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百臺回收儀。讓牛大所長咬牙掏了不少腰包先不說”光愕小卜、組裝就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好在大家都瞭解這次實驗的重要性,好在呂決在研究所的人緣還算不錯,沒有人不願意救他出水火,因此除了還在昆明住院的賀詩建以外,研究所的男女老少,包括做飯的蔡大姐看門的關老頭全都齊上陣,又加上田莉這位外援的傾情援助,終於在昨天下午把兩百臺回收儀全部組裝調試完畢。?
爲了感謝田莉同志對研究所工作的大力支持,一貫崇尚節約辦所的牛求年同志昨天竟破天荒的發出宴請田莉同志的邀請。不過田菲同志以必須回家帶孩子爲由婉拒了,只是在臨行前請求牛求年同志,爲了拯救尚在白堊紀三座大山陰影下受苦受難的人民羣衆,希望能儘快將回收儀發送過去。對於田莉同志的請求,全所人員高度重視。特別是牛求年同志,在對白堊紀三座大山的累累暴行進行嚴正抗議的同時決定,當天晚上便將回收儀發送過去,以解白堊紀人民於倒懸,救白堊紀人民於水火。在田莉同志對牛求年同志的行爲表示感謝和讚賞,並懷着對白堊紀人民深深關切的心情離開後。研究所全體人員召開了一次所務會議(參加會議的同志不包括尚在病中的賀詩建同志以及因公無法參加的蔡大姐同志、關老頭同志)。會議做出了緊緊圍繞在以牛求年同志爲中心的所領導周圍,堅決與白堊紀三座大山斗爭到底的決議。?
會上還對耳文亮提出的“既然田莉同志不參加宴請,我們研究所可否自己宴請自己”的提議作出嚴厲批評。會後刁文亮同志做了深復反省,並表示既然所裡曾經在發過大財的情況下資金依然不是很寬裕,他自己願意自掏腰包宴請全體同仁。牛求年同志對刁文亮同志的這種一貫的高風亮節給予大力表揚,並在最後拂袖而去。?
天網擦黑,田莉便帶着兒子早早的來到研究所。?
其實她即便要來接呂決也沒必要來這麼。昨天牛所長都說了,今天晚上十點整纔開始做回收試驗。可自打晚飯前她便在家裡坐立不安。老覺得今晚肯定會發生點什麼意料不到的事情。按說她也明白兩百隻回收儀已經送過去了,她也認同牛所長他們的觀點,認爲呂決絕劉能夠活着回來的。可她就是這麼沒來由的、無緣無故的深深地擔心着什麼。?
九點鐘網過,所有參與實驗的人員齊聚河圖實驗室。因爲做足了準備工作的緣故,大家對這次實驗並沒有多大擔心,人人臉上都帶着輕鬆笑容。刁文亮一路走還一路跟謝武赫開着有鹽沒味的玩笑。?
誰也沒有注意到跟隨進來的田的臉上那一抹不自在,誰也沒問一句爲件麼田莉會那麼早就來到研究所,否則的話,,?
實驗還是由經驗最爲豐富的刁文亮和謝武赫主要操作,趙乾坤則負責記錄並檢測數據。不過今天指揮台後面坐着的並不是副教授賀詩建。而是換成了大所長牛求年。?
十點鐘不到,所有的設備都已經全部進行完調試和預熱。?
“實驗弄始”。?
研究所黨政工一身兼的牛求年教授聲音很是動聽,可謂學者的嚴謹中帶着政工幹部的一絲和藹?和藹中還帶着領導者些許威嚴。光“實驗開始。這麼簡簡單的四個字,沒有仁倆月的私下練是出不來這種味道的。?
謝武赫在面前一個鍵盤上“噼裡啪啦。敲了半天,狠狠一腳踹開不遠處的壓力閥:“時間節點搜索開始!”?
所謂增加“撥索時間節點”這一項。就是昨天下午的所務會議上定下的。這倒不是牛求年對開會這種事情上癮。無論什麼事都開個大會議一議,實在是今天這次實驗與以往的歷次實驗大不相同。?
先不說別的單單就“搜索時間節點”這一項,便是以往歷次實驗中所沒有的。?
誰都知道,呂決和烏楊麗娜每回出行都得帶一件累贅似的回收儀,甚至有時候還得把它給僞裝一下一??比如大秦朝的那件永遠練不出丹藥的八卦爐。回收儀之所以能夠讓呂某人和烏楊麗娜那個小娘皮能夠順順當當地返回來,是因爲裡面儲存了一段預先設計好的時間節點數據串。無論呂決和烏楊麗娜在那邊再怎麼跳醚,只要打開回收儀的電源。這邊的時空機器就能導入那個時間節點數據串,進而把回收儀周圍的人和物全部提溜回來。這次的不一樣之處就在於牛教授一下子撒花枚面似地給甩過去了兩百個回收儀。兩百個回收儀是什麼概念?其實是一次性給扔過去兩百個節點數據。那邊的呂決不可能把兩百個回收儀全撥集起來。到底他會撿起哪隻回收儀並把它的電源打開,這實在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
還有一點更加重要,研究所人們在在搜索那個時間節點的時候必須對準一個大致的時間範圍舊允是現在呂決所外的所謂公方前年前左餉知忱杜不光呂決在白堊紀頂着三座大山,人家烏楊麗娜還在大秦朝等着坐月子呢。要是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胡亂搜吧搜吧逮着一個節點就往回拽,哦。要真是把挺着大肚子閒來無事打開那件鑲嵌在八卦爐底部回收儀的烏楊麗娜拽回來還好說,似乎有位神棍在大清朝頂根假辮子的時候也打開過節點數據吧?燕子李三在打鬼子的時候打開過兩三次節點數據吧?黑白雙煞中的某位在德宏州某墳頭上打開過節點數據吧?還有烏楊麗娜曾經去大明宮前販賣過府綢,那時候似乎也打開過一個節點數據吧”?
