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忠義漁業有限公司宣佈於公海發現史上最值錢的寶藏――一艘300多年前被英倫海軍擊沉,載滿金銀財寶的西德里牙帆船……”
“國際公海領域沉船文物的歸屬權問題一直以來都錯綜複雜,涉及到幾個方面的利益相關者,包括但不限於:沉船的原主人、管轄沉船所在地的國家、沉船打撈公司、沉船文物的原產地等。但目前爲止的通行慣例是——“誰撈到,就歸誰”。”
“現在,很多沉船文物的歸屬情況都是依據“誰撈到,就歸誰”的國際慣例。這不僅應用於國際水域的沉船文物,有些國家領海以內的沉船文物,也被打撈公司打撈後據爲己有。而據相關專家的評估,僅僅只是忠義漁業目前打撈上來的沉船文物,其價值保守估計就已達百億以上。”身穿紅色職業套裝的女記者在大屏幕上拿着話筒報道着,而在九龍灣的一處別墅區內,朱鵬、項燕兩人坐在房間裡看着大屏幕。
“有必要這樣嗎?我們偷偷走私賣掉,收益全部都是我們的,現在把它洗乾淨,擔着風險不說,僅僅只是上下打點疏通的政治獻金就要十多億。”項燕坐在輪椅上這樣問道,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他的身體已經大體恢復過來,再加上性情剛硬而要強,現在正常的起居已經拒絕旁人的服侍了。
“倒不是爲了洗白上岸,只是像這樣的文物,聲勢鬧得越大它的價值也就越高,我們走私偷偷找買家賣掉才能賣多少錢?我們把聲勢運營起來,吸引全世界的文玩買家來九龍灣競拍又能賣多少錢?反正羊毛是出在羊身上的,有更多的錢爲什麼不賺?”朱鵬要做大事,錢是必不可少的資源,接下來拿到沉船保障的分紅之後,他還要拿着大筆大筆的鈔票去大陸置辦實業。
像QQ、微信、網銀這些行當,至少要等大陸的網絡基本盤成型後才能做,現在隨着工業生產的東進,資本將向華國蔓延,外商去大陸置辦實業基本上幹什麼都賺錢,因爲現在的大陸還處於物質大匱乏的時代,它幾乎什麼都缺。
同時,大實業商人的身份也會成爲朱鵬天然的護身符,置辦實業、瘋狂貸款、繼續置辦實業,現在的大陸銀行還處於四處求着人貸款的時期,尤其優質型實業商人,更是被銀行供着。
等朱鵬拿着九龍灣忠義信的錢,在大陸置辦出一座工業城市,貸款上幾百億幾千億時,地方政府都會被他綁架成爲他的保護傘,那個時候即便自己的外罡身份、魔門身份,所有人都知道了又如何?
他們會閉上眼睛裝自己不知道,政府機構纔是最純粹的實利主義。
有一個穩定的大後方,朱鵬纔好在整個世界範圍內攪動風雲起伏,夏洛特要作九龍行政代表,代表九龍返歸大陸懷抱,這的確是可以截取相當一部分的命運之力,但蒼龍界域距離巫師世界太遠了,僅僅只是這一點點命運之力杯水車薪,朱鵬要的,是撼動這方世界的命運軌跡,而要做到這一點,錢、權、勢、力,缺一不可。
對於沉船定期的處置,項燕也就隨便一問,一則他本身就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二則他也相信唐寅的能力,相比師父,眼前這個傢伙似乎更能將公司做大做強。
在看過時事報導後,兩人聊了一會武學方面的體會感悟,然後項燕就自己推着輪椅出屋,帶着下屬離去了。
而在這時候,阿花與敬學正在練武場上頂着烈日蹲樁,蒼龍界域的低品丹境在位階上只有二階,高品丹境非人也不過是強二階,但不要以爲這是比地球的武學體系弱,恰恰相反,是這個世界的武學底蘊實在太強了。
