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點和甜品都吃下了三分之二後,純白暈倒在桌上,樑琪思還是清醒着。
這樣的結果,顯然她們的運氣都不錯,可是運氣太好了之後,就是不好了。
閔嚴伸微笑着看着還是剩下的三支一的糕點,那張佈滿皺褶的老臉笑道,“看來你們的運氣好得過份,然後就是不好了!”
樑琪思也看了看那些糕點,美眸微微暗沉。
爲什麼會這麼戲?偏偏還剩下沒有吃到有毒的糕點?
她又看了看早已昏倒在一旁不省人事的純白,一雙美眸染上冰冷的光澤。
她回頭,睨着閔嚴伸,“接下來是不是,我和她馬上都得死?”
“這一次,你很識趣!”閔嚴伸說,“這個規則是原本就定下的,既然你們都沒有吃到有毒的部分,自然得一起去死!”
微微的,樑琪思笑了笑,她嘲笑般的說,“現在尤純白都昏迷不省人事,你真的就想這麼讓她在美夢中死去算了?”
“難道你有什麼好的提議?”閔嚴伸緩緩眯起了眸子,猜忌的目光打量着樑琪思。
他一直都知道,樑琪思是肯定希望純白死的,所以論想要純白怎麼個死法,樑琪思恐怕比他還在意。
所以他不着急於這時。
樑琪思微微笑了笑,淡淡的眸光撇過純白時,有抹算計的光芒閃現,她幽幽的笑着說,“不如等她醒來,然後再慢慢探討這個問題?我覺得她的主意比較多,給自己想個死的點子也不錯!”
聽聞,閔嚴伸笑了,“你真不愧是樑永成的孫女啊,這些年沒白在他身邊!”
話中聽不出褒意還是貶意。
樑琪思瞳孔微微一收縮,她強行嚥下這口悶氣,沒有說話,她等待着閔嚴伸的意思。
這時,卻聽得閔嚴伸譏諷的說,“你是在拖延時間,等人來救你吧?”
樑琪思微微蹙了蹙眉,還是沒有說話,心中的心卻是懸了起來。
閔嚴伸好似是看出了她的意圖,不緊不慢的說,“我勸你還是省了那個心,因爲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就算有,那也來不及了!等他們到了這裡的時候,我早就撤離了!”
“所以,你現在就要我們死?”樑琪思迫使自己鎮定,心中卻是忐忑不安,這步棋,她終究還是走得太險了!
閔嚴伸老謀深算的笑着,他忽然拍了拍手,頓時就有兩個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進來。
樑琪思盯着那個兩個西裝男人,心中的不安到了極點,因爲她很清楚,這兩個西裝男人進來,代表着什麼。
隨後,便見兩個西裝男人緩緩掏出了黑色的手槍,冰冷的槍支對準了樑琪思和昏迷中的純白。
樑琪思望着那把對着自己黑色手槍,一雙手指緩緩收緊,似乎是在準備什麼,又似乎是想做最後的掙扎。
不管怎麼樣,她此時必須得拖延下時間,否則,一定會死的。 Wωω◆ ttκa n◆ ¢ O
而昏迷中的純白此刻卻什麼都不知道,仍舊怕在桌子上熟睡,那個樣子,安穩極了。
樑琪思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真是個沒用的東西,這種時候根本指望不上她。
閔嚴伸眯起蒼老的眼眸,一雙老眸顯得炯炯有神而激動。
他就喜歡看人死前的最後掙扎,所以他一點也不着急於此時此刻,反而慢悠悠的說,“樑琪思,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或者是有什麼話想對你爺爺說的?你說了,說不準下次我見到你樑永成的時候,幫你轉告他!”
“哼,不用在這裡假仁假義了!”樑琪思不屑冷哼,“你會有那麼好心?”
“呵呵,怎麼會沒有?比起你爺爺,我可好得多了!”說着,閔嚴伸的眼裡,就露出一抹憎恨的目光。
樑琪思沒有說話,警惕的盯着樑永成,戒備起來的身子,好似是在隨時準備反擊。
原本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想得出神了片刻,閔嚴伸又突然回過神來說,“罷了,以前的事情,跟你這個小鬼說也沒用,還是乾脆早點解決你們,下一個就是樑永成了!”
