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行政院對上海新區的官員己經難有信任,不可能從上海新區的官員中選撥,而是從其他地方調任自己信任的人員空降到上海。但這樣的安排也是有極大的風險,空降的一把手對上海新區的情況並不瞭解,需要有一個熟悉的過程,但現在不可能給他這麼多的時間,另外就是上海新區的官員又是否會配合、服從新任區長的領導,由其是有些自以爲自己應該上位的官員,會不會把新任的區長看成搶了自己位置的敵人,在工作中故意陽奉陰違,暗中下絆子。這種情況,無論是在舊時空還是本時空,都是屢見不鮮的。
不過困難在多,也不是不能克服,何況是背後還有行政院的全力支持,因此關建還是要選對人。現在華東政府正是發展期,確實是培養了一批有能力的地方官員,不過上海新區有自己的特殊性,一般的地方官員是無法勝任的,只能在青島、天津、濟南等大城市的地方官員中選擇。
最終選定的人選是天津新城的市長李鬆晨。天津新城和上海新區有很多相似之處,都是孤懸于山東省之外的飛地;而且都是臨海城市,並且所在地區還有其他的政治勢力存在;而在經濟上都港口流通經濟爲主,因此由李鬆晨接任上海新區區長,承擔這個救火的任務,是最合適的人選。
李鬆晨在天津新城的市長這個位置上己經呆了4年多的時間,在華東政府成立的前兩年裡,天津新城一直都是華東政府經濟發展最快的城市,不過這兩年風頭漸漸被上海新區的風頭蓋過,但這並不表示天津新城在這兩年裡就停步不前了,而是一直都在穩步的發展。
而且李鬆晨並未一味的發展流通經濟,也十分重視製造業的發展,由其是輕工業,現在天津的大部份生活用品如布匹、衣服、小五金、食品加工等,基本都能夠自己自足,並且還有一部份流通到北京、河北等地區,而在重工業方面,也有所發展,利用天津新城臨海的地利優勢,發展以造船業爲龍頭,帶動機器製造,金屬加工、冶金等其他產業,使現在的天津新城形成了以流通經濟爲主,加上輕重工業配套的發展格局。
另外在對外關係上,李鬆晨在堅持原則的基礎上,和天津老城保持着比較良好的關係,並通過天津老城,將天津新城生產的產品銷售到北京、河北等地區。
李鬆晨的這些政績,行政院當然是都知道,因此也有提拔李鬆晨的打算,不過現在行政院各部門暫時都還沒有空缺,而且李鬆晨也還年輕,在地方多幹幾年,多積累一些經驗,對他也有好處。這次讓李鬆晨到上海去救火,一方面是迫不得己,只有李鬆晨可用,另一方面也是對李鬆晨的考驗,如果他在上海新區做得好,那麼將肯定會被調回青島,至少會出任一個部長。
當然前提是李鬆晨自己願意去上海,如果李鬆晨不願去上海救火,行政院不會強人所難,畢竟是強扭的瓜不甜,而行政院的第二手準備是派一名委員去上海新區救急,等上海新區的局勢穩定下來之後,再另選他人。
不過就算李鬆晨接受了這個任務,也不可能馬上上任,因爲天津新城還要另選人員,進行交接,還要到青島來正式接受委任,因此至少也需要1周的時間。而在上海新區的新任區長未上任之前,上海新區的日常工作由當地的幾名官員一齊協商處理,行政院也將馬上組織成立工作組,到上海接管對楊育新的調查工作。
總體來看,前兩個議題都沒有引起太大的爭議,但相比之下,第三個議題就要複雜得多了,因爲前兩個議題都是華東政府內部的事情,而第三個議題則是涉及到對外的關係了。
上海新區遭遇到了這麼大的破壞,自然是鬧得人盡皆知了,而且這次恐怖襲擊完全是日本策劃並組織的,而上海本來就是各方勢力交織的地區,其他的勢力也不可能不知道些風聲,這時也肯定有看華東政府的笑話,當然也是看華東政府會是一個什麼態度。
而且以前華東政府一向都是對外強硬,這個時候自然是更不能慫了,因此也有必要對外有一個明確的說法,還不能太軟弱了。
有人主張對日本提出抗議,也有人認爲只是抗議還不夠,應該對日本進行制栽,比如停止和日本進行經貿來往。雖然現在華東政府和日本鬧僵,也拒絕再以優惠價格和條件向日本提供物資,但如果日本以市場正常價格購買,而且拿真金白銀支付,華東政府也還是願意賣的。畢竟華東政府還沒有參戰,趁這個機會多賺點錢又何樂不爲呢。
日本國內的物資缺乏,本來就要大量的對外採購,而華東政府離遼東半島的距離近,可以節約不少的人力物力,因此仍然還是從華東政府採購了不少的物資。而現在華東政府可以停止和日本的經貿來往做爲對日本的制栽。
這時秦錚道:“我認爲這些態度的份量都了夠,我的看法是以這次恐襲事件爲契機,正式和日本徹底斷交,驅逐日本人員,凍結日本資產,停止所有交流來往。”
秦錚的建議也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因爲誰都沒有想到,秦錚會提出一個這麼極端的建議,而且幾乎沒有一點緩和的餘地。
李三傑道:“這不就是等於對日本宣戰了嗎?”