地球馬步就已經有很多種,各有各的練法,各有各的奇妙,比如武當純陽宗就有獨門的馬藏陰樁功,除腳指抓地以外,上下奔騰以外,還有一個秘密的動作,那就是學馬藏陰。馬相藏陰,下身內縮,有入腹的意境,這是彌補橫練者下身罩門的一大秘法。
但在蒼龍世界,各種各樣奇妙精深的樁功卻有數千上萬種之多,基本上每一門、每一派、每一路高明武功都有其特有的樁功,如果說地球的武道基礎是一,那麼這個世界的武道基礎就是十,在如此雄渾基礎填充下,這個世界的武者把丹道普及並降階化了。
在地球文明體系中,丹師是高精尖產品,而在蒼龍界域文明體系當中,丹境卻是量產化產品,其中精英強者步步精進,非人、外罡,方方面面的打磨強化並不會比丹師遜色分毫。
這是武道史上一種飛躍式的大跨步,蒼龍界域的武道底蘊幾乎可以比擬巫師世界四階以下的文明底蘊,巫師世界許多一、二階的巫師可以在外域越階挑戰,一階擊殺人家二階,二階擊殺人家三階,甚至強二階擊殺傳奇。
蒼龍界域的強二階非人武者,扔到諸天世界絕大多數位面,和本位面傳奇土著硬剛幾波毫無問題,甚至死磕到底也未必就沒有取勝之機。
相對來說,這個世界的科技文明底蘊也就那麼回事了,並不比地球時代科技文明底蘊強。
朱鵬在別墅房間裡遠遠注視着練武場上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扎樁練功,不時以傳音之法指點兩句,阿花練的是紅藤武館的蛇形毒樁,講究的是身體柔韌,集束撕咬擊打,摧裂毀滅,勁力出手猶如毒蛇般凌厲。
而年紀還小的李敬學練的是基本樁,周身脫得光溜溜的,有一支點燃的薰香在他屁股下炙燒着,只要樁功脫力下沉,薰香的火就會燙到他的屁股,當然,他年紀太小也不會讓他練得太久,更何況浩龍哥的遺願是讓他棄武從文,永遠擺脫黑道江湖。
朱鵬覺得這個安排也挺好的,只是這個李敬學也不知道是不是遺傳了李浩龍的血統,讓他讀書哭天抹淚、砸東西、發脾氣,讓他習武再苦再累也不叫喚一聲,這是個人天性稟賦即如此,這就讓人無從下手雕琢了。
“也罷。年幼時扎樁練功打個好底子,無論以後能否在學業上有所成就,身體好總是沒錯的。”搖搖頭,朱鵬移步上別墅二樓走向自己的書房,最近他在古修法玉簡介的文獻中翻譯出一些很有意思的知識,也許對自己這次的任務能夠提供巨大幫助。
然而,在走過臥室時,一陣如泣如訴的莫名低吟聲隱隱傳入耳內,讓人獸血沸騰。
臥室的門扉並沒有關,薰香青煙縈繞,反倒是窗戶被厚厚的簾布遮蓋住了,一個小臉上罩着男士內褲的美麗女人正躺在大牀中央自瀆,以朱鵬這個角度看過去,她以頭與雙足支撐起身體,柔韌的腰肢輕擺,瑩瑩玉玉誘惑無限。
“咕噥。”
(小蕩婦,最近這麼貪吃嗎?前天才殺得你下不來牀,今天又敢在這裡勾引我。)房間裡光線昏暗,引燃着助興的焚香,美人在牀衣衫襤褸顯露出豐盈修長的雙腿瑰麗蠱惑。
朱鵬也沒有細想就走進去關上了門,這個時候別墅外謝婉晴開着跑車剛剛購物後纔回來,她親了親正在辛苦練武的阿花和敬學,美婦人笑着言道:“這麼努力,今晚給你們做好吃的。”
另一邊,在臥室裡的兩人已然摟抱一團,只是就在即將劍及履至時,朱鵬看到了懷中女孩的眼睛,下一刻他的眼中閃過清明,一把將懷中癡纏的女人推開了。
從牀上**女人的頭上拽下自己的內褲,顯露出來的卻是李敬學母親麗莎的嬌美容顏。
“別走,別離開我,隨便你怎麼我都”
啪!
