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婚禮_婚禮1,2,3

打人事件最後的處理結果是,崇城區城管執法局向崇城區委區政府作出深刻檢討。帶隊的崇寧區城管二大隊大隊長常廣寧被免職,黨內警告處分。中隊長竇殿喜(就是那個‘步話機’)被免職。幾個參與打人的臨時工被清除出城管隊伍。

其實,我和李懷霞受的傷都是一點點輕微皮外傷,根本沒有住院的必要。但是欒麗傑趕到醫院對我說,沒事你們倆也要賴在醫院裡幾天,就當是休息了。叫那幫王八蛋有點心理壓力長長記性,也叫他們賠償誤工費。

在醫院裡,欒麗傑第一次見到了苗苗。兩個人言語投機一見如故。關上病房門,苗苗拉着欒麗傑的手意氣風發地說起了我捱打的事情。

欒麗傑親熱地稱呼苗苗爲小妹。她說,小妹今天幸虧你在場。不然你一楠哥哥非吃大虧不行。

“是啊,今天我們苗苗可替我出了氣。抓住那個拿步話機的,左右開弓兩個響亮耳光。”我躺在牀上說。

苗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轉過臉和欒麗傑說話。

“嫂子,難怪我一楠哥哥這麼癡心的等着你。原來你長得這麼漂亮溫柔。小悅悅呢,我還沒見過呢。長的肯定也和嫂子一樣漂亮。”

“麗傑,我都給你說過的。苗苗每次放假回家都會給悅悅帶禮物。貼心着呢。”我接過話頭說。

“小妹真是個好女孩,太懂事理了。你哥哥每次說起來,我就很感動。”欒麗傑笑着附和說。

“嫂子,你這麼說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沒有哥哥,我把一楠哥哥當成親哥哥呢。”苗苗說。

在醫院裡硬熬了三天後,我和李懷霞出院了。城管局除了負擔醫療費外,還賠償了讓我們每人伍佰元的誤工費,一千元的營養費。另外城管局長還帶着人到醫院來看我,當面賠禮道歉承認錯誤。我也就見好就收,出院了。

我成立的英文補習學校也在南傑公司所在的那個望湖大廈樓上。

房東,崇寧市供銷社的領導把頂樓一個多年不用的多功能廳以很便宜的價格租給了我。經過簡單裝修後,學校開學了。北京總部也派了老師來輔導教學工作。欒麗傑也去湊了把熱鬧,她流利的英文口語解說引來試聽的家長一片掌聲。

學校正式開學了,都是在週末和晚上上課。我們花錢買了箇中型麪包車,二手的,但是車況不錯。我就負責接送路遠的學生。久而久之,我們的周到服務和立竿見影的教學效果形成了良性互動。學生越來越多,我不得不增加老師。我的事業做得紅紅火火。這樣,我就沒有精力去管南傑公司的事情了。

這期間發生了三件叫人記憶猶新的事。一件事是苗苗決定來我們學校當英語老師。另一件,則是一件壞事。就是魏經理夜晚在辦公室騷擾欒麗傑的事。最後一件,我先賣個關子。謎底不久就會揭曉。

苗苗原來是在我舅媽在的崇寧市總工會實習的,其實所謂的實習,也就是掛一個名字,單位裡一個蘿蔔一個坑,並沒有什麼實際的事情給她做。也就是最後,有工會出面給實習生出具一個實習鑑定回學校交差。起初苗苗倒是隨着媽媽去玩了幾天。因爲是市長的女兒,單位裡所有的人都對她很客氣。可是苗苗後來就不願意去了,她說死氣沉沉的沒勁。再後來就自作主張到我這裡來教書了。

在我的小辦公室裡,我和苗苗進行了如下對話。

在得知了苗苗要來教書的來以後。我說,苗苗,你爸爸可是市長啊。你到我這麼一個民辦的小英語補習學校來當老師,不怕別人知道笑話你啊。

“誰笑叫他去笑。我這是自食其力,又不偷不搶。”苗苗執拗地說。

我說,“那我舅和舅媽他們知道嗎?同意嗎?”

“我爸我媽都同意呢。我爸爸還讚揚我,說我懂事明理。他說,我的女兒就是要不做俗人之舉。別學那些沒出息的啃老官二代。我媽也說,反正就是個實習,就等於是個社會實踐吧。還能順便練練英語、再說你跟着你一楠哥我們也放心。”苗苗笑嘻嘻地說。

我笑了。說那好,苗苗既然我舅和舅媽都同意。那你就來上班吧?你的英語怎麼樣?要不要叫你表嫂給補補課?

