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有人爆料,那位被青藤開除的老師,平時沒少收家長的好處,之前不知道唐悅的身份,因爲唐悅得罪了她,就放話要將唐悅趕出去。
此人爆了很多內情,讓人很容易相信她的話是真的。
然後,大家就覺得,這事兒真的有可能是那個姓樑的老師陷害唐悅的,只是沒證據不好說的。
一個收家長紅包的老師,連最基本的師德都沒有,這種事不可能做不出來,再說,唐悅一個學生能有什麼機會接近那老師的郵箱和電腦。
一時間,輿論很快就一邊倒了。
再後來,新聞又爆了,說唐家已經報警,警方正式接手查這件事。
另一邊,主導這次輿論的樑老師爲這突然的輿論轉變,傻眼了。
她那麼早就把事情捅到網上去,就是爲了提早製造輿論,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所以,這原本不算大的事情,纔在網上引起這麼大的反響。
她沾沾自喜,以爲自己這一步走對了,結果沒想到,唐允親親自去了學校,什麼都不用說,只是讓所有人知道了唐悅是他的女兒,輿論的導向整個就翻過來了。
現在,儘管什麼證據都還沒出來,大家都已經將矛頭轉向她了。
這一刻,她才知道輿論的可怕,輿論偏向哪一邊,對另一邊來說,就是巨大的打擊。
這次的事,她算是看清楚了,權勢所代表的是什麼。
唐悅不管有沒有做偷試卷這事兒,輿論就已經倒向她那邊了。
而現在,唐家竟然讓警方介入此事,萬一被警方查出什麼來……
樑老師一想到查出來她陷害唐悅的後果,背脊便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她隨即又安慰自己,她安排的那人早在她得知唐悅的身份時就躲起來了,唐家和警方未必能找到,只要沒證據證明是她乾的,她就還有退路。
而就在她自我安慰後的第二天,也就是警方剛剛介入的第二天,她的家門就被敲響了,警方以唐家控告她惡意誹謗和陷害唐悅而讓她協助調查,倒是沒直接給她定罪。
樑老師面上雖然鎮定,還一個勁喊着自己無辜,可相信她的人並不多。
而且,警方對她進行拘留的時候,全程都是開着執法儀的,而且,戴着隱形攝像機,整個過程都是現場直播,目的就是防止她到時候反咬一口,說是唐家逼迫她認罪或者警方將她屈打成招的。
這些人對有錢人向來不信任,覺得有錢就可以收買各種司法部門,這就是爲什麼他們要現場直播,避免落人口實。
這方法還是唐允跟他們說的。
這一點,警方還是非常佩服唐允,能把所有引導輿論的可能都給杜絕了。
樑老師初初被逮捕的時候,還是一直嘴硬不承認,直到警方將全部證據都擺在她面前。
“我們技術部門的同事調查過你的郵箱,並沒有任何被黑客入侵的痕跡,也就是說,你的郵箱是你自己,或者知道你郵箱密碼的人登錄上去的,請問你告訴唐悅,你的郵箱密碼原因是什麼?”
樑老師的眼神有些閃爍,心虛得不敢跟警方對視。
這會兒她當然不能說唐悅知道她的郵箱密碼,畢竟她沒辦法說明自己告訴唐悅密碼的原因。
於是,她壓下心中的慌亂,道:“我沒有告訴唐悅密碼,而是我辦公室的電腦開着,當時,我去會議室開會的時候,並沒有關掉郵箱,唐悅去辦公室的時候,看到我郵箱裡的試卷,就轉發走了。”
面前的幾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冷冷一笑,面上一副譏諷之色。
“唐悅去你辦公室做什麼?”
“我當時找她談話,正好校長臨時說要開會,我就走了,唐悅過去的時候,我不在。”
“所以說,唐悅是趁你去開會的時候,把郵箱裡的試卷轉走了?”
“是!”
“她爲什麼不把轉發記錄刪了,還要給你留證據?”
“可……可能她當時太緊張,忘記了。”
“你撒謊!”
面前的警—察伸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嚇得樑老師渾身一抖。
“我……我沒有。”
“你可知說謊是妨礙司法公正?”
樑老師的瞳孔,下意識地縮了縮,嘴硬道:“反正我沒說謊。”
“我們查過發送那份郵件的ip地址,是一個叫陽光網咖的地方,通過監控,我們查到了發郵件的那個人。”
樑老師的臉色,這一次變得有些明顯了,尤其是警方連網咖名字都說出來了,這一下,她沒辦法淡定了。
樑老師對計算機領悟的事並不懂,對ip地址這種事自然也不清楚,也沒想到查ip地址這種事,現在聽警方說什麼ip地址就還查到了發郵件的地址和那個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那驚慌和不鎮定的眼神,被警—察身上戴着的高清高像素隱形攝像機拍得清清楚楚。
網上一直關注着這件事的人也一直盯着現場直播看,自然沒放過樑老師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心裡的結論裡更加清楚了。
“我不懂你們說什麼,就算真的是別人發的,又關我什麼事?”
她嘴硬道,做着垂死掙扎,心裡還抱着僥倖,覺得警方不會找到那個人,可她此刻慌亂的眼神和因爲緊張而一直絞着手指的動作卻被看直播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是說唐悅是從你辦公室發的嗎?”
“我……我當時以爲是這樣,哪裡知道唐悅讓別人發給她。”
她這會兒腦子已經亂了,完全是前言不搭後語。
“你不是說唐悅不知道你的郵箱密碼嗎?”
樑老師臉色一白,這個時候完全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你也別說唐悅無意中知道你的密碼,她要是知道,直接回家登錄下載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讓人特地去網吧給她轉發,發了還不把轉發痕跡給刪了。”
樑老師繼續無話可說,她這會兒整個人已經嚇傻了,連自己之前怎麼回答警方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