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騎着馬在前面引路,賈珠坐在車中在後相隨,周瑞坐在車沿上,車後還跟着兩個小廝。
到了考場,在考場外已經有學子在等候,考場外的屋檐下掛着幾盞燈籠,把原本有些黑暗的空間,照的有些朦朧。考場外不但有像賈珠這樣的年輕後俊,還有很多五六十歲的老頭子,頭髮都是花白。卻仍被稱爲童子,前來參加縣試。看着讓人覺得十分的可憐。
不一會兒,衙門內便出來一隊衙役守在大門口,還有一位師爺模樣的人,在上面喊各位考生的名字,他喊一人,便有一人上去,衙役便仔細搜身,而師爺卻手拿文書,仔細觀察考生,文書上有考生的畫像及體態的描述。
不一會兒,就叫到了賈珠的名字,賈珂在後面不放心的盯着賈珠,只見衙役門,先是把賈珠全身摸了個遍,然後打開籃子,每一樣物品仔細觀察,最後把糕點也切成幾瓣,這才完事。而師爺也仔細觀察賈珠,見他與畫像和描述相符。這才放行,讓他進入龍門。
接下來一個又一個考生,在嚴格檢查後進入龍門。等所有考生進入龍門,龍門便被衙役們關上。只等着考完纔會再次打開。考生進入考場的第一件事,但是在縣令的帶領下,叩頭拜見至聖先師孔子。
不過賈珂他們是在外面等着,具體情況不知道。
賈珂他們一直等到快晚間時,龍門再次打開,考生們魚貫而出。賈珂和周瑞急忙在中考生中尋找賈珠,最後在中間發現了他,急忙上前把他拉出來。
賈珂觀察賈珠的臉色還是比較好的,只是有些疲憊。於是把賈珠送上車,一起回了賈府。
賈政在書房中早就等候,房中還有幾位文人,見賈珠回來,旁邊早備下了筆墨紙硯,讓賈珠把今天的卷子默寫一遍。然後讓幾位文人看。這些文人都已經是中了舉人的,看賈珠的卷子,可以給他估算大致的排名。
衆舉人看完賈珠的卷子,都說答得很好前幾名是沒有問題的。賈政大喜,讓賈珠回去休息。
自己和賈珂陪同幾位舉人赴宴,在宴席中,多次表示對幾位的感謝,並表示接下來幾次還要勞動幾位。衆人客套一番,便散了宴席,賈政親自送到把衆位送到門外。
到第二天發案時,賈珂和周瑞親自前去觀看。只見衙門外的牆上,貼着一張大紅紙,紅紙上以考試名次,將考生的座位號依次寫上。
而賈珠的名字高居榜首,賈珂雖然認爲賈珠名次應該不錯,但沒想到,竟然是第一。旁邊的賈瑞興奮的大叫:“中了二少爺中了第一。”於是中人,趕緊回府稟報。
賈政在書房早就等他們的消息,聽賈珂來回報說是中了,第一場便考了第一名。賈政興奮無比,好像是他自己考中一樣。不過在賈珂看來,賈政是把賈珠當成自己的替身,來完成自己沒有完成的願望。
第二天一大早,還是賈珂與周瑞把賈珠送入考場。在考場前,考生的人數只有上次那一多半。其他的在第一場便被刷下,這樣下去,到第5場考罷,恐怕只有十餘人,能夠入圍參加府試。
在考試結束時,再把賈珠接回,但這一次賈珠臉色明顯不太好看。在中舉人看他的試卷時,都說不如上次的好,但也可名列前茅。果然賈珠第二場得了第三名。
接下來便是第三場,賈珠的名次,掉到了第五名。而賈珠當時從考場出來時,已經搖搖欲墜。
第四場賈珠考得更差,只在十餘名外徘徊。賈政大是驚怒,要按這樣的下去,第五場肯定榜上無名。
賈政對賈珠一場不如一場,氣憤異常,如果不是考慮他還有一場要考,恐怕早就家法伺候了。而賈珠本人也感到巨大的壓力,本以爲縣試唾手可得,沒想到縣試竟然快要翻船了。
在秀才試中,縣試第五場最爲關鍵,因爲第五場第一名直接便是秀才。而其他過關者還要參加府試和院試。
在參加第五場時,賈珂發現賈珠同以往大是不同,精神十分興奮。賈珂便知道他服了過量的阿芙蓉。要在第五場拼死一搏。
賈珂看賈珠的狀態,他這一次以後,恐怕就再也離不開阿芙蓉了。對他來說,不管這一次中不中,都得不償失。
賈珂沒有心情管他,照例把他送入科場。到第五場結束時,考生們從龍門出來,賈珂與周瑞,卻沒有在考生中發現賈珠的身影。
賈珂大爲焦急,他倒不是爲賈珠擔心,而是擔心賈珠有什麼違規之處,壞了賈府的名聲。
正在他們焦急之時,龍門有幾個衙役擡着一個人出來。衆人一看正是賈珠,賈珂與周瑞,以及幾個小廝,趕忙上前把賈珠接過來。
賈珂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偷偷塞給了衙役們,然後才問道:“衆位大哥。不知我家弟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有要緊?”
衙役收了賈珂的錢,也就耐心的給他解釋,說道:“無妨,沒有出什麼亂子,只不過是在考場中癱軟無力不能行走,縣太爺命我們將他扶出,交給家人。”賈珂聽他的話,這才放心。賈珂和衆人,把賈珠扶到車上,讓他在車上休息。衆人趕着車,急急忙忙的回到了賈府。
進了榮府角門,賈珂親自揹着賈珠前往賈政的書房。一進書房,把書房中的衆人,都唬了一大跳。見賈珠是被賈珂揹着進來,都亂了手腳。賈珂放下賈珠,站在一旁聽後吩咐,也不參與他們。最後還是賈政強制鎮定,上前觀看賈珠,只見賈珠,雖然身體無力,但眼神中卻透着神采。
只見賈珠向周瑞指了指,衆人不明所以,周瑞卻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大庭廣衆之下又不好明說,只得對賈政說:“二爺這兩天身體有些不適,夫人找了一丸藥,吃着很是見效,現在二爺身體不適,想是要讓我去找夫人尋這丸藥來吃。”
賈政在一旁更是感動,以爲賈珠帶病上考場,所以前幾次才成績不佳。忙命人去內宅,找夫人把藥拿來讓他服用。
不多久就見周瑞家的,拿了一個檀木小盒進來,上前來先給賈政見禮,賈政焦急的對她說:“不必多理,趕快給珠兒服藥。”
周瑞家的這纔打開盒子,只見盒子裡整整齊齊的放着幾十丸藥丸。她拿出一粒,放在賈珠嘴邊,賈珠張嘴就把它吃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賈珠便可以起身,先是給賈政磕頭賠罪,賈政以爲他是帶病參加考試,見他還要磕頭,哪裡捨得。趕忙上前把他扶起,讓他在一旁落座。
衆人見賈珠已經無礙,便問起他今日考試的情景,賈珠這一次十分的自信,當着衆人,把考卷默寫一遍。衆舉人拿着考卷細細揣摩,然後一起對賈政恭喜道:“貴公子這次的卷子實在是寫得好,我等若是考官定給頭名。”說完就一起像賈政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