏氏考慮。
可是,如果因爲這件事,而讓他們父子不和,甚至於還有更深一層的怨氣,她還是不忍心這樣做。
他們家欠申家的已經夠多了。
“小羽!”
申擎擰了一下眉,眼底,有了幾分不滿。
可夏曦羽眼中的堅決,讓他感到有些無力,最後,他只能嘆了口氣,“好,我會跟他好好談談。”
當申擎回到家的時候,申方儒還坐在客廳裡,臉上並沒有好轉。
看到他進來,申方儒眼中的戾氣,更加深了。
申擎嘆了口氣,走了過去,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用盡量平和的語氣,開口道:“爸,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跟夏曦羽結婚嗎?”
“哼!誰知道那個丫頭給你吃了什麼藥,讓你連你媽都不記得了。”
申方儒看了都沒看申擎一眼,冷哼了一聲,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太過強烈。
聽到申方儒再次提起他已故的母親,申擎心裡是有些煩悶的。
可是,爲了之後他能跟小羽是順利結婚,同時,讓她在申家不至於過得太難堪,他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道——
“夏琳找到我,答應給我手中30%的股份,要求就是讓我娶夏曦羽,只要我娶了夏曦羽,夏曦羽手中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會有我一半……”
他的話,引來了申方儒驚詫的目光,同時,他臉上的戾氣,也緩和了幾分。
“哼!夏琳的主意倒是打得好,拿一個衰敗了的夏氏來讓自己的女兒加入申家。”
面對他的冷嘲熱諷,申擎並沒有反駁什麼,而是繼續耐着性子繼續道:
“爸,你我心裡都清楚,即使夏氏成爲如今這個樣子,可申氏想要吞下來,沒那麼容易,如果你真的看不上夏氏,這段時間也不會一直派人緊盯着夏氏的動態了。”
申方儒被申擎的話說中了要害,沉着臉沒吭聲。
“如果我娶夏曦羽,我們就不費一兵一卒得到夏氏,還有,我前段時間派人查過,夏琳已經肝癌晚期了,她活不了多久。”
這句話,成了申擎對付申方儒的殺手鐗,果然,當他把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申方儒驟然擡起頭看向她。
震驚之餘,還明白了申擎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
“把話說清楚。”
他沉着臉開口,臉色明顯好轉了許多。
“先讓我娶夏曦羽,得到夏氏的股份之後,一旦夏琳死了,我就跟夏曦羽離婚!”
這番話,他說得夠狠,如果夏曦羽在這裡聽到了,恐怕他們之間這一輩子都完了。
申擎攥着拳頭,手心都在冒汗。
可他只知道,只有這樣跟他父親說,他才能安安穩穩地娶小羽過門,小羽在申家也不至於把日子過得太狼狽。
“你沒騙我?”
申方儒半信半疑地看着申擎,問道,臉色緩和了許多。
申擎沒有回答,眼神甚至還有些躲避,可眼下的申方儒並沒有注意到。
但是,他也沒有直接回答申方儒,這麼擲地有聲的回答,他做不出來。
“爸,我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如果你再不相信我這話,那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說完,申擎轉身上樓,這一次,申方儒沒有叫住他,而是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這個兒子的脾氣他清楚,逼到這份上了,如果再逼問下去,他絕對會有逆反心理。
既然他說得到了夏氏,等夏琳一死,他就跟夏曦羽離婚,他姑且信他一次。
最近,他跟這個兒子之間的關係確實緊張了一些,是該趁着這次機會緩和一下了。
接下去的幾天,申家的氣氛,平靜的許多,申方儒跟申擎之間,也沒再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了。
申家上上下下也都鬆了口氣。
而就如申擎所料的那樣,申方儒考慮了不到三天,便同意了申擎跟夏曦羽結婚的事。
這個消息一出來,整個上流社會的圈子都暴動了。
除了那些打着申擎主意的富家千金之外,那些打着夏氏主意的企業,更是一片譁然。
他們本來是打着坐收漁翁之利的打算,等再過一段時間就出手,以低價收購夏氏企業。
可如今,夏家跟申家結成了親家,他們想要打夏氏主意的想法,自然也就落空了。
夏琳在得知申方儒鬆口了之後,一直壓在她心口的擔憂,也就鬆了下來。
小羽總算是有了一個好歸宿,她還是相信申擎的,不會放任小羽不管。
小羽的路,她算是爲她鋪下了,可以後怎麼走,終究還是靠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