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婕妤緩緩起身來,睥睨了孟依桐一眼,含笑着道:“孟美人此言差矣,本宮腹中有着龍種,皇上格外看中,不信,可試試看。” 她說着,往孟依桐邊上走過去,孟依桐突然有幾分害怕,往後退了兩步。不過, 不妨礙趙婕妤的想法,才靠近孟依桐她就故意扭傷往地上倒去,嘴裡喊着:“哎喲,本宮肚子好疼!”
這一下子,嬪妃宮人都慌亂起來,連忙地扶着趙婕妤起來往她宮屋子送去,又是連忙地去叫太醫和通知沈越和宋雲程。
孟依桐慌了神,急着解釋道:“不是我推的她,是趙婕妤自己摔倒的!”
可是,衆目睽睽之下,這麼雙眼睛看着,趙婕妤是倒在孟依桐面前的。
沒多一會兒功夫,太醫、沈越、宋雲程以及何靈雅、唐思穎都到了趙婕妤住的宜康宮。太醫給趙婕妤診過脈說沒事,除了宋雲程和沈越之外,屋子裡其他的人多少有幾分失望。
柴珂兒小心翼翼的端着藥過去喂趙婕妤,趙婕妤的貼身宮女要去接過藥喂趙婕妤的, 柴珂兒偏說不放心別人,怕有人再趙婕妤腹中的孩子,倒是表演得一番姐妹情深。趙婕妤聰明,當下就抹着淚哭得可憐兮兮的:“後宮裡真是太可怕了,以前她們要怎麼來對付臣妾也就罷了,可沒想到孟美人居然這樣狠的心,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也不放過!”說着又是哭得傷心,拉着的柴珂兒的手道:“往後這宮裡,我能信的就只有柴姐姐了。 ”
孟依桐被趙婕妤誣陷指控,連忙急着解釋道:“皇上、太后娘娘明鑑,臣妾沒有推趙婕妤,分明是她自己故意摔倒想來陷害臣妾!”
一聽孟依桐這話,剛與趙婕妤姐妹情深的寧珂兒就有些不高興了,立即生氣道:“孟美人說話得憑良心,趙婕妤就是要陷害你,也不至於拿自己的孩子當賭注!”
孟依桐氣急,口不擇言了一句:“趙婕妤的孩子如今不是還還好的在肚子裡嗎?什麼拿孩子當賭注,她是算好了孩子不會有事,纔來陷害我的!”
她們這顧着爭吵,竟忘了宋雲程和沈越還在這裡。宋雲程忍着慍怒輕哼了聲:“孟美人不得胡說!”
沈越先前還沒有要處罰孟依桐的意思,只是孟依桐這話太明顯太尖銳,他不得不罰:“孟氏意圖謀害龍嗣,罰她禁足齋戒半月,罰一月月俸。”
說完,就出了宜康宮。
孟依桐是滿心委屈,也無處喊冤,只得由着宮人領她回去禁足。
宋雲程與趙婕妤溫言好語的說了好些話,纔回了宜康宮。如塵替宋雲程解下斗篷,笑着道:“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事是趙婕妤故意誣陷了孟美人,孟美人今兒受了趙婕妤誣陷,受了罰,往後指定要恨透了趙婕妤。”
宋雲程含笑着,端着茶抿了一口,也道:“那柴才人也不是個安分的人,趙婕妤往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頓了一會兒,想起前兩日何青霞說起給蔣弘尋門親事的事,便吩
咐瞭如塵一句:“你差人去蔣國公府裡傳句話,讓弘兒進宮裡來同我說說話。”
“是。”如塵應下就退出去了。
晌午後,蔣弘和宋樑成一塊進了宮。
宋雲程在御花園的涼亭裡坐着,見蔣弘和宋樑成一塊兒過來的,不由疑惑,問了句:“宋將軍怎麼進宮了?莫不是京城裡發生了些什麼事?”
宋樑成知道宋雲程跟沈越的關係,也不瞞着宋雲程,直言道:“在京城裡抓了幾個戎狄的習作,戎狄又準備對我大齊出兵。”
宋雲程驚疑問道:“戎狄幾次出兵都大敗而歸,如今還有能力出征大齊?”
宋樑成回道:“戎狄是最驍勇善戰的民族,他們每一個子民只需訓練一個月時間就能上馬殺敵,之前我隨父親與戎狄人交戰時,他們力大無窮,動作敏捷,而且身體復原能力極強。故而戎狄雖只有彈丸之地,卻是常年對我大齊北境騷擾惹事。如今戎狄王朝新王繼位,急需打一場漂亮仗在王朝裡坐穩王位。”
“你去跟皇上稟報此事吧,我有幾句話要跟弘兒說說。”宋雲程點頭,神色凝重了些。
宋樑成應聲退下去。宋雲程才嘆了聲問蔣弘:“接下來對戎狄的這場戰你要出征嗎?”
