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他剛剛站在這裡不久,他就感覺到有人在偷窺他,神識一掃便發現是許浩畏畏縮縮躲在那裡,他也不在乎,好好體驗了一下別了兩個月的雲海,這才點出許浩的所在。
許浩見被蕭九歌看破行藏,也不再隱蔽,直接走了出來,陰柔的臉龐毫無血色,道:“你終於出現了,既然如此就接受我哥的挑戰吧!”
“許風回來了?看來他運氣不錯,竟然這麼快尋到適合自己的元兵。”蕭九歌訝然道。
當時林嶽說許風短則半年,遲則一年纔會回來,這是按照一般人尋找元兵的時間所做的推斷,而許風歸來的時間比半年光景提前許多。
許浩牛氣沖天,傲然道:“我哥身爲刑峰弟子第一天才,當然也是有大氣運之人,區區元兵而已,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要挑戰我可以,只是得先把你欠的賬還了。”蕭九歌將一張摺疊的紙抖開,在許浩面前搖晃。
許浩看見這張紙,眼睛中就噴火,這正是他當初在聽雨軒內爲保命寫下的。
許浩惡狠狠地道:“我可以還,只是你敢要嗎?你別忘了,我哥可是刑峰第一天才,可不是任長石那種人能夠相比的。”
蕭九歌笑眯眯地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當然敢要,只是怕你還不起。”
許浩昂着頭,不屑地道:“笑話,我哥是刑峰弟子第一天才,元液之多不是你能想象的,別說區區三十三斤元液,就算是三百三十斤元液也能還得起。”
許浩現在的自豪是發自內心的,對蕭九歌的不屑也是發自內心的,在他看來,蕭九歌雖然也表現出了不凡的一面,但與他那個哥哥公子風比起來,卻相差得太遠,幾乎是天壤之別。
若不是新的宗門鐵則補齊,不允許弟子隨意私下打鬥,傷人性命,他甚至覺得蕭九歌根本沒有資格與他哥哥一戰,只是因爲宗門鐵則的規定,他哥哥才被迫以挑戰的名義對蕭九歌出手。
“有氣魄,不在乎三百三十斤元液,那就還三千三百斤吧!”蕭九歌向許浩豎起拇指。
“欠你三十三斤元液,竟然想要三千三百斤元液,蕭九歌你這種鄉巴佬一定是窮瘋了,纔會提出這麼白癡的要求。”許浩冷笑,看着蕭九歌的眼神兒就如同看着一個笑話一樣。
“我說二公子,不會是刑峰之頂我廢你功力時,下手太重把你打傻了吧?你親手立的字據都忘記了?”蕭九歌調侃他,抖了抖手中的欠條,用手指指着那一列字:利息由蕭九歌師兄決定。
許浩仔細看清那些字,如遭雷擊,那些字確實是他所寫,當時爲了活命,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現在再看,卻知道具體要還多少元液,完全就是蕭九歌一張嘴的事情。
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恨自己當初爲什麼寫下如此弱智的欠條,也恨自己當初爲什麼不隱忍,等着哥哥回來,到現在別人手裡拿着一張可以開出隨意數額元液的欠條,無論公子風有多少元液,難道還能比蕭九歌張張嘴要的多嗎?
“記住了三千三百斤元液快點兒還來。欠我賬的人是沒有資格挑戰我的。”蕭九歌將欠條收起。
“你等着,我哥不會放過你的。”許浩惡狠狠地留下一句話,轉個彎就消失了。
蕭九歌無所謂地聳聳肩,雖然許風有天才之名,又獲得了適合的元兵,實力可能大進,但距離器韻境肯定還有一段路要走,只要沒有境界上的差距,任何同境界一戰他都無懼,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這時,林嶽從聽雨軒出來,驚喜道:“師兄?”
蕭九歌回首道:“恭喜你,進入了混沌境。”
林嶽道:“這麼快回歸宗門,師兄想必是已經尋到適合自己的元兵了吧?”
蕭九歌點頭笑道:“機緣巧合,得到的元兵還算滿意!”
林嶽道:“恭喜師兄。”
蕭九歌笑了笑,向前走去,他準備到古聖峰去一趟,讓步大業幫忙尋找一些關於鳳鳴峽的一些記載,他入丹心宗以來,閱讀了許多古籍,卻發現根本沒有鳳鳴峽的資料,更別說十年前鳳鳴峽的一戰了。
他要修行,有個最重要的目的,尋找鳳鳴峽一戰的結果和父親失蹤的真相。
蕭九歌低頭走路,想着事情,過了古橋,他感到前方有一股和這炎炎夏季不同的寒冷氣息,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嬌小的淡藍色蠻靴,擡眼看去,竟然是玲瓏一臉殺氣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掃了一眼身邊兩排青翠的垂柳,心中苦笑,本想從太平峰去往古聖峰,想不到自己想着事情,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這裡。
“走錯路了!”蕭九歌看玲瓏一副要大發雌威的模樣,轉身就走,他真怕這小丫頭又出什麼幺蛾子。
怕什麼來什麼。
“死淫賊,你給我解釋清楚,鬼鬼祟祟來我玲瓏峰做什麼?”玲瓏輕斥。
聽到這蠻不講理的少女又是一句“死淫賊”,蕭九歌微微皺眉,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淫賊!”
玲瓏見蕭九歌不理會自己的命令,自顧前行,又想到之前在聽雨軒因爲蕭九歌而受的委屈和責罰,不僅怒火中燒,合身撲了過去,手上出現一柄短劍,從上直下,刺向蕭九歌的背部。
蕭九歌可神識外放,玲瓏一舉一動都難逃他的神識,玲瓏出劍的同時,他的背後就出現了一團金色的雲氣,將玲瓏和他隔開了。
玲瓏的劍刺入蕭九歌背後的金色雲團,進退不得,猛然爆發出熾熱的紅光,用力向後撤劍,卻不曾想,那團金色雲氣會突然脫離蕭九歌的背部,跟着她向後飛去,她用力過猛,失去平衡,驚叫一聲,便重重地摔在地上。
“死淫賊!”玲瓏吃痛,但嘴裡還是一口一口叫着。
蕭九歌回頭露出一個自認爲燦爛的微笑,接着轉身向前走去,剛纔那一下他本就是故意的,這小丫頭自從見他第一次便便一口一口地叫他淫賊,剛纔就算是一種小小懲罰吧!
但在玲瓏眼裡,那笑便是惡魔的笑,是屬於淫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