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藍眼神一暗:“你帶路?”
阮寶釵點頭。
西陵藍盯着阮寶釵細細的打量,也不說話,順帶還將威壓釋放了一點點出來。
阮寶釵臉色一白,渾身一顫,額頭上立刻就冒出一層細汗來,心裡又是惶恐又是害怕。
她本以爲眼前這個帶帷帽的女子,只是哪家貴族的千金或者主母,看她渾身的氣派,和身邊幾個丫鬟的言談舉止和穿戴,就知道非富即貴。尤其是帶着的那隊侍衛,一個個精幹有力,武藝高強,對付那些如同殺星惡魔一般的強盜,居然如同切瓜砍菜一般容易。
她就想着這領頭的女子,聽聲音,看身量,十分年輕,又菩薩心腸的救了自己一命,那麼多求一求,說不定就能借用他們之力,將這附近那一窩匪患解決,大家也能過上平常日子。
可沒曾想,眼前她以爲是閨中貴女,不諳世事的女子,眼神那般的銳利,似乎能透過她的一層層血肉,看到她心裡去,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小打算,全然瞞不過去。
尤其是,她就那麼坐着,靜靜的看着自己,就能給自己莫大的壓力,那纖弱的身體,散發出極大的威壓,讓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簡直要窒息了。
就在以爲自己就這樣要完蛋的時候,那威壓又如同它出現一般突然的消失得乾乾淨淨,然後就聽到那個女子的清脆冷冽如冰水一般的聲音:“好。”
阮寶釵腿一軟,虛脫的癱軟在地,全身都被汗水浸溼了,猶如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既然答應了阮寶釵,讓她帶人去掃平虎狼寨,西陵藍也不食言,只留下十名侍衛看護着石家坪和他們的行李馬車,剩下的人都列隊上馬,就等着西陵藍一聲令下,好出發。
阮寶釵又被花糕拉到屋子裡去換了衣服,出得院子來,就看到剛纔只看她一眼,就逼得她渾身冷汗的那個女子,正騎在馬上,一雙柔白的玉手挽着馬繮繩,帶着一股子漫不經心的味道,見她出來,只別過頭來似乎掃了她一眼,又扭過頭去。
一旁的侍衛牽來一匹馬,“會騎馬嗎?”
阮寶釵點點頭,有點緊張的攥了攥拳頭。
侍衛沒多說,將馬繮繩遞到阮寶釵手上,轉身走了。
阮寶釵深吸一口氣,翻身上馬,她的旁邊,花糕早就騎在馬上,見她準備好了,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帶路。
阮寶釵手中馬鞭一揚,輕擊一下馬背,胯下的駿馬輕嘶一聲,一騎絕塵衝了出去。
西陵藍一行人也拍馬跟上,湯圓看着最前面阮寶釵的背影,忍不住疑惑:“主子,你真的相信她?會不會她是強盜窩的人,是要引我們去好一鍋端的?”
自從南疆之後,湯圓就對任何接近主子的年輕女子都抱着濃濃的戒心,想阿蘿最初見面不也一副面冷心熱,落落大方的樣子將他們迷惑了麼?這個阮寶釵,處處都是破綻,說不得也懷有什麼企圖。
西陵藍一笑:“那不正好,咱們正好將強盜一網打盡。”不是西陵藍太自大,雖然她武功進步的速度遠不及楚天幕,可就以她現在的境界,行走六國間,已經罕有敵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