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蕭瑟的風透著秋的落索,幽然捲起一地孤寂……
一個修長挺拔的身軀挺立於牀傍,靜靜地凝視着牀上的我,兩泓深邃的黑潭中充滿着寵溺與溫柔。倏然,看到我肩膀上的繃帶時,溫柔的表情立即換上的是令我陌生的殘酷與冷冽,兩手拳握在一起,發出令人心寒的“咯咯”聲。
我似乎感覺到有人站在我牀邊,而他身上的冷厲之氣也驚醒了我和小胖子。突然,我從沉睡中睜開眼睛一看,心咯噔一下,隨即微笑道:“小冷,你來了。”
小胖子警惕地瞄了瞄來人,看見小冷後便鬆懈下來。知道是自己退場的時候,便滾到牀的內側繼續它的春秋大夢。
“爲什麼會這樣?”小冷依舊盯着我的傷口,心痛道。不是吧,看也不看我一眼,難不成我的傷口會比我好看?(作者:你和你的傷口都是半斤八兩的那樣醜。慕婉姍怒火中燒。作者繼續道:只不過你是醜八兩,傷口是醜半斤…慕婉姍決定捂住作者的嘴。)
“哦,小傷來的,不礙事,過來坐啊。”說實在的,小冷是我來古代的第一個動心的男人,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多多少少也有點不捨。(作者:不礙事的傷口,是誰在受傷時鬼吼鬼叫的。慕婉姍選擇沉默。)
小冷坐到我旁邊,手如清風般的輕柔撫着我上了藥的傷口處,頓然,眼神變得精厲透狠起來,冷鷙地對自己說,也似乎對我說,“我要他屍骨無全。”
我的心頓時嚇了一跳,從未見過小冷如此狂熾兇狠、殺氣洶涌的模樣。硬着頭皮的半跪着身子,爬到他身上來坐。
看到我的動作,小冷神速地扶正好我的身子,滿臉擔憂緊張之色地說:“小心,你有傷在身,被亂動。”
“沒事的,只不過是給飛鏢擦傷而已,你別大驚小怪了。”我安慰他說道。
小冷悔恨地自責道:“爲什麼當時我不在你身邊呢?放心,下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傷害的。”然後就緩緩地擁住我,是那麼地輕柔,那麼的小心翼翼。我也溫順地依偎在他的懷裡,感覺異常的溫暖與舒適,還有一種說不出口的安全感。
“其實對方的目標不是我,所以這只不過是個誤會而已。”我毫不在意地說。
“暗門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小冷兇殘戾氣地說。
“小冷你是龍門的門主吧?”我緩緩攔着他的腰身問道。
小冷頓了一頓,如實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看到了你那天的面具我就知道了。”我嘆息道。
“你…很介意。”小冷眉峰一皺問道。
“呃,也不是的。只是我聽人家說龍門勢力龐大,所以想剷除它的人也不少。”我擔憂道。
“放心吧,他們還沒有那個資格。”小冷毫不在意的說。
我很不合時地打了個哈欠,見此,小冷寵溺的笑了笑,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說:“睏了就去睡吧。”
“嗯,不過你可不可以陪我睡,每個晚上只有我一個人睡,很寂寞。”我趁火打劫道。有個帥哥陪着自己睡覺覺,連作夢都會是美的哦。(作者:你每天只有一個人睡覺?那小胖子是什麼啊,嗯?慕婉姍小聲說:小胖子不是人。)
小冷“嗯”了一聲便脫下鞋,抱着我睡到牀上,儘量小心地不碰到我的傷口。
近看着小冷刀刻般的俊臉,我心動不已,輕輕地在他緊抿的薄脣上親了一下,毫不羞澀地說:
“晚安,小冷。”
小冷輕輕地吻我的嘴脣,軟軟地在我耳邊低語,直到我睏倦得半入昏睡,他才溫柔地將我的頭攬進他結實溫暖的胸膛。在這睏倦的夜裡,我貼服地吧自己交給睡眠,把信賴託付給你。
沉醉在愛情裡的屋內之人完全沒有看見窗外閃閃地睒着一對詭異的冷眼,似乎跟鬼睒眼的天空一起愈加之藍,愈加之不安,愈加之憂鬱……
翌日晨早,伸手一摸,身旁早已無人,只殘餘着的一絲體溫。慢慢睜開雙眸,拿起手錶一看,才六點而已,早着呢。閉上眼打算再來個補眠,怎知居然無心睡眠。緩緩地坐了起來,發現肩膀上的傷口已經不像昨晚那般疼痛了。
踏出茗雅居轉身,拐過一個廊角,庭院之中的小亭中,便看見白衣美男仍然是一身白衣,遺世獨立,完美的不似凡人,可是不知爲何他的背影卻帶着一抹濃重的孤獨與失落。
我踱步至亭中,白衣美男身子怔了一下,似乎感覺到我的侵入,回過頭來,依舊白衣勝雪,一臉溫柔,完美的不似凡人。
“你怎麼出來了?”白衣美男輕聲喚道,眼神如水般溫柔。
不知爲何,當我看到他那雙如水溫柔而又孤獨失落的瞳眸時,會不知不覺走到他身邊,手漸漸撫上他陰柔如畫的眉間。(作者:喂,你的色手別亂摸啊。)“你爲什麼看起來會如此失落的?”
