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特別喜愛妹妹和豆豆,這兩個傢伙使出渾身拍馬屁的功夫把老太太逗的每天樂的跟撿了錢包一樣,開心的不得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很短暫。七天後我們要回t市了,我媽的安排,我回t市處理好一切事務就回外公外婆身邊,我和妹妹都要回來,至於我媽和張大勇還是未知數,他們自有安排,至於到底怎麼辦,我們還不得而知。
小姨一家比我們輕鬆,他們可以一直在這兒過完暑假,也有可能回n市,外婆說:你小姨一時還不會回來,這丫頭犟着呢。不然她不會跟我姓姚了。
呃,原來小姨是跟着外婆姓姚啊,我還納悶呢,以爲小姨也是體制內的人。爲了工作改名換姓的。小姨有兩個名字,一個叫姚春麗,一個叫海韻,那我是不是也該有兩個名字,一個叫張海平,一個叫海平。
最讓我震驚的還不是名字的問題,而是前來接我們的張大叔居然叫張大勇大哥!我目瞪口呆看着張大勇和張大叔:“你們?”
張大叔看見我這幅樣子,微微笑笑:“海平啊。現在你明白做情報人的艱辛了吧?”縱夾役技。
這麼長時間張大叔居然是我的親二叔,他和琪琪參預綁架我不過是把我當成了魚餌罷了,我一時腦子混沌一片,木訥地不知道說什麼好,直覺得象發冷似的渾身哆嗦,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喊張大勇大哥,我根本不知道所有的人都把我矇在鼓裡了,連騷老頭也只說張大叔是他的徒弟。
二叔上前來把我抱在他的懷裡,輕輕拍着我的背:“海平,我和琪琪在深山裡呆了那麼多年,你能明白有親不能認的痛苦嗎?”
我終於安定下來。這二人一點都不象,二叔比張大勇魁梧,象個莊稼漢,長着濃密的絡腮鬍子,脾氣直爽,琪琪的女漢子性格也許就是跟着二叔學的吧,二叔是琪琪的乾爸,真是父一輩子一輩休慼與共的交情了。
連妹妹也沒想到會突然又冒出個二叔來,其實二叔跟我們住一起時和妹妹挺合脾氣,二叔挺喜歡妹妹,我喊過二叔後妹妹很自然地叫了聲二叔。
妹妹是金口難開,他們都知道,我媽那樣都沒能讓我妹叫她媽。用二叔的話來說:英子就是適合做情報員,又臭又硬,誰逼都不行。
現在叫出二叔,二叔高興勁就甭提了,又玩起讓妹妹吊在他胳膊上盪鞦韆的老把戲,妹妹就象只小猴子雙手掛在二叔的胳膊上盪來盪去。
張大勇站一邊搖頭苦笑,回來的路上我纔算瞭解了一些張家的事,二叔在我爸爸逃出n市後也失蹤了,張大勇、二叔、何志躍以及黃軼維他們的工作和外公外婆的情報蒐集整理有區別,他們確實是屬於另外一個系統的人。
說起來他們應該是安全部門的前身,或者說安全部門是從他們那個系統裡衍生出來的,與情報部門相比,他們的工作更加具體,涉及到執行,或者說主要針對的對象是國內;而情報系統則側重於情報系統的蒐集整理和追蹤。
而張大勇的當年的事涉及到了內外勾結,而且不是一般層面的人物,那股勢力不僅在國內掌握大權,而且與張大勇的部門和綠方也是息息相關,因此張大勇纔會遇到那樣的危險。
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這些事情也不是我這種級別人可以打聽的事。
當年爺爺的死着實蹊蹺,也許就象騷老頭所說的那樣,死於陰謀死於謀殺,宋大林揹負了一個殺人的罪名歉疚一輩子,直到幾十年後仍然無法解脫,人生真是一個悲喜交集的鬧劇,讓人唏噓。
二叔一路之上聊起我們張家的家事時,十分的淡定從容,張大勇的臉上也看不出多少表情,大約也只有人到了這種地步纔會能處之泰然,無喜無悲吧。
我們坐的也是那種“黑頭車”,這是妹妹給這種防彈車起的名字,因爲這種車通體漆黑,有些象銀行的運鈔車,比起運鈔車大了不少,車體十分沉重,我們坐在裡面根本感覺不到車子在行駛。
把我們送回濱江大宅,那個兵哥哥把車又開回綠營去了。
我們回家時,騷老頭帶着林彩雲她們在包餃子,說是團員餃子,其實我說叫滾蛋餃子還差不多,因爲不久我可能會和卓亞先去英國辦理交洽事宜,我答應她的,況且我也不需要國外的資產,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如果外面有資產會比較敏感。
還有就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t市的財產房產都得我自己來處理,想想都頭疼。
林彩雲琪琪和趙依依一見我們回來,都站起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媽居然也在,看着我媽纖細的的手上沾着麪粉,還圍了個花圍裙,烏黑的長髮綰了個高高的髮髻盤在腦後,看起來還真象個家庭婦女。
看來我媽想改變高冷形象,積極融入到普通的家庭生活中來。
妹妹的興致顯得特別高,綰起袖子說也要來幫忙,我說:“你就別添亂了,呆會等着白吃吧。”妹妹瞪了我一眼:“你才白癡呢!”我媽她們都哈哈笑起來。
晚飯時,我們圍坐在長條桌子前,正要吃飯,小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個高高大大的傢伙,我擦,居然是李劍!
