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的同學都看着林磊,只見他額頭上青紫了一大塊,眼圈也是紫的,看起來他好象被某人痛扁過,林磊是什麼樣的人,地球人都知道,那次我和他打架也是半斤八兩,我也沒佔到什麼便宜,現在卻被人揍成這樣,我不得不腦補一下了。||
楊凡這個逗逼有點不識數,跑上去還問了句:“磊哥,你臉腫了……”被林磊一巴掌扇的轉了幾個圈。
自從琪琪在學校食堂施展力摔大漢之後,我們班的人一般外班很少有人敢來招惹,有人把林磊給揍成這樣,不用說也是個超級的存在。我對他捱揍除了有點小吃驚外,沒覺得有什麼好詫異的,畢竟裝逼也是要有本事的,沒本事裝逼卻硬要裝那是二逼。
打掃完了開始收作業,接下來又是發新書,我和林彩雲去教務處辦公室交作業搬書,再走出一道走廊,突然從牆角衝上來一人,對着我的肚子就是一腳,把我直接踹倒退兩三步跌倒在地上,手裡的寒假作業本子撒了一地。
林彩雲驚叫了一聲,往旁邊一讓。
我擡臉一看,居然是刀疤,我剛想說話,從牆角又轉出來兩個人:順子和六子,我爬起身來拍拍屁股:“刀疤,你幹嘛?”
“幹嘛?老子打死你!”蹦起來就是一腳,我急忙閃身,一眼看順子和六子也圍了過來,喝了聲:“順子六子,你們瘋了?”
林彩雲說了聲:“你們再打,我喊老師過來了!”
可這些人都紅了眼,哪裡會聽她的,林彩雲轉身就向教務處跑。
順子飛起一腳踢在我手腕,我馬上就覺得手腕子跟折了一樣,惱火地叫道:“你們特麼是瘋子,幹嘛打我?跟我說清楚再打!”
刀疤停下紅着眼一指我:“宋海平,你特麼就是個人渣,你把黑子騙出國弄死他,還想霸佔他舅舅的飯店,還想霸佔小花,你跟我們說清楚,你特麼是不是想這樣?”
我剛想說放尼瑪的狗屁!順子也插嘴問我:“宋海平,聽說廖戰也想去的,你爲什麼沒讓他去?是不是怕不好下手啊。”
我呆了,簡直不相信這話是從他倆的嘴裡說出來的,我和黑子是鐵哥們,雖然之前也打過架,可黑子和刀疤他們幾個都說過,輸了跟着我,現在這是怎麼了?我看着六子:“六子,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這話到底是誰說的?!”
我知道六子一貫比較冷靜,應該不會那麼聽信謠言,六子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緩緩走過來:“我最後叫你一聲老大吧,你說廖戰是不是也想跟你們一道去的?”
我點頭道:“是,我沒讓他去……”可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味了。
六子又陰陰地說了句:“你是不是怕死的人多了不好交待啊?”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六子,這就是曾經跟着黑子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嗎?他爲什麼要這樣想?刀疤看我呆呆的樣子,怒罵道:“狗日的,我們真以爲你能給我們做老大,沒想到你就是個專害自己人的無恥小人!”一拳頭便打了過來。
我猝不及防被他一拳頭打在胸口上,就覺得一陣的氣悶,順子蹦起來就是個扁腿掃在我左肩膀上,我踉蹌地跌倒在地上。
這條走廊是教學樓到教務處的必經通道,高二和高三全是提前開學,高一和初中部還要晚幾天纔開學,就這樣也有不少同學圍了過來。
刀疤指着我罵道:“大家都看清楚這個人渣,這個專害自己的人渣,我們田進軍就是被他害死的!”同學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我蒙受了不白之冤,當然一頭怒火,從地上站起來,指着刀疤罵道:“刀疤,你特麼聽誰說是我害死的黑子?你給我說清楚!”
刀疤嘿嘿冷笑道:“我們冤枉你,黑子舅舅也會冤枉你?”
我頭腦“嗡”地一聲,黑子舅舅跟他們說我害死了黑子,想霸佔小花霸佔他的飯店?這特麼是什麼人啊?我原以來黑子好歹跟我兄弟一聲,還把自己那份金幣也給了他,他怎麼會說出這種信口雌黃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六子見我不說話,對圍攏的同學們說:“你們看到了吧,,他不敢說話了,哈哈哈。”
我眼睛都紅了,指着六子吼了聲:“放屁!你敢不敢跟着我一道去找黑子舅舅去對質去?!”
六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大家說:“你們都聽到了嗎?他居然還不承認,好,宋海平,我們就跟你走一趟,反正也不遠,走!”