感受到我的舉動,白衣美男溫柔的臉上瞬間掠過一抹不知名的哀傷,但卻又很快的恢復了平靜,依舊盯住我,溫柔的令我心安。
“白衣美男,雖然你總是這樣溫柔平靜的笑,笑得這樣單純、這樣乾淨。但我總覺得你也是有哀傷的,不是嗎?”我拂過白衣美男的眼角,指尖的觸摸讓他微眯了雙眼,卻沒有說什麼。
“把手拿出來。”我命令道。
他有一絲怔愕,但是還是依言把手伸了出來。好白好嫩的手啊,修長的手指簡直讓我妒忌。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放到他的手裡,微笑地看着他。
“這是什麼?”白衣美男詫異的問我。
“在我們那裡,這叫做幸運星,意思就是送給你幸福與好運。”我臉不改色的道,在現代我也給別人騙得多了,到了古代還不趁機騙騙人。(作者:卑鄙。)
白衣美男拿起來看了看,發出會心地一笑,微悅道:“果真與天上的星星有八分相似,謝謝你婉姍。”
“不用,現在幸福與好運都在你自己手上了,你要好好珍惜啊,別再自憐自憫了。”我繼續嚇唬他道。
“嗯。”白衣美男似乎被我騙的很開心。
龍門西部庭院中——
一抹豔紅嬌柔地站立於千年槐樹旁,媚眼如絲,嬌媚的容顏足以令日月失色,羣星暗淡。
“稟告朱雀護衛,近日有人僱請我們的人去暗殺儒敦王府內的一名叫慕婉姍的女子。因爲儒敦王爺非等閒之輩,屬下等人不敢妄自決定,請小姐你明示。”一名渾身是黑裝的男子恭敬地單膝跪地。
“難不成龍門還怕區區一個儒敦王府?照做便是了。”名喚朱雀的紅衣女子妖豔而蠱惑人心地媚笑道。
“看來我給你的權利太多了,讓你可以這樣的肆無忌憚。”來人不帶一絲感情的冷嘲道。
朱雀一看說話的人,便瞬間尊敬、驚恐而帶有絲絲愛慕道:“屬下朱雀參見門主。”
“傳令下去,不準動殺儒敦王府內的慕婉姍,違令者便作人彘處理。”小冷低沉而帶有濃濃殺氣地命令道。
“屬下遵命。”
朱雀帶有怨恨地問:“門主爲何不願殺慕婉姍?難不成門主對她…”
“你管太多了,我的事勿須向你解釋,做好你的份內事吧。”小冷目光凌厲地看着她,冰冷的道。
朱雀心不甘情不願地說:“是,屬下遵命。”
“還有,我將會出外一個月,門內大小事務我都交由青龍負責,你們負責協助他。”小冷道完,不帶一絲感情地走了,徒留朱雀可憐地站在槐樹邊。
“什麼?你要離開一個月?”我甚是驚訝的問。
“對。”小冷不忍地看着我,不得不說道。
“那我怎麼辦啊?”其實我想問得是我的安危怎麼辦。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而你留在王府裡會比較安全。”小冷堅定地說。
“不能不走?”我嘗試地問道。
“不能。”小冷果斷的回答。
“好吧,有一點你一定要答應我,就是要保護好自己的性命和不準拈花惹草。”我眯着眼看着他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上次湖邊看他的技巧那麼純熟肯定幹那事不少。(作者:這哪是一點,簡直就是兩點嘛!)
“我不是喜歡拈花惹草的人,我答應你。”小冷許諾道。
聽到他的許諾,我眉飛色舞地笑着。小冷一把摟住我的腰身,冰涼的雙脣溫柔地覆上我的朱丹,溼潤的舌尖深深與我的糾纏,我倆似乎都在尋覓着對方口中的甜蜜根源……小冷果然對學習法國人的風俗很上道,臨走也懂得來個Good-bye kiss。)(=_=‖‖)
深夜,不見五指的漆黑樹林裡,修長挺拔的身子筆直的佇立在林中。
“首領,我們終於發現皇甫冷峭的下落了,他似乎也在尋找着首領你。”一名墨衣勁裝的男子半跪道。
“呵呵。”被喚爲首領的黑衣男子發出令人驚恐的笑聲,那笑聲中的寒意令在場的一切萬物都有一種如臨冰窖的感覺。
“這次,我不會放過他的。”那名黑衣首領勢在必得的說,眉目之間有了一抹濃濃的殺意,還有一股令人寒到骨肉深處的冷冽。
“上次刺傷儒敦王爺的任務失敗了,是誰幹的?”黑衣首領的聲音低沉而難掩詭異與陰森。
“回首領,那個人自知任務失敗了,便自殺請罪。”半跪着的墨衣男子如實道。
“我不希望這種情況再次出現,懂嗎?”黑衣首領一種不容拒絕地冷聲道。
“緊遵首領教誨,屬下先行告退。”墨衣男子一轉眼便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山林中。
“皇甫冷峭,你終於找上我了。”黑衣首領若喜若哀地自語,妖豔如蠱惑世人的容貌出現不尋常的冷冽。
向晚的月亮終於掙脫烏雲的束縛,雜亂而散擲在一片詭異的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