我招呼他:“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啊,真讓你趕巧了,我們剛包完餃子,你們就到了。”小花紅着臉下廚房去了,李劍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特別是我媽也在這兒,他有點不知所措,阿姨爺爺的亂叫,我媽招呼道:“快坐下吧,我們還沒吃呢。”
小花端上兩碗餃子,陳媽看來是放假了,沒見她,這麼一大家子人如果不是大家一齊動手,累的也把陳媽給累死。
我們吃着餃子,我問小花公司進展的如何了,小花說公司正打算舉行一場拍賣會作爲義賣捐助失學兒童,估計標值大約有二百多萬吧,實際上拍賣公司直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創造價值,倒是投入已經近千萬了。
我對於公司的經營向來很少過問,李韻既然這樣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我並不想橫加干涉,只是這麼長時間沒見她了,也不知道她過的如何了。
小花說李韻姐跑南走北的拜訪了幾家大拍賣公司,其中有嘉德這樣的頂級拍賣公司,因爲拍賣公司早間有一個特大的陰沉木在網上傳的到處都是,那些大公司倒沒輕視我們拍賣公司,相反對我們手上的東西倒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這東西賣一件少一件,所以我們並不打算轉手,作爲鎮店之寶完全是可以的。
那座明清古建築已經全部修葺完成,花了約三百一十萬,還在做最後外圍保護工程和細節方面的處理,不久應該可以開門展覽迎接遊客。
小花說這些事情其實不光說給我聽,還說給林彩雲琪琪和趙依依聽的,她們也是股東之一,當然有知情權。
最後小花看着我說:“李韻姐說,等你回來準備開個股東會議。”
我說:“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說。”
林彩雲看了我一眼,大概她以爲我撤資吧,我回歸海家是必然的,賺錢和做生意將不再是我的主要目標,而且我目前這種狀況,錢對於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所以我一說完這話,小花她們也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飯桌上一下子就變的冷清起來。
騷老頭說:“小子,你還有塊地產呢,沒忘記吧。”
我突然間想起市中心的那三間破房子和一個小院子來,當初可是指望能鹹魚翻身開着寶馬去上學的,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便問騷老頭:“那塊地方將來準備做什麼的?”
騷老頭說:“那是個市中心廣場,原來我打算做釘子戶的,現在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了。”
我說:“既然是我爺爺留下的財產,得徵求下他兒子的意見。”
衆人都象看傻瓜一樣看着我,張大勇和二叔還有騷老頭都眼睛瞪的大大的,特別是騷老頭那眼神就是要一巴掌要呼死我的架勢。
我媽默默吃着餃子,臉上沒有任何表示。
張大勇開口說:“既然你爺爺說了是留給你的,你做決定吧,大帥,你說呢?”二叔居然叫張大帥,我擦,太霸氣了吧,比起張大勇的名字可大氣多了。
二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媽:“我沒什麼意見,大嫂有什麼想說的?”
我媽看了我一眼:“那是你爺爺當年在t市潛伏的地方,你看着辦吧。”
其實關於那三間破屋子,我早已打聽清楚了,當年我爺爺在t市躲避了一陣子,落腳就在那裡,並且到n市梅園與那位偉人見面,爭取了當年還是資本家的外公,曾在這裡秘密接觸過這麼多重要的人,屋子雖破,可意義非凡。
想到此處便說:“爺爺的東西已經不再是個人財產了,我想把那裡建成一個人的雕塑,一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人的雕塑。”
我話一說出來,大家都呆了呆,誰也沒想到我會這麼決定,那天我在外公的書房裡看到那個偉人畫像時就有了這個想法。
張大勇二叔和我媽顯然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做,我說:“捐這塊地和zf談的時候以拍賣公司的名義,做雕塑的錢由我個人出資,不能以我的個人名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這可不是顯擺的事。
我媽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奇怪,雖然我沒看出是讚許,但我也沒看出是責備,張大勇和二叔對視一眼,都說既然如此,就這麼決定了吧。
騷老頭有些不解地樣子:“你小子怎麼就突然變的高大上了呢?”
李劍當然還不知道我還有房產,說要無償捐獻出來,而且在市中心位置,雖然沒說什麼,但表情可謂是精彩之極。
其實我內心清楚,我並不是什麼好蛋,我只是明白那房子無論如何是保不住了,與其不能保留,不如放的漂亮點。況且我們去越南,何曉波和尹雄也先後死在那裡,要說沒人懷疑是我使的壞,打死也沒人相信,雖然他們死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我倒不擔心他們會對我不利,我們走後,我擔心會有人對和我親近人的不利,這個是我一時無法照顧的來的,我突然有些明白李韻的所做所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