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成家爲中心,一個巨大的透明光罩瞬間成型,且迅速朝周圍擴散,彷彿要將整座磐石城全部吞併!
城中所有修行者均收到了感應,他們同時將目光投向成府的方向,那裡似有神物出世,又彷彿有天大的危機降臨!
人心惶惶,或激動,或膜拜,或驚懼,人人表現不一,各大家族皆騷動不安,聖城護衛也第一時間下令集結。
便在這時候,那巨大的透明光罩卻彷彿膨脹到了極點,如一個泡沫,在空氣中無聲破碎。
異象終於消散,來得快去得也快,那些注視着光罩的修行者們這才感覺到自身已經徹底溼透,無邊的恐懼隨着光罩的消失忽然涌出心底,且不斷擾亂他們的心神。
有成小溪的操控,那光罩自然不會無端破滅,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成小溪找到了戰靈前輩與小紫夜的蹤跡。
由於成小溪釋放的靈力太多,所以他腦海中得到的反饋畫面也數不勝數,待光罩都已經擴散至成府以外,甚至掩蓋了許多民居時,成小溪這才從無數畫面中找到了那兩位的所在。
心念一動,所有靈力迅速朝他爆射而來,隨後便順着他的身體又重新歸入到那顆靈元之內,一場氣勢恢弘的搜尋宣告終止。
等到最後一顆靈力迴歸,成小溪這纔將心中憋着的那口氣吐出來,他回身看了看滿眼憂色的父親和母親,隨後便無奈一笑,道:“是我過於心急,讓父親、母親擔憂了。”
成修文與秦柔一邊搖頭,一邊異口同聲道:“找到了麼?”
迎着父母那灼灼的眼神,成小溪點了點頭。
“找到了,就在我的房間內。”
誰也不會想到,戰靈前輩與小紫夜竟然哪裡都沒去,而是就待在成小溪的房內,成小溪找遍了整個成府,卻偏偏沒有去自己的房間,畢竟在他想來,那二位不會那麼規矩早早得回去休息。
結果自然是出乎他的意料,且讓成小溪有些哭笑不得,那二位真就在他的房間內,從靈力傳來的畫面中可以看到,那二位真是在休息,並且還睡得很沉。
既然是虛驚一場,夫妻二人對兒子囑咐幾句之後便轉身離去,成小溪也轉過身子,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覺得,有必要與這二位做一次深刻的談話,至於談話內容他都已經想好了,那便是約法三章!
走進自己房間,眼中所見與靈力傳來的畫面一般無二,這二位各自趴在房間一角,連姿勢都沒有改變。
戰靈前輩與小紫夜果真睡了,而且還睡得死沉死沉的,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連方纔成小溪弄出那麼大動靜都沒有將其驚醒。
鼻翼抽動,成小溪當下便皺起了眉頭,因爲他聞到了房間內有濃烈的酒氣。
目光一凜,成小溪恨恨望向睡得正熟的戰靈,他幾步走到面前,一把便將其身後那根玉白色的尾巴抓住,無需思索,直接就提了起來。
“啊……”
“成小子你敢!”
敏感部位吃痛,並且整個身體都被倒着提了起來,戰靈瞬間便清醒過來。
它睜開兩眼,倒懸着看着成小溪,無邊的憤怒升騰而起,要知道尾巴可是它最引以爲傲的部位,潔白修長,完美無瑕,連小紫夜也十分羨慕。
成小溪一手高高提着戰靈前輩的尾巴,另一隻手則是指着房間另一角的小紫夜,大聲憤恨道:“紫夜還小,不教它些好的也就罷了,偏偏要教它如何酗酒,竟還有臉發怒!”
一聽這話,原本怒氣沖天的戰靈前輩頓時就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去,此事它自知理虧,於是乎成小溪對它發火它也只能認了。
這時候,成小溪又追問道:“哪裡來的酒?”