然後,閔嚴伸的目光,又望向熟睡中的純白,他冷冷的勾起嘴角,“尤純白這臭丫頭,死前到還挺享受的,我原本以爲,她應該是吃下毒藥的部分,或者是什麼都沒有的部分,可她偏偏就挑到了迷*藥,真算她走運了!”
樑琪思緊抿着脣,她也覺得,純白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在什麼都不懂的情況死去,無疑就是最好的死法,連疼痛,恐慌的感覺都沒有了。
“好了!”閔嚴伸站了起來,背過身子,他嘆息道,“動手吧!”
聽那話中,似乎是無奈極了。
兩個西裝男人得令,把手槍上了膛,然後,冰冷的槍支,都不約而同的對準了純白和樑琪思的腦袋上。
樑琪思的心狂亂的跳動着,該死的,她還有什麼辦法?趕緊想想,趕緊想出來。
猛然,樑琪思站了起來,“等等!”
她說得急切。
閔嚴伸不耐的蹙了蹙眉,回過身,“你還想玩什麼花招?”
樑琪思深吸口氣,緊盯着他,而後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爺爺的一個秘密嗎?”
聽聞,閔嚴伸饒有興味的挑起眉毛,“你想告訴我什麼?”
“只要你放我走,我可以告訴你我爺爺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樑琪思自信的說,“而且那個秘密,你一定感興趣!”
“哦?”閔嚴伸微微笑道,一張老臉,突然變得和藹可親起來,“說來聽聽?”
“那麼你就是答應放我走了?”心底閃過一抹驚喜,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呵呵!”閔嚴伸笑了,“樑琪思,你現在難道還沒有看清楚狀況嗎?現在你在我手上,憑什麼來跟我談條件?”
“那你也別想得到這個秘密!”見閔嚴伸沒有放她走的意思,樑琪思又有點猶豫了,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閔嚴伸不買她的賬,她就輸得徹底了。
樑琪思說,“你可別後悔,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你這輩子都妄想知道,而你,也別妄想能報復我爺爺!”
閔嚴伸眯起一雙老眸,嘲諷似地的看着她,“爲了自己的性命,連爺爺的都要出賣,你果然不愧是樑永成的孫女,真是越來越像他了。”
“別廢話,到底要不要這個交易?”
“好,我放你走!”閔嚴伸霍然道,但是隨即,便又陰沉無比,“那你可以說出來了吧?”
“哼!”樑琪思冷哼,“我之前已經領教過你的背信棄義,出爾反爾,這次如果我不先走就告訴你了秘密,等會你又反悔了怎麼辦?”
樑琪思步步謹慎的看着閔嚴伸,她說,“你先放我走,然後我就告訴你這個秘密!”
一句話,彷彿沒有商量的餘地。
而閔嚴伸卻幽幽的笑了,“如果讓你走了,你卻逃了,而那個秘密也沒有告訴我,到時候我去哪找人?”
心中一緊,樑琪思的掌心已經滲出汗意,閔嚴很果然不是好對付的老傢伙。
閔嚴伸笑着說,“爲了避免你逃走,我認爲還是先讓你說出來比較好點!”
“休想!”樑琪思斷然拒絕,“我說出來了就沒有走的可能,你以爲我會這麼蠢嗎?”
忽見,閔嚴伸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搖了搖頭,“看來我們是沒有辦法達成共識的,那麼,你這個秘密,不說也罷,樑永成的性命,遲早都會栽在我手裡,所以你這個秘密不要也罷了!”
“……”樑琪思啞語了,閔嚴伸顯然已經對這個‘秘密’失去了好奇,所以現在不論她說與不說,結果都是死。
她深吸口氣,知道這時她已經無計可施,也只能認命的閉上眼睛了。
但是,這種聽天由命的做法,向來就不是她的作風,樑琪思是不可能會這麼坐以待斃的。
她還有未完成的事情,她還有沒有報復的人和事,所以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樑琪思閉上眼睛準備認命時,樑琪思的眼眸卻突然精光乍現,她突然快速的扭身,一手砍在用槍對準她的西裝男人的手腕上,然後奪過槍支,下一秒就對準了閔嚴伸。
在她對準了閔嚴伸的那一秒,妖魂手中的槍也對準了她的頭,並且那個原本對準了純白的槍支,也對準了樑琪思。
現在,樑琪思的槍對準閔嚴伸,而卻讓另外兩把槍對準了她的頭。
幾人對峙着!
