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西南研究院物力研究所那間寬大的辦公室兼會議室裡。
呂決坐在一張電腦椅裡,在他周圍圍了一圈的是研究所能到場的所有人員,甚至還包括看門的老關頭和做飯的蔡大姐。
“這孩子,大冷天光穿薄薄的件戲服就到處跑,也不怕感冒了!”老關頭一邊說一邊把一件棉大衣披呂決身上。要擱平時老關頭是很難一大早離開他的重要崗位跑辦公室來轉轉的,但他曾聽刁文亮說這幾個月來研究所能有這麼好的待遇全都是小呂一個人在外面演戲掙來的,於是這才跑來表示一下關切。
“----阿嚏!”也許是爲了配合老關頭那難得氾濫一回的同情心,也許是真讓這一月份清冷的空氣給涼感冒了,呂決在披上棉大衣的同時還真結結實實打了一串噴嚏。
蔡大姐左手端着熱氣騰騰的牛奶,右手託着幾個香噴噴的包子,晃着她那橫着量跟豎着量差不多的腰身擠到人羣中間:“快點小呂,快趁熱把包子吃了把牛奶喝了。/這麼冷的天,我可不允許你喝涼牛奶!”
等老關頭和蔡大姐表示完愛心離去以後,辦公室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真的是始皇帝嬴政賜下的婚?”賀副教授首先發難。
呂決的腦袋往下一低,像是在點頭,又像是表示羞愧。
“趙高那個傢伙真的在雞湯裡下了春藥?”謝武赫歪着個腦袋,似乎是在琢磨雞湯加春藥會是個什麼滋味。
呂決的腦袋又是往下一低,差點杵在膝蓋上。
“厲害!前兩天有幾個同學還在猜測我們那位渾身長滿刺的校花會花落誰家呢!嘿嘿,沒想到竟讓你呂決給拿下了。///厲害!佩服!”趙乾坤臉上的粉刺都憋紅了,不知他是激動的還是激憤的。
呂決腦袋直接塞褲襠裡去了。
“你真地把烏楊麗娜的肚子搞大了?”刁文亮說話還是那麼直接,那麼無所顧及。
“吧嗒”一聲,呂決手裡的倆包子一下落在地上。
也許是受了刁文亮這句話的刺激。也許是受了現實的刺激,牛教授摘下眼鏡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說道:“纔來研究所幾個月就出了這種事,我可怎麼向人家父母交代呀!”
呂決盯着手裡的牛奶杯子,恨不得一個猛子扎進去把自己淹死。
呼啦一下,所有人都一起從呂決周圍走了開去。///每個人臉上都明顯的寫着:該!活該田莉把你掃地出門!
呂決把牛奶杯往地上一頓,“噌”的一下跳了起來:“你們問也問完了數落也數落夠了,總得給出個主意吧!”
----咦!衆人一起轉過身來怔怔地望着呂決。怪不得這小子今天表現地這麼老實,原來是實在沒轍到這兒求救來了!
“三選一。”牛所長高屋建瓴的說道。
“一是跟田莉離婚。”趙乾坤補充。
“二是跟烏楊麗娜離婚……”謝武赫再次補充完趕緊又補充了一句:“……哦。秦朝那會兒如果有離婚一說的話。”
“這第三嘛最好是別選。”刁文亮眼裡滿是不忍。
“意思是直接自殺!”賀詩建倒是無所顧及,直接把刁文亮的話補充完。
呂決“噗通”一聲又坐回電腦椅裡。雖然大家出的這主意非常的惡毒,但似乎他呂某人還真地沒有第四條路可以選了。
跟田莉離婚?他絕對不會走這條路,那個女人實實在在讓他愛死了。昨天晚上說出和烏楊麗娜在大秦朝出的那些事後,田莉表情木訥臉色煞白就淡淡的說出了“你走吧”這麼三個字。就田莉當時那表情,現在想起來都讓他心尖尖一陣陣絞痛。
跟烏楊麗娜離婚?這事他呂某人倒是願意。可先不管大秦朝那邊有沒有離婚這一說法。她烏楊麗娜也得願意啊!再者說了,對於他這頭不算老的老牛吃了烏楊麗娜這株細嫩的小草芽,就憑剛纔大家那語氣,絕對都在耿耿於懷。自己就這麼來一出始亂終棄?拉倒吧!光這幫傢伙們的目光也得把自己給剜死。其實這種情況就是這樣,烏楊麗娜那小娘皮放在研究所大家看着都行,甚至哪怕是便宜了研究所外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所謂,但就是不能讓自己任何人沾手。誰沾了手那就得有變成人民公敵地心理準備。
“我倒是有個主意。但就怕你們不同意。”賀詩建左手端着紫砂壺,右手逗弄着籠子裡地八哥。說話的時候頭都沒回一下。
“什麼建議?”所有人全都異口同聲地問道。不管大傢伙出於什麼目的,單從他們問地這麼急切當中就不難看出。其實大家並沒有置呂決於不顧,而是一時想不出什麼好方法而已。
賀詩建回過身來。說話的語氣中透着一股子不自信:“首先聲明,如果大家覺得我這主意不好地話可不允許集體給我來個
刁文亮笑了:“您也得先把主意說出來我們才知道會不會切啊!不過就憑您這股子不自信。我看八成我們要
老賀頭尋思了尋思,還是冒着被“切”的風險把自己地主意說了出來:“要知道他們這種事咱們誰都幫不上忙,要徹底解決只有他們三人自己來……”
刁文亮等人使勁忍着那差點脫口而出的“切”,耐心的等賀詩建把話說完。
“……其實我這個主意是基於咱們的河圖實驗室可以把人送到歷史上任意一個點上的。咱們可以先把呂決送到某個任誰都找不到的地方躲上一段時間。等田莉這邊氣消了,再把烏楊麗娜從秦朝那邊接過來,讓他們仨湊一塊兒自己商量個解決辦法。”
牛求年、刁文亮、謝武赫、趙乾坤外加一個當事人呂決,大家略一思考,都覺得似乎老賀頭這主意還真行得通。
看着一幫人的表情在一點點朝對自己有利的一面變化,賀詩建也一點點由心虛到膽大再到激動,最後手裡茶壺的蓋都不由得隨着他手的抖動而“各各各”響了起來。
刁文亮第一個發現了老賀頭的變化,多少年的經驗告訴他,這老頭絕對有貓膩!他猛然擡頭問道:“您認爲讓呂決到什麼時代去躲躲合適呢?”
老賀頭臉漲得通紅,一巴掌拍在自己一個勁哆嗦的那隻手上,差點把茶壺蓋拍掉。
“在這個最敏感的時候,回秦朝是絕對不行的,那隻會火上澆油。既然要去個任人都找不到的年代,那乾脆就去個還沒人的年代。這個年代就是----侏羅紀!”
這一聲“切”是那樣的整齊那樣的洪亮,就連正在做飯的蔡大姐和看門的老關頭都聽了個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