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帶笑說道:“這次這戲班子功底極好,又有了夫人你親自指點和修改,今晚這臺戲,肯定會十分精彩!”
沈氏被她不做痕跡的奉承了兩句,更是高興了些:“待會兒去把尤姨娘也請過來!咱們三姐妹一起看今晚這臺大戲!”
“是!”秦姨娘伸手幫沈氏掀開珠簾,扶着她走了出去。
……
君紅杏從君府出來的時候,君嘯霖的馬車已經在門前等着了。
君嘯霖掀開車簾,對她喚道:“紅杏,快上車吧,別讓梟城主等久了!”
“是!”她答應一聲,來到了君嘯霖的馬車前面。
君嘯霖從車內伸出手來,看樣子是要拉她一把或者扶她一下。
她卻直接無視掉君嘯霖伸過來的大手,自己抓住兩邊車框,身形一躍,輕捷無比的上了馬車。
君嘯霖有些尷尬的將手收回去,然後道:“老喬,走吧!”
老喬在外面答應一聲,馬車穩穩的駛出了君府,往梟城主的府邸行去。
車廂內,君嘯霖數度想要開口,可是看了看君紅杏那張神色清冷的小臉,便又將要說的話都嚥了回去!
君紅杏扯過旁邊一個軟墊,抱着軟枕就打算假寐養神。
“紅杏!”君嘯霖喚住她,然後從袖袋中取出一個墨綠色的小香包,遞給她道:“紅杏,來,把這個香包帶在身上!”
君紅杏看着他手中的香包,突然便想起了上一次的曼陀羅!
她心底生寒,冷笑道:“這又是什麼催情助興的良藥?伯父就這麼急着想要將我送給梟城主?”
君嘯林那張寡淡無華的臉頰狠狠抽了抽,語氣慌亂的說道:“紅杏,這,這不是你想的那種東西!”
君紅杏極冷極淡的看了他一眼,轉過臉不再看他。
君嘯林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香包,片刻後,長嘆一聲道:“紅杏,我知道你還在恨爲父……”
‘爲父’二字,讓君紅杏的心裡好似被針紮了一般。
她轉眼看向君嘯林,語速極快的冷道:“伯父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是清河鎮君游塵的女兒,與你有什麼關係?”
“紅杏!”君嘯霖弱弱的喚了她一聲,聲音突然就有些哽咽起來:“紅杏,爲父這十五年來虧欠了你們母女,你恨我是應該的……”
君紅杏看到了他眼眶中有些渾濁的眼淚,心情莫名其妙煩躁起來。
她低聲吼道:“行了君嘯林,爲了將我送給梟城主,你這是連苦情戲都要用上了嗎?”
君嘯林被她這樣一吼,本就有些失控的情緒更加激動起來。
他望着她,顫聲道:“我沒有演戲!紅杏,爲父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將你送給梟城主……,這香包是爲父今夜請尤姨娘爲你趕製的,裡面裝有梟城主最不喜歡的魚腥草,你只需要將它帶在身邊,梟城主定不會碰你……”
他將那隻小香包塞進她的手裡,語氣裡面帶了些哀求的味道:“紅杏,來,把這個帶上吧!梟城主最討厭這個味道了……”
她將那小香包放在鼻端聞了聞,這裡面確實是有魚腥草的味道。
這味道她原來也是極爲不喜歡,總覺得這氣味兒像極了被漚爛的腐泥,十分腥臭難聞!
可是後來,她認識了完顏烈,完顏烈是極其喜歡這種味道的,他總說這味道能讓他想起他們草原上塞外泥土的芬芳!
她爲了討好完顏烈,便也試着慢慢接受了這種味道!
現在,她雖然說不上喜歡,卻也是不討厭這種味道了!
小半個時辰後,馬車便停在了梟城主的府邸前面。
君紅杏下了馬車沒多久,就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