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前櫳翠庵突然來了寧國府的秦可卿,送上一份上好的珍珠粉,說是賈薔讓送來給妙玉仙子睡覺前服用的,當心她今天嚇着了,晚上會心悸睡不着。
同樣一些道歉的話,早上賈薔說的時候,妙玉認爲他沒誠心,現在在秦可卿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動聽呢。
不知不覺就和秦可卿親近起來,妙玉還專門爲她泡茶喝,兩人聊了很久秦可卿纔回去,一回到府裡,就打趣賈薔道;“二叔今兒被佳人當成大馬猴了呢。”
史湘雲一聽趕忙拉着秦氏直問,焦急好奇的神態還真是一個小女孩,秦可卿邊笑邊說,妙玉對她嬌嗔道,薔二爺好生無禮,突然從窗子裡竄出,活像一隻大馬猴。
秦可卿還做着手勢比劃着,氣的賈薔嚷嚷着,改天一定要抓住妙玉,恨恨地打她一頓屁股,看看敢不敢毀謗他。
史湘雲嗔道;“二爺好沒道理,明明是自己嚇到人家了,還不許人說他。”
賈薔趁機抓住機會,抱起史湘雲打屁股,邊打邊說她女生外嚮,不向着自家夫君,還向着外人。
史湘雲羞的直叫,一羣看熱鬧的女人嘻嘻哈哈笑着,賈薔那哪裡是打啊,簡直就是趁機吃豆腐,比撫摸還溫柔。
“好二爺,湘雲不敢了。”
“不許叫二爺。”
“夫君,湘雲的好夫君,快放了人家吧。”
掙不開的史湘雲只能撒嬌,賈薔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心有不甘地揉了好幾下,羞的湘雲變成鴕鳥,躲到尤氏的懷裡咬着嘴脣。
“喲呵,什麼事這麼熱鬧,看來我是來遲了一步。”
人未到聲先到,一聽就知道是鳳姐兒,果然鳳姐兒帶着平兒進來,看到堂上一家人都在,個個臉上笑意盎然。
“雲丫頭這是怎麼啦,還躲在婆婆懷裡撒上嬌了。”
鳳姐兒好奇地問道,與她相契的秦可卿笑着說:“咱們家二爺剛剛訓妻呢,說是要打屁股,結果又摸又揉了一通,雲丫頭這是害羞呢。”
“大嫂子,討厭啦。”
一家子說說笑笑其樂融融,不提鳳姐兒跟她們打趣說葷話,平兒在旁暗自羨慕着,現如今兩府許多人都知道,寧國府太太奶奶,姨娘侍姬們個個和睦,從不見家長裡短的互相算計,做下人的自然極舒心。
就連原來在寶玉那,經常叉着腰子罵人的晴雯,現在都很少聽她大聲說話,偶爾有聽見晴雯大聲的,大家都知道必是在說薔二爺昨晚喝花酒,回來晚了。
平兒只是奇怪,賈薔是如何把這些人寵成這樣的,偏偏還不會恃寵生嬌,偷眼打量着,卻見賈薔笑意漣漣,正和兩個侍姬在聊什麼。
平兒仔細聽着,發現他們三在聊怎樣作詩詞,如何煉句,如何找韻律感,平兒認得那兩侍姬,端莊清麗的那個是袁貞麗,聽說如今是寧國府的內管家,連尤氏都很倚重她。
另一個英氣逼人的是蘇荃,比賈薔大多了還是寡婦,如今卻被寵成姑娘,史湘雲都很喜歡她,經常帶着她去榮國府玩。
認真觀察着大家,平兒只是不說話,回去的路上鳳姐兒問道:“你剛一直在觀察什麼,可有什麼收穫。”
平兒回答道:“二奶奶真想聽我就說說,說了不許生氣啊。”
“小蹄子,有屁快放。”
平兒笑道:“今兒我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東府現在這麼融洽,薔哥兒在府裡一點也沒把自己當主子,對誰都像朋友一樣,難怪她們敬着他。”
“扯你孃的蛋,那些母老虎要不是被薔哥兒餵飽了,能這麼消停,不說兩個外來的,單單一個佩鳳,就不是省油的燈。”
鳳姐兒笑罵着,平兒打趣道:“你這個嬸子如何知道侄兒屋裡的事,不會是...嘻嘻...”
鳳姐兒急的撓平兒癢癢,主僕兩笑鬧成一團,回到屋裡鳳姐兒斜睨着平兒說:“我當初倒是想讓二爺把你送給薔哥兒,可那扶不上牆的捨不得,可惜了,不然不就知道我有沒騙你了,東府那點事瞞得了別人,還能瞞得了我。”
平兒啐道;“爛心肝的主子,虧我還天天幫着你算計這算計那,操碎了心,到頭來要把我送人。”
鳳姐兒笑道:“你也別惱,真送給薔哥兒,你不知要多感謝我,那孩子越來越會疼人,你也見着了晴雯香菱現在過得怎麼樣。”
說道這平兒好奇地問:“奶奶,您說薔哥兒會把那兩丫頭收了房嗎,看那樣又不像啊。”
“哪不像了,這事我還真問過,薔哥兒也是個拎不清的,楞說什麼她們年紀還小不急,等她們過了二十再說。”
“爲什麼啊”
“所以說他拎不清啊,說什麼女人太小生孩子危險,二十以後就好多了,你聽聽,這是什麼話,多少女人都是十四五歲生養的,偏他的女人嬌貴些。”
鳳姐兒說着自己笑起來,平兒不解地問她笑什麼,只聽她說道;“上回說這事我啐他,說要好生養,乾脆讓珍大嫂子給他生一個算了,你知道他怎麼說的。”
平兒好奇地問:“怎麼說啊。”
鳳姐兒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揉着肚子說:“他說...咯咯..我倒是想啊,不過以後叫弟弟還是叫兒子啊...咯咯咯...虧他說得出口。”
平兒也撲哧一下笑起來,正巧賈璉回來了,見她兩人笑的開心,好奇地問她們什麼事這麼高興。
鳳姐兒忍着笑說:“我正說把平兒送你那侄兒呢,這丫頭跟我急了,才逗她開心你就回來了。”
“好好地幹嘛又提這事,薔哥兒那邊女人多得是,不差這一個。”
鳳姐兒輕啐一口:“我呸,差了你也捨不得,裝什麼大頭蒜呢。”
賈璉笑道;“真要送也是把你送掉,平兒我還是自己留着吧。”
這話是戲言,但鳳姐兒惱了,臉一甩開口罵道:“下作的東西,有把老婆送人的嗎,虧你還是大家公子,這話也說得出口。”
賈璉明白失言了,趕緊作揖賠禮道;“這不是說笑嗎,誰會把夫人送人啊,頭上綠油油的誰能好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