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彩雲她們圍上來,安慰我說:“現在好了,至少半個月你得做個啞巴,安心了吧。”聽她們這麼說我倒放心了,只要不是啞巴就好。
趙依依拍着被子說道:“現在安心養病吧,你喉嚨已經裂了,不能吃喝不能說話,天天給你掛葡萄糖水呢。”
我做了個寫字的手勢,林彩雲揶揄了一句:“真是個好學生,躺在病牀上還想着做作業啊。”
我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話說不出來我可以寫啊,這貨故意裝呢。
琪琪拿來紙筆,我在上面寫:“英子呢?”
林彩雲說:“放心吧,你妹妹我照顧的好好的呢,範曉陽那個混蛋小子天天護送你的寶貝妹妹。”
我一聽心裡那個氣,這不是把我妹妹往虎嘴裡送嘛,怎麼這麼不着調啊,我心裡生氣,又沒法寫出來,扔了筆不理她了。
琪琪笑道:“你都這麼大了,還象個小屁孩子。”
我突然就想起件事,在紙上寫:“把那份飯店協議給黑子吧。”
琪琪說了聲:“放心吧,沒你什麼事了,我們來處理好了,快快好起來纔是最重要的,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你二號首長的位置還給你空着呢。”
好吧,估計沒哪個學生會象我這麼搗蛋吧,一個學期倒有半學期是在醫院度過的,姚桑又要操心了,想到她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我就想一頭撞死算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媽一直沒出現,她幹嘛去了?我和妹妹活的象孤兒一樣,還真沒什麼好掛念了的。
第二天林彩雲陪我在病房度過一天,所她說胖頭魚情況不比我好多少,估計有短暫性失憶的危險,下場子的時候就昏迷過去了,她這麼一說我直覺得有些害怕了,胖頭魚雖然可惡,但這一局他和我只不過是別人的一着棋子而已,我們犯不上這樣拼命打啊,真要是傷殘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了。
我看見牀頭的玻璃瓶裡插着的鮮花問她誰送的?
林彩雲一臉怪笑地說:“我還真不知道呢,不知道那個暗戀你的人天天給你送花呢。”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會有誰給我送花。
第二天趙依依陪我,她跟我說門外有人想見我,我寫道:“那讓他們進來吧。”趙依依一開門,我就看見黑子和他舅舅拎着抱着扛着,大概除了耳朵上不能夾東西外,能帶的全帶了,往地上一放,堆放的跟小山似的。
黑子跟他舅舅往病牀前一跪,黑子張着大嘴就哭上了:“老大,你就是我大哥,你就是我的親人,我的主人,從此以後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我擦,這哪跟哪啊,我幹張着嘴說不出話來,在紙上寫道:“起來,別哭的象個老孃們!”
黑子舅舅問我:“你想吃什麼?我給你燒最好吃的,天天給你送來,給你補補。”
我寫道:“喉嚨碎了,不能吃東西,不用這樣,我和黑子是兄弟。”
黑子舅舅抓耳撓腮的,不知道怎麼表達是好,我裝逼的性子又冒出來,寫了一排字給黑子看:“注意學校裡,別再出事了。”
黑子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我這樣也沒法多說話,再加上護士來查房往外攆人,黑子和他舅舅終於走了。
我跟趙依依說千萬別讓同學過來,吵都吵死了,我需要安靜,這是大實話,我都這樣也沒法再裝逼了,還是等以後好了再裝不遲。
一個禮拜後我終於出院了,脖子上套了個白色的圈,趙依依的媽說了:“這東西是保護你脖子的,不能做劇烈運動,可以吃點流質,但不能吃刺激性食物,而且儘量別說話,只要你不想做啞巴,或者變成公鴨嗓子,注意保養就行了。”
回到學校黑子的舅舅讓我中午去他的飯店吃飯,我拗不過被黑子硬拉了兩次,太彆扭了,第三天打死不願意去了,同學們對我打架的事都非常好奇,可惜沒法給他們擺一擺。
每天照常的生活上學,林家姐妹三人簡直把我家當成第二個家了,我知道她們也是爲了我好,患難與共才能見真情,爲了避免老吃流質造成營養失衡,還特意去買了個榨汁機,榨果汁蔬菜汁,還把熬的肉湯拌飯給我吃。
三個美妞伺候進餐的日子真讓我找到土皇帝的趕腳,不久我就覺得有些厭煩了,看別人吃飯啃雞腿,我就流口水,真是沒轍。畢竟肉沫兒和肉塊的滋味還是不一樣的,就偷偷買了只雞躲在沒人的地方吃,我擦,真香啊,我正食指大動不亦樂乎的時候悲催地被琪琪逮了個正着。
不過好在琪琪沒打小報告,否則林彩雲非抽我兩個耳光不可,這貨還挺哥們。
我們天天回來接妹妹的時候,那個叫範曉陽的熊孩子就象個小尾巴跟在妹妹的後面,只要看見我,趕緊撒腿就跑,其實我並不討厭那孩子,當時只是覺得太有衝擊力了,一時覺得無法接受而已。
我問過妹妹,這個範曉陽爲什麼沒有家人接送,妹妹說他家離的很近,家裡還有爺爺奶奶,他爸媽都在外地工作,一年回不來幾次。範曉陽雖然淘氣搗蛋,但成績不錯,對他爺爺奶奶也很孝敬,天天回家幫着他爺爺奶奶做家務事。並且成績也好,還是個班長,我擦,原來跟我是個級別的啊。
範曉陽的爺爺奶奶都是退休老師,人很慈祥,我就奇怪她怎麼知道的,妹妹很爆了一個讓我吃驚的大料:她到過範曉陽去吃過飯,咳咳咳,我差一點兒背過氣去,數落她說:“什麼時候咱們家餓過你啊,你就跑人家蹭吃蹭喝?”