要是再一次回收回來一個或留辮子的或打鬼子的或坐在墳頭上的呂決。那可就不光是亂套那麼簡單了。?
“按索到節點數據!”?
說這話的謝武赫從語氣到表情沒有一點?激動的意思。也難怪,一下子給發送過去兩百個回收儀,如果呂決還不能撿到一隻,那隻能說那傢伙腦袋讓驢給,,哦,不!讓恐龍給踢了。?
只不過謝武赫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個小小的疏忽,那就是他光顧了看他面前屏幕上那個大大的“0”了,卻沒注意到左下角那串代表時間的阿拉伯數字。這還是難怪。他搜索的大致時間爲公元前田四萬年前後,在一大串“0。當中竟然隱藏着一個不起眼的“4”實在是很難讓人發現。?
指揮台上的牛大所長倒是微微出了一口氣。當然不是因爲製作回收儀的那幾十萬塊錢沒有白花,可能是因爲第一次指揮實驗而略略有些緊張,更可能是覺得賀詩建一直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工作並沒有複雜。?
“校對!”牛求年身子略微往椅背上靠了一下,聲音也比剛纔提高了那麼一點點。?
趙乾坤在忙着記錄實驗過程,謝武赫在忙着爲這個節點數據的切入而做着準備,甚至就連離牛教授最近的田莉都在忙着憂心仲仲。只有刁文亮。只有他注意到了所長大人發佈命令的語氣中間發生了變化。這實在不能怪刁文亮,主要是昨天下午牛大所長把他批評得太狠了,以致他到現在還一直耿耿於懷。人就是這個樣,在對某人心懷不滿的時候,也許表面上沒什麼表現,但絕對會對對方的一言一行投以比平時多的多的關注。?
由於心存芥蒂,由於心裡面多了一個叫牛求年的中年人的陰影,所以刁文亮在校對謝武赫傳過來的那串節點數據時,理所當然地忽略了後面那串代表年代的數字中有個,“4。夾雜在裡面。?
一個大大的“夥。一邊忽閃着大眼睛,一邊搖頭晃腦地從耳文亮面前屏幕上跳出來。?
刁文亮回手朝高高的指揮台後面打了一個響指說道:“第一次節點?校對完畢。數據完全吻合”。?
刁文亮說的話沒有絲毫毛病可挑,但他朝牛求年打的那個響指卻隱隱帶有一絲挑釁味道。科學是非常嚴謹的,科學實驗的步驟是非常苛匆的,甚至都有點苛刻到不近人情的地步。這不能怪搞科學研究的人都是死腦筋二因爲科學實驗中每一個微小的過程都有可能影響最終的結果。?
這不。趙乾坤就非常忠實地記錄下這個過程,“一號實驗操作手用響指向指揮台彙報:“節點已校對,數據吻合?
假如將來有人寫論文時引用到這次實驗,那他是將這個“響指。也一起引用呢還是不引用?假如那人死咬住“科學研究容不得不得絲毫個人喜好”而把這個響指給寫進論文。那收到這篇論文的雜誌社是把這篇“打響指”的論文發表還是不發表?再假如,雜誌社的編輯們頭天晚上腦袋瓜子集體讓門夾了而把論文發表了,那讀到這篇論文的讀者們會不會認爲要想“節點已校對數據吻合就必須打一個,響指??
要是此時指揮台後面坐的是賀詩建那老倔頭,說不定他會寧願停止這次實驗也要糾正刁文亮這種行爲,但今天坐鎮指揮的是牛教授,他除了在資金這個問題上作風比較硬朗以外,一向都是馭下不怎麼嚴的,要不然也不會出現烏楊麗娜這種另類學生,所以對於刁文亮這種說挑釁又不叫挑釁,說頑劣又不叫頑劣的行爲直接選擇了無視。?
要是今天指揮實驗的是賀副教授,這種關鍵性實驗每當進行到關鍵步驟的時候,一般他都要調出所有垂要數據親自審覈一遍的,但偏偏指揮實驗的是隻有坐在牀邊燙腳的時候才真正有點科學家味道的牛求年。聽到刁文亮喊“數據吻合。時,便直接下達了“切入數據”的指令。?
就這樣,最後一次發現那個不正常出現的“4”的機會讓牛教授浪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