朱鵬反手一耳光將麗莎抽翻在牀上,然後他又正手猛抽自己一耳光,然後略一搖頭,吐氣,宣泄火氣。
“嫂子,這一次也是我慾令智昏,腦子發熱……但浩龍哥的屍首還沒TM下葬呢。”
“可我能怎麼樣啊?我就是一個女人,我不會武功,頭腦也不是很好,更談不上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小叔子都想着弄死我們娘倆,我死不要緊,敬學怎麼辦啊?我除了送上門白白給你玩以外……我一個女人還能做什麼啊?”麗莎一邊說,一邊捂着臉癱坐在牀上哭泣流淚。
她沒辦法不害怕,不管怎麼說李浩龍是眼前這個男人親手殺死的,他是李敬學實質意義上的殺父仇人,在這樣的形勢之下,又怎麼由得麗莎不畏懼不害怕?
“呼!”
“嫂子,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再有下一次這裡就不適合你呆了。”若非爲李敬學考慮,朱鵬現在就會把麗莎掃地出門,天下美人兒無數,然而上李浩龍的女人,多多少少會讓朱鵬感到負罪感,畢竟當年真的是當兄弟處的,李浩龍在死之前都一意要把公司託付給自己。
在走出房間時朱鵬剛好碰到了返歸的謝婉晴,看了看謝婉晴又看了看身旁的臥室,朱鵬搖頭言道:“先收拾安撫她一下,晚上我再跟你解釋。”
“不用了。我懂的,麗莎只是太害怕了而已。”向裡面看了一眼,謝婉晴似乎已然對情況瞭然於心,當然,心裡是否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
魔門:一個龐大宗派的統稱,擁有淵源悠長的歷史與許多的脈絡分支。
雖然魔門動輒自稱傳承於上古,但實際上其起源卻是在華國的西漢時期。在春秋五霸、戰國七雄時期,那個羣雄逐鹿的大爭之世,大地之上還沒有一個真正至高無上的思想體系,百家爭鳴就意味着每一種理念的推動者都可以相對平等的向林立的儲侯推廣自己的思想。
沒有中心就意味着沒有邊緣,沒有至高無上、永遠正確的神,自然也就不會有人被踩落爲魔,所以在那個時代華國大地上是沒有所謂魔門存在的,傳承上古更是有點扯談。
比如蚩尤,人家可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是魔。
然而在秦漢相繼之後,君權開始無限度的膨脹並超越一切,籠罩一切,威壓一切,伴隨着一名強大的君主:漢武的降臨,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運動開始興起,深宮裡的漢武大帝輕輕呢喃低語,傳出之後也已然化爲了巨神的咆哮怒吼,誰敢擋其鋒芒?
但還是在那個時代,百家餘烈也並未完全的消散,先賢的思想遺產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沖刷清洗的。
以老子與莊子的道家陰面爲核心,被儒家正統打壓的諸子百家開始進行以自救爲目的的有機性結合,以道家超脫/進化/大道爲核心,雜以墨、醫、巫、方術等各家之長的原始道教開始形成。
原始道教最初的統領者是楊朱,道分陰陽,人有生死,道門老子的思想本身就是冰冷、傲慢、浩瀚的,因此纔有“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的說法,三千言《道德經》當中更有許多冷眼看穿之語,因爲在老子的眼中,世間根本就不存在正邪、善惡、是非,以恢宏大道的視角俯覽世間,萬事萬物都太過渺小了。
根據《莊子》、《列子》的記載,楊朱曾經求學於老子,然後他才能形成“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爲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的獨善其身思想。
或者在這些先賢看來,庸碌世人不分善惡……不是不能分辨善惡,而是指沒有力量作爲基礎,庸碌的世人連擁有善惡這個屬性的前提都不曾具備。