我們剛轉身,林彩雲帶着姚桑就跑過來了:“宋海平,你們要去哪兒?”
我根本就沒理她,朝校門外走去。
紅彬樹飯店離我們學校才幾百米,我們到飯店門口時就看到小花帶着服務員在打掃衛生,我們這一大幫子人堵在飯店門前,把小花嚇了一跳。
小花瘦了,兩隻眼睛大的出奇,看到我後冷冷地問:“你來幹什麼?”
我就覺得渾身一陣的發冷,這是曾經跟我們一起喝酒笑鬧的小花嗎?
“小花,我知道你很難受,黑子是我兄弟,可是現在……”小花打斷我的話:“你不用解釋了,就讓黑子瞎了眼了,你走吧。”
我就覺得渾身有一萬張嘴也辨白不清啊,就說:“舅舅呢?我想見見他。”
“滾!給我滾!”小花突然尖利的叫了一嗓子,衝到我眼前來,眼睛裡含着淚水,顫抖着象只雌狼一樣嚎叫道:“宋海平,我不想再見到你,你給我滾!”
我覺得這事已經越描越黑了,在同學們的眼裡,黑子就是給我害死的。
林彩雲衝到前面擋在我面前對着小花尖叫道:“劉小花,你不要血口噴人!黑子到底怎麼死的,你可以問問一起去的人。你聽誰說是宋海平害死的?你知道不知道宋海平把自己的應該分的三四十萬塊錢的金幣全給了黑子舅舅?你們這樣污衊諂害宋海平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宋海平這樣爲了黑子就是爲了落得這樣的下場嗎?”
我覺得林彩雲此刻真象一隻發威的母豹子,把劉小花嚇的倒退好幾步,怔怔地望着林彩雲。林彩雲叉着腰冷笑看着劉小花:“劉小花,你這樣看起來精明的很,現在怎麼香臭不分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和宋海平送金幣來的時候,宋海平還想讓黑子舅舅拿一些分給你,你是沒看到黑子他舅舅是什麼表情吧。宋海平還覺得不舒服,我跟他說做人問心無愧就行,卻不知道被小人給利用了。”
劉小花臉色慘白,幾乎有些失神了。
林彩雲繼續說:“劉小花,你有沒有膽把他舅舅叫出來,我問他敢不敢承認承認是他要陷害宋海平的,我還想問問他這個飯店是誰拼命打架躺在醫院裡半個月給他要來的?當初是誰跪在宋海平的牀前說宋海平是恩人的?我更想問問他還要不要臉?還有沒有良心?”林彩雲越說越生氣,氣得呼呼直喘小臉通紅,抄起外面的椅子就砸在窗玻璃上了,接着又抄起一隻。
劉小花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在林彩雲面前:“姐,我對不起你,求你別砸了好不好……”林彩雲毛了,哪裡會聽她的?接連抄起幾把椅子把飯店玻璃全給砸的稀譁爛。
劉小花跪着爬到我面前:“宋海平,我錯了,求求你了,別砸了。”
琪琪和趙依依趕過來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劉小花又跪爬到依依面前:“依依,我知道你心好,求你勸勸彩雲姐,我錯了。”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我對琪琪說:“你快去勸勸你姐姐吧。”
沒想到琪琪瞪了我一眼:“你好心得到好報了嗎?你就是個爛好心,把自己的錢給別人,別人反過頭來還說你害了人家,你圖的就是這個?”
我看着劉小花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來的樣子,心裡爲黑子難受,喝了一聲:“夠了!”轉身就走。
我回到班級好一會,林彩雲和琪琪她們纔回來,看來這次真把林彩雲給惹毛了,好象從開始到她們把飯店砸了,黑子舅舅一直就躲在裡面不敢出來。
我鬱悶了半天,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黑子舅舅爲什麼要這樣做。
回到教室領了書本,又被姚桑把我和林彩雲叫到辦公室解釋了半天,去的時候和回來的時候一樣,我倆各走路的一邊,誰也沒跟誰說一句話。
下午我跟琪琪說去黑子墓地看看,琪琪眼睛瞪着我,估計想要發飈的樣子,我頭皮就發麻,自己帶着些水果和半瓶子酒,坐上公車向城外的五華山公墓去了。
回來後不久黑子舅舅就把黑子草草地埋葬在這裡了,出殯那天只有黑子舅舅和劉小花還有我們幾個,看到黑子的極其簡陋的墓碑和埋葬在這個毫不起眼的角落,我就非常難受。怎麼也想不通,黑子舅舅爲什麼會待黑子這樣。
現在我站在黑子的墓碑前,眼淚就嘩嘩流下來,心裡喊了聲:黑子,你特麼真是個苦逼啊,可我怎麼就沒聽你跟我提起過?