樑琪思斜過目光,睨了那兩把手槍一眼,而後又望向閔嚴伸。
她威脅道,“讓他們把槍放下,否則我開槍了!”
閔嚴伸卻不慌不忙,甚至還幽幽的笑了,他的笑,似乎是在嘲諷樑琪思的無比。
閔嚴伸說,“樑琪思,這麼做對你沒有好處!你一樣逃不掉的,難道忘記了?外面還有百來號我的手下在外面等着,對準每一個死角,只要他們一開槍,不論是哪個位置,你都必死無疑。順便還告訴你,外面還有隱藏的阻擊槍,也許在你不知道的某個時候,你就可能死掉。”
“所以,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這麼做,只會讓你死得更加痛苦!”
樑琪思冷哼,“要死也要拉上你陪葬!”
“你最好閉嘴!”這話是妖魂說的,從頭到尾,這是她的第一次說話,可是,那明顯是帶着一股冷氣的。
閔嚴伸擡了擡手,假裝怒斥道,“別嚇着樑琪思小姐!”
妖魂垂下頭,“是!”
樑琪思盯着這一幕,不論怎麼,她始終都像個待宰的羔羊,不論她怎麼極力掙扎,都逃不出死神的魔掌。
樑琪思憤怒的瞪了眼純白,這個女人總是在關鍵時刻最沒用,如果她還醒着,說不定就能幫上忙了。
此時她似乎是忘記了,當時是誰要和閔嚴伸合作來算計純白的。
妖魂只是冷冷一笑,相比起來,此時她更喜歡尤純白了。
雖然尤純白這傢伙也挺討厭的,但是樑琪思顯然要比她討厭得多。
就在這對峙僵持不下時,突然一個西裝男人跑進來匆忙道,“老爺,山下有動靜,幾輛武裝車從山下往山上開來了!”
聽聞,樑琪思面露喜色,終於有人來救她了。
現在只要她牽制住閔嚴伸,拖到救兵來到就可以了。
可惜的是,閔嚴伸在聽到那個匆忙來報的消息時,並沒有露出什麼驚慌之色,反之,他笑道,“這纔像話!終於有人來了!”
他的目光,鎖住了樑琪思,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事,他笑道,“你是不是在高興,有人來救你了?”
樑琪思冷着臉,沒有說話。
“可惜,還是遲了!”閔嚴伸似乎是在惋惜一樣,悲嘆的嘆了口氣,“我之前就說過,在他們來到之前,我有足夠的時間撤退和解決掉你們,你已經拖延我太多時間,現在,不得不解決掉你了!”
樑琪思的心倏然一驚,只見下一秒,妖魂如鬼魅般的移到她身邊,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妖魂徒然伸手,狠狠的一張劈上她的肩膀。
然後,樑琪思手中的槍掉到地上,她緩緩暈厥了過去。
在她暈過去之前,她看到了閔嚴伸那殘忍的冷笑,一如之前的那般嘲笑似地的目光,望着她倒下去。
樑琪思暈了過去,妖魂上前,正要把槍對準她時,又一個手下突然闖了進來。
“老爺,山下的是煙霧彈,別墅上空突然有十架飛機在飛!”
聽聞,閔嚴伸呼吸一滯,他居然被擺了一道。
緊接着,就在手下剛剛彙報完畢,整個別墅突然搖晃了一下,在別墅的周圍,此時有一顆顆的炸彈落下,炸彈的爆炸牽引到了別墅,使得別墅都跟着震動起來。
妖魂趕緊上前,“老爺,快從密道逃走!這裡已經被包圍了!”
“是誰?”閔嚴伸突然勃然大怒,“那些飛機是誰在指揮?”
手下緊張的說,“不知道,我們都沒有看到指揮的人。”
閔嚴伸聞言,大發雷霆的把桌上的盤子全都掃到地上,頓時是盤子撞地破裂的聲音。
閔嚴伸此刻像是被激怒的野獸,蒼老的身體邁着快速的步伐,朝門外走去,“妖魂,你留在這裡看着她們兩個,其它人跟我出去!”
“是!”
衆人都得令,全都跟隨着閔嚴伸出去了,只留下妖魂一個人呆在這裡。
妖魂那雙妖媚的眸子,從窗外盯住上空。
只見天空上,有數架飛機在上面盤旋,還一架接着一架的投下炸彈,那些炸彈偏偏都不命中別墅這個地方,而是全都投在了別墅的周圍。
妖魂擰起了眉梢,究竟是誰的動作這麼快?還故意讓他們以爲那些人剛從山下趕來?