因爲屬於道之陰面,本身也過於的桀驁不羣,東漢晚期,佛學傳入中土,魔的概念也傳入中土。
在正統道門看來,本門的異端比外敵都更加可惡,因此原始道教成爲了原始魔門一脈,那個時代也是魔門真正的成型發展期。
天魔門,現代魔門的大分支之一,始傳於齊國管仲改革,幾乎是魔門傳承最爲悠久的分支之一,畢竟妓女與殺手是過去有、現代有、未來恐怕也不會少的職業。
天魔之意,意指佛祖於婆娑樹下徹悟,天魔來誘。
魔門的核心思想和道門一樣,是超脫/進化/大道,那麼天魔門的弟子自然也不可能是單純出賣自身獲取生存物資的低層次存在,而是充分與道之陰面結合,衍生出“承認女性弱勢的客觀,主觀發揮固有優勢,通過掌控男人來掌控天下,及至自身君臨天下。”
天魔門對於這個世界歷史進程的影響,遠遠比絕大多數人想象中更爲巨大,當女權壓倒男權的社會形態誕生時,就說明魔門這一分支的成功,當然,這並不能認爲是錯的,因爲道之陰面同樣是大道本體,女性充分掌握自身之命運,把握自己的人生,這也正是人與道合的一個側面展現。
天魔門與忠義信的交易,涉及價值上百億的資金流向,這在此時代的九龍灣都是一筆數額恐怖的錢,更何況是在剛剛起步的大陸,魔後終究還是駕臨九龍灣了,幾十億的資金收益已經足夠一名外罡強者冒險。
“唐寅,你很大膽。自本座晉升外罡後,已經有近二十年沒人威脅過我了。”身後站着柳清兒、柳月兒兩姐妹,灰袍罩體、紗帽遮頭,哪怕沒有裸露一寸皮膚,也讓人內心燥熱,只覺得魔後若天魔萬化,呼應着自己內心最深處的那道倩影。
“因爲無論我尊不尊敬您,能得到的好處您也不會多放過一絲,既然如此,大家就都以實力和利益說話吧。你們也都彆着藏了,魔後面前納影藏形,這不是班門弄斧嗎。”隨着朱鵬的話語,四周隱藏着的拿着突擊步槍、榴彈槍、火箭筒的忠義信戰士走出來。
看到這些人柳清兒和柳月兒都是微微皺眉,即便外罡不畏尋常量級的火力打擊,但若是近前有暗極不滅體大成的唐寅糾纏,再被重火力反覆轟擊,別說柳清兒、柳月月兩女,即便是魔後也難保自己不會鎩羽而歸。
“有些人說,現在混黑道撈偏門的不應該再盲目於個人武力了,現在道上混拼的是錢多,拼的是頭腦。但我覺得,凡力量皆應該抓在手中,這個時代拼的是綜合實力,無論個人武力還是其它什麼,都是綜合實力的一部分。”言語到這裡時,朱鵬直直注視向對面穩如泰山般的聖門魔後。
“還是那句話,如果天魔門能夠給我我想要的,那麼我不介意忠義信與天魔門充分合作,甚至成爲一脈分支。但魔後您若是一毛不拔,願意接納忠義信的同道勢力還有無數,我並非僅僅只有您這一個選擇。”
“四六分成,實在太難看了。這會讓我成爲諸宗笑柄,唐寅,我志在一統魔門,結束兩派六道四分五裂的情況,必要時,我甚至可以放棄利益來維護自己的權威。”自那寬大灰袍下伸出晶瑩修長的纖手,魔後在面前桌上端起茶盞小口品啜着。
雙方在古代寶船的收益分配上產生了巨大分歧,原本商量好的是六四分成,天魔門六層,忠義信四層,但誰知道天魔門暗地裡下陰手,可以說間接導致了原忠義信核心層的近乎全滅,如果李浩東不背叛,如果他能及時告知李浩龍真實情況,那麼李浩龍結合朱鵬的情報,根本就不用再試探什麼了,先下手爲強直接搞死羅定發和素素,也沒有後續那麼多的事。
朱鵬晉升外罡後,救下麗莎和李敬學,一拳擊潰同樣晉升外罡不久的柳清兒,然後直接就要重新六四分賬,只是這一次是天魔門四層,忠義信六層了,這是在尋求賠償。
然而隨着古代沉船寶藏的聲勢漸起,那上百億的估值讓魔後都坐不住了,武道高手一樣要衣食住行,更何況天魔門根腳就是TM出來賣的,靠經營皮肉生意起家,她們有多看重錢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六四層和四六層,這中間差着二十多億,以現在大陸的經濟發展水平,說的難聽一點,拿二十億出來砸魔後臉上,但求一夕之歡,並不是完全沒有成功機率哦。絕大多數男人都是直男,但有一天有一個鉅富的基佬看上你,只要一夜,試問諸位的作價幾何?
