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看着那尖銳的利刺心裡一驚,雙眸冷然地瞪着眼前的鐵甲兵,身子敏捷地一閃連忙避開他手腕上的尖刺,接着招式極快地一刀揮砍向那人的腰腹,面前之人當場倒地。
畫臨一顆心緊緊揪着隱隱作痛,見到慕幽躲開了致命一擊緩緩鬆了口氣,轉瞬又是神經緊繃地看着她。
慕幽繼續奮力殺敵,那些五毒的鐵甲兵們猶如殊死一搏,更爲兇狠地朝他們襲擊,小心地躲避着腰腹位置的軟肋,雙手揮舞生風帶着狠勁。
有些士兵一時不慎,沒有招架住被一一擊倒,其餘士兵見狀也更加賣力搏擊,不想和那些同伴一樣倒地不起化爲孤魂。
慕幽這邊揮刀砍倒幾個鐵甲兵,又飛來幾枚毒鏢暗器,危機重重幾乎應接不暇,她運氣用氣刃又將攻擊過來的幾人彈開,背後卻飛來幾枚暗器,她感到脖頸處似有一股輕微的風力,迅敏地低頭彎身躲了過去。
不料,剛剛擡頭準備繼續應敵,卻有一人早有準備朝她背後偷襲,那人對她背部猛擊一掌,好像是有鐵刺劃破了銀甲的聲音。
慕幽一個吃痛快速撫了下自己的胸口,穩住身形便立即轉身,猛然踹出一腳直接將那個偷襲之人踢出幾丈之外。
緊接着又有一枚暗器直飛向她的腦門,她見狀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揮刀劈碎了暗器,卻是腳下一滑整個人就要往山崖下傾倒。
唐隱剛好就在她身旁,緊急之中立即伸手去拉慕幽,就在慕幽被她用盡力氣拉回來的一刻,她卻是整個人正面往崖下墜去。
慕幽面色一頓,剛想去救她卻看見蘇遺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崖頂,千鈞一髮之際蘇遺出手迅猛地朝唐隱攻了過來。
唐隱原本要墜落山崖的身體,由於蘇遺往她後脖頸處劈了一掌,這一力道反而把她給推了回來。
慕幽見到唐隱安然無恙,一把將她拉了過來,讓她遠離山崖邊以免再遇險境,隨即瞪着蘇遺神情不滿道,“蘇遺,你居然落井下石,背後突襲唐隱,去死吧。”
說話間已經出手和蘇遺打了起來,蘇遺悶聲不語只是默然和慕幽過招,但是明顯不是她的對手。
慕幽招招狠戾皆是致命攻擊,蘇遺連連躲避防止中招,只能不斷防守極爲被動。
唐隱面色複雜地看着他們兩人打鬥,想着剛纔她就要掉下懸崖時,如果不是蘇遺襲擊她那一掌,她可能現在已經墜下崖底粉身碎骨了,如此說來他那一擊反而是救了她。
蘇遺無心戀戰,和慕幽過招之餘,眼神不漏痕跡地快速看向唐隱几眼,險些被慕幽一拳打到,最終敵不過慕幽,閃身躲開她的攻擊,立即踩着輕功快速撤離回行宮中。
慕幽和赫連玦見狀緊追不捨,率領一衆士兵攻入五毒行宮,到了行宮卻是已經找不到任何人影了,隨即衆人沿着行宮中幽暗的石壁,往通道深處的密室走去。
唐隱跟着慕幽走在最前面,士兵在兩側將石壁上的燈臺點亮,瞬間照亮了行宮的通道,衆人正是端詳着通道中的石壁,邊走邊摸索着。
不知是哪個士兵不小心碰到了石壁上的機關,只聽到啪嗒一聲,霎時通道兩側的石壁彷彿微微晃動了起來。
其中幾處石壁動了幾下後,磚塊頓時凹進去顯出一個一人之高的長方形凹槽,凹槽中迅速伸出很多根尖細的鐵棍,速度之快讓石壁旁的士兵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
只聽見幾聲慘叫在通道中迴響,好幾名士兵相繼被石壁中伸出來的鐵根刺穿身體,瞬間倒地鮮血橫流。
死者身旁的士兵們皆是心驚膽戰連忙躲避開鐵棍的攻擊,慕幽看着眼前不停伸縮的鐵棍,試圖伸手抓住它看看想能不能制止住,結果根本握不住那鐵棍,還險些將她的手心磨破。
衆人站在正常的石壁處,紛紛被那些不斷伸出縮回的鐵棍隔開,無法挪動一步,稍有偏差便會被鐵棍貫穿身體失去生命。
唐隱蹙眉看着這些駭人的機關,小心翼翼地端詳着身旁的石壁,觀察了一會兒似乎找到了某種規律,沉思道,“這裡石壁的磚塊堆砌地和平常建築堆砌的方式很不一樣。”
慕幽聞言也看向自己身邊的石壁,似乎真是和她所見過的石壁構造都不同,指着石壁恍然大悟道,“好像全是一個圖形連起來的。”
畫臨和赫連玦也看着這些石壁琢磨起來,不禁皺眉細想。
蕭樓正是緊張兮兮地抱着雙臂,擔心被鐵棍給傷到,瞪着石壁腦袋一陣轟鳴,擔心自己就這麼葬身於此。
聽到唐隱和慕幽的談話聲,他心裡稍微緩了緩,認真看了眼石壁,皺眉奇怪道,“不是一個圖形吧,我看着像是兩種圖形。”說着又指了指面前石壁的正中間,琢磨道,“真是怪了,明明都是方形的磚塊,這個怎麼看着像是個圓形?”
