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應該
我們像將要失去生命般的搶奪對方口裡的空氣,忘生忘死,斯內普的手牢牢的抓住我的脊骨,幾乎摸清楚上面的每一個骨節,我最大限度的把身體向後拉開,右手撥開他過膝的長袍,摁住了他的皮帶扣,突然之間,斯內普的手猛地抽出了我的襯衫,一推肩膀,毫不反抗的我深深倒進了沙發裡,兩個人被電擊一樣停止瘋狂,保持位置漸漸平息自己的呼吸。
我翹彎了嘴角,從旁邊的扥出一張紙巾,遞給斯內普,“擦擦吧。”
好像我手裡拿的不是一張普通的紙而是能毀滅世界的核武器一樣,他頓了一下才拿過去,“恩,看來,我應該說,你瘋了,不,是我們都瘋了。”他喉嚨裡壓抑不出的咆哮聲清楚可聞,明明是黑色的眼睛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卻像冰一樣苦澀一片,“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不會的,不會的……”
一貫作風,心裡撕裂般的不是滋味,吸氣壓了壓,“弄把椅子,坐到這兒來。”
斯內普看我一臉的嚴肅莊重,眉頭緊鎖。怎麼,以爲我要對你進行道德討伐嗎,沒錯,小爺我不發威,你拿我當病貓啊。“我說,過來。”
他魔杖一揮,把辦公桌後面的椅子飛到了我的面前,這位大爺二五八萬的一坐,正襟危坐的看着我,跟教皇似的。“哼哼,如果你要就剛纔發生的事進行什麼進一步的討論,我可以告訴你毫無必要,這種生活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介意的事。”
完整的聽完這句話,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忍住了揍他一頓的慾望,這比忍耐剛纔的衝動更難。“很遺憾,咱們彼此彼此。”
斯內普臉色一冷,嘴角嘲諷的挑動,“是啊,我竟然忘了在我面前的是大名鼎鼎的萬能先生,看來我們是沒有爲這件事爲難自己了,不是嗎。”他的後背直的像一塊鐵板豎立在我的面前。
“哦,天哪,你絕對是我見過最混蛋的混蛋,但是我他媽的卻是最白癡的傻瓜,咱們真是彼此彼此。我沒資格要求你坦誠。”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拼命的心中翻涌的情緒,不能讓事情變得更糟。
“很難得,你說了一句算得上頗有道理的話,不要妄圖用你空蕩蕩的腦殼去猜測別人的想法,尤其是一個從事特殊危險工作的食死徒的。”斯內普的聲音越來越靠後,我覺得他連帶着身體下面的椅子都在離我遠去。
嘆息聲不由自主從嘴邊不絕的流淌出來,我停不下來,“是啊,我從來不猜測,你十點出門,兩三點回來是幹什麼去了,我也不去想什麼樣的魔藥讓你,越來越頻繁的像來了場五公里越野跑,我就算是個白癡也聞得出來戰爭的味道,可惜的是,我就是個白癡,起碼在你眼裡是這樣的。”把頭死死的埋在自己的膝蓋之間,顫抖的雙肩暴露了我無盡的痛苦。
“你,總是自以爲是的去判斷你本來並不瞭解的事情,這種想法從沒有出現在我的頭腦中,我們沒有必要這樣急於否定自己。”黑暗中的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他的聲音舒緩像蜿蜒的河流緩緩的深埋於我的血管之中。
“是嗎,那是你們的戰爭,怎麼樣我管不着,誰黑誰白跟我沒有關係。”
斯內普沒有中我的語言埋伏,他忽然氣憤起來,一把揪過我的襯衣領子,從牙根擠出來的聲音,讓我打顫,“那你能告訴我這個東西是怎麼來的嗎,啊。收起你的自作聰明莽撞無知吧,就算是爲了你可憐的生命着想。”不應該此時存在的冷風從那塊傷疤灌進我的脖子,凍得我裡外都透了。