外面湛藍的天空中,有十架飛機在空中圍着別墅中心飛行,每一顆投下來的炸彈,就像是一種警告。
其中的一輛飛機上,阿杰看到了閔嚴伸出到門口,他趕緊對景辰祖說,“BOOS,閔嚴伸出來了!”
景辰祖闔了闔眸,一雙深邃的眸子,射出強烈的肅殺之氣。
此時的他,就像個撒旦降臨一般,全身都籠罩着凜冽的殺意,強大的磁場,讓人不敢呼吸。
景辰祖繃緊了下頜,緊盯着閔嚴伸所在的地方,倏爾,他冰冷的嘴角,勾出殘酷的笑意。
“在他身邊放幾枚炸彈試試!”他不緊不慢的吐出這麼一句,但那威嚴之意,讓所有人都不得不聽令。
隨着他的一聲令下,頓時幾枚炸彈就在閔嚴伸等人的身邊不遠處炸開,其中不少閔嚴伸的手下都受到了牽連。
頓時,哀叫聲,炸彈碰地的爆炸聲,槍聲,通通一下子爆發出來。
閔嚴伸看着那些倒下的手下,怒氣橫生,他握緊了手中的槍,大喊一聲,“把那些飛機全給我打下來!”
這個命令有多幼稚,大家都聽得出來,可是閔嚴伸此時太憤怒了,根本忘記了該有的思考。
一個手下跑到他身邊說,“老爺,趕緊撤吧,我們是打不過這些飛機的!”
用手槍去跟炸彈拼,簡直就是自找死路而已。
閔嚴伸是被這突然來襲的氣勢給氣到了,他就像條發了怒的豹子,對手下命令道,“去把尤純白和樑琪思給我帶出來!我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下去!”
手下又得了令,匆匆就撤了回去。
阿杰看到狀況,說,“BOOS,閔嚴伸的幾個手下退回別墅了,恐怕是想把老闆娘和琪思小姐帶出來!”
景辰祖當然知道這點,所以他立刻就命人放下繩索,他順着繩索,滑了下去。
同時的,還有十來個手下都同時下降。
房間內,樑琪思被外面嘈雜的聲音給吵醒,她緩緩的睜開眼睛來,發覺自己的肩膀傳來疼痛。
她清楚,這是剛纔妖魂下的手,所以她暫時的昏迷過去。
但是現在,她卻又清醒了!
樑琪思緩緩站了起來,手中的槍早已被奪走,而妖魂此時正站在窗口觀察情況,並沒有注意到她的清醒。
樑琪思見此狀況,知道是有人來救她了,所以她微微露出了喜色。
但是看到妖魂還站在這裡,她就不能大意,她很清楚,這個女人不簡單的,所以她儘量的放輕了聲音。
隨着,她又看到還在昏迷中的純白,純白睡得毫無心機,好似完全不知道此時的情況。
頓時,美眸閃過一抹冷意,她握緊了拳頭。
雖然現在是個很好下手的機會,但是還有一個人在這裡,如果她此時不先逃走,等她對尤純白下手的時候,妖魂一定會發覺她醒來,妖魂的手上還握着槍,等她發現,自己就跑不掉了。
不再多想,樑琪思轉身就逃了。
聽到了腳步聲,妖魂頓時轉過頭來,卻只見到樑琪思剛剛跑出去的身影,並且,在樑琪思離開門口的那一剎那,樑琪思把門給關上了。
這個門正好是從外面反鎖的,正合適於用來關押犯人等等,顯然這個鎖幫了樑琪思的一個忙。
妖魂看到門也被關上,她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頓時氣得心肺爆炸。
“該死的,這個惡毒女人!”妖魂碎了一口,一腳狠狠跺了跺地。
樑琪思一定是想把她和尤純白關在這裡,等到這棟別墅被夷爲平地,她們也一定會死。
她想讓她們兩個都死在這裡!
真夠惡毒!
妖魂扭身,看了眼仍在昏迷中的純白,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了。
“我本來就覺得你是個麻煩,但是沒想到你居然麻煩到這個地步!”似乎對於這樣的純白,她除了怨念,也說不出什麼了。
最終,妖魂嘆了口氣,緩緩走向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