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華清本是在前頭帶路的,她臉上還夾雜着些許花容失色和淚水的樣子,但是一看到許晴,許華清楞了一下,沉默了兩秒,突然眼眸一暗,竟是帶了怒火的衝着那一幫男人吼:“你們一幫登徒浪子!竟然敢公然侮辱我妹妹!”
說罷,眼眸就垂了淚水,一手抓着許晴,便開始哭嚎:“姐姐對不起你,姐姐不該把你一個人丟下的!”
許晴愣了兩秒鐘,淚水還掛在她的臉上,但是這種事兒她怎麼敢承認?而是立刻驚叫起來:“不是,大姐姐,不是!我只是躲在旁邊看見了而已!那幫人,侮辱了那位柳家的姑娘!妹妹剛好撞見,但是不敢出現,正想着去叫人呢,你們就過來了!”
說着,許晴還讓開了身影,諸位姑娘和些許少年郎就看了過去。
果真就看到了一個姑娘倒在地上,肩膀也被扯開了,露出了一抹香肩,*也被扯下來了,一直扯道腳踝哪裡,露出來兩條青蔥的腿來,鞋子一隻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了,還有臉上落了一個大巴掌印,額頭上還有些許青紫,此時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許晴,雖然臉上有些淚水,但是身上卻是完完整整的,而且她還指出了自己藏身的地方,卻是是草叢裡面有一個小小的藏人的地方,那草都被壓得倒在了一邊去了,證明許晴卻是藏在哪裡。
許華清才收起了臉上的淚水來,盯着這地上昏迷過去的姑娘,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和不敢置信,但是她轉瞬之間就又泯滅下去。
倒是剩下的那一幫姑娘和少年郎,全都圍了上去,那幾個地痞流氓原本瞧見人多了還準備跑掉呢,但是卻被那幾個少年都圍起來了。
那幾個少年也是存了心思想要在衆人面前賣弄,便個個兒都拔出了腰間的佩刀,那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好似是隻要那幾個人有什麼動靜,就要一刀砍上來似得。
原來這幾個少年是錦衣衛的!
頓時,那幾個流氓就不敢聲張了,而是推出來了一個面色潮紅的男人來。
這男人生的倒是有幾分俊美,只是臉上帶着幾分邪念來,一看人就是色迷迷的樣子,叫不少姑娘都又鬧又怒的不敢去看他,倒是有些膽大的,直接啐一口唾沫來。
“你們幾個小娃娃,在這裡賣弄什麼呢?這是我的府邸,我想做甚麼,可不是就做什麼了?”
那人一邊說,一邊還打了一個酒嗝兒,一臉邪笑,指着身後生死不知的人大笑:“這人,是我原先娶回來的小妾,我叫來給兄弟們樂呵樂呵,怎麼的?你們有意見嗎?”
小妾?
人羣中就有人認出來了這男人了,不由得高呼了一聲:“可是侯府二公子,容武?”
就瞧見容武哈哈一笑,點頭稱是。
一瞧見說是小妾,衆人們就不想繼續在這兒待着了,那人果真是污穢,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行這樣苟且之事。
而且還是這麼多人!
估計這小妾就算是醒來了,也要自己去尋死了吧?
想着,衆人就有了要走的意思,卻聽見一聲怒吼:“你胡說!我方纔聽見了,這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小妾,她是跟我們一道兒來的柳姑娘!”
許晴臉上還帶着淚水呢,但是此刻不只是怎麼了,大概是太害怕了,反倒是生出了一股子勇氣來。
許華清卻是遲疑的瞥了一眼地上那姑娘,又想到方纔許華濃和自個兒說出的話,一咬牙,便大聲說道:“這姑娘我們也是見過的,我也覺着她有些眼熟,而且這衣裳,也不像是小妾穿的,這要真是人家的小妾就罷了,但是,這要是這裡的姑娘可怎麼辦?”
說完,許華清就一拉許晴,臉上一瞬間又帶了淚水來:“可不瞞諸位,方纔一瞧見自家妹妹從那邊兒過來,小女子都是死的心都有了,幸而我家妹妹無事,只是不知道,這位可憐的姑娘是哪家的了!”
女人們的武器就是眼淚,頓時那幾個少年郎就受不了了,倒是有一些姑娘也去瞧那地上的姑娘,那幾個地痞無賴有心去擋,但是卻瞧見容武一擺手:“我自己的小妾能認錯了?”
“呀!果真是那柳家姑娘!我記得她的衣裳,可是最新的流雲間的衣裳!方纔我還看了好幾眼呢!”
“可不是,這長的也是那姑娘的樣子,我記得她還帶了丫鬟進來呢!也不知道她丫鬟去那兒了!”
“那還在這兒呆着幹嘛?還不快去找夫人她們!”
