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錶收了起來:“大姐你放心,我定然拉那人給爺爺陪葬!”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眉宇之間帶着一股狠厲之氣。
姐弟兩人說了一陣知心話。
他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便說道:“我記得大姐曾經說過,你手頭上有蕭文竹的把柄,這話當真?”
慕雲菁一臉神秘:“當初我盤下雲雅連鎖酒店的時候可是花了三千萬,而這其中的一千萬就是用來買這個把柄。”
慕家已經將手伸往了c城,而在c城蕭家的勢力不容小覷,當她聽到老闆提出這個條件時,便立刻答應了,想着等到蕭家與慕家在c城正面交鋒的時候也好拿蕭文竹一手。
“阿西,隨我來。”
慕雲菁帶着慕延西去了書房,當她將電腦點開時,裡面的畫面清晰可見。
只見蕭文竹扶着醉酒的蘇子魚朝着包間走去,等到天亮的時候他才衣冠楚楚的走出來。
而此時幾個人架着依舊醉的不省人事的蕭墨南走進了包間。
接近六點的時候,蘇子魚踉踉蹌蹌的從包間裡走出來,她的脖頸上滿是吻痕,明顯是被人疼愛的痕跡。
慕延西將這幾個畫面串聯起來,便得到了一個結論,蕭文竹算計了蘇子魚與蕭墨南,但是不知爲何卻放過了蘇子魚,其實他本可以帶着蟄伏已久的記者衝進去。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他撥通了簡沫心的電話。
“沫沫,有件事情你必須告訴我,蘇子魚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當她接到他的電話時,以爲他會跟自己說些暖心的話,畢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沒想到問的卻是這個,而且關於這個問題是她與蘇子魚的秘密,她自然不會說。
“阿西,我……我不能告訴你。”
慕延西的聲音裡滿是顫音:“你已經告訴我了。”
他這樣聰明的一個人,怎會想不清前因後果?
蘇子魚恐怕也被騙了吧。
“沫沫,以後你跟蘇子魚說,讓她挺直腰桿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她沒有對不起蕭文竹的地方。”
這傢伙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想到這裡她便有些生氣,自己一肚子的相思沒有跟他訴說,他口中唸的,心裡想的都是別人的事情。
她的語氣不免有些冷意:“鹹吃蘿蔔淡操心,如果沒事我掛了?”
他剛纔只顧打聽蘇子魚的事情卻忘記考慮她的情緒了,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他便柔聲道:“沫沫,我想你了。”
“還有呢?”
“我愛你。”
“慕延西,你真無聊,就不能有點新意?”
他一頭黑線,這傢伙是不是欠收拾了,恃寵而驕!嗯,回去要好好的把她丟在牀上收拾一番!狠狠的收拾!
他不說話,她便知道她的傲嬌總裁恐怕有些生氣了,便清了清嗓子道:“嗯,我也想你了。”
“那……是身體想還是心裡想?”
這傢伙就不能高雅一點?說不了幾句話就開始跑偏了。
“身體嘛……就免了,雲城最不缺的就是花樣美男。”
“簡沫心,你敢!”
她只是逗逗他而已,沒想到某人這麼不經逗。
“慕延西,晚安。”
望着被她掛掉的電話,他的脣角勾起甜蜜的笑意。
他只是跟她分開一天而已,思念竟然如潮水般在胸間澎湃。
愛情吶,果然是令人慾罷不能,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第二天,蕭氏集團與帝泰的合作開發案進行的很順利,雙方簽署完協議後便一起去雲雅大酒店就餐。
蘇子魚貼在蕭文竹耳邊道:“要不要讓我一起作陪?”
蕭文竹溫柔的伸手撫了撫她的背部:“應酬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你回去看看喵喵與潤哲吧。”
蘇子魚的臉上一紅,剛開始的時候她對蕭文竹很排斥,畢竟他並不是自己的最愛,而且她一直以爲這兩個孩子是蕭墨南的,而如今蕭文竹卻照顧着弟弟的兩個孩子,還一副任勞任怨怡然自得的樣子,令她很是感動。
她畢竟是女人,跟蕭文竹相處的時間長了,自然生出幾分情愫,更何況他還是她的丈夫。
只是一想到孩子是蕭墨南的,她就心生愧疚,在很多方面都是遷就蕭文竹。
他想要完成蘇蕭兩家的合併計劃,她全力支持。
他想要她全心全意的照顧家庭跟孩子,她便辭去了公司職務,全心全意的做着家庭主婦,只有在他需要的時候纔出現在公衆的視野。
好在蕭文竹還不錯,在跟她相處的五年內從來沒有花邊新聞,兩人錦瑟合鳴在外界的口碑極好。
她只有在暗夜之時偶爾追憶到自己青春年少時的懵懂,那個時候她真的很喜歡蕭墨南,總覺得他跟那些貴公子不同,他嫉惡如仇,甚至把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多了一份真,讓見慣了爾虞我詐的她眼前一亮。
“蕭總裁與夫人還真是恩愛有加。”
聽到慕延西這樣誇他們,蘇子魚的臉上一紅,朝着他笑了笑,便坐車離開了。
蕭文竹是敏感之人,更何況他對慕延西多有了解,自然知道他說這句話恐怕另有深意。
慕延西畢竟是客人,他上前客氣道:“陸總裁,一起去就餐吧。”
慕延西自然知道蕭文竹將就餐地點選在雲雅酒店自然別有一番深意。
畢竟雲雅酒店是慕家控股的,他這樣做不過是嚮慕延西傳遞一個信息,他不會跟慕家爭的頭破血流,相反大家會互惠互利,有錢一起賺。
菜差不多上齊了,蕭文竹的臉上始終掛着一副和煦的笑意,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他是一個善於相處之人,但慕延西跟他處了這麼久怎會不瞭解他?