當價碼達到千萬,即便你自己忠貞不屈,你的親友/父母/妻子都能把你砸暈過去,然後打個蝴蝶節奉上。
“再有兩年時間,就是魔門懇親大會,不僅僅是錢的問題在這個時候本座損失不起顏面。”
“那是你的問題,本來是好好的六四分成,天魔門非要搞出李浩東這一招,你知道我忠義信爲此死了多少人?我知道,不入外罡,死多少人都不在宗主眼中,但不讓宗主疼一下,我心中意難平。”
“李浩東的事,是清兒自作主張,那時候她剛剛晉升想要做出些成績,更何況李浩東早有反意,這是你忠義信內部本來就存在的問題,清兒不過是推了他一把。即便沒有這一臂之力,這顆定時炸彈遲早也會炸開,更何況若沒有這件事,你也沒有這麼快晉升,這是成道之機,唐寅你應該心懷感激纔是。”
“呵呵,魔後巧舌如簧,明面合作,背地捅刀,間接害死原幫主,若非是看在天魔門的確沒有直接出手的份上,你當我還在這裡和你浪費時間?”說到這裡時,朱鵬上半身向後仰,更加舒適得靠在沙發上,然後道:“既然宗主完全沒有談下去的誠意,那麼大家一拍兩散,或者……您試着直接在這裡制服我怎樣?”
朱鵬與聖門魔後的目光交擊碰撞,猶如實質般的刀劍雷霆般,在魔後身後側,柳清兒、柳月月的手掌各自握在自己的武器上,感受到漸漸擴散開來的緊張氣氛,四周的那些忠義信心腹戰士也都扣緊了手中武器的扳機。
……………………
“清兒,月兒,你們暫且退下。”魔後在沉吟半晌之後,突然間這樣言道,柳清兒與柳月月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順服的退出門去。
看着魔後的這般作派,朱鵬的右手五指依次敲打着身側沙發,片刻後他也揮揮手,揮退了四周的忠義信槍手們。
“我讓清兒和月兒退去,是以退爲進,她們不在這裡我不再需要顧及她們的安全,尤其清兒已然晉升外罡,她現在在門外,且整個別墅都無一人是她的對手。”
“女人就是女人,總玩這些無聊的小把戲。別墅裡全部都是忠義信的心腹槍手,來之前我都已經支付了豐厚的安家費,這幢別墅下面是忠義信的火藥庫,裡面被我安裝了遙控炸彈,只要我這個按鈕一按……拼一拼誰會傷得比較重嗎?”說着,朱鵬翻開手旁的沙發扶手,裡面的確有一紅色的按鈕。
“就算宗主武功通玄,和我這個主修橫練的一起挨大爆炸,最後一樣可以將我格殺,但唐寅自信可以讓宗主揹負十年也恢復不了的重創,兩年之後的魔門懇親大會您還想壓服諸宗一統魔門?下輩子吧!”在說這番話時,朱鵬的情緒似乎控制不住,他猛地揮手向那電鈕拍去。
“不要!”