唐隱聽了頓時面上一喜,連忙對所有人喊道,“大家都看看身旁的石壁,都是什麼形狀構成的。”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對着石壁認真觀察起來,除了蕭樓全都是回答的方形。
唐隱更是確定了自己的判斷,立即對蕭樓說,“世子再看看您面前的石壁,那個圓形圖案的邊緣是不是有明顯的縫隙?”
蕭樓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測,按照唐隱所說又端詳了下石壁,果然發現圓形圖案的邊緣有一圈縫隙,不禁語氣驚喜道,“對,唐姑娘覺得這個可是將這些機關停下的按鈕?”
唐隱微微點了點頭,肯定道,“應該沒錯,世子可以試試用手掌按壓那個圓形磚塊。”
蕭樓擡手慢慢伸向那個磚塊,手指將要觸碰到的一瞬間卻停下不動了,有些猶豫道,“不行,萬一猜錯了誰知道會怎樣?”
慕幽聞言頓時翻了個白眼,語氣有些急躁地說,“你咋這麼慫,你不試試又哪知道?”
蕭樓更是有些不情願了,瞪着石壁悶聲說,“你說的輕鬆,萬一我一按又蹦出別的東西,我還往哪躲?”
“磨磨唧唧,你難不成站這裡等死?”慕幽恨不得跳過去替他按了,無奈這鐵棍移動的速度太快,她又不得不老實待着。
蕭樓此時心裡很是糾結,生怕這一按下去,再觸發到別的機關讓自己一命嗚呼,又覺得慕幽確實說的也不錯,不按就要繼續站在這裡等,這麼下去遲早還是死。
唐隱見他遲遲不動,也明白他心裡的擔憂,於是想了想安慰道,“這種大型機關構造極爲複雜,五毒還做不出可以同時發動兩樣機關的載體,同一處機關只能存在一個啓動的按鈕和停止的按鈕,世子放心就是。”
蕭樓沉默不語,咬牙看着石壁瞪了半晌,因爲緊張額頭已經溢出大顆的汗珠,他隨手抹去似是也順帶揮走了心裡的顧慮,最後乾脆心一橫閉着眼按動了那個圓形的磚塊。
又是啪嗒一聲,蕭樓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都要跳出來了一般,緊閉着雙眸咬着牙關吸着一口氣,不敢有一絲的放鬆,聽着周圍哐當的響聲腦子裡彷彿一片空白。
直到他肩膀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蕭樓腿腳一軟差點摔倒,連忙伸手扶住牆壁。
“你走不走了,站這裡面壁唸經啊?”慕幽挑挑眉看着蕭樓,手指從他肩膀上挪開,好笑地搖了搖頭,轉身跟着唐隱繼續往密室走去,只留下一句,“真夠慫的。”
蕭樓看看周圍已經恢復正常的通道,對着自己的面龐輕輕拍了兩下,讓自己精神點,撫了撫心口才把剛纔提起的心放下,想起剛纔慕幽的話,不服氣地大喊道,“說誰慫呢,沒有我你現在能行動自如麼,你還要感謝我纔對?”
慕幽不屑地切了一聲,自顧走着沒再搭理他一句。
衆人繼續往通道深處走着,有了剛纔的教訓,士兵們點燃石壁中的燭火時都嚴謹了很多,小心謹慎地不去碰觸石壁中的任何地方。
士兵們每個人的心中都是萬分緊張,覺得自己像是走在地獄中一般煎熬,卻也沒人敢掉隊或者轉頭往回走,只怕被這通道中嗜人的機關奪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