蔣弘神色認真回道:“蔣家男兒自然要征戰四方,我一直以大哥爲努力的目標。蔣家軍與戎狄人打了這麼多年,這回皇上不點我出征,我也會向皇上請求的。”
宋雲程看他神色堅毅,他能有這樣的決心,宋雲程很高興,只是心裡多少有些替蔣弘擔心,勸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心在軍營戰場,可有想過叔叔嬸嬸時刻提心吊膽的爲你擔憂着?如今,你也十八歲了,也是時候該成親,在軍營裡訓練一下新兵便也罷了。”
“姐,你怎麼跟我娘一樣?我暫時還不想成親,之前你還答應過我,讓我自己選喜歡的女子成親的。”蔣弘不大高興地道。
宋雲程含笑着道:“我也沒逼着你現在成親,這事,你現在就得放在心上,等你二十歲可就必須得成親了,哥哥就是沒有成親,到最後連個孩子都沒留下。如今蔣家子嗣凋零,所有的希望可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了!”
提到蔣永,宋雲程惋惜的嘆了聲。
蔣弘應了下來,隨後便也去了德章宮,想是要去跟沈越請旨出征吧。
戎狄的事,最瞭解的人還是靜姝。宋雲程起身來, 跟如塵道:“我們過去看看靜姝,從行宮回來後,就見了她幾回,也沒好好地坐下來說過話。”
說着,便就往沈靜姝住的宜福居而去。
沈靜姝正跟宮人收拾着孔昊藺和熹月成婚時宮裡裝扮的大紅綢子等東西,見着宋雲程過來忙去行禮請安,喚了宋雲程一聲姐姐,才笑着道:“我閒着無事,就想着跟宮人留下這些東西做些扇子,尚儀局那兒編排扇子武能用。”
“都是主子了,你還瞎折騰這些。”宋雲程
道, 拉着沈靜姝坐下,又示意屋子裡的宮人退下去,才與沈靜姝道:“戎狄又要對大齊出兵,你來自戎狄,對戎狄的情況知道的多些,可與我說說戎狄的事。”
沈靜姝先是一驚,隨後又鎮靜下來,道:“戎狄人驍勇善戰,而且好戰,前些日我也得到消息說戎狄新王繼位,這位新王是老戎狄王的第三子,武功謀略在諸多王子之上,而且頗有野心。老戎狄王所選繼承王位的是大王子,三王子應該是殺兄篡奪的王位,我得知他繼位, 便就想到戎狄不日就會出兵攻打大齊。”
“看來這位新戎狄王是個厲害角色。” 宋雲程道, 能殺兄發動政權變革不僅是個厲害角色,想必也是個狠角色。
沈靜姝遲疑了一會兒,跟宋雲程道:“新戎狄王心思縝密,應該早就在大齊安插了不少細作。早年我便就聽說他有一支秘密軍隊,他若是要大齊出徵的話,必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宋雲程又聽沈靜姝說了許多戎狄的事,等她出宜福居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將近,路上見着有捧着急報往德章宮而去的御林軍,她叫住人問了句。
那御林軍說是北邊傳來的戰情急報,戎狄大軍已經攻陷北境二州。
這回,戎狄人還真是來勢洶洶,他們這兒纔得到消息,戎狄就已經迅速攻下兩個州了。
回了宣寧宮裡, 瞧見琯琯在精心打扮着,看樣子是要往德章宮裡去。宋雲程喚了春香過來問:“怎麼樣?她有做什麼動作嗎?”
春香瞟了琯琯一眼,道:“打扮好些時候了, 方纔還讓人燉了滋補的湯,一會兒是要往德章宮去。目前還沒發現她什麼異常,估計還沒封爲嬪妃之前,還不會有什麼動作。”
宋雲程道:“那是還沒有大消息值得她去冒險,你等會把戎狄已經攻下大齊兩個州的消息透露給她,她一定會去聯繫她在大齊的同伴。”
“是。”春香低着聲音應下,就往琯琯那兒去了。
“琯琯姑娘這是要去皇上那兒?” 春香就屋子裡就開門見山問道。
琯琯臉上飛過一道紅霞,扭捏了一下也直言坦誠道:“我做了滋補的湯給皇上送過去。”
春香笑着,拉過琯琯的手,也不點破她的心思,只道:“滋補的湯嬪妃們是天天送,皇上哪裡能吃得了那麼多。今兒後宮哪位嬪妃給皇上送滋補的羹湯時,正惹了皇上的怒,讓皇上給罰跪了。”
琯琯小心的向春香詢問了句:“春香姐姐,那位嬪妃是怎麼惹了皇上的怒?我也好注意些。”
春香嘆了聲, 與琯琯道:“其實這事,到不是那嬪妃做錯了,而是她運氣不好,偏偏在那種時候去。”
“怎麼了?什麼時候?” 琯琯假裝好奇的小聲問。
春香回道:“唉,還不是戎狄對大齊出兵,已經攻下北方兩個州,皇上剛看了急報,那位嬪妃就在德章宮外吵嚷着要見皇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