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師弟滿意,何胖子“哈哈”一笑,他擺了擺手,自然不會告訴師弟這些東西的來路,老頭自從回了書院便忙於瑣事,一直沒有回過家,這纔給了他機會。
“師弟,我等着你的名字傳遍神州大地!”
望着那瀟灑離去的背影,成小溪點點頭,鄭重道:“一定!”
……
第二日,何胖子推着成小溪,又來到了中院廣場。一夜過去,這裡已經變了模樣,一眼望去,全是一座座半丈高的擂臺,圍繞着中間高臺,排列得整整齊齊,看這數量,怕是不下百座。
今日是院試第二場,名爲武試,這些擂臺便是爲此準備。成小溪坐在木椅之上,看不到擂臺整體模樣,只是觀其左右,卻是有數丈距離,顯然空間不小。
鐘聲再度敲響,王越容光煥發地出現在中間高臺上,只見他圍着高臺邊緣轉了一整圈,這才走到中間,朗聲說道:“今日便是武試,場中築有一百零八座擂臺,兩兩相對同時進行,等到分出勝負,便換下一組上場,爲表公平,所有人都不得使用靈寶法器!”
說到這裡,他環顧一圈,厲聲道:“師出同門,爾等謹記點到爲止,切不可痛下殺手,否則不僅會失去排位資格,更要受到院規處罰!”
隨着王越的聲音落下,三名教習走上了高臺,手中各自端着個木箱,箱子上面依次寫着數字,卻是分了號數。
眼看木箱就位,王越再次出聲:“臺上有三個木箱,分別標記爲一、二、三號,對應修行一、二、三段,爾等依次上前,按照自身修爲選取木箱,再從箱中取出一枚木牌,牌上的號數,便決定了與你們對戰之人。”
“開始!”
話音一落,學生們便從廣場四周涌入,隨即自行站成了三條長長的隊列,一一上臺抽取號牌。
等到不再有人入場,成小溪左右一看,卻發覺場外竟然還有一半人留在原地,疑惑之餘,不禁向師兄詢問:“師兄,那些人爲何不進場抽取號牌?”
何胖子看也不看,目光直盯着高臺上,淡淡道:“那些人同你我一樣未能通靈,他們進書院只是爲了修習學識、藥理,或是兵法戰陣,昨日初試其實就是爲他們準備的。”
成小溪點了點頭,目光不由觀察起場外的那些人,進入書院四年有餘,他還從沒有關注過其他學生,更沒有去聽過任何一堂功課,眼下師兄一說,他這才明白。
這世上,還是普通人更多。
仔細留意之下,成小溪忽然指着左邊方向,又問道:“師兄,那左玉麟爲何也不入場?”
何胖子轉頭一看,只見左邊數十丈外聚着一大羣人,在人羣的最前方,左玉麟一襲寬鬆白袍,神色傲然。
望着左玉麟那飄逸出衆的樣子,何胖子“呸”了一口,語氣酸酸地說道:“那貨走了狗屎運,竟然悄悄入了四段境界,恐怕最後纔會輪到他出場。”
書院學生數千,修行者也有兩千餘人,哪怕是分作了三隊同時抽取號牌,卻也耗費了小半個時辰,等到最後一人下臺,何胖子早已經等得腿軟,身子都靠在了成小溪地木椅上。
眼看抽取結束,王越咳了一聲,道:“此次武試,共有兩千三百八十二名學生參與,一段一千四百三十六人,二段八百五十一人,三段九十五人,首末對戰,以此類推,單出之人便直接晉級,聽清楚了沒有?”
臺下衆學生神情一整,齊聲喊道:“聽清楚了!”