“大英六級。目前仍在補習英語,準備考託福。怎麼樣一楠哥,這水平能夠來教學生嗎?”苗苗笑眯眯的說。

“水平一點沒問題。明天來上班吧,至於教學經驗。你先跟着崔竹和李懷霞她們觀摩學習一下。呵呵,咱們也算是患難之交了。”

“好的孫校長,以後在學校你要叫我張老師。不能叫苗苗了。”苗苗看起來很高興。

我說行。你表嫂英語好。你的託福試題看看要有不會的,問問她。

“好的一楠哥。你和嫂子給我多少錢的工資啊?”苗苗笑嘻嘻地問道。

“苗苗,我舅和舅媽同意你到這裡來。就是要叫你鍛鍊呢。這樣吧,你在哥哥這裡也不能搞特殊,所有的待遇和崔竹李懷霞她們一樣。成嗎?”

“成。我到你這裡來就是爲了不搞特殊。以後我要真去了美國,誰還在乎我是不是市長的女兒啊?人家那裡纔沒有什麼官本位。我姥爺姥娘兩個老八路,雖然年紀大了,卻不糊塗。他們說,當初出來革命就是爲了打走鬼子叫窮人過上好日子,消滅社會的不平等。可是,如今革命勝利了幾十年,舊得不平等沒有了,這個社會照樣還是有新的不平等,比如貧富差距這些。戰爭年代那些無私哺育過革命的老區鄉親們,他們的後人來城裡打工,還是會被城裡人歧視。說他們是沒素質沒教養的農民工。我姥爺就常嘮叨,看來中國革命的歷史任務還遠遠沒有完成啊。”苗苗說。

你不能不說,我這個表妹是個少有的有思想的女孩子。這個年紀就喜歡思考一些深刻的社會歷史問題,叫人刮目相看。每一次我們在一起談天,都能碰撞出那種默契的思想火花來。這也是我喜歡苗苗的主要原因。

“苗苗你姥爺姥娘說的對着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這是*說的。中國的事情任重道遠。”說到這些,我一副聖哲悲天憫人的嘴臉。

“一楠哥,你說。那天要不是碰巧我爸爸是市長。要我是個普通百姓的孩子,還不得叫那幫土匪似的城管給欺負死?由此可見,這幫人平時在老百姓面前是如何的囂張跋扈了。根本就不叫人說理”說起那天的事情,苗苗還是憤憤不平。

“不光他們。公安工商稅務系統的有些人,都有一些欺壓羣衆的現象。好像,老百姓就得把他們當成爺供起來,這些人心裡才平衡。當然,像我這樣的,只要是知道你爸是我表舅的,沒有人敢來找麻煩。可是那些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呢。他們被這些人欺壓了,卻求告無門,說理無門。社會矛盾就是這麼慢慢積累起來的。要是真到了有一天,衆議洶洶一根火柴扔下去就馬上成了燎原之勢。那就什麼都晚了。”我杞人憂天地說。

“哥,咱不說這些了。這是北京的大人物考慮的。我來教書這事情,你要不要和我表嫂彙報一下啊。”苗苗俏皮地說。

“彙報不用。但是要給你表嫂說一下。你明天就來上班吧。明天你自己和你表嫂說,她巴不得你來呢,她說等悅悅長大了,要能和苗苗一樣懂事。我不知有多開心呢。”我說。

“嫂子呢,叫她帶悅悅來。我還沒見過小侄女呢。晚上我請你們一家人吃飯。”苗苗忽然想起我的女兒,開心地笑着問道。

“你嫂子她在南城小區的工地上呢。我這就給她打電話,叫她今天早點接孩子。”說着我就拿起手機。

欒麗傑和趙英傑在一起。他們在查看南城那個小區一些裝修上的事情。在和英傑商量後,欒麗傑帶他去了省城的世紀城小區,現場觀看了坦塔維集團的內裝工地。經過談判,南城小區的內裝業務也包給了他們。前天,坦塔維的施工隊伍已經入住工地。欒麗傑忙着協調一應事宜。

“喂,麗傑。苗苗她在這裡呢,等下你早把悅悅接回來,咱們一起吃個飯。”我口氣愉快地說。

“是嗎。好,我一會就動身。”欒麗傑聽了歡喜地說。

隨着門鈴一響,欒麗傑揹着包領着悅悅進來了。自從欒麗傑回家開始照顧悅悅之後,我的女兒就一下子時髦起來了。欒麗傑自己除了買化妝品外,則一直穿着五六年前的衣服。

“悅悅,快叫苗苗姑姑!”一進門,欒麗傑看到苗苗坐在那裡,就招呼孩子叫姨。

“苗苗姑姑。”悅悅站在門口,怯生生地看着苗苗叫了一聲。

“哎呀這是悅悅啊?這麼漂亮。嗯,嘴巴和耳朵像我一楠哥,其他地方則象嫂子。是個小美女呢。”苗苗走過去蹲下身,端詳着悅悅高興地說。

“悅悅,你忘了?你那些卡通,玩具熊,布娃娃。就是苗苗姑姑給你買的。快說謝謝。”欒麗傑在旁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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