妹妹一臉的委屈:“彩雲姐說了,哥哥住院不能回來,你就去範曉陽家吃去……”說着還看了一眼林彩雲,林彩雲很無恥地點頭說:“是我說的,我還說了,跟他家搭夥,給伙食費。”
我指着林彩雲:“你--我妹妹都讓你給教壞了。”
林彩雲嘿嘿笑,大言不慚地說道:“蹭飯就是香,是吧,英子。”
英子瞅瞅我,然後趕緊一跳躲在林彩雲身後:“姐,他想打我!”
“我擦,什麼時候我敢打過她了?”我直覺得她們是坑哥坑夫的貨,合夥起來欺負我來着。琪琪撇撇嘴說:“你有行兇的動機,別不承認。”
趙依依還是對我那麼好,拉着我的胳膊肘兒說:“你們都欺負他,我可要拖走了哈。”
林彩雲哈哈笑道:“求拖走!”
無力吐槽了,我成了她們調戲的對象了。
不久就要期末考試了,我們開始沒日沒夜沒情沒趣地做套卷,一天做幾套,此時感覺到我特麼上不了大學真對不住自己。
比較榮幸的是,值得吹吹牛逼的是,我完全獨立自主地完成了所有的考試,當然扔小紙條的不能算,那屬於信息交流,畢竟現在是信息社會,沒有了信息,就不能稱之爲現代人了。
我脖子上的狗圈早就取下來了,嗓子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不過有些變化的是,我現在說話很低沉,不知道是變聲了還是嗓子受傷沒能恢復成原來那樣。
林彩雲說了句很狗血的話:“這纔是個男人的聲音,有磁性,對小女孩子很有殺傷力。”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先見之明,我發現和只要跟某女說話,這貨總用一幅審視的眼光看着我,好象只要我一開口,那些女孩子自動就會投懷送抱似的,介個醋罈子,拿她沒辦法。
試考完之後,我們都覺得輕鬆了許多,我想起那個和蔵獒搏鬥的孩子,記得當時琪琪的行爲很反常,就一直想要問問她怎麼回事,嗓子啞了,後來的事一樁接着一樁,根本沒能聽她說說。
吃完晚飯,我就用具有殺傷力的嗓子問琪琪關於那孩子的事,哈哈,非常搞笑的事,琪琪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我擦,這麼靈驗嗎?那我得多試驗試驗,看介女漢子有沒有抵抗力,嘿嘿,我瞅着林彩雲怪笑,我不使使壞,你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回過頭來我就發覺琪琪小手一抖,就把小皮鞭子順到手裡了,我趕緊蹦起來躲閃到一邊,琪琪指着我罵道:“壞蛋流氓,下次少對我用這種語氣說話,太流氓了。”
我擦,至於這樣嘛,我不過是給普通話輯點麻辣的磁性佐料而已嘛。
趙依依掩嘴笑道:“你這動靜好象動漫裡的怪蜀黍用棒棒糖騙小蘿莉。”
妹妹哈哈大笑,林彩雲說:“下次對我們不許用這種不要臉的腔調說話,否則,哼!”我就知道後面省略了兩個字:抽你!
我只好重新坐回桌子前,琪琪收起小鞭子塞進袖子裡,說道:“那人不是個孩子,他是個尼泊爾刀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