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爺爺到底有什麼約定,你究竟要對延西哥做什麼?”喬薇兒已經將那張嬌弱乖巧的面具撕碎,精緻的五官飛揚起一絲戾氣。
狐狸就是狐狸,總是藏不住自己的尾巴。
“那是我男人,我能對他做什麼?”簡沫心的臉上滿是譏誚。
她屈服於慕家的威嚴是因爲慕家人握着她的命門,但是並不代表她可以被其他人欺負,誰咬她一口,她絕對會狠狠的咬回去。
喬薇兒的臉色蒼白,她咬着牙猛然擡起手,她是喬家的千金,從來沒有人敢這樣頂撞過她。
只是簡沫心微微一閃身,喬薇兒竟然一個踉蹌險些倒在地上。
“喬小姐,睡覺前記得吃藥。”
她拍了怕手就哼着小曲離開,只留下站在原地咬牙切齒的喬薇兒。
臥房內,慕延西正穿着睡袍冷着臉坐在牀上看雜誌,昏暗的燈光將他精緻的側臉勾勒成冷硬的線條。
他似乎在生氣,難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把身上的衣服脫掉!”他的聲音裡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
這傢伙又想做什麼?
“慕延西,你夠了!”她也是有底線的。
“簡沫心,你既然有膽子反抗我的命令,就該有膽子承受接下來的這段錄音。”
他冷冷的將錄音筆丟在她的腳下。
隱隱的,她覺得這段錄音裡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她強裝鎮定的打開錄音筆,只聽裡面傳來一陣廝打聲,還有男人忍耐着疼痛的聲音,這個聲音讓她崩潰,是哥哥,慕延西竟然動了她的哥哥。
“你真卑鄙!”她摔掉錄音筆眼眶發紅的望着他。
“你不會以爲他有老爺子的保護我就動不了他吧?當年他可是把我打成了植物人,我自然要讓他吃些苦頭。”
他拿起手中的電話在她面前晃了晃:“只要我一通電話打過去,就會有人好好的招呼他,即使老爺子知道是我動的手腳他也不會拿我怎樣。”
“好,我脫。”
簡沫心忍着屈辱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脫下,剝碎了一地的驕傲。
反正自己已經被眼前這個惡魔從裡到外看光啃光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簡沫心在心裡一遍遍的對自己催眠。
望着眼前這個身上只穿着粉色可愛罩衫的女人,慕延西眼眸中的怒氣緩緩的被炙熱的異樣所代替,他的身體竟然開始莫名的燥熱起來。
他從來沒有這樣開着燈仔細的欣賞過她,她的確很美,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閃動着瑩白的光芒,那斑斑青紫就像盛開在雪地上的繁華,妖.嬈而誘人。
那張清麗的臉上帶着一絲撕碎的倔強,那雙好看的眸子閃動着讓人心疼的亮光,他的視線順着她那張清麗的臉移動到細白的脖頸,她的手緊緊的抱在胸前,玫瑰花瓣一樣的嘴脣被她的貝齒咬的發白。
水光盈盈流動在那雙清澈的眸子裡,臉上帶着一絲倔強的悲壯。
慕延西的喉頭滾動,他懊惱着自己身體的異樣,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彷彿叫囂,而這種叫囂,讓他極爲惱怒。
“簡沫心,你可真夠賤了。”
一天之中,他這是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她的心微微發疼,在簡家繁盛的時候,她也算得上是天之驕女,如今卻淪落成慕家少爺的低級牀伴。
沒有薪水,沒有假期,無休止的勞作,無休止的被折磨。
簡沫心的嘴角蕩起一絲嫵媚的笑意:“那晚上要不要讓我爲你服務?”
他敢這樣踐踏她的尊嚴,她就噁心死他。
果然,慕延西的眼眸猩紅,他將一牀真絲毯丟在地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只配匍匐在我的腳下。”
看來今晚她要睡地板了。
簡沫心沒有反脣相譏,她只是安靜的躺下,將薄薄的真絲毯裹在身上,對於待宰的羔羊來說,沉默是最好的選擇,有些宿命她無法掙脫,那就順其自然,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些。
慕延西望着地上那個身影輾轉反側,他總覺得懷裡似乎空蕩蕩的,心中涌動着一絲異樣。
過了好久他才安然入睡。
“簡沫心,給我水。”他在睡夢中喃喃道。
他從小就有半夜裡喝水的習慣。
簡沫心聽到他的聲音竟然猛然坐了起來,她披上睡裙,光着腳丫,爲他倒了一杯白開水。
她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身後放上靠枕,將白開水遞給他:“喏,喝完水快點睡。”
彷彿一切做的那樣的自然,猶如行雲流水。
當溫度恰到好處的白開水滑進他的喉嚨時,他猛然驚醒。
擡眸正好對上身旁那個溫柔嫺靜略微帶着一絲疲憊的女人。
他竟然習慣了她的伺候,可爲什麼偏偏是這個女人?