最先出場的,是一段的修者,此時每個擂臺上都站了名教習,衆人按照院長剛纔的話,拿着各自的號牌,在擂臺下圍了起來。
拿着一號至一百零八號號牌的修者當先登上了擂臺,隨後,與他們對戰之人也陸續走了上去,等到對戰雙方準備完畢,隨着教習一點頭,最令何胖子期待的武試正式拉開了帷幕。
一百零八座擂臺上瞬時間各自爆發起戰鬥,靈光四起,撞擊聲不止,何胖子左看右看,兩眼放光,成小溪也張大了眼睛,仔細觀摩起來。
距離成小溪最近的一座擂臺上,兩名青年面朝彼此,首先是各自躬身抱拳,隨後又分別往後退開了幾步,等他二人站定,臺邊教習點了點頭,比試這就開始了。
伴隨“呵”地一聲,位於擂臺左邊那位精瘦青年率先發起了攻勢,只見他腰身微沉,神情凝重,身子一震間,一層淡淡的熒光透體而出,隨即附在了他的身體表面,他猛一跺腳,兩手於身前不斷虛晃,這便向着對手攻去。
在他對面是一名黑壯青年,見到對手先攻,他悶不作聲,雙臂登時一振,也是激發了體內靈力,只是那光色略顯深沉一些,且不像高瘦青年那般渾身覆蓋,只在兩隻手臂上吞吐不息。
眼見高瘦青年即將近身,黑壯青年腳步突然一錯,一前一後,左臂橫於胸前,用以抵擋對方攻擊,右手拳頭緊握,向身後一甩,一眨眼間,朝着身前奮力轟出。
黑壯青年顯然不勝速度,就等着他過來,高瘦青年怎敢硬撼,衝勢急忙止住,雙手於胸前交叉,作出防禦姿態。
“嘭!”
一聲悶響,鐵拳擊中了對方,高瘦青年吃了這蠻橫的一擊,雙手急劇顫抖,心中大驚,身子連忙暴退。黑壯青年得了先機更不饒人,欺身壓進,二人一退一進,竟然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高瘦青年長於身體靈活,卻不料對手蠻力強橫,一拳便將他打得氣血翻涌,驚懼之間,更加不敢正面對抗,只能滿擂臺遊走起來。
只是擂臺雖大,空間卻也有限,黑壯青年尋到一個破綻,飛身一踢,一腿便將高瘦青年蹬下了擂臺。
敗得如此狼狽,高瘦青年卻也不怨,心知黑壯青年已經手下留情,那一腳看起來很重,踢在身上卻未使他受傷。
他站起身子,誠聲道:“多謝師兄!”
黑壯青年一點頭,便走下了擂臺,周圍觀衆皆替他感到高興,呼聲高漲。
一場結束,教習爲黑壯青年記下一分,隨後對着臺下一招手,第二場比試隨即展開。
只看了一場打鬥,何胖子便失去了興趣,一段修者初通靈力,只能外放於體表,增加肉體強度,看起來沒什麼觀賞性,拳來腳往,同凡人打架有何差別?
何胖子轉過身,又把心思放到了師弟身上,目光上下打量,其間更是看了看某個方向,似乎起了什麼不好的念頭。
成小溪被他看得發毛,急問道:“你要做甚?”
何胖子奸笑一聲:“師兄再去給你報個名罷?”
“不行!”
成小溪如何能答應,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何胖子見師弟反對,怪眼一轉,立刻拋出了誘惑:“我再給你偷……拿一袋寶貝。”
殺手鐗使出,當即所向披靡,成小溪礙於對師兄的情誼,狠狠地拍了拍木椅的扶手,爽快道:“好!”
何胖子心想無非就是再跑一趟,反正自己不心疼,當下屁顛屁顛地向着高臺跑去,誰讓老頭做了院長,加一兩個名額那還不簡單。
成小溪只見師兄跑上高臺,在師父跟前比劃了一陣,隨後便歡歡喜喜地跑了回來,隔着老遠,就對他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嘆息一聲,成小溪便被何胖子推進了廣場,混在了那個離他們最近的擂臺邊上,何胖子興奮不已,只等着最後時刻來臨。
“哈哈哈……”
想着稍後的場面,何胖子心中豪情萬千,師弟靈力一放,放眼整個年輕一代,有誰能成爲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