魔後陡然出手前撲,當代魔門第一人,的確不是天魔門自己胡吹大氣,這個女人陡然出手的那一刻,朱鵬只覺得天塌地陷,整個人恍若被拉入了一片混沌混亂的異度空間。
(黑日刀經、無影殺腿、暗影神拳、亡魂波動、夢魘之瞳、暗極不滅體、百鬼夜行訣、修羅地劫爪!?全都不是,如此厲害的武功居然名不見經傳,天魔門真的是底蘊深厚啊。)以拍擊炸彈按鈕之勢搶奪到主動,青黑雙手探出,猶如地獄魔神探向人間的雙手,或拳、或爪、或指、或掌,一瞬之間將朱鵬在這個世界一身所學揮灑得淋漓盡致。
“雕蟲小技,班門弄斧。”這句話是朱鵬剛剛教訓手下小弟的,此時此刻被魔後開口說出別具諷刺之意味。
在如鬼魅般閃爍之間,當代魔門第一強者開始放手反擊了。
在周身詭異力場的扭曲變化間,魔後一瞬間拍出數十掌,每一掌的速度都極其迅猛,奔雷閃電,風雲激盪。
以女子之身陡然施展出如此浩瀚磅礴的掌法,硬是將朱鵬暗影神拳、修羅地劫爪所有領悟盡數蓋壓覆滅,也由此可以隱隱看出魔後的雄心霸意真的是不讓鬚眉,她要作當代的女皇帝,否則,也施展不出這樣磅礴吞吐的大氣掌功。
“給我破!”由死轉生、陰極陽化、暗滅光展,當朱鵬的拳爪之勢被魔後完全蓋壓到最極限時,他右腳猛踏大地一拳揮出,以其爲中心,整個二樓大廳的堅實地面恍若蛛網般大片大片的開裂破碎,遍及房間每一寸之角落,並非是外罡武者不能將二樓一擊踏塌,而是朱鵬有意識得將勁力均勻擴散,沒有這樣的技巧與控制,外罡武者交手和樓房爆破恐怕也沒有任何區別了。
然而真正的重點卻並不是這一踏,而是大光明神拳的一擊轟出,就恍若宇宙黑洞收縮到最極致,下一刻大爆炸爆發,無量光明擴散,遍及宇宙。
兩人的拳掌對撞在一起。
轟隆,恍若天際遠處悶雷響動,氣浪四面擴散翻翻滾滾,從中間炸開,整個廳堂裡的一切陳設都如同遭遇了暴風龍捲般,被掀得起舞甚至半空解體,四面牆壁的石質表面全部開裂,而這僅僅只是勁力餘波。
“以暗滅法修無量光明拳,這應該是兩百年來聖門高手中最精絕的一記變化。”因爲剛剛的激戰,朱鵬固然爆衫,魔後也同樣無法全身而退,她右手臂上的衣袖如黑蝴蝶般擴散飄飛,頭上的面紗也被剛剛散溢的如刀氣鋒撕裂,露出一張彷彿沒有歲月侵蝕的如玉臉龐,五官精緻,容顏驚豔,漫卷的時光似乎只是讓她的眼神多出幾分滄桑和疲憊,讓她的氣質多了幾分成熟魅惑。
“好,只憑剛剛那一拳我退一步,五五分成。另外我再附贈你一個消息,黑天無量經的第九卷,在西域密宗手裡,近百年來還被參悟出無數秘法真諦,你若有膽,那就去取吧。”一語畢,魔後轉身而退,君子不立險地,未來的魔門女帝也是一般作派,她最後一句話語附贈消息看似是交換條件,實則是在往朱鵬的心中種下心魔破綻。
朱鵬在這個世界的一身武功大半得自於黑天無生經八篇秘卷,因此這套功法的第九篇也是最後一篇對他而言意義重大。但從魔後剛剛的話語裡就可以得知,天魔門清楚的知道黑天無量經的第九卷在西域密宗手裡近百年了,但居然沒人去取,充分說明西域密宗那些大喇叭似乎並不是什麼好應付的主,在地球,這個時期的大陸已然中央統治力擴散全國了。
然而在蒼龍界域,這個與地球高度相像的世界,因爲是高魔環境,因此大陸上許多邊緣勢力依然可以苟延殘喘維持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只要這些宗門別搞的太過分,此時此刻忙着改革開放的中央政府也沒時間去搭理它們。
(西域,密宗?有意思了。)擡起拳頭,看着拳鋒處的傷口破損,朱鵬淡然語道。黑天無生經無法學全,無論怎樣領悟都終究差着幾分。
另一邊,魔後帶着自己的兩名得意弟子遠去。
“月兒啊,可惜你沒能真正拿下他,這個小子,心性剛毅武功紮實,那一記大光明拳,真是扎手。”說着,魔後將手掌在自己的面前攤開,只見那細膩的掌心中心處出現網狀一般的破碎,恍若精緻的瓷器被震裂。
“連師尊您都無法拿下那個唐寅?”一旁的柳清兒皺眉言道,不可置信。
“現在還不至於拿不下來,只是他自己就會去自尋死路,我沒必要拼着受傷的危險壓服他,這個傢伙至少有一點沒猜錯……相比他,我更輸不起。”魔後放下手掌,淡淡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