要知道,這二位可是嘴巴刁了,隨着喝過的酒水越來越多,漸漸有了分辨優劣的能力,要不是靈酒佳釀恐怕還不能讓它倆喝成這樣。
被人倒提着尾巴,且身體懸空,終究也是不舒服的,戰靈前輩在半空中扭來扭去,四肢亦胡亂伸舞,終究還是沒能擺脫成小溪的魔爪。
它很頹喪,只能夠老老實實回答道:“晉芸美那小子孝敬的。”
話一入耳,成小溪當即睜大了眼睛。
“你當我傻,他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會好心送酒給你!”
這個說法的確站不住腳,可戰靈前輩也不好說是它帶着小紫夜去晉府中明搶的,這要讓成小溪知道怕不是火上澆油,於是它便打算隱瞞到底。
“真是他送的,那酒當是絕世佳釀,一口下去飄然欲仙,半晌過後亦回味無窮,要不也給你嚐嚐?”
“還有?”
一聽這話,成小溪頓時來了興趣,當然他纔不是酒癮犯了。
於是,戰靈前輩被放了下來,它老人家便在前帶路,成小溪在後邊緊緊跟着,片刻過後,他們來到了成修文院子裡的一顆樹下。
戰靈前輩伸出爪子朝那樹下指了指:“諾,就在那下面埋着。”
“你倒是會藏!”
成小溪不敢大聲說話,怕吵着父母親休息,於是他只能夠放低聲音,並且還對着戰靈前輩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地方,誰能夠想到?
只怕戰靈前輩不帶他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東西藏在這裡!
“還杵着幹嘛,快拿出來。”
埋在土裡,成小溪怎會髒了自己的手,畢竟這是戰靈前輩親手埋的,自然讓它親手取出來。
被成小溪一說,戰靈前輩只能夠放出一絲修爲,隨後便見那樹下泥土不斷自己飛出,不一會兒,一個褐色酒罈便出現在成小溪的面前。
果然是好酒,隔着酒罈亦能夠聞到濃郁的香氣,成小溪眼睛一亮,這酒倒是可以送些給他的父親和爺爺,喝下之後必定能夠幫助他們增進修爲!
想到這裡,成小溪便將這壇酒抱在了懷裡,不理會楞在那裡的戰靈前輩,轉身便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走出幾步,他忽然發覺事情有些不太正常,似乎進行得太過順利?
他瞬間轉過身,目光直勾勾盯着戰靈前輩,道:“花壇裡面有沒有?”
這下子的心眼越發多了,這是在套它老人家的話!
戰靈前輩瞬間便反應了過來,於是它連忙擺頭否認道:“沒有沒有,花壇裡面當然沒有!”
“嗯?”
“呵呵……”
一聽這話,成小溪便知道他多留個心眼是對的,這還不算不打自招麼?
他緩緩地彎下腰將酒罈放下,隨後便向着戰靈前輩走了回來。
“既然不在花壇裡,那又是在哪裡?”
“這下徹底完了!”
千防萬防,沒防到這小子會來這麼一招,戰靈前輩哪有成小溪的心思活泛,這一不留神就着了他的道。
“唉……”
迎着成小溪那敏銳的目光,戰靈前輩只能夠老實交代:“在……在你爺爺院中草坪底下。”
這回成小溪豎起了兩個大拇指,心中對戰靈前輩的佩服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沒作等待,成小溪打算一網打盡,不給這廝留絲毫念想:“走吧。”
二者輕手輕腳去到成老家主院裡,不消多時便又將第二壇酒取了出來,這一罈與剛纔那壇要重了不少,且還沒有開封。
一手抱着一罈美酒,那氣味透着酒罈不斷傳到成小溪的鼻尖,只聞上幾下,成小溪便感覺自己有了些許醉意,似乎他的身體都變得輕盈了不少。他知道這是錯覺,但如此佳釀,必定不會是晉芸美白送的,想來這其中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故事。
他沒有繼續追問,既然將酒都交了出來,那還是給戰靈前輩留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