蕭文竹就是一個笑面狐狸,保不齊他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將你反咬一口。
只不過帝泰是塊硬骨頭,蕭文竹想吃的話也要練就一副鐵齒銅牙。
蕭文竹指着一道新上來的菜說道:“這是雲雅的招牌菜,冰鎮豬筋,味道鮮美,陸總裁嘗一嘗。”
他今天可不是來嘗美食的。
慕延西握着手中的酒杯不鹹不淡的開口道:“聽說蕭墨南已經回到了c城?”
他雖然只是用疑問的語氣,卻讓蕭文竹意識到,慕延西恐怕已經知道了什麼。
蕭文竹正要說什麼,只是當他對上慕延西的眼眸時,頓時有一種被洞察心事的感覺,那些客套的話便嚥了下去。
“不錯,不過我已經把他控制起來了。”他猛然看向慕延西,臉上盡是陰柔的笑意:“難道這不是慕總裁所希望的?”
蕭墨南是慕延西曾經的情敵,他就不信慕延西不會耿耿於懷。
慕延西輕扯脣角,笑容妖嬈:“我以前確實希望他能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不過現在卻不這麼想,因爲他對我來說並不存在任何的威脅。”
他不是看不起蕭墨南,而是更相信他跟簡沫心堅不可摧的愛情。
蕭文竹心中一驚,他生怕慕延西說出爲蕭墨南求情的事情,便說道:“這是我們蕭家自己的事情,還請陸總裁不要插手。”
慕延西的眼眸微眯,收斂光華。
“你們兩個愛怎麼鬥就怎麼鬥,我只想問蕭墨南幾個問題。”
這個面子蕭文竹自然要賣給他。
“請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酒店,坐進了車裡。
車子在坑坑窪窪的鄉間小路上行駛,一排排蔥翠的樹木飛馳而過,巍峨的大山猶如兩個寬厚的手掌將小路合攏。
難怪蕭墨南逃不掉呢,就這犄角旮旯,他光憑兩條腿跑得了嗎?
車子停在了一個窯洞前,只見一個破衣爛衫的人正蹲在房頂,當他看到汽車的蹤影時,發瘋般的從房頂上跳下來,顧不得疼痛便朝着車子跑來。
“救我出去,我是被……”
當他看到蕭文竹從車上走下來時,瞬間恨得咬牙切齒。
“蕭文竹,你跟我玩陰的有什麼用?有本事你跟我正大光明的來一場決鬥!”
蕭文竹並不搭理他,只是恭敬的將另一邊的車門打開,只見慕延西從車子上走下來。
他依舊是那樣的雍容華貴,氣度不凡,而自己呢?
蕭墨南低頭看看身上的破衣爛衫,還有露出腳趾頭的鞋子,一股從未有過的羞恥感從心頭升起。
就算他被蕭文竹禁錮在這個破窯洞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窘迫過,可是面對自己的情敵,卻把自己此刻的狼狽放大了。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慕延西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調侃他的機會。
“嘖嘖嘖……這是蕭二公子麼?再給他個破碗都可以去要飯了。”
江左一行人的肩膀不停的聳動,有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蕭墨南覺得越發的羞恥,他咬着牙瞪着慕延西:“如果你是來看笑話的,那趕快給我滾!”
慕延西不怒反笑,他姿態悠然的將蕭墨南打量一番:“不錯,我就是來看笑話的,難不成你以爲我是來救你的?”
蕭墨南眼眸中的希望泯滅,他氣呼呼的回到了黑洞洞的窯洞。
蕭文竹將從車上拿下來的麪包遞給慕延西。
“慕先生用這個,他定然會把一切說出來的。”
蕭文竹囑咐這裡看管蕭墨南的保鏢三天給蕭墨南吃一次飯,只要不保證他餓死渴死就行了。
他就是要磨磨蕭墨南的性子,讓他知道跟自己作對沒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