秦錚點了點頭,道:“我們本來就是馬上要參戰了,就是宣戰也沒有什麼,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徹底和日本撕破臉,這樣英、法等國也沒有話說,當然我們也可以說得委婉一點,比如說是‘保留採取任何報復措施的權力’。”
葉巖福皺着眉道:“秦政委,這樣一來,會不會打草驚蛇呢?讓日本對我們有所防範,對我們參戰是不利的吧!”
秦錚道:“國家之間的博弈是沒有陰謀的,其實日本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防範我們,無論我們做怎樣的反應,日本都不會放鬆對我們的警覺,而且這一次是日本主動來遭惹我們,恐怕也早就有這樣的思想準備了,因此根本不存在打草驚蛇的問題。”
而夏博海也接過話頭,道:“我同意老秦的意見,除了老秦所說的理由之外,我認爲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把‘5.6上海恐襲事件’弄成我們的‘珍珠港事件’,藉機來激起民衆對日本的敵對情緒,對我們下一步正式參戰的全力支持。”
華東政府要參戰,當然是出於大戰略方面的考慮,但這一次戰鬥的規模、範圍不同於華東政府以前參加的戰鬥,因此需要整個華東政府上下一心,團結一致,民衆對戰爭的支持是相當重要針。華東政府已從1904年下半年時就開始進行戰爭的宣傳動員工作,並且也取得了一些成效,不過這些成效主要是建立在華東政府和穿越者的威信力的基礎上。簡單的說就是由於民衆對華東政府相當信服,因此華東政府說什麼就是什麼,華東政府說要打日本,自然也就支持政府參戰,但對這次戰爭的本身並沒有一個明白的認識。
這樣的支持,對華東政府來說自然,是遠遠不夠的,在戰爭順利是當然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但如果戰爭不利,或戰場進入到僵持時,在短時間內看不到勝利的希望,就難免有人會有各種想法。而在這方面,日本就做得相當不錯,舊時空裡,日本取得甲午戰爭、日俄戰爭的勝利,和國內民衆的全力支持是分不開的。
當然這也不能怪華東政府治下的民衆, 雖然華東政府在這幾年裡,也有意加強了國家觀念、民族意識的宣傳與教育,不過華東政府畢竟也才成立4年多,要提升民衆的整體素質,不是短時間完成的。而且這次日俄戰爭,並非是在華東政府的領土上進行,因此在不少人看來,遼東又不是華東政府的領土,日俄兩國在遼東打仗,又沒來遭惹華東政府什麼事情,華東政府又爲什麼要管這檔子閒事,就是要管也應該是清廷去管。
但上海新區遭到日本組織的恐怖襲擊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因爲上海新區是華東政府的領土,這回可是日本主動來遭惹華東政府,如果抓住這個契機進行高調的宣傳動員,激起民衆對日本的敵對情緒,和以前的宣傳效果將會是完全不一樣的。
聽了夏博海的補充之後,其他人也就沒有話說,一來夏博海、秦錚的意見確實是有道理;二來一、二號人物都發話了,誰還那麼不知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