許華清在暗地裡煽動了一會兒,就瞧見有幾個丫鬟眼疾手快的跑去找夫人了,心就鬆了一大截。
卻正好瞧見許晴面帶眼淚的模樣,許華清臉上是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但是心裡卻越發寬鬆:“三妹妹,你將和我分開之後的事兒說個清楚,也叫大家聽明白了。”
說罷,就瞧見衆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
不管是什麼時候,這種事兒都足夠吸引人。
倒是那容武,一臉醉醺醺的樣子,許華清看了兩眼,又看到了容武身後跟着的那幾個人,那幾個人明顯就是地痞流氓的樣子,應該是跟容武混的,畢竟容武是個人傻錢多的,不跟他混跟誰混?
只不過,沒想到以往跟容武混吃混喝混美色都是一道兒暢通,今兒卻被摁在這兒了,容武不怕,但是那幾個被劍指着的地痞流氓可怕了,他們聚集在一起,都站在容武的後頭,不敢去看衆人。
但是衆人明顯不肯放過他們。
特別是被衆人圍繞起來的許晴,將所有的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之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尤其難看。
特別是一羣姑娘們,盯着這一羣地痞的樣子像是恨不得上來生生撕了他們一樣。
她們也是姑娘,能夠明白這樣被對待的痛苦和日後的艱難困苦的生活,所以幾個姑娘特別憤恨,不過,倒是也有瞧熱鬧的,但是畢竟是少數。
纔是片刻工夫,就瞧見了人都聚齊了,諸位姑娘一鬨而散,就看到了侯府的大夫人,還有不少夫人都過來了。
容武依舊面色通紅的站在那兒,時不時的打一個酒嗝,面色不斷潮紅,偶爾還會衝着姑娘們發出*的笑聲。
姑娘們也都是聰明的,瞧見了大人來了,就都三三兩兩的散開,但是也有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也都在夫人們嚴厲的目光之中散開了。
許華清眼瞧着目的達到了,便也拉着許晴散開了,但是一道兒還沒有忘記教育許晴,大概是因爲剛纔的事兒嚇得夠嗆,甚至連反駁都忘了,任由許華清一直不斷的指責。
過了好一會兒,許華清才緩慢的停下來,也不說話了,也不指責了,只是一雙眼眸帶着幾分莫名的情緒,看的人心裡發慌。
但是,許晴卻感覺到,許華清現在很冷靜,不像是剛纔在人羣之中的時候那一股難以壓抑的慌張和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
“大姐姐,可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許晴被嚇了這麼久之後,也不敢囂張了,只是小聲的去問許華清。
許華清瞪了她一眼,皺眉冷哼:“你還是好好想一想一會兒的說辭吧!你說你方纔爲何衝出來的那麼快!你就不會悄悄的出來麼?現在到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哪裡將所有的事兒都聽了一個遍了,那般污穢的事情,你怎麼也能聽得下去!雖說被侮辱的人不是你,但是也對你的名節有損!”
一邊說,許華清越是恨鐵不成鋼:“一會兒到了衆人前面,你可要撿好聽的說,就說自己是半路來的,只聽見那姑娘反抗,你本是想要去叫人,就瞧見我們來了,那些污穢的事兒可不準再提!聽見沒的?”
許晴這才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去瞧許華清臉上莫名的詭異的神情。
果不其然,這宴會是開不下去了,甚至還不歡而散,許華清沒有去摻和,只是許晴去說了兩句證詞罷了,倒是這事兒鬧得不了了之。
因爲她們到的及時,那姑娘倒是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受損,只是衆目睽睽之下,成了那個樣子,就算是真的貞潔還在,也不會有人娶她了。
就算是有,也一定是貧民百姓,還要是女方倒貼很多嫁妝的那一種。
容武到底還是容家的人,這些賠償方面的事兒,只能是容家和那柳家商量了,倒是那幾個地痞流氓,都是街頭小巷一些無所事事的人,倒是被那羣來作客的少年郎給狠狠的收拾了一頓。
而現在,那柳家的姑娘去了哪兒也不知道,應該是到了客房了吧?
許華清猜測了一下,也就不多想了,反正在場那麼多夫人和姑娘,這件事情一定是衆所周知,就算是想要賴掉,都不可能了。
但是,許華清就是覺着有幾分詭異。
這容武是怎麼回事?他怎麼說也是堂堂的二公子呢,怎麼就會酒醉去侵犯一個小姑娘呢?甚至是帶着這幾個地痞流氓?
щщщ.TTκan.C ○
若不是容武是容家的人,肯定是要被好生收拾一頓,然後捉拿見官的。
“大姐姐?”
許華清正在想呢,就聽見許晴一聲喚,許華清眼皮一跳,渾身一僵,才擡起頭來。
“咱們也走吧,許多人都正要走了呢。”
許晴撇了撇四周都已經離去了的人,也打算要走。
許華清猶豫了一下,還沒等她說出來話呢,就瞧見秋月從不遠處過來,臉上還帶着些許隱晦的笑容,一過來,就衝着許華清和許晴見禮:“兩位姑娘,我們夫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