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黃權路同志的建議,他說,我們領導幹部應該而理應堅持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所以,校長辦公室和校黨委辦公室,一直留在哰老校區而且是老辦公室樓上。”?
“看來這個黃權路同志,不僅吃得苦而且工作很有方式方法,聽韓局長說,你們市把黃權路同志叫作什麼來着?對了,改革家。依我看吶,他不僅是改革家,更是實幹家。現在這種既有主見又有實幹精神的人難見吶。當然改革家可是你們市傳說的,待會兒,我倒要見識見識這位你們市傳說的改革家。是不是能讓老朽我在大飽眼福之餘,又大飽一下耳福?”??“吳省長見過他哰?”紀文道。?
全校其他領導見吳省長輕輕盪漾了一下頭,這真是省長點頭民中舉座驚,但讓名言樂開懷。?
還有一個樂開懷的正是韓進初韓副局長。?
一行人說說笑笑,終於進入了民族中學的小會議室。又再次互相謙讓,最終吳省長端坐正中,左手是省教育廳副廳長,右手是夏候副市長,其他人依座次分別排定。就等我們的主人公正式出場。?
黃權路剛進辦公室門時,盧征程微笑着點頭示意,把小會議廳內的情形告訴了他,彷彿比自己的事兒還高興。?
他點了點頭,呵呵了兩聲,碎步朝小會議廳走去。?
他彳亍到那扇門旁,伸頭小心地窺視了小會議室內。看了看眼前的這羣大官,顯得有些拘謹。?
他忍不住,終究還是輕咳了兩聲。?
“來哰,吳省長。”紀文輕聲道,然後對着門外喚道,“進來吧。黃主任。”?
“嗯,好好好,早間遠遠見過一次,如今應該看清你的模樣了。”吳省長一邊頷首,一邊緩緩地說。?
教育廳廳長微微頓首,吳省長微微笑着,瞥着門外。?
黃權路謙恭地來到廳正中央,朝吳副省長看了看:“想必您就是……”?
“對嘍,就是老朽,吳燚吳焱然。”?
“哦哦哦,剛纔忙,沒有跟您打上招呼,就趕去上課哰。實在對不起。”?
“沒關係沒關係,民中的大忙人,閒人等忙人,是應該的。你們說是不是?”吳省長一個三百六十度大回環,迎來一陣參差不齊的掌聲。?
掌聲一落,廳內又“正是正是”一片。等羣音一落,吳燚又把教育廳廳長叫起來介紹道:?
“這是教育廳廳長陳淼同志。”於是兩人又是握手寒暄一番。?
吳省長把黃權路拉到自己身邊,陳淼讓開一個身位。彼此再次坐定。?
見到此情此景,民中除名言外的人,均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間,尤其是樑青婭銀牙緊咬眉頭緊縮,把自己剛重新整理的詞兒忘了不少,只得閉目養神般心底暗自唸叨着。?
正自驚神間,忽聽得吳副省長道:“你們學校誰主管政教處?不妨談談你對學生政治思想工作的想法,啊,談談,談談而已。我們現在不是正式的開會,座談座談罷了。至於正式談那是你們市主管領導的事,不然,太過正式了,就顯得老朽有些那個啊有些那個。”?
紀文道:“這事嘛,一直是樑青婭主管的。小樑,慢慢談談你的想法哈。”?
只見樑青婭款款起身,左邊各位領導好右邊請各位上級領導指教指教。於是正式開始了她他漫長的敘述,從校內文理科互助研討會的成立一直追溯到現在,最後把以汪劍通爲首的理科班與以高三(8)班朱長虹爲首的文科班兩大班子的對立作爲主線,講述了這兩個學生班子自成立以來就勾心鬥角的現狀。?
然後又一再強調了其中的厲害。最後說:“現在,現在朱長虹住院,周劍通被刑事拘留。問題越來越嚴重,今天早上,聽盧征程報告,差點又出事哰。”?
只見陳淼廳長緩慢地說:“你當時在場嗎?”?
樑青婭搖了搖頭,低眉茫然地瞥了一下自己的母親。夏候副市長雙目微閉,似乎在深思着什麼。?
“你居住的地方離學校多遠?樑青婭同志,爲了說明原委,請用時間觀念來表現你以最快速度趕到學校,最長需要多少分鐘?”陳廳長繼續道。?
夏候副市長起身道:“陳廳長,你這話我就不明白哰。”?
“哦,夏候副市長,我覺得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吳省長覺得卑職的意思還算明白吧?”?
只聽吳燚道:“起碼我聽明白哰。在座的各位,你們聽明白了吧。我是說陳淼話中的時間觀念。老陳的時間觀念是很強的。”?
在座的各位沒有支聲,紀文拿眼冷峻地瞟了瞟夏候副市長:“夏候副市長,我也大致聽明白哰。不就是一個時間觀念嗎?對哰,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寸光陰一寸金這格言嗎?時間,一個多麼重要的概念,它有時往往比路程更加重要。而且重要得多。你說呢,夏候副市長?而且時間還是一個最不藏私的概念,人們能夠顛覆路程,但是總不能顛覆時間。呵呵,吳省長,我說說而已,夏候副市長,在此,我不過說說而已,想必你也不會見怪。”?
她看了看夏候副市長慘然的臉色,自顧把目光投向在座的所有人,掃視了全場一眼。然後,看了看省裡的兩位來客和韓副局長一眼,引着他們的目光,朝樑青婭看去。?
“你——”夏候副市長氣得伸出右手指着紀文,半晌過後,她轉身朝樑青婭吼道,“在吳省長面前,不得隱瞞。”?
“儘管樑青婭副主任的家,我沒有去過,但是所謂衆耳睽睽,那是來不得半點虛假的。”剛剛準備坐下的紀文,又站定身形,慢悠悠地道。?
“還不快說,小婭。”夏候副市長恨恨地盯了一眼她,見到她愛理不理的樣子,轉身對樑青婭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