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她眼前。她靜靜地說:“他從馬上摔下來,又被十字星砸傷了。”
聽到這話,安知夏連哭都沒能哭出來,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
騎師墮馬,從來都是可大可小的事故,爲此而喪生的也不在少數。不幸中的萬幸,經過搶救,餘嘯雄終於活了下來。代價是失去了一條右腿,而且醫生說,很大可能他下半輩子都將要在病牀上度過。
大量的血塊涌入餘嘯雄腦中,他一直昏迷不醒。
“醫生,他有多大機會醒過來?”
連夜從帝都乘坐私人飛機趕回來的餘老爺,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餘嘯雄是他與原配妻子所出,花費了餘老爺最多的心血,他身上繼承了餘老爺最大的期望。雖然在娶媳婦一事上令餘老爺失望,但餘老爺心底對他還是抱有希望的,甚至還打算在帝都回來,就再給一次機會餘嘯雄。
豈料天有不測風雲,離開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兒子,回來之後變成了躺在病牀的廢人。
“如果72小時之內可以醒過來的話,那麼問題不大。不過一旦超過72小時,那就危險了,要做好終身植物人的心理準備。”
醫生是國際知名的專家,他不可能也沒必要對餘老爺說謊。
餘老爺頹然坐倒,默然不語。
半晌之後,他纔對周圍的兒子們還有餘太太說:“你們都出去,我要安靜一下。”
守着病牀上的兒子,餘老爺從天黑坐到天亮。病房內不允許吸菸,所以他沒有抽思考的時候最喜愛的古巴雪茄。只是那樣默然地、默然地坐着,泥雕木塑一樣。
外面傳來敲門聲,餘老爺淡淡地說:“什麼人,進來。”
走進來一個輕盈的身影,然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對纖細小巧的美足。她見到餘老爺有些吃驚,那雙穿了白色平底芭蕾舞鞋的美足,就挺住在門口。
餘老爺覺得疲倦,他低聲道:“不是醫生或者護士的話,就都不要進來了。”
“是我……”
怯生生的聲音,帶着些遲疑和膽怯,但是到底鼓起了勇氣。餘老爺擡頭,恍然道:“是你啊。”
那人長髮披肩,鵝黃色連衣裙,俏生生,嬌怯怯,容顏美麗,身段玲瓏,正是安知夏。安知夏見餘老爺盯着自己,就朝餘嘯雄努嘴:“我來看看他。”
原本對她印象平平的餘老爺,因爲這句話,對安知夏親近起來。他點點頭,說:“你是他的未婚妻,自然可以來探望他。去吧。”
得到允許的安知夏,快步走到餘嘯雄病牀前,坐下來,握住餘嘯雄的手。
“嘯雄,是我,我來看你了。”
她聲音輕柔,如黃鶯,如清泉,又像風吹擺柳,傾倒衆生。
“你要快些好起來,堅強一點,知道嗎?”
幾滴水滴,滴落在餘嘯雄雪白的牀單上。
她在哭。
餘老爺看着病牀上的兒子,又看着安知夏低頭輕語的苗條背影。他早已經過了輕易流淚的年紀,現在收到安知夏情緒感染,居然鼻子有些酸酸地。
他捏捏鼻子,站起身來,負手悄悄地走出了病房。
體貼的關門聲,在身後微不可聞。安知夏低聲跟餘嘯雄說着漸漸言不由衷的話,眼底的淚水卻早已經收幹。剩下的,都是表演成功的鬆弛。
她會做一個好兒媳的。
起碼,在名正言順繼承餘嘯雄大筆遺產,還有找到理想下家之前。
…………
餘嘯東和餘嘯言看着換個地方繼續發呆的父親,對望一眼,都深有憂色。
最終,還是餘嘯言仗着平時父親比較寵愛,主動上前:“父親……你總要吃一點東西……”
“哼!吃吃吃!這種情況,我怎麼還有心情吃!”餘老爺忽然發起怒來,“大哥生命垂危,你未來嫂子在裡面陪着,哭得眼睛都要瞎了,你們還有心情勸我吃飯!”
餘嘯言見父親的怒
氣不同尋常,顯然心情惡劣到極點,趕緊垂首站在餘老爺身邊,不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