我抓住他揪着衣領的手,幾乎陰狠的鎖住他的目光,“我是自以爲是,自作聰明,我不會拐着彎跟你說保重身體吧,愛護生命吧,好好活着吧。我正式通知你,你愛活活愛死死,反正我就一句話,等你死了咱們地獄見。”
話音未落,斯內普的另一隻手瞬間揪住了我的另一邊的衣領,把我從沙發上生生提起來,提到他的面前。我看着他黑色的眼眸裡燃燒的怒火,心裡卻一點也不緊張,反倒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你瘋了,”斯內普氣把牙都咬碎了,更準確的說,他可能更想咬死我,“我知道你的歇斯底里症狀正在發作,從剛纔就是,忘記你剛纔說的話,把它從你糨糊腦袋裡挖出去。”
我看着他一陣一陣的翻白眼,直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的鬆開,我又重新坐回沙發。
“無論是什麼讓你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都不要把它扯到我的身上,我沒有爲你突如其來的情緒和興趣服務的打算,我對你並無感覺,收起你的自作多情。”斯內普端坐回他的高背椅子,包裹着一切的冰冷外皮收發自如,比電影切換鏡頭還要快。
我攤了攤雙手,一臉的無辜,“本來就跟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發瘋,你大可放心,就像之前的事絕不會發生,這是我的承諾。”反正沒幾天了,我不可能在霍格沃茨呆到開學。
他的臉色從剛纔隱忍不發的懷抱着荊刺般的痛苦變成了此時欲說不說,吐不出咽不下去的糾纏。算了,蒸不熟煮不爛這張牌不用也罷,我擡起頭仰望着他,“並不是故意讓你生氣的,我道歉。
你知道,我在馬爾福莊園殺了多少人嗎,十八個,全部是擊中頭部死的,即使有人已經被我擊倒,我也會對着他的腦袋補上兩槍。
還有,燒馬爾福莊園,我用了十二顆高爆□□,這種□□和你們燒的火不一樣,因爲裡面有鋁熱劑和稠化汽油,能短時間達到高溫兩千度以上,最安全,屍體裡面的子彈都會燒化,你們不驗屍嗎,裡面是不是有金屬**。還有屍體的外殼會高溫結晶化,切開時還會冒熱氣的。
我告訴你,有一次是我幹過最爽的一次,是個非洲的小國,名字我都忘了,那兒的一個富翁造反,想自己當總統,讓我去幹掉原來的那個。我去了,你別提多搞笑了,那個倭瓜總統府根本不是樓房,是那種茅草屋,你說這我怎麼用阻擊□□。我當時看那幫孫子衛兵還用砍刀,我拿着M9就衝進去了,真是殺紅了眼,一槍一個跟土豆似的,我一個人撂倒了三十多,最後那個大將軍功夫不錯,我連看了他四五十刀他才死,腸子都流出來了,別提多好玩了。
我再跟你講,還有俄羅斯那次,那兒可冷了……”
“夠了,別說了。”斯內普扳住我的肩膀,像個篩子似的的要把我從眉飛色舞的炫耀自己功績的夢境中搖醒。
我摁下了他的手,看着他稍稍的眯上眼,只讓影子存在我微薄的視力中,“死掉可怕嗎,一定,我也很怕死,但更怕活着。”
斯內普濃密俊朗的劍眉,皺成一條廢舊的破毯子,這不好,我仔仔細細的看着他的表情,也讓他仔仔細細的看着我,懶懶的笑了笑,身體出溜下沙發,雙膝着地跪到他的前面,輕輕把頭放在他的膝蓋上,就像執行砍頭的那些死刑犯一樣。
“西佛勒斯?斯內普,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你是我的,從今以後,除了我以外未經同意不得跟任何智慧生物深度交流,按照我爲你擬定的生活日程表作息,沒有我的同意不得違背,你的一切財產和生命權利完全歸我支配,以上。第二,我是你的,從今以後,……”
敏感的後腦熟悉的溫柔觸感,他指尖的細小紋路清晰的描繪在我的脖頸後面突出的椎骨上,打斷了我的話,“我選第二,一切參照第一,張先生,請您牢牢記住自己剛剛宣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