他的心裡沒由來的又是一陣惱怒:“滾出去!”
真是個喜怒無常的人!
簡沫心抱着真絲毯默默地走了出去,最好以後他都這樣討厭她,她的脣角露出一絲微笑。
簡沫心窩在客廳的沙發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臨睡之前,她將慕延西一遍遍的咒罵着。
夏日的清晨也是格外的燥熱,她的耳邊似乎有一隻聒噪的蟬不停的鳴叫。
“沫心姐,沫心姐,快點醒醒。”喬薇兒伸手推着她。
慕延西抱着雙臂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那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她的睡像可真夠醜的,只是胸口的雪白......
“讓我來!”慕延西的聲音裡竟然帶着一絲自己不曾察覺的沙啞。
這個女人就這樣大大咧咧的睡在沙發上,身上的睡裙被扭得七零八亂,簡直就成了一種擺設,一種誘.惑!
嘩啦!一杯冷水潑了下去,簡沫心猛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她的眼神中滿是怒氣,但是當她看清眼前這兩人時,那股噴薄欲出的怒氣瞬間被溫順所代替。
“你餓了?我這就給你做飯去。”
水珠在她的烏髮上滾落,那件睡裙的領口緊緊的貼在她的起伏上,無限旖.旎,無限誘.惑。
喬薇兒的眼眸中滿是嫉妒,她沒有想到簡沫心竟然這樣有料,她下意識的看向慕延西,自然的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複雜。
簡沫心,你果真是個有心計的女人!
她上前將慕延西的視線遮住,微笑道:“沫心姐,你怎麼睡在這裡。”
語氣裡有絲譏誚,有絲得意,你再美有什麼用?延西哥還不是討厭你?
“我夢遊。”簡沫心隨意的將頭髮紮起,起身朝着廚房走去。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過來:“先去樓上換身衣服!”
那是他的特權,誰也不許看!慕延西被自己內心的這個想法嚇到了。
“喔。”
他的事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多,那個跟他過一輩子的人一定會倒黴透頂,還好她馬上就要解放了。
簡沫心乖乖的換好衣服,她幾乎哼着小曲在廚房裡做飯,彷彿昨天被折磨被羞辱的那個女人不是她。
沒辦法,如果她的內心不夠強大就不會在慕家看到每天升起的太陽。
她一直很欣賞那句話,人活在世上,開心也是一天,難過也是一天,爲什麼要讓自己過得不快樂呢?
即使生長在逆境中,她也能在懸崖峭壁或者沼澤淤泥中開出漂亮的花。
飯菜做好後,慕延西竟然沒有找茬,他乖乖的將煎蛋和牛奶吃完喝光了。
也對,昨天他發了那麼久的火,半夜裡又折騰一會,不餓纔怪呢。
慕延西出門之前,喬薇兒乖巧的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吻,宛若一對新婚夫妻。
“延西哥,我會在家裡乖乖的等你。”
他的目光飄向那個忙着拖地的女人,她似乎乾的很賣力。
慕延西伸手摟住喬薇兒:“薇兒,我帶你一起去公司。”
他纔不會心疼那個女人,他只是擔心讓這兩個女人待在一起會將別墅弄得亂糟糟。
喬薇兒心中雀躍,臉上卻是一副無辜又爲難的表情:“這樣不好吧,我擔心如果讓爺爺知道,他會爲難你,延西哥,我不想成爲你的負擔。”
她迎着陽光溫柔一笑,那樣的美,那樣的乖巧。
“薇兒,我就是要所有的人知道,我愛的只有你。”慕延西將她摟在懷裡。
喬薇兒耳膜已經被劇烈的心跳震的生疼,這一刻,她終於等到了。
果然是一對尖夫銀婦!簡沫心一邊用力的擦着地板一邊在心裡咒罵着。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丟掉手中的擦布,拿起一個白色的藥瓶,端起一杯白開水,上前笑盈盈道:“喬小姐,你的藥。”
喬薇兒的臉色微變,這片藥只是她僞裝脆弱的道具,她沒有想過要真的吃,昨天晚上已經將它丟在了垃圾桶裡,簡沫心竟然找到了?
果然是個狡詐的女人。
慕延西的眼眸中滿是憐愛:“吃吧,吃了它你的病就會好了。”
簡沫心煞有介事的說道:“對呀,喬小姐,這藥不能停。”
喬薇兒精緻的五官微微皺起:“延西哥,薇兒怕苦。”
話音剛落,她的手心中已經被塞進去了一顆糖。
“喬小姐,藥和糖更配喔。”簡沫心笑的溫涼無害,恍若鄰家善